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一至三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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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一至三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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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一九九四年剛過春節,方清從周麗娟嘴裡得知歐燦輝開了個大排檔,也沒放在心上?
什麼是大排檔?沒有什麼高階裝修、沒有什麼精美菜餚、沒有什麼規範服務,lou天設定,比小飲食店還不如,根本算不上什麼檔次;一個菜十塊八塊錢,喝的也是金獎白蘭地、大麴雙蒸之類的低檔酒,一天加起來也不過幾百元的營業額,還比不上一個包工頭個體老闆在金龍一餐飯的開支。?
前些時候,市酒廠慶賀它生產的一種麴酒被定為市政府接待用酒,包了金龍一個晚上,開了三十圍(桌),每圍三百九十元,那一晚的營業額就過萬元,頂得過大排檔一兩個月的收入。方清甚至懶得問歐燦輝的大排擋開在什麼地方。歐燦輝這樣的人家,也只配搞這樣低檔的,像開個早餐店一樣,能混兩餐就不錯了,和他方清打著領帶穿西裝上班,結識的都是上流社會、有錢階級是冇得比的,方清便很有些得躊躇滿志得意洋洋的心態。?
方樹開卻不知道燦記是歐燦輝開的,有一天在燦記吃了一頓,回去就有了心病。因為他帶了一個外省妹去,原來以為那裡清靜一些不會碰上熟人,也貪圖大排擋收費低廉,到了燦記,滿眼看去食客們都很陌生,便放下心來,雖不敢放肆的打情罵俏,但兩人神態親密曖昧,大約都落在歐燦輝的眼裡。?
方樹開是吃完結帳時,因下意識地張望了一下,才發現站在裡頭屋子收款臺後面的歐燦輝,方醒悟這燦記大排檔的燦字,便是歐燦輝名字裡頭的一個。這一發現非同小可,他頓時臉色變了,心裡便忐忑不安。?
方樹開帶去大排檔的外省妹叫姜芸,芳齡二十三,河南信陽人,是方樹開和廠裡的頭頭們在酒店吃飯時結識的。當頭頭有一條好處,就是可以隨意開支業務接待費,接待上級部門和重要的業務單位,更是不可掉以輕心,酒店要高階的,吃的是山珍海味,喝的也是高階洋酒、高檔白酒,一頓飯花上千把兩千塊錢是等閒事;還要投其所好,有時候要叫些小姐三陪,至於最後陪上床,那費用是恕不負責了,公家只負責出一位小姐一百元的臺費。有了千媚百豔的小姐作陪,主客都眉開眼笑,開懷暢飲,一切盡在不言中,要辦的事情往往事半功倍,皆大歡喜。?
方樹開只是廠工會主席,閒職一個,廠裡的業務原本cha不上手。但他在廠裡是一個特殊的人物,那就是他和老縣長羅佑才的特殊關係了。雖然縣升格為地級市時,老縣長當了一年的副市長就退了下來,但老縣長在職時,只要方樹開陪著廠領導找著他,他都儘可能幫助解決廠裡的一些困難。文革結束後方樹開重新當了副廠長,但當了一年因犯男女關係的錯誤又給免了,要不是考慮還要借重他和老縣長的關係,換了別人,早給趕下車間當工人。?
方樹開給安排到廠工會當專職副主席、主席,一當就當了七、八年,縣升格為地級市還弄了個副科級。他能言善語,對領導曲意逢迎,廠領導換了幾茬,他這個工會主席巋然不動,和廠的大小領導混得如影隨形,如魚得水,一張關係網上下聯結,吃喝玩樂全在一起,在糖廠也算是一個人物。?
經常和頭頭們吃喝,所有高檔酒店和一些別具特色的地方全吃遍了,有時也用工會的名義報銷一些費用,大家心照不宣,方樹開趁機混水摸魚,身上就有了一些閒錢。耳濡目染犬馬聲色,因常有年青貌美的小姐作陪,他原就不是安份的人,檔案裡有汙點記錄的,美色當前思想又不安份起來,不滿足只摟著唱歌跳舞,躲在一邊摸乳親嘴,方樹開便大膽和小姐上床,**戲作樂,幾年下來,上過床的小姐早超過一個排了。?
皆因妻子盧少容和他的關係不冷也不熱,隨著年齡增大,當年的事也隨著淡化,也因方樹開對孃家人有恩,盧少容的弟弟和三個妹妹,都是透過方樹開找羅縣長安排解決工作的,盧少容對方樹開也就多了寬容。自有了孩子,盧少容更把全付身心都用在孩子身上,不甚理會丈夫。雖然夫妻不算恩愛,外人看去卻是家庭和睦。?
許是年輕時憂鬱太重,她四十歲時患上高血壓、心臟病,原本對夫妻**就淡得很,身體不適便令方樹開倒過來守空房。方樹開犯男女關係錯誤,她也沒和方樹開吵鬧,只是神色間更添多了幾分鄙視冷漠,大半年也不讓方樹開碰一下。?
