第7章 第一至三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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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一至三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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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那天早上方清正在家裡,聽見阮桂洪在外頭咋咋呼呼地大聲呼叫歐燦輝父親,他也沒理會,昂首闊步地走出家門離開歐巷回金龍上班。他肚子裡積了滿腹的怨氣,不屑和歐燦輝、阮桂洪說話來往,阮桂洪有什麼事他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
偏偏這一次就是關係到他而且非同小可。剛剛走進金龍酒家二樓餐廳,收銀臺的服務員讓他接聽電話,他聽出阮桂洪的聲音,便冷冷的應了一聲,待阮桂洪氣急敗壞地告訴他,說方小蘭跳了巷尾的水井,他霎那間心跳加速,驚駭不已。?
誰跳井?小蘭跳井?!方清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小蘭好好的為什麼會跳井?阮桂洪急如星火地大叫“你快回來!”掛了電話,方清才醒悟過來。阮桂洪雖然牛精,也不會牛精到拿他方清開玩笑惡作劇,想到這裡方清臉色一下變得發白,扔下電話急忙衝下樓。?
方清急匆匆小跑著回到歐巷,120急救中心指派就近的中醫院醫生護士已經衝進了歐巷,等方清跑到巷尾,看見醫生剛剛站了起來,搖了搖頭。方清衝了過去,一眼就看見了躺在地上的妹妹方小蘭,她雙閉緊閉,臉色慘白,護士正給她蓋上白被單。方清的心像給刀剜了一樣,他猛地沖上前去,醫生護士忙把他攔住。方清像瘋了一樣,大聲叫著“小蘭!小蘭!!”用力甩開醫生的手,不顧一切地撲過去。歐國能和王沛林、阮桂洪忙按住了方清。見方清淚流滿臉仍舊要撲過去,阮桂洪乾脆攔腰一抱,把方清抱離開了幾步。?
歐國能走過去對方清說,快打電話給你老豆……?
方清一邊嗚嗚哭著,一邊掏出手機按號一邊還看著蓋上了白被單的屍身。撥了號碼他把手機遞給歐國能,他卻蹲下抱頭放聲大哭。剛給醫生打了一針醒過來的盧少容,這時虛弱地坐在陳姨家廚房門口的那塊黃石頭上,看著白被單,嘴巴一張一張的竟是欲哭無淚,扶著她的盧詠紅卻哭得兩眼紅腫。阿嫲坐在陳姨搬出來的一張椅子上泣不成聲老淚縱橫。聞聲趕出來的霞女也哭成了淚人,伏在陳姨肩上哭個不停。?
阿iy勘察了現場,也到方家察看一番,方小蘭房間自然是勘查重點。方小蘭房間床鋪整潔,被子疊得好好的,但一打房門阿iy馬上警覺起來,因為房間滿地都是紙張,那是從學習簿撕下來的,數量這麼多,顯見是整整撕了一個本厚厚的學習簿。?
撿起紙張一看,一張白紙只寫了“歐燦輝”三個大大的字。照相記錄以後,收攏了紙張細看,除了大部分都是寫著“歐燦輝”三個字,還有小量紙張上只寫著一個“恨”字,字寫得大大的,“恨”字後面是一個大大的感嘆號。可以想見方小蘭寫的時候心中充滿了恨意,很多感嘆號最後那一點是用力戳下去的,紙張都給戳穿了。?
方小蘭的母親盧少容這時還處在哀痛中,不過她還是提供了一個可疑的情況,方小蘭臨死前一天輪休在家沒出門,吃過晚飯卻出去了,是晚上十一點多才回家來的。盧少容曾問過她到哪裡去了,但方小蘭沒有答理母親。當時盧少容看出方小蘭臉色很不好,好像是很生氣的樣子,但女兒脾氣變得乖戾,盧少容問不出一個字的回答只能自己生悶氣。?
