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百九十一章 救人與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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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二百九十一章 救人與否
匆匆一瞥,三皇子已經轉身離去,他是天恩惠澤的寵兒,而慕容燕註定是要在卑微的俗世間摸爬滾打的棄兒,這種雲泥之別甚至令她覺得慚愧。
街上出了事,慕容彥有些受驚,擔心兒子的慕容夫婦就少不了對慕容燕這個當姐姐的苛責,捱了一頓罵又加上皮肉之苦,再回到後院的時候,她看到的卻是另外一個同樣落魄的小男孩,他就是外公救回來蘇慕白。
命運似乎在他們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埋下伏筆,就在同一天,慕容燕遇到了她這一生中不想,也最不該遇見過的兩個男人,並曾經一時可笑得以為,這相遇是幸運。
良久也不言語,焰仰著頭,直愣愣的目光盯在赫然的三個字上,沈雲理忍不住再瞟了一眼那寫著“天豐”的旗號,他幾乎壟斷了大半個南苑的米業運營,曾經為慕容家所有,而這一家只間很小的分號。
“糧鋪有問題?”不知道焰為何對這家店鋪感興趣,也不知道這女人為什麼可以發愣那麼久,沈雲理只是猜想著和今天對陰陽草的發現有關係,想來也沒有錯,軍需是特別儲存的,和百姓所食不同,也就是暗中鬼手並不只是混跡在軍中,也暗藏於百姓之中,實在令人頭疼。
不過好在現在藉著瘟疫之說已經全城封鎖,也就斷了他們內外的聯絡,中毒的事情漸漸得到了控制,現在就是要拼速度,他一定要想出辦法,在最短的時間逆轉局勢。
而慕容燕的情緒始終低落,尤其是看到了這個字號之後更是躑躅不前,沈雲理的話倒是提醒了她,如果說慕容家都是外公暗中扶持起來的財富,那麼天豐號無疑極容易被幽掌握利用,這結果真是太可怕了。
“焰?”這女人對著旗號發呆未免也太久了一些,這個天豐號又與她有什麼關係?沈雲理等得不耐煩了,終於還是開口叫了她一句。
“嗯?”仰起頭,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沈雲理的臉依舊英俊無瑕,似乎有太久的時間沒有靜下心來欣賞這張臉,就像是洞房花燭夜那天一般,仔仔細細地打量著他的眉宇與脣,都完美的不像話。
習慣了這女人的清冷和疏遠,也習慣了她的傲慢與冷豔,但是不知道為何,此時沈雲理卻在她的目光中看到了像是熱切的東西,她對自己……有心嗎?
一向是孤高自傲的人,又確實卓絕出眾,沈雲理自覺迷倒萬千少女並非笑談,但是對面前這個變數太大的神祕女子,他還真的不是很有信心,這種對視令他漸漸覺得尷尬,最終什麼話也沒有再說。
“哎。”又是嘆息了一聲,隨即惆悵地收回了視線,慕容燕沒有解答沈雲理心裡的疑惑,而是被心底的事情狠狠壓著,轉而又緩緩地邁開步子。
又是祕密,似乎今天這個女人對自己又多了一個祕密,或者更多,沈雲理心裡面少不了懊惱,但是他還是強迫自己選擇沉默,因為他已經瞭解了這女人,她不想說的,再怎麼逼迫也是無用,最後剩下的無非就是撕破臉的窘迫。
“城裡的人,要救嗎?”地上淺淺的影子安靜地伴隨著兩人信步於街上,又過了許久的沉默慕容燕才再度捨得開口,有點落寞和發自內心的抗拒。
“救,當然要救。”焰並非一個骨子裡就冷血的人,否則入城最艱難的時候她不會那麼失魂落魄,所以現在她的沉默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她一定知道什麼沉重的東西。
沈雲理的答案很果決,這也是慕容燕所想的答案,可是她有些畏懼了,這一步步都是蘇慕白和邱天皓算計好的,他們一直處於被動的位置,所以順理成章下去,這個解藥勢必會成為下一個圈套。
去很可能損兵折將,又要犧牲掉大批的生命,可是不去,那就是放棄了救人,城中這些可憐的中毒者,生不能生死不能死,完全就是煎熬和折磨。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陰陽草你也認識對不對?”這種欲言又止的行為實在磨得兩人都難受,沈雲理索性就推出了自己有九成正確概率的推測,也算是推波助瀾一把,而後故意放輕了語氣,以圖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有什麼困難說出來一起分析,未必你一個人做的決定就是好的。”
慕容燕確實知道陰陽草,在《百花祕術》中有著頗為詳盡的記載,但是這才令人害怕的地方,她閱讀過的醫書也不算少,當世名作或者奇聞雜談她都涉獵一二,可是這種陰陽草唯有《百花祕術》中提及過,那麼佈置這場陰謀的人,和郭老又是怎麼得知的呢?