方樹開在家中得不到**滿足,在外頭拈花惹草就有了藉口。先是和厂部人事股陸大姐勾搭成jian,事情敗lou受了處分,副廠長的職務也給撤了,安份了一陣子,這些年改革開放,頭頭們花天酒地,方樹開膽子又大了起來。待結識了河南妹仔姜芸,竟是給姜芸迷住了,在外頭租了房子,包了姜芸當“二奶”。這天接到姜芸回河南老家過年剛剛返回給的電話,心裡高興為她接風,去了大排檔,不料卻落在歐燦輝眼裡。?
說起姜芸,其貌不揚,臉蛋兒絕對算不上漂亮,不過身材很好,不高不矮,凹凸有致,而且嬌嗔喜人,善解人意。第一次見面時,方樹開原本瞧不上眼,只是漂亮迷人的都先給客人和頭頭們挑了去,媽咪剛好按著人頭帶小姐進來的,他不好說什麼,挑剩的這一個自然就坐到了他身邊。?
待幾杯酒下肚,他發現這個叫姜芸的小姐不但能喝,而且性格率真不造作,不像陪廠長的那個湖南小妞,雖然年青漂亮,卻扭扭擰擰的,喝一小杯酒也推三推四,弄得正在興頭上的廠長有點想發脾氣。發現了這一點方樹開高興起來,和姜芸說話也多起來。跟著發現姜芸也很大方健談,言笑間嫵媚可愛,自有一番吸引男人的**地方。?
姜芸借不勝酒力向他投懷送抱,方樹開意馬心猿,也放開手腳摟摟抱抱,待得酒醉飯足舞歇歌停,方樹開已經給撩逗得慾火燒心,跟著姜芸去了她的住處,進了房就脫衣解帶摟倒在**。?
這一脫光衣服不打緊,方樹開的酒也醒了一半。原來姜芸膚色白皙,用肌膚勝雪來形容一點也不過份。方樹開見兒子娶進門的媳婦林珊珊白淨得出奇,早就心存羨幕,只是林珊珊是兒媳,自然沒有歪心邪念,因為是亂倫不得的。如今碰見一個比兒媳膚色還要勝出一籌的女人,心中驚喜若狂,抱著**裸的姜芸亂啃亂吻,簡直是意亂情迷。?
後來幾次飯局,他都ALL姜芸前來坐檯,然後就到姜芸住處和她**。姜芸原是風月場箇中老手,十七歲就下了海,見慣了男人的,只因姿色稍遜,做這一行的人越來越多,年紀也越來越小,她自有主見,使出了十二分功夫,竟是把方樹開迷得不能自己。?
有一晚又有飯局宴飲,方樹開例照ALL姜芸,不料姜芸遲遲不復機;方樹開的朋友取笑他,說另叫一個算了,方樹開卻不點頭,又ALL了姜芸兩次,姜芸仍沒有回覆。這一晚方樹開悶悶不樂,也不叫別的小姐。?
第二天下午他忍不住又ALL了姜芸,姜芸這次很快復了機。方樹開責怪姜芸昨晚不復機,原是找她坐檯的,言下之意是關照她生意。姜芸在電話裡道歉說,昨晚陪一個朋友去溫泉度假村,這個朋友要她把ALL機關了。方樹開聽了心裡酸溜溜的,一時衝動,馬上約姜芸出來吃晚飯。?
在市區一家中檔酒家要了一個小房,等姜芸尋來,點了幾個菜,兩人對酌,姜芸說起了家中情況,說父母都是農民,家中並不富裕,但日子還過得去;她原是告訴父母她在廣東的工廠打工,今年最小的弟弟考上了大學,她便要負擔起弟弟的費用所需。姜芸說她也不想這樣過日子,但她生得不如別的姐妹靚──姐妹們很多都給人包了,只好勤快坐檯掙錢。其實她的要求不高,每月有千把錢就可以應付了,但想到要攢一點錢以後回老家開個小店,也只好什麼客人都陪。?
姜芸又說,有些客人很難看,有些客人身上有異味,有些客人則脾氣很大,好像昨晚那個客人,不高興就惡聲惡氣罵人;上床前可能是吃了藥,搞了她一個晚上,弄得她疲憊不堪,直到現在也腰痠骨痛。但他出手大方,所以他每次找她,她是高興又不高興。姜芸最後說,她其實想找一個kao得住的人,解決了經濟問題又不用胡亂陪人,如果個個都像大哥你這樣斯文有禮就好了,而且也不用躭心惹上髒病……?
方樹開聽姜芸說到昨晚給人在**弄了一個通宵,心裡又是酸酸的,這時心血**,見姜芸臉上白裡透紅,臉腮頸脖肌膚白得耀眼,難已自己,就說,我雖不是老闆、包工頭,但我願意盡我能力幫你。?
姜芸喜形於色,情不自禁倒在他懷裡,又把他的手拉上來放在胸脯上,說,你感覺到它的激動嗎?方樹開五爪簸張,用力摸捏,便心癢難耐,忍不住俯首親吻姜芸。姜芸便似全身骨頭都酥軟了,摟著他一陣長吻,如果這裡不是酒樓,她便要馬上脫衣解帶了。那晚姜芸帶方樹開回到住處,自是施盡媚法,服侍得方樹開心花怒放,奮不顧身。?