盧少容說完又是傷心又是後悔,早點聽兒媳珊珊的話送女兒去看病就好了,都怪自己太大意了,原來憂鬱症、自閉症也會搞出人命的。她想不通女兒房裡滿地寫著歐燦輝的紙條,到底和歐燦輝有什麼關聯,只是一想到如花似玉的兒女從此香消玉杳,活生生的一個女兒從此再也不會在膝前承歡撒嬌,阿嫲傷心過度已經躺倒在**。阿iy前腳剛走,盧少容又忍不住悲從心起,大聲慟哭赴來,哭著哭著又無聲無息的暈了過去。?
盧家又是一遍慌亂,幸得她孃家的女眷聞訊巳趕了過來,盧詠紅也在她家陪伴她,又是抹風油又是灌十滴水,人雖是醒轉過來,只是屋裡愁雲密佈,連整條歐巷的空氣也是充斥著陰沉沉的壓抑。?
歐巷水井出了人命案的訊息傳得很快,歐燦輝給阿iy抓走的訊息也不逕而走,而且越傳越離譜,說歐燦輝自當上南國酒店老闆,財大氣粗且色迷心竅,強jian了年青貌美的方小蘭,致使含冤受辱的方小蘭自尋短見……?
歐國能不相信兒子會做出禽獸不如的壞事,不過兒子確實給派出所的阿iy關了起來,又令他疑慮重重,對面屋已經在為方小蘭辦喪事,時隱時現的哭聲飄了過來,又增添了他的哀傷和煩惱。?
方清這時已哭幹了眼淚,心裡燃燒著一股火山般的怒火。四兄妹當中,他和大妹方華、細佬方堅說不上親近,一直很疼愛的便是這個細妹,細妹高考落榜後變得不聽話,他也沒怎麼放在心上,沒料到細妹竟然跳井了卻自己年青的生命。他實在想不通是什麼緣故發生這慘劇,方小蘭睡房的情景,不能不讓他想到歐燦輝,打死他也不相信歐燦輝和細妹的死沒有牽連。?
想到這裡,方清恨不得把歐燦輝揪出來問個明白,更恨不得把歐燦輝碎身粉骨!太可恨了,生意上你已經挖我的牆腳,搞到我很沒有面子,你竟然還把主意打到我細妹頭上,歐燦輝啊歐燦輝,我要你剝的皮拆你的骨,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方清和聞訊趕回清源的方華找到派出所,情緒激憤的方華強烈要求派出所嚴懲凶手,因為她也絕不相信玉潔冰清的妹妹會自殺。而方清情緒更是接近失控,他已經認定歐燦輝是殺人凶手,竭斯底裡地要阿iy把歐燦輝抓起來,要把歐燦輝槍斃才能解心頭之恨!……阿iy做了很多安撫工作才算把方清兄妹的情緒安撫下來。?
然而第二天傍晚,方清看見歐燦輝被派出所放回來了。方清兩眼通紅,跳起來想衝出去找歐燦輝,被眼疾手快的方堅一把抱住。方樹開、方華也明白方清的心思,但家裡人都不想讓方清衝動出事。盧少容走過來,強忍眼淚拉了方清一把。兒子明白母親的意思,雖然氣忿忿的坐下來,卻又忍不住嗚嗚的哭起來,引得母親又淚如泉湧,跟著就軟綿綿的昏倒,霎時間全家又是一陣騷亂,方樹開和方華趕忙捏仁中、抹清涼油才讓盧少容醒過來。?
過了兩天,阿iy把方樹開、方清、方華、方堅都約到了派出所,把屍撿以及調查結果告知了方家人。屍撿的結果方小蘭仍是處女,沒有受到強jian或暴力的痕跡。大量調查證實方小蘭有嚴重的憂鬱症、自閉症狀。公安人員對有關人員逐一排查後證實死因沒有疑點,重點調查的歐燦輝沒有什麼重大問題,對方小蘭的死亡沒有任何責任,於是就作出了方小蘭系自殺的正式結論。?
方清幾乎馬上就跳起來,不!!!歐燦輝就是殺人凶手!他的手指幾乎指到了阿iy的鼻尖,你們為什麼不槍斃他?!?
方清的五官因為憤怒而變得猙獰,他的聲音也因為激動高吭而尖銳,完全沒有了他一貫沉穩冷靜的風度。約見他們的阿iy處理這些問題很有經驗,擺證據、講道理,終於讓方家接受了這個事實。?