冰冷的感覺順著脊背而上,是蘇慕白還是邱天皓?或者他們請來了什麼高人,與那本邪書有沒有關係?而郭老呢?百花莊主曾經提起過這本成為一時爭奪的關鍵,那麼作為當時慕容靜手下的郭老,曾經看過這本書?
想到這些慕容
燕就覺得格外可怕,自始至終她都相信這是一本邪書,每一項記載都透著特別的詭異,除了一些花蟲藥草,更有可怕的鬼神之說,如果運用在人的身上,或者違背天理地用在戰爭之上,其後果實在可怕。
不過沈雲理的話還是有用的,一個人想,一個人決定,一個人承擔後果顯得太過牽強了一些,之前慕容燕打斷了郭老的解釋就是因為她沒有思考明白,而到了現在她還是沒有思考出一個結果,可是告訴沈雲理她也有些害怕,害怕他會固執與偏激。
“其實我知道解藥在哪裡,只是,很危險,未必值得。”終於還是說了,心裡也隨之輕鬆了一些,慕容燕沒有轉頭,只是用餘光瞄著沈雲理的面色變化,他皺了皺眉,但是並沒有想象中太過強烈的反響。
沈雲理也在思索,他會意了焰話中的意思,下毒的人說不定早早佈置下了陷阱,就等著他們上鉤,如果用一群人的命換城裡這一群人的性命,是不是值得?
“這種草在烏峽嶺有大面積的生長,而烏峽嶺據此不過三百里,卻是在南蠻境內,因為並沒有神奇藥性,所以不為當地人所重視,也鮮少有人去採集備用。”除了這種給人投毒的用處,陰陽草幾乎沒有他用,這也更說明了對方的大費周章,就等著他們入局。
那麼近卻無法獲得,其中必然會是危險重重,現在輪到沈雲理淪陷於沉默,作為全軍統帥,這個決定實在太難做出,不救是錯,救恐怕更是錯。
“那是什麼?”夜還沒有入深,但是蕭索的街上早已經沒有了什麼人,慕容然的視野中有一道黑影從城頭晃過,就像是暗夜中的鬼魅一般,她根本沒有看清,等到目光移向那邊仔細觀察的時候,則發現城門口像是有什麼東西被吊在了半空。
一面說著一面警惕地往那邊快步走去,走得越近,藉著月光看得也越發清楚,那是是一個人的輪廓,晃晃蕩蕩地被吊在了半空中
“別看了,回去吧。”從後面追上來的沈雲理似乎已經知道了發生了什麼,絲毫沒有意外,而是伸手直接擋在了焰的眼前,阻止她繼續看下去,順勢推著她轉身,而後乾脆拉扯起她的手腕,大步往回走去。
沒有看到具體的情況,慕容燕還有些不甘心地回頭,那個人已經死了嗎?他是誰?今早抓到計程車卒?雖然亂糟糟的想不出頭緒,但是顯然這一切都發生在沈雲理的掌握之內,他究竟要做什麼?