姜芸很快找了個地方搬了進去,方樹開為她付了房租押金,又購置了廚房用品傢俱床鋪雜物,雖然簡簡單單,也花了方樹開數千元,他把廠工會閒置的一臺十四英吋小彩電,也偷偷拿出廠送到出租屋去。能夠金屋藏嬌,而且藏的是白淨美人,方樹開樂不思蜀,時時上來和姜芸過小夫妻生活,那感覺是恍如燕爾新婚,自有一番溫馨情趣,情人眼裡出西施,中年聊發少年狂,很有男人大丈夫的英雄氣慨。?
過了三個月,姜芸說要回家過年,也要見見弟弟。方樹開買了一大堆年貨,雖然每月付給她一千元“生活費”,包了她的水電房租,他還是又給了姜芸三千塊錢,託人在火車站買了一張回信陽的臥鋪票,年二十五那天親自送了姜芸上火車。年初三在廠值班,接到姜芸如約打來電話,方樹開聽著心上人似嬌似嗔的聲音,雖然遠隔千里,也學年輕人那樣,在電話上“卜卜卜”地送出了好多個吻。?
待過了年,姜芸卻沒有如期返回,方樹開思念深切,卻又沒法和姜芸聯絡,心裡時時恍恍惚惚,竟是思慮不安。又過了一個多月,忽然接到電話,得知姜芸已經返來,頓時耳熱情濃,和辦公室的人打了個招呼,便直奔出租屋,見了面也不多說什麼,猴急地把姜芸按倒在**。正是小別勝新婚,這一輪翻雲覆雨,直弄得牛喘嬌籲才算心滿意足。見天黑下來,兩人便外出吃飯,不料無意中撞進了歐燦輝的大排檔。?
方樹開知道為和崔秀雲吵鬧的事,害得歐燦輝遭金龍炒魷,在內街開大排檔又遭自己母親投訴搞不下去,不用說,歐燦輝和方家有了芥蒂。如今自己和外省妹狀如情侶般外出吃飯,明眼人也看出他方樹開“叫雞”,讓歐燦輝到處唱(到處張揚)就糟了,若訊息傳回家去,他雖不懼怕老婆,但吵鬧起來也不好看。況且上有老母,下面大兒子也成家立室,吵出這種事情臉上也沒有什麼光彩。但嘴巴生在歐燦輝的鼻子下面,他要唱旁人也沒法制止的。方樹開便在心裡祈求,但願歐燦輝與人為善,嘴上積德,不要破壞他方樹開家庭安定為好。?
其實方樹開是多慮了。歐燦輝自是看見了他和外省妹親暱,這種事一看就明,其實社會上屢見不鮮,大排檔也常見得著的,歐燦輝也不願多管閒事,像婦人般豬屎(諸事)八卦。記得在裝修隊,他聽雞蟲說過,說雞蟲鄉下的農民老伯,也豎起大母指說鄧小平的開放政策好。怎樣好法?這個年過六旬的老伯說,沒有開放,就沒有這麼多“南下大軍”,沒有這些“南下大軍”,阿伯也就沒可能過了六十,還能連十七、八歲的細皮嫩肉妹仔也搞上十個八個,而且還要個個省份不同的。?
歐燦輝心想,方樹開大小是個官,有錢有面,生了花心採野花也不出奇,只是可憐容姨在家侍候老少,身體又不好,若是給她知道丈夫在外頭叫雞(**),說不定會當場氣出病來呢。方清阿嫲已經因中風半身不遂,知道兒子如此胡作非為,說不定馬上二次中風,當堂爆血管。現在這個社會,有人搵兩餐也何其艱難,有人卻在娼妓身上撒大錢。你方樹開小心政府掃黃,看哪天阿ir碰巧把你也掃進派出所,那就身敗名裂,很有熱鬧可瞧了。?
二?
方清見歐燦輝去了西湖路搞大排檔,他父親歐國能仍繼續經營早點檔,新來了兩個幫工,其中一個卻認得叫盧詠紅,是母親盧少容的堂妹,他該叫她阿姨的。不過這個阿姨對他表面也不見得親熱,自是和歐燦輝父子走在一起,必定聽了歐家人對他說了不少壞話,方清心裡又隱隱約約感到不安。?
令方清心裡又隱隱約約感到不安的另一件事,是製作月餅的決定?
金龍歷來有製售月餅的傳統,以前金龍酒家和市食品廠的月餅,名揚城鄉,這幾年廣州月餅逐步佔領了市場,還有香港一些名牌月餅和外地大廠家的月餅也佔了不少市場份額,金龍的月餅製售就每況愈下。六月初碰頭會討論製售月餅計劃時,劉豔紅第一個提出反對意見。?
到底是年輕人腦子反應快,對近兩年滿街都是廣州各個老字號茶樓的月餅,劉豔紅感觸很深,認為金龍的月餅雖好,但製作材料都升了價,例如蓮蓉,價錢就升了兩成多,白蓮蓉升得更厲害;成本增加,售價卻不敢升──你接近廣州月餅的價錢,包裝卻沒人家的精美,顧客就會猶疑,因為買月餅是送禮的居多,很多人都挑牌子和包裝,金龍月餅是既不高檔又不算便宜,形勢不容樂觀;況且各個小作坊、西餅屋早就佔據了廉價月餅市場,其實這部份對金龍月餅衝擊最大。?