細妹的死使方清幾乎一蹶不振,消沉了好長一段時間。方清對歐燦輝的仇恨從此扎牢了根,他在等待機會,不看見歐燦輝死得很慘,他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二?
方小蘭死後一個星期,袁玉環打電話到金龍餐廳,證實方清已經回到餐廳上班,和接電話的周麗娟定了一個小房,晚上到金龍用餐。?
周麗娟早知道這個富婆和方清有路,不過工作歸工作,她在嘉賓牌上龍珠房下寫上袁小姐之後,走回來還思索了一陣。?
這一年來方清和她不冷不熱,不熱就是少了肌膚之親。周麗娟也賭一口氣,心想世界上男人多的是,老孃捨得這身肉,大把(很多)男人也會挺身的。周麗娟對客人顯得更親切更隨和甚至**,只是她這個年紀,年輕的看不上她,年紀成熟的又只當她是熱情的好朋友,最多說說風話調笑逗樂,沒人把她的**當真。?
周麗娟便洩了氣,心想人老珠黃不值錢,還是想辦法調理老公的身子要緊。到廚房學了許多壯陽膳食的方法,又是燉湯又是泡酒十八般武器都用上了,老公倒是有了改善。周麗娟想,少年夫妻老來伴,有老公也算滿足了,袁玉環雖然有錢卻沒有老公,寡婦門前是非多,人還是要臉皮的,像袁玉環般常給人在背後指指戳戳,做人便沒有什麼意思。?
袁玉環卻不這麼想。沒老公晚上特別難熬,但姻緣這個東西是很難講的,姻緣姻緣,講的就是一個緣字。方清像是和她有緣,斯文靚仔又善解人意,難得方清不嫌她是寡婦,年紀又比方清大很多,在一起時,有既像情人又像拍拖的新鮮感覺,上床就不用說了,每次上床雙方都像新婚mi月般衝動和滿足。袁玉環便時時想著和方清約會,特別是心情煩悶的時候。?
聽說方清的細妹小蘭跳井自殺,袁玉環先是震驚後是惋惜。方小蘭她是認識的,有次就在金龍大廳情不自禁做了一個親暱的動作,方清趕快制止她並說細妹在看著,她才知道那個樣子清純俏俊卻不苟言笑的年輕女仔就是方清的細妹小蘭。?
聽說方小蘭是為情自殺的,袁玉環認為方小蘭太傻了。哪有在一棵樹上吊死的?那真是隻見樹木不見森林了。南國大酒店的歐老闆她是見過的,劍眉星目年青靚仔,倒是和方小蘭很登對匹配。這就是緣字作怪了,上天沒有把姻緣賜給她兩個。?
不過沒有緣份方小蘭也不該尋短見的,人死如燈滅,活著的親人就難受了。袁玉環以好朋友的身份曾到歐巷弔喪,看得出方清很疼愛這個細妹的,袁玉環還沒見過男人如此悲慟不已,過了這段時間,方清應該平復下來了吧。?
袁玉環今晚特意到金龍吃飯,就是想見方清安慰一番的。當然了,方清有心情上床就最好。袁玉環早兩天和一個相熟已久的朋友約上了床,垂涎她已久的那朋友自是喜出望外,不料上床才做了兩分鐘就繳械投降,把袁玉環恨得牙癢癢的,恨不得一腳把這男人蹬下床。這時她更想念方清,方清在**又會**又持久,和他**比前夫有趣味得多,更不用說那個猴急卻又不中用的狗屁朋友。?
方清顯然還未恢復過來,雖然陪她用膳,表情卻不開朗,連笑容也很勉強,和出事前比簡直判若兩人。袁玉環便好言勸慰一番,見方清還是不怎麼愛說話,知道這個時候少去煩擾他,吃過飯便告辭走了。?
周麗娟看袁玉環早早就離開,知道方清沒和她**,竟然覺得很高興。她自然也看出方清這天情緒不好,雖然上了班,工作起來也是心不在焉。見方清還呆在龍珠(雅房)不出來,她便敲了敲門走了進去。方清看了她一眼沒有作聲,悶著頭抽菸,周麗娟便說,方經理,我陪你喝兩杯??