“三哥!三哥!”兩個人才走過轉角,距離行府尚且有一段距離,就撞見沈雲姝慌亂地跑了過來,嬌聲叫嚷著。
抓在焰手腕上的手驀然鬆開,沈雲理的動作很是心虛,沈雲姝見了這一幕也是愣了一下,但隨即轉醒過來,加速衝到了他的面前,竟然直接跪了下去:“三哥,雲姝求你,救救墨染吧。”
繡眉微皺,慕容燕在心裡不禁暗罵郭老,顯然他是湊熱鬧不嫌事大的那個,趁著他們不在的機會,就把解藥的事情偷說給了沈雲姝,現在徹底鬧得沈雲理騎虎難下,應與不應都十分的棘手。
“雲姝,你先起來。”雖說為難,沈雲理卻還是算是鎮定的,他彎下身企圖將七妹從地上拉起來,然而沈雲姝的心意堅決,死死地賴在地上,仰著滿面的淚痕不住哀求:“三哥,你救救墨染,救救他,求你……”
沈雲理何嘗不想要救墨染,看著他面板潰爛受盡苦楚,自己的心裡就像是有無數的刀尖在扎,可是他不能那麼草率,因為一己私心,賠上更多的人的性命!
“救人急不得這一朝一夕,墨染雖苦,但一時之間並沒有性命之憂,雲姝,你不要為難他了。”有些逾越身份,但是慕容燕還是插話緩解他們之間隔閡,這個決定實在至關重要,時間被壓縮得太緊,勢必會出現錯漏,想要後悔,只怕就會付上血的代價。
“不,三哥,你別信她的,她是誰,為什麼你們會在一起?”大概是郭老又給她灌輸了什麼不好的資訊,沈雲姝的情緒很是激動,此時難以自控,甚至將矛頭指向了一旁的焰,她從不覺得三哥是個無情的人,必然是受到了這個身份不明的妖女挑唆。
從見面伊始這個女人就對她是冷言冷語,態度也惡劣,沈雲姝可以百般隱忍,但是關於墨染,她不能妥協!
“一個,一個朋友。”著實很難解釋清楚焰的身份,這個敷衍連沈雲理自己說的都不暢快,七妹說的那句“在一起”尤為刺耳,他不免狹促起來。
為什麼突然覺得三哥好涼薄,明明三嫂的事情才過去多久,那時他是怎麼樣的心痛,可是怎麼一轉眼,就被別的女人矇蔽住了心?沈雲姝越想越氣,越是容不下焰,同樣身為女子,她最最看不過這種始亂終棄的男人。
切齒的模樣有些凶狠,沈雲姝將怨恨的目光
盯在那張面具上,忍不住咄咄逼人道:“三哥說過,他心裡永遠都只有三嫂。”
或者說過,或者沒說過,這都不奇怪,沈雲理的心微微打起顫,他這樣是不是真的對不起燕兒?目光中不由得柔軟下去。
一個已經“死去”的女人又有什麼可眷戀的,其實慕容燕並不期望他如此,抿了抿脣,她覺得自己已經心如死灰,既然是灰就該隨風散了,何必叨擾旁人。
對於沈雲姝嬌蠻的指責,慕容燕初始的時候還有些在意,但是很快也就想開了,挺了挺肩也不管這兄妹二人是在做什麼,自己徑直向回府的路走去,只是在沈雲姝的身旁微微停頓了一下,側低著頭打量這個丫頭,隨即脣角咧出稍有嘲諷的笑:“所以你就期著你的寶貝三哥孤獨終老?”