李夥生和莫慕貞卻堅持認為,金龍字號老,城鄉很多人都有購買金龍月餅的傳統習慣,如果不製售月餅,社會上怎麼看金龍這個老字號企業??
方清對此深以為然。九三、九四年中秋月餅銷售情況還不錯,方清於是表態,要繼續發?
揚傳統,做好促銷工作。?
對劉豔紅提出印製精美包裝鐵盒的意見,方清毫無商量餘地的否決了。還有不滿一年的承包期,鐵盒制少了成本高,制多了剩存下來不划算,去年中秋製售月餅賺了一萬多元,都說一節頂三墟,沒理由放過中秋月餅銷售旺季的,況且倉庫還有很多庫存的紙盒、薄膜盒包裝。?
看有金龍月餅情結的李夥生、莫慕貞都極力支援自己,方清對劉豔紅又提議減少三份二計劃的意見也根本聽不進去,馬上就拍了板。?
待方清事後和彭其康說起這件事,彭其康卻是和劉豔紅同一個鼻子出氣,不過卻是遲了,製作月餅的原材料都已進了倉,彭其康也不好再說什麼。待到八月十五早上,金龍的月餅才售出十份之一,方清才後悔不聽劉豔紅、彭其康的意見。給職工每人發了兩盒月餅,忍痛把月餅全部調回點心部,按過去的老辦法,讓莫慕貞利用餅餡製作雞仔餅外賣。?
這個中秋節讓方清虧了本,買了金龍月餅的人還有意見。八月十六日早上,金龍早茶比往常旺得多,方清一大早就回金龍照看生意,給飲早茶的歐德庭看見了,招手把他叫過去,很不客氣地說,我買了金龍44年的月餅,就數今年的月餅質量最差,油水不足不說,連五仁、純淨蓮蓉也變了味,這樣搞,把金龍的老傳統糟踏了,以後還要不要金龍的金字招牌??
方清原本口齒伶利,善於應酬,給歐德庭挑起傷疤,心裡便窩著一肚子的火。歐德庭前後左右的茶客也紛紛批評,大發感概,方清明知這些老顧客是善意好心,但刺耳的話聽進去仍覺很不舒服,但他在臉上不敢表lou出來,吱唔應付了幾句,便匆匆走開。?
另一件讓方清感到失落的事緊接著又來了,那就是金龍酒家廚師李鳳嫻的赴港申請終於批了下來,趕在中秋節前辦好了離職手續,還按政策領了單程赴港的路費。這一晚,她在金龍擺了三桌酒,請了至親好友吃了一餐,自然,廚房部的工友全都來了。?
李鳳嫻謝絕了方清要幫她埋單的好意,只是讓方清打了個五折收費。大家拍檔共事多年,如今李鳳嫻就要赴港定居,工友們和她依依不捨,惜惜話別。?
方清也捨不得李鳳嫻走。和李鳳嫻交往下來,他很欣賞李鳳嫻波瀾不興、無慾無求的個性,對他既不刻意糾纏,也不拒絕對她的作愛要求,平平淡淡中又另有一番情意。和周麗娟相比,李鳳嫻倒更顯得情真意切。如今和李鳳嫻分離在即,大約今後是勞燕分飛了,他便感到有絲絲惆悵、絲絲無奈。聚餐前,他抽個空子對李鳳嫻說,晚一點我過去幫你收拾收拾??
李鳳嫻臉上閃過一絲羞澀,不過很快就恢愎了平靜。她自然明白方清的意思,只是她不想這時再生枝節,惹出麻煩吃虧的是自己,還是小心謹慎一點為好,所以她藉著鄉下親戚來了不方便作託辭,又膘了方清一眼說,我父母兄妹還在這裡呢,我去了又不是不回來……?
方清只好作罷。待看見駱鏡釗也應邀赴宴,對他是視而不見,在宴席上旁若無人般談笑風生,心頭竟不舒服起來。他已經知道駱鏡釗去了歐燦輝的大排檔打工,這時便惱怒歐燦輝接收了駱鏡釗,你若不收留這個厚顏無恥的落水狗,他敢這般趾高氣揚麼?!?
駱鏡釗早看出方清對他的冷漠,他也不去理會方清,自是和廚房部的舊工友寒喧敘舊。他和李鳳嫻共事多年,平日也是說得來的,只要李鳳嫻開口,不管大事小事,駱鏡釗都全力以赴幫忙。如今李鳳嫻守得雲開見月明,終於可以去當一個香港人了,一家團聚,他也為李鳳嫻感到高興。?
高興了自然要喝酒,這晚駱鏡釗雖然喝了很多,但腦子裡還保持警惕,不能讓自己喝醉了,所以他回到家的時候,腦子裡還清醒得很。因為他到燦記打工,歐燦輝和他約法三章,?
其中第二條,就是任何時候不許喝醉酒,若是發現一次喝醉酒也就不用再在燦記幹了。?
五十二歲給方清耍手段踢出金龍,到社會上闖蕩快兩年,才知道人情冷暖,搵食艱難。自己這個年紀,過去在國營單位還可以擺擺老資格,吃大鍋飯混日子,身上的毛病也沒什麼?