方清早厭煩了別人說“節哀順變”之類的屁話,見周麗娟沒有說出他準備聽到的廢話,卻是提出和他喝酒,倒覺意外。他把菸頭用力一扔,說了聲“好!”周麗娟便走出去拿了一瓶金牌馬爹利和兩個洋酒酒杯進來。?
方清知道周麗娟不怎麼喝酒,這個時候忽然提出陪他喝酒,自是關心他、想辦法安撫他,心裡便有一絲感動。想起周麗娟過去的種種好處,他舉杯示意,便一口乾了一杯,然後說,謝謝你──?
周麗娟也一口把酒乾了,喝得急了點便嗆著了。方清便說,你不會喝酒,那就少喝一點,慢慢喝。?
周麗娟心頭一陣溫暖,好久沒有聽到方清真摯的話語了,也想起了方清以前對她的好,便拿起酒瓶倒酒,卻給方清搶了過去,先給她倒了一小口的量,自己的杯卻倒滿了。周麗娟便說,慢慢喝吧,酒喝得急也不好。今晚客人不多,我已經叫廚房送兩個熱菜過來。?
方清舉杯喝了一大口,周麗娟見方清這般舉動,知道方小蘭的死對方清打擊很大。她平日對方小蘭的印象不錯,覺得她和大佬方清性格很不同,方小蘭沉靜、不愛說話,不像其他女服務員吱吱喳喳講是非,雖然不苟言笑,待同事卻也不失禮貌和禮節。這麼年輕就死了確實教人扼腕嘆惜。周麗娟腦子一熱,便伸手按住方清又拿酒杯的手說,方經理,你不覺得小蘭的死有點反常??
方清瞪了周麗娟一眼,現在他最不願意聽的就是提到方小蘭,最反感的是別人議論方小蘭的死因。見周麗娟又提起這個話頭,頓覺不快,聽得周麗娟又說,方經理,有一件事我連阿iy來查也沒有說……?
阿iy兩個字讓方清馬上警覺起來,什麼事?看周麗娟欲言又止,方清急得雙手按住了周麗娟伸過來的手,快說,是什麼事??
周麗娟卻掙開他的雙手,起身開門往外看了一下,才回來坐下放低了聲音說,方經理,你要保證不要對別人說是我說的──?
方清見周麗娟鄭重其事,也知道事關重大,便點了點頭,正色道,娟姐,你放心,你信得過我,我和你是什麼交情,我怎麼會害你?你快說,是什麼事??
周麗娟乾脆坐到方清身邊,方清把頭也傾了過去,兩個腦袋差不多碰在一起,聽周麗娟更放低了聲音說起方小蘭死前一天的一件事──?
下午三點鐘,正是餐廳的休息時間,廚房的師傅和樓面的服務員全都下班了,只剩下周麗娟和值班的兩個女服務員,收款臺還剩下方小蘭在坐著結數。周麗娟陪著最後一批客人從龍騰雅房走出來,送走了客人,她讓服務員外出買榴蓮,說還在雅房的董事長(華仔表哥)等著要吃。看接了錢的服務員拉上另一個作伴,周麗娟也沒有吱聲,回頭對方小蘭說,龍騰的(消費)記在董事長的帳上──你也下班吧?
餐廳中午正常是兩點下班,因為雅房還有客人,留下來的方小蘭算是超時工作了,這在酒店是常有的事。周麗娟交代過了便去了衛生間,等她從衛生間走出來,走出大廳的時候,驀然看見方小蘭飛快地從三樓樓梯跑下來,那神情象是受了極大驚嚇,對周麗娟的連聲呼叫也不理會,急匆匆轉彎跑下樓梯。等周麗娟快步走到樓梯口,早就不見了方小蘭蹤影。?
她覺得奇怪,三樓酒吧是下午五點半才開始一天的營業,四樓旅業是極少有正式旅客上去住宿的,就是說,這個時候三、四樓應該沒有什麼外人──除了一個值班的旅業服務員,還有就是在此住宿的蔡總經理和軍長了。二樓餐廳雅房還有一個,就是喝多了點酒的董事長,他正躺在龍騰雅房的沙發上休息。周麗娟忍不住順著樓梯走上去,好奇心促使她想搞清楚什麼原因令方小蘭驚悚往下跑。?