說完這一句就扭頭走了,既不理會沈雲姝的一臉怨憤,也不在乎沈雲理眉宇間的糾結,既然覺得她礙眼,那她離開就好,留下只會成為矛盾的焦點,就讓他們自己處理吧。
回房簡單洗漱了一下便躺上了床榻,想得太多身心具疲,慕容燕乾脆封鎖了自己的思緒,所有事情就交給明天再做個決斷,至於雲姝和雲理,也不知道最後是怎麼個結果,更不知道他們何時回府睡下的。
次日日起雞鳴,慕容燕像是被針紮了一樣猛地睜開眼睛,瞥向外面霧濛濛的天也沒有什麼幹勁,起身梳洗穿戴之後就直接出了門,沒和任何人打過招呼。
昨夜沈雲姝的話讓慕容燕明白了她對自己的敵意,如此再見面也是尷尬,索性還是避而不見的好,自己早早趕去城東那邊,還可以吃上一口粥。
走在街上就如同時一座死城,整條街灰突突的,只有晨起的冷風,幾乎見不到什麼人影,直到轉過街角,走上通往城東大門的路,眼前忽然就熱鬧了起來。
身體不由得一顫,太久沒見到這種眾人圍觀的壯闊場面,突然見到這麼多人,慕容燕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很是不習慣,但是隨即她就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目光順著人群向上抬。
茫茫的天霧中,一具乾癟的屍體被懸掛在城門前,身上的衣服幾乎被劃成碎片,上面浸染的血早已經凝固成噁心的黑色,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塊被人遺忘的腐肉。
昨天夜裡自己看到的就是這個吧,心裡和這天一樣陰鬱,慕容燕奔著城門走得更近些,也看得更加清楚,那人必然已經死透了,而且被毀得面目全非,死相極為得悽慘。
城門官扶著腰間的佩刀,正色威重地站在高高的城門之上,而城下的百姓士卒見到這駭人的一幕皆是瑟瑟發抖。
“奉武王爺令,捉拿城中叛匪,王爺仁厚,顧念爾等舊日追隨之情,今城門已封,凡自首者從輕論處,必不禍及家人,檢舉有功者減刑,誓死抵抗者殺無赦,本將手中握有確切反叛名單,凡不肯伏法者,每日上午斬殺一人,下午斬殺一人,爾等好自為之!”
城上的將軍身寬體闊,天生威怒之相,聲如洪鐘般句句警醒著城下眾人,言罷舉了舉手中的名單,狠狠斜了一眼被吊在空中的屍體一眼,方才算是訓話完畢,人群裡這時響起譁然,有議論感慨種種猜測,自然也有心虛之人混跡其中,拿不定是否自首的注意,漸漸人群也就散了。
微微嘆息了一聲,或許這也是個法子,殺雞儆猴,連唬帶嚇,一個一個去驗明身份實在是太難,讓他們自己伏法認罪倒是個可能,只是不知道這些混進來的細作之間怎麼傳達訊息,組織紀律性是否嚴苛,若只是散兵遊勇那倒是好辦。
“怎麼這麼早,不打招呼就走了?”在慕容燕低頭盤算的時候,不知何時沈雲理出現在了她的身後,他應該也是聽完了城上將軍的訓話,這才來叫她的。
稍微有點被驚嚇到,卻也沒有太慌張,慕容燕側過身抬眼看了下沈雲理,隨即又低下頭,嗓音還像是沒睡醒一般,很是悶沉:“昨晚你和……和七公主怎麼決定的。”
雖然不知道何時彼此走近的,但是一句遲疑的“七公主”卻是生疏了彼此,沈雲理知道她是在意了昨天雲姝的話,他卻沒什麼想法,脣角苦笑了一下,敷衍地回道:“不能由著她任性。”
似乎也聽出了沈雲理言語間的無奈,此時還能拖一拖沈雲姝,可是怎麼可能無休止地拖下去?總要有個結果的。
“昨天本王把那個細作方了,邵萱就暗中尾行,果然有人想要殺他滅口,邵萱當場殺了那人,重刑之後還毀了臉面,吊在那裡。”不太想談及昨天的事情,只是一夜間就像是有什麼東西變了,所以沈雲理選擇了岔開話題。
有勇有謀,很好的配合,慕容燕沒有去追究這手段有多殘忍,也未想到背後的意義,與沈雲理一併往城東駐地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