人認真挑剔計較,過去的經理吳秉光、李昌文、王波,還要採用哄的辦法來安撫自己鬧情緒。換了一個方清,情勢就變了。換了兩個飲食店打工,一次是一晚陪相熟的客人喝多了酒發了點酒瘋,一次是老闆安置新人,都是老闆一句話就要丟飯碗走人。?
正是走投無路的時候,偶然聽到收音機播出燦記大排檔招聘廚師的廣告,他知道燦記的老闆是歐燦輝,便去應聘。歐燦輝對他很歡迎,不過卻要和他約法三章。他這時幡然悔悟,認識到歐燦輝是真心為自己好,也知道自己若還是倚老賣老,老闆都會不高興的,很容易會打爛飯碗,當時就收起嬉皮笑臉之態,鄭重地答允了。他下了決心,確是要時刻警剔自己的老毛病,踏踏實實工作,老老實實做人。?
待衝好涼,掏摸換下的衣褲準備丟進洗衣機,從褲袋掏出三百塊錢來,駱鏡釗才想起半年前曾借下李鳳嫻三百塊錢,赴宴時帶了錢去原本拿去還的,但人多熱鬧一下就忘了。駱鏡釗決定趁熱打鐵去還錢,不然過了今晚,第二天不知能不能找著李鳳嫻。最困難的時候李鳳嫻伸出援助之手,欠債不還可不是做人的宗旨,我駱鏡釗雖然窮,人的骨氣不能丟。?
李鳳嫻對駱鏡釗突然造訪感到吃驚,不過還是開了門讓駱鏡釗進來。見駱鏡釗專程來還錢,客氣了幾句,也就收下了。李鳳嫻這晚也喝了不少酒,加上心情好,腦子裡很興奮,正想和人聊天閒話。兒子早送去了父母處過夜,家裡的東西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平日和駱鏡釗氣味相投,就泡了一壺熱茶,安坐下來說長道短。?
駱鏡釗以往喜歡鑽女人堆,逗女人開心的本事駕輕就熟,眼前這個女人是過去自己喜歡的人,自是興致勃勃,東拉西扯,街頭巷尾八卦新聞說得妙趣橫生,聽得李鳳嫻時時掩嘴嬌笑,膽子也大了起來,也就原形畢lou,說起男女誹聞、風流逸事,而且說得相當lou骨,弄得李鳳嫻臉紅耳熱,時時嬌嗔輕笑,忍不住還搥打他幾下。?
駱鏡釗的心早就按捺不住,今晚難得機緣湊合,二人相對,情意綿綿,那些鹹溼事說得自己也興奮起來,見李鳳嫻又伸手打他,順勢捉著李鳳嫻的手,屁股一移kao攏過去,一隻手搭在了李鳳嫻的肩上,在她耳邊輕輕說道,我還有更精采的呢,怕是說了,你頂得住,我可就頂不住了。?
李鳳嫻咭咭亂笑,男人的口氣吹在耳裡,弄得耳朵癢癢的,聽了那麼些男女情事,心裡也有點癢起來,嘴上就說,大家都七老八十了,有什麼沒經過??
駱鏡釗的手搭在李鳳嫻的肩上,原是試探,見李鳳嫻沒有反感反對,自是打蛇隨棍上,手上一緊,嘴巴就吻了過去。李鳳嫻又咭咭嬌笑,待要推拒,駱境釗已經把她緊緊相擁,急促的吻便像雨點般落在她的臉腮、頸脖,把她也撩撥得春心蕩漾,也就閉上眼睛,任由駱鏡釗擁吻撫摸。情熱中,駱鏡釗把她拉起來,擁著她走向睡房。?
李鳳嫻這時還很清醒,心裡明白駱鏡釗對她暗戀十來年,這時自己也春情湧動,便由著駱鏡釗把她按倒在**,給他褪去衣褲,赤條條的相擁相吻,情熱難擋。?
煞風景的是,駱鏡釗卻是銀樣臘槍頭,關鍵時刻不舉。李鳳嫻心癢難耐,也伸手幫著套弄,那地方竟是縮做一團,任是心急,那裡還是毫無反應,駱鏡釗終於放棄努力,沮喪地坐起來,拍打著自己的腦袋洩氣地說,十年不用,真的生鏽了。?
李鳳嫻吃了一驚,她沒想到看上去**兮兮的駱鏡釗自老婆死後,竟是再沒有和女人做過愛。如今社會上“雞”多得滿街都碰得著,檔次低便宜的,二、三十元就可以打一炮,人人都以為駱鏡釗雖然沒找到合適的物件結婚,有**衝動時,必會去叫雞解決生理需要,沒想到駱鏡釗竟是個嘴**心不壞的男人。她覺得好笑,心卻軟了,便坐起來抱著駱鏡釗躺下,嘴上就安慰說,不要緊的,好好休息一下,等一下就好了。?