快走到三樓樓梯盡頭她聽見華仔表哥哼粵曲的聲音,她站住了。原來是華仔表哥起來走回四樓。在沙發上躺著當然比不上在**躺著舒服,而且說不定是找蔡韻儀**作愛的。周麗娟知道他中午陪客人喝了不少酒,她想趕上去摻扶董事長,邁上一步又停住了。董事長已經快走到四樓,說明他雖然喝多了還沒醉倒,這個時候趕上去,旅業那個服務員是必定看到的,若董事長像方清一樣,在摻扶他時對她做出不雅舉動,甚至把她拉進客房,這些必讓旅業那個值班的婆娘全看在眼裡,那個半老徐娘曹月桂是有點變態的,早就和周麗娟有心病,看見了這些醜事必定會四處張揚。?
周麗娟又抬頭四處看了看,酒吧進大廳和進雅房的門都關著,樓梯因為鋪了紅地毯令人聽不見腳步走動的聲音,往四樓的樓梯沒有鋪地毯,這時就聽見華仔表哥的腳步聲是繼續往上走,周麗娟便掉頭走下來。她原想等方小蘭第二天上班問一問的──那天小蘭休晚班,誰知第二天方小蘭就出了事,這事永遠沒法問方小蘭了……?
方清的臉色凝重起來,聽得周麗娟又說,現在都知道小蘭暗戀歐燦輝,我想,暗戀也有一段時間了吧,暗戀就說明有追求、有企望,如果沒有受到極大的刺激,不會這麼衝動想死的,對不對?不過我去衛生間的時間不算長,就那麼一會能搞出什麼事?所以開始我沒想到和小蘭的死可能有關,再說──周麗娟抬眼看了看方清,你知道的,沒有證據、證人不能亂說,再說董事長是什麼人你也清楚,我怕我說了董事長會對我……?
方清陷入了沉思。莫不是華仔表哥對方小蘭動了色心動手動腳?!方小蘭到金龍上班,方清是跟華仔表哥打了招呼的,原就怕華仔表哥調戲女服務員調戲到方小蘭頭上。平日看華仔表哥對方小蘭也是彬彬有禮很有分寸,自是看在她是方清的細妹份上。?
周麗娟聽見敲門聲忙起身站回原來的座位前,服務員把兩個熱騰騰的菜送進來放好,又關上門離去。方清卻一點食慾也沒有,他還在思索、還在細想……?
三天後方清找個機會和周麗娟上了一次床。那是下午兩點多鐘,除了在大廳值班的兩個女服務員,整個二樓空無一人。方清把周麗娟叫進了經理室,然後他走進休息室,見周麗娟跟著走進來,他一言不發就抱著她,接著在她脣上、臉上、頸脖上親吻。周麗娟忍不住咭咭輕笑,並且難耐地扭動身體,曾經籠罩著他們之間的隔亥頓時煙消雲散,兩人幌如過去偷情那樣,你親我愛,並且用比過去更大的熱情激烈**……?
當兩人都平靜下來以後,穿著整齊坐在經理室很正經地傾談起來,並且叫了服務員送了一瓶開水來,而且在服務員到達之前打開了門以示正經清白。?
方清一直把周麗娟說的那件事放在心上,這時他對周麗娟說,娟姐,我想那天華仔一定是對小蘭動手動腳,小蘭受到輕簿,她這個人愛鑽牛角尖,受到調戲就覺得天塌下來了。她在房裡寫了不少恨字,開始我們都以為恨歐燦輝,但現在一想,是不是恨華仔──說到這裡方清有意識地壓低了聲音,恨華仔對她做過什麼……?
男人對女人能夠做什麼?除了一些沒有廉恥的汙言穢語,行動上就是摟抱親吻打波仍至強jian、輪jian了。方清不想把這些骯髒的說話直接說出來,因為方小蘭是他親妹妹,方小蘭在他心目中像是天使一樣純潔,她死了也是乾淨純潔的。但方清不能不把對華仔的懷疑說出來,他的心到現在一想起方小蘭就痛。?
周麗娟就說,我猜想小蘭吃了一些虧──她小心翼翼地看了方清一眼──以為對不起心愛的人了。她不懂男女間的事,沒有社會閱歷,思想一偏激就想岔了,想不通就……?
方清默默地點了點頭。如果事情真是這樣,華仔表哥就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儘管缺乏證據在法律上奈何不了華仔表哥,但華仔表哥做了這樣的事就太可惡了!對一個年幼無知玉潔冰清的女仔做出令她感到羞恥、感到冇臉見人的事,令女仔因此而想不開尋短見,良心上、道德上難道不應該受到譴責?!方清又想到方小蘭房裡滿地紙條的情景,那些紙條有一些寫著大大的“恨”字,這時方清心裡也充斥著那個恨字。除了家人,全世界的人好像都是他的敵人。?
方清表面不動聲色,心底裡也對周麗娟有怨恨,恨她當時心懷鬼胎,不敢站出來揭lou指證華仔表哥。對華仔表哥是極恨,對歐燦輝是忌恨,甚至對歐巷的人也有一種恙恨。快半個世紀了,歐巷從沒發生服毒、上吊、跳井這些事,偏偏就是方家出這樣的事,這是方家的恥辱,方清總覺得街坊們悲傷、同情的後面還有著另外的東西,可是他滿腔恨意卻找不能隨意發洩,快意恩仇?
從此方清心裡埋下了深深的仇恨種子。他了一句活,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華仔表哥竟然把色魔之爪伸到我細妹頭上,這血債是要用血來償的。?
不知是因為太忙還是因心中有鬼,自方小蘭去世了一個多月,華仔表哥也沒在金龍lou面,方清心裡又添多了一份證實。方小蘭去世當晚,華仔表哥是打來電話弔唁,後來又讓韻儀代表他上門弔唁,送了一萬元的白金,方清當時很感激,如今方清估著了事情真相,心裡越發憎恨華仔表哥虛偽。?
只是方清自己倒是忘了,他也曾對一些涉世未深的女服務員做過同樣的事,甚至玷汙了一些冰清玉潔的黃花閨女,使她們成為他的玩物、成為他的洩慾物件。?
方清顯然經過深思熟慮,他對周麗娟說,我們是坐在同一條船的,對不對?看周麗娟鄭重點點頭,方清又說,我會想辦法報這個仇──有仇不報非君子!我要為小蘭出這口冤屈氣,我要把華仔搞臭搞垮!你要多幫我,當然也要保密。你想想看,有什麼好辦法??
周麗娟也是一點就透的人,她自然明白方清的意思。畢竟方清和她有很深的淵源,華仔表哥這個外來的董事長垮了,只要對方清有好處,她也會跟著沾光,方清倒黴她也就少了一座kao山。她實際不能不跟方清站在同一陣線──如果方清向董事長告密,她只能執包袱走人,就算董事長不炒她她也做不下去的,擔驚受怕倒不如回家做煮飯婆呢。周麗娟就看著方清說,辦法是人想出來的,這事急不得,要想一個很穩妥很穩妥的辦法才好……?
三?
看見清源日報又刊登南國飲食娛樂有限公司的訊息報道,方清是越看心裡越生氣。沒想到當年給一腳踢出金龍的調皮仔歐燦輝,如今家大業大,年紀輕輕的就成了受吹捧的民營企業家。報道中還刊登了市長陪著上級視察南國大廈的照片,照片上歐燦輝站在市長旁邊,笑眯眯的顯得很開心。?
自從南國大廈開業,生意越做越紅火,南國集團浸浸然已成清源餐飲業一哥,歐燦輝還當了這個協會的副會長、那個協會的理事。一個他最不服氣的人名利雙收,怎不教方清又妒又氣又恨??
方清煩燥地把報紙一扔,掏出香菸,打火機偏又打不著火,氣得他把打火機扔到一邊去。方清想發火卻又發不起來,這時才後悔,早知如此,當年就應該把歐燦輝困在金龍,把他踩在腳下,何來今日??