駱鏡釗又是懊喪又是羞愧,平日也有衝動雄糾糾的,眼看暗戀多年的女人自願寬衣解帶,該死的傢伙關鍵時候卻不爭氣,真是氣死人。李鳳嫻這時伸手過來摟著他,嘴上和他緊緊接吻,他又高興起來,打不成炮也不要緊,起碼和這個女人肌膚相接,親熱親熱也不枉暗戀一場了。想到這裡,他一邊親吻,一邊用手在李鳳嫻光滑的身上到處遊走摸捏。?
李鳳嫻便說,不要急,慢慢的,好嗎??
那一晚駱鏡釗在李鳳嫻百般柔情中,終於重振雄風,得嘗夙願,對李鳳嫻簡直是感激涕零,這時李鳳嫻叫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到天亮了,他穿好衣服準備走時,李鳳嫻**裸的坐起來和他吻別,他竟又衝動起來,於是又脫去衣服回到**,雄糾糾的爬到李風嫻身上。李鳳嫻吃吃嬌笑,也顧不得麼多了,雙手緊緊的環抱著豪情萬丈的駱鏡釗……?
三?
清源餐飲市場競爭的激烈,方清也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了,而且開始有了一點被動挨打的味道,方清也覺得需要認真對待了。陸續新開張的幾個大賓館酒家,論規模、論檔次都堪稱一流,風頭都強勁得很,把金龍酒家擠到二、三流地位,方清心癢難奈卻又無計可施,而員工們私下議論歐燦輝的燦記大排檔旺到爆棚,卻又令他耿耿於懷。?
歐燦輝過去開一個早餐檔,對金龍自然不構成威脅,那是那個低檔次互相競爭罷了,不料燦記大排檔一開,雖然離得遠,也感到了它的威脅。這一年很多中等消費的單位,明顯減少了在金龍的接待用餐,因為可選擇的地方多了,而且各有特色。有些偶爾來用餐,也問有沒有鵝毑煲,還當著經理的面大讚燦記的鵝毑煲有特色,這就讓方清特別感到不舒服。?
方清原來並不很在乎散客,目標都放在單位上,那是公款消費,一餐動輒幾百塊甚至上千也是閒事,譬如外父的經協辦,據外父說一年的業務費用就有三十多萬,但外父來金龍不多,挑明瞭說是金龍的檔次不夠。雖然雅座已經改為卡拉OK貴賓房,改了通道,不從大廳經過,也時常有人來包房消費了,但整體環境和那些新開業的酒樓食肆一比,還是顯得老氣橫秋,殘舊不新沒有吸引力了。方清於是很想全面重新裝修金龍,只是苦於資金不足。?
方清和彭其康時時有接觸,對全面裝修金龍都下不了決心。雅座已經改為卡拉OK貴賓房,改了通道,不從大廳經過,也時常有人來包房消費了。算起來如今還有不夠一年半的承包期,乾脆不考慮全面裝修了,待承包期滿了再說。現在每月還有十來萬的營業額,還不至於虧本,但如果不想辦法,說不定會再下滑,那就危險了。?
彭其康實際已收回了投資,到期還可以收回六萬塊錢,對金龍的事也不大著緊,每月盈利分成懷疑方清打了埋伏,也沒認真和方清計較。不過看形勢有點不對,也叮囑方清動腦筋,切忌兵敗如山倒。?
方清做餐飲這一行,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接觸,他也留意能否遇著機緣,讓金龍的經營更上一層樓。早在春節前,他倒是遇著了一個人,提了一個高招,令他茅塞頓開,大有相見恨晚之慨。?
這個人便是澳門人梁仕彬了。那晚方清看見兩男一女進了一個雅房,那女的年輕俊俏,嬌嬈中自有一股風情,男人裡頭一個是華仔表哥,另一個西裝畢挺氣軒不凡像個大老闆,心裡一動,便主動進了雅房和客人攀談。?
方清早聞華仔表哥的大名,這次算是正式結識,才知道裝修行業有名的華仔表哥,大不了他幾歲。交談起來,又知道華仔表哥不但健談,而且腦筋活絡,說出話來頗有見地,看來確不是浪得虛名。?
更令方清感到興奮的是,華仔表哥陪的客人梁先生竟是一個從澳門來的老闆,聽他說話,對飲食很熟行,細問了一下,客人卻笑而不答,不過卻又率直地笑著說,方經理,我這個人心直口快,說出來你別介意,我覺得,從包金龍第一天起,你就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
哦?這麼嚴重?倒要聽聽你的高見。方清虛懷若谷,滿臉笑容。?
我也是清源人,知道南門大街是傳統商業中心,店鋪眾多,你知不知道多少人為在南門街求一店鋪而不得?你知道南門大街店鋪如今何價?客人認真地說,我說你犯錯,便是當初一包金龍,應該把樓上旅業也包下來──你想想,把餐飲營業搬上二樓,臨街首層改成店鋪出租,光是鋪租,我看足夠交承包款,樓上餐廳賺的都是你的了!?
方清如雷轟頂,不禁動容。為什麼當初沒想到這一招?誠如客人所說,果真是個嚴重的錯誤!這一錯誤的結果是這一年少賺了十幾二十萬元!金龍酒家樓有四層,上面三層是旅業,當初旅業是作為獨立核算單位實行承包,也就沒想到把整棟樓包下來。那旅業設定設施極其簡陋,還是二十年前的格式,早就遠遠落伍了,承包基數也低得出奇。?