先前報道介紹南國的經驗,諸如大膽用人、勇於開拓、建立規範化管理之類的,方清看過一遍就扔開了。成者王侯敗者寇,我金龍也搞得風生水起的話,一百萬字的吹捧文章也做得出來。歐燦輝那一套不適合金龍。華仔表哥走的不是正路,他的心思放在酒吧上,走的是透過酒色財氣賺大錢的偏門,花上幾百萬在南國大廈搞夜總會,也是劍走偏鋒,想倚仗南國大廈豪華高檔的氣勢,吸引那些追求聲色犬馬一擲千金的上層人士、有錢階級。不過奇怪的是當時沒有把蔡韻儀派過去,管理那邊夜總會的,卻是沒有任何管理經驗的二奶小琴。?
方清心中冷笑,把二奶弄過去當經理,這個經理是好當的?她對經營管理一竅不通,若你華仔表哥不親自坐陣,恐怕不出一個月,你的夜總會就會砒漏百出,眙笑四方了。?
方清現在希望華仔表哥的夜總會給燦輝惹出點什麼麻煩亂子來,而且這麻煩亂子越大越好,最好連帶把南國大廈也封了,跟著老城區這邊的南國大酒店、南國富怡食府也接著倒黴。方清惡狠狠地想,這才大快人心呢!?
方清在經理室煩燥地轉了幾圈。這事得仔細想想、好好惦量。如果想到辦法,不但能夠借刀殺人,還要煽風點火,挑起華仔表哥和歐燦輝互相殘殺,還可報對華仔表哥的仇怨。這兩人都太可恨了!?
方清打電話到收款臺,讓服務員送幾個打火機到經理室。想了想,又打電話過去,讓周麗娟也到經理室。?
周麗娟很快就走進經理室。她一進門就看見扔在地上的報紙,報紙上市長和歐燦輝的合照印上了一隻清晰的皮鞋印,她馬上明瞭方清的心態。?
華仔表哥在南國大廈搞夜總會,周麗娟擔心的是華仔表哥若與歐燦輝加深合作,讓歐燦輝接管金龍酒家,她幾乎可以肯定沒副經理當。她曾細心讀過那幾份報紙,注意到歐燦輝大量起用的都是年輕人,原來手下的服務員杜雪梅、唐秋英、練翠英、練翠蓮,還有很多不認識的諸如練翠珍、杏群、小文……一個個都當上經理、部長。?
歐燦輝也不是不用老人,李夥生、莫慕貞這些老臣子都得到重用,連駱鏡釗這個老油條也當上廚房部副部長,問題恐怕是她周麗娟和方清關係密切,歐燦輝若接管金龍酒家,第一個要搬開的是方清,第二個恐怕就是輪到她了。?
周麗娟把幾個打火機放在辦公桌上,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方清,撿起了地上的報紙把它放進垃圾簍,說,方經理,你要想為法阻止老闆和歐燦輝的合作。?
方清點燃了香菸,狠狠的抽了一大口,抬起了頭:唔??
周麗娟說,金龍業績不理想,我擔心老闆和歐燦輝關係密切起來,一時衝動就把餐廳交給歐燦輝……?
這倒不可不防,方清心裡暗自警覺起來。歐燦輝當年從金龍被踢走,如今他的氣勢正旺,打回老家衣錦還鄉揚眉吐氣,說不是正是他心底最希望做到的事;他的公司總部設在南國大廈,華仔表哥在那邊搞了一個高檔夜總會,經常接觸,兩人中有誰先有了這個念頭,我方清算是當定了給人踢走的絆腳石。但怎樣才能制止華仔和歐燦輝的合作??
方清又煩燥起來。他想不出什麼辦法,而且也不是可以隨便找什麼人商量計議的,他只好把祈求的目光投向周麗娟。?
周麗娟眼珠轉了幾轉,說,我也搞不清老闆年紀輕輕,哪裡搞來這麼多錢?而且我還擔心,若是老闆出了問題,會不會也影響到我們(餐廳)??
方清若有所思,就說,老闆有事應該不會影響到我們──金龍酒家是獨立核算的法人企業。?
周麗娟眼珠一轉,就說,我聽說老闆在外頭開賭,三樓酒吧也算是搞****的吧?還有那個整天lou胸脯的董事長狐狸精,她和老闆是什麼關係?對了,你認不認識老闆老婆?難道她不管老公的嗎??
方清搖了搖頭,沒用的,華仔老婆根本管不了華仔表哥。不過你說華仔表哥開賭的事,我倒想起來了,我和袁常結交,就是華仔表哥交帶的,說不定就是要佈局拉袁常落水。哼,十賭九輸,有人輸得傾家蕩產,就算輸十萬八萬,也會心懷怨恨的,就從這方面查一下,找到缺口再想辦法做文章!?
這個袁常也有兩、三個月沒來金龍了吧?周麗娟想了想又說,連過年也沒見他浮頭(lou面),這裡頭肯定有問題!說不定已經給老闆搞去了一大筆,他一生氣,連金龍也不來了……?
方清便馬上給袁常打電話,不料袁常已把原有的手機號碼棄置不用。打到石材廠,被告知去了外省採購,想問袁常新的手機號碼,不料接電話的卻說不知道就結束通話了電話。方清放下電話對周麗娟說,哼,袁常肯定給華仔表哥搞了一傢伙,好,我一定會查清楚的……?
方清查的辦法是走袁常的姑姑袁玉環的門路。晚上方清把袁玉環約到了金龍,還是在龍珠雅房,三杯XO就讓滿懷情意的袁玉環吐了實情,原來袁常不但遭綁架,而且還染上毒癮,如今尚在外地強制戒毒。袁發下了狠心,袁常不徹底戒除毒癮就不許他回家。袁發打算等袁常戒了毒就結婚,早點給他生下傳宗接待的孫兒。?
袁發給勒索了多少錢?方清把手放上袁王環肩上,一邊給她倒酒,一邊問。?
200萬。袁玉環挾了一塊蝦肉到方清嘴裡,拿起酒杯和方清碰杯,顯得春情盪漾,一口乾了杯,又說,我大佬當年也是打橫行(走)的人,是公安局長家的常客,上層的人認識很多,這次無端端扔了200萬,他會善罷甘休?他已經報了案,自己也私下去查。哼,給我大佬抓到這班人,不槍斃也會判無期……?
200萬?!方清心中暗暗吃驚,轉而又臉lou喜色:就算不是華仔表哥做的,但綁架勒索200萬在清源算是驚天大案,若把水搞渾了,讓公安去查華仔表哥,華仔表哥各種違法的事要給查了出來,大約也要在監倉蹲上幾年的。?
方清腦子裡急速地盤算著主意,臉上卻不動聲色,摟著袁玉環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又說,有沒有什麼線索??
袁玉環搖了搖頭,我大佬不和我說這些事的,還再三叮囑不許把袁常遭綁架的事說出去。你也不許說出去……?
方清忙點頭答應著說,我不是關心你和袁常才問的嗎,我怎麼會隨便對人說?走漏風聲打草驚蛇就不好了──說起打草驚蛇,我倒想起了一個笑話……?
什麼笑話?袁玉環這時覺得身上燥熱,乜斜了一眼方清笑著問。?
方清便講起了一個笑話,從前有一個盲佬(瞎子),又盲又窮,三十幾歲還討不上老婆,他隔壁住著一個寡婦,有一晚那寡婦也想男人了,便把盲佬叫上她的床,嘴巴還說得好聽,說是可憐盲佬連女人也沒摸過,就發善心讓盲佬摸一摸……?
袁玉環雙頰發紅發燙,先自忍不住了,抓起方清一隻手放到她的胸乳上,是不是摸這裡??
方清隔著衣服用力抓捏了一下袁玉環的**,嘴上就笑著說,不是──那寡婦把盲佬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下,那盲佬哇的一聲就叫起來,這是什麼地方,怎麼都是草??
袁玉環撲哧一聲笑起來,卻是**大動,捉著方清的手從胸脯向下滑,滑進褲腰直溜向小腹下,方清把手指撥動,嘴上故意驚叫起來,這是什麼地方,怎麼盡是草??
袁玉環裂嘴一笑,給方清撩撥得早已慾火焚身,雙手一抱,就和方清緊緊摟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