方清懊悔地一拍腦袋,對客人說,唉,我早識你兩年,便不用見財化水了!梁先生,你見識高人一等,我對你佩服得五體投地,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客人含蓄地笑了笑。華仔表哥卻說,現在能不能把樓上轉租過來?他看了一眼梁先生,見梁先生徽微含頷,就說,若能把樓上也租下來,我和梁先生都有興趣和你合作。?
梁仕彬這時就說,能包下來也不用再做旅業了,如果你願意,我們合作,改作酒吧、歌舞廳,這叫跟上時代潮流,而且樓上樓下相輔相成,你好我好大家好,對吧??
方清覺得這主意不錯,腦子急促一轉,越想越覺得這提議對他大是有利可圖。華仔表哥和這個梁先生那談吐、那風度,處處透著有錢一族的印記,不和這樣的有錢人合作和誰合作??
方清認真想了想便說,樓上樓下還有一年半承包期才滿,不過聽說樓上旅業經營虧本,我看可以先和公司商量,打通了公司這一關,事情就好辦多了。梁先生,我是誠心誠意願意和你合作,找個時間再詳細談,好不好??
他舉起酒杯站起來,說,梁先生、華仔,這一杯我敬你,望你多加提攜,合作愉快,財源滾滾。?
梁仕彬、華仔表哥和韻儀也起身舉杯,華仔表哥說,搞酒吧、歌舞廳我是不懂的,蔡小姐是行家,我和梁先生出錢,蔡小姐出力,今後還要kao方經理多多關照啊!?
韻儀咯咯嬌笑,說,方經理,你這麼年輕就當金龍經理,膽識過人,我是很佩服的,預祝我們合作成功,幹!說完一飲而盡,方清忙和大家碰杯,也一飲而盡。?
方清早就注意到梁先生身旁的韻儀,這晚韻儀穿了一件淺色無袖連衣裙,那裙長不及膝,把雪白柔美的大腿小腿暴lou無遺,胸乳挺凸飽滿,豔麗中又自有另一番氣質,燦爛笑容裡不失嫵媚**,竟是把他看得有點痴了。?
方清起身親自倒酒,韻儀卻用手捂著酒杯,笑著說,我不行了。?
方清自然不肯,堅持要給韻儀倒酒,見韻儀兩頰飛紅,雙眼含春,嘴角掛笑,自有一番勾魂懾魄嫵媚之態,不覺怦然心動,嘴上便說,你不用騙我,開得酒吧的人一定會飲,你若不飲,便是瞧不起我了。?
見方清如此說,韻儀便鬆開手,笑著說,我飲多了酒,會發酒瘋的,你也不想看我出洋相吧??
華仔表哥這時就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酒樽空對月,這個得意,自是指高興的意思。實在高興了,發發酒瘋也好,不然平日太正經,做人就做得很辛苦了。我最佩服唐朝大詩人李白,高興了發發酒瘋,“天子呼來不上船”,嘿嘿,丟那媽,皇帝也當二叔,那是何等胸襟,何等氣魄!方經理,我聽說外國人如今流行天體浴,說是迴歸自然,回覆自我,海邊沙灘上到處看得見一絲不掛的男人女人,想想也就是這個道理:何苦太壓抑自己??
梁仕彬興致盎然,也笑嘻嘻地說,外國男人倒還罷了,毛聳聳的像個猩猩,女人就不同了,滿沙灘都是**裸的金髮美女,想起來都覺心動。他張臂把韻儀攬進懷裡,伸出一隻手指託了託她的下巴,說,把你帶去天體營,你敢不敢也全拖**??
韻儀嬌羞地笑,嘴上卻說,什麼時候帶我去?告訴你,我看外國猩猩,你可不準吃醋。?
方清看梁仕彬這時lou出男人好色本來面目,自是不把他當外人了,於是也笑著說,什麼時候我也有機會去開開眼界就好了。?
華仔表哥灑拖地揮揮手說,賺到錢,什麼時候不能去?什麼願望不能實現?!所以,賺錢第一。賺到大把錢,丟那媽,我也討一個金髮美女做妾侍。?
韻儀向華仔表哥飛了一個媚眼,樂呵呵舉杯說,說得好,賺錢第一。為賺錢、為沙灘上的天體美女,為華仔表哥的金髮妾侍,乾杯!?
這一晚四個人喝得盡歡而散。三個男人都有了酒意,唯獨韻儀越喝越發精神,兩眼越見清澈明亮,方清便知道,喝酒他不是韻儀的對手,不過看她有意無意的媚眼常拋過來,便知道韻儀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但這樣的的場合她對三個男人都能應對得恰到好處,可知她是個不簡單的女人。?
方清簡直心花怒放,新結識的梁先生和華仔表哥誠心誠意願意和他合作,那個波大腰細媚態百生的蔡小姐,有意無意總是給他放電,弄得他心癢難耐,賭了一口氣,一定要把這個嬌豔欲滴的小美人弄到手。?
那晚和華仔表哥喝完酒,方清提了一個大大的禮包去飲服公司徐經理家。這禮物是上等的冬茹、髮菜,還有兩瓶洋酒一條中華牌香菸,那檔次、那價錢當然很貴重,難怪徐經理只睨了一眼,馬上就眉開眼笑,一疊聲叫老婆去拿珍藏的上好烏龍茶出來待客。?
喝著又淳又香的烏龍茶,徐經理關切的問方清,新的一年有什麼打算?我看近來金龍的狀態有點下滑啊!要採取措施搞好經營管理,不是我不提醒你,商場如戰場,稍一放鬆,後果堪虞啊。?
方清趁機訴苦,說如今飲食市場競爭越來越激烈,聽說一些承包人寧願放棄抵押金也不願再虧下去,金龍承包任務重,希望公司考慮金龍的實際情況,過了年適當把承包任務往下調。?
徐經理認真地看了看方清,沉穩地一笑,說,金龍可是和公司簽了合同的啊,這個承包款不好調。再說,金龍酒家是市財委的試點,承包的合同在商業局、財委都掛了號的,不好辦哪。?
徐經理你德高望重,到商業局、財委那裡還不是一句話?方清給徐經理大戴高帽子,見徐經理只是笑笑不答話,就把話題一轉,把想承包二、三、四樓的計劃提了出來。想起梁士彬是澳門人,靈機一動,又說,徐經理,這個計劃,涉及外商投資,希望公司能重視,幫助做做工作,好不好?外商準備過些時候再來考察,還說要專程拜訪你呢!?
徐經理眉捎一跳,沉思了好一會才說,金龍旅業也是簽了合同的,不好辦。這樣吧,你也不用太著急,等外商到了,我們先談一談,有了眉目再談具體解決實際困難,好不好??
方清就等著徐經理這句話,當下就答應了。又和徐經理說了一會閒話,見有人來找徐經理,便識趣地告辭離開。?
離開徐經理家,方清一看手錶才九點多,還是走回金龍去。回到金龍一看,大廳上已經空無客人,七、八個服務員懶懶散散的圍坐在收款臺旁的一張空桌,看見經理回來趕忙起身散開。方清臉色一沉,見當班的部長是崔秀雲,問了問,知道大廳有幾桌散客吃完就走了,兩個雅房還有客人,心情卻好不起來。?
真是見鬼了,歐燦輝大排檔晚上都是座無虛席,熱熱鬧鬧,金龍這樣一個老牌正宗酒家卻冷冷清清,以往很多單位年前來金龍聚餐、請客已難得一見,這樣經營下去真要“執笠”(關門倒閉)了!?
方清看了看錶,已經九點多了,想了想,決定去李夥生家坐一坐。今天是年廾九,春節節日營業的很多準備工作,都要督促李夥生撿查落實;還要記著提醒自己,督促李夥生別忘了創新菜式、創出特色的任務。和華仔表哥合作的計劃八字才有半撇,別忘了現在金龍還是我當家,金龍垮了我也玩完了──金龍這棵搖錢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它倒下的,怎麼困難怎麼辛苦我也要撐下去……?
走出金龍時,方清突然想起今天一同晚餐的韻儀,那才是怎麼看都讓人動心的真女人呢!那豐胸、那細腰、那姿色,特別是那雙媚眼,絕對是人間尤物。方清細細地回味了一遍,覺得如花似玉的韻儀絕不是一個胸大冇腦的女人,而是一個不簡單的女人。?
讓方清高興的是,韻儀第二天就打電話給方清。聽著韻儀嬌俏**的鶯聲燕語,方清止不住意馬心猿約見面,韻儀卻婉轉推託了,不過答應儘快和方清再見面。方清心裡癢癢的,知道把韻儀弄到**去只是時間的問題,只是要把華仔表哥提議合作的事辦出個眉目。方清越發堅定了和華仔表哥、韻儀結交的信念,因為和聰明人做好朋友才真正對自己有利。?
過了年,因為澳門客人遲遲不來清源,公司經理自然也沒去找承包旅業那個職工做工作。方清心裡著急,問了華仔表哥幾次,都說梁仕彬因事務繁忙暫不能來清源,合作的事就暫時放下了。方清雖然感到失望,卻因為春節旺季營業還理想,雖不致於忙到焦頭爛額,近一百號人的酒家大大小小的事務還是夠他忙的,除了睡覺,差不多全部時間都花在金龍的經營管理上。?
過了正月,金龍的生意眼看淡了下來。方清狠了狠心,和李夥生、莫慕貞、劉豔紅商量了幾次,使用考核上崗的辦法,把十多個冗員裁了下來。這些人雖然心懷不滿也有吵鬧,但也沒鬧出什麼花樣,知道大勢所趨,只好趕快另尋謀生門路。?
方清這時又把和華仔表哥合作的事掛在心上,時常和華仔表哥通通電話。華仔表哥也刻意籠絡方清,時常到金龍飲早茶和吃晚飯,有時也帶上韻儀,方清便多了機會和韻儀接觸。華仔表哥似乎並不在意韻儀和方清的親近,有幾次甚至帶著“二奶”小琴來吃飯,自然讓韻儀和方清做成一對,方清終於逮著機會,就在經理的休息室把這個嬌滴滴的韻儀弄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