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惡犴遇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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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惡犴遇挫
第四章 惡犴遇挫
幻木軍團南侵前鋒，不是別的部隊，正是殘惡成性的“井木犴”沈庚。
至今為止，金烏人只見識過他的陸戰部隊，卻不知道井木犴師團本來就是空地一體的強勁軍團。井木犴麾下的“五諸侯”領兵有方，各具備不同凡響的戰力。
帝師本來統領的是“孤矢”空戰隊與“天狼”陸戰隊，可惜天狼的“厄運軍”幾乎在攻打羑里時全部被洪水捲走，所以陸戰能力反而有所降低。
帝友的“南HB河”、“四瀆”部隊則素來被稱為“宇宙洪流”，與敵人交戰如同浪濤翻滾，罕遇對手。
三公的“老人”、“丈人”、“子孫”三戰隊，名字看似和諧，戰鬥風格卻各有千秋，極為古怪，往往讓敵人防不勝防。
博士的“闕丘”、“積水”、“積薪”、“軍市”各隊，以後勤、防守、劫掠為一體，深得沈庚倚重，是井木犴師團的掠奪與防禦主力。
太史的“水府”、“野雞”兩股主力，一雅一俗。雅者行事奸詐，俗者戰風凌冽，都是侵略金烏星系的得力幫手。
如今，沈庚將連番征戰後剩餘的八千多萬大軍全部派出，一心要再立頭功，以炫耀自己的實力。
前鋒為“帝友”艦隊，這支兵力不過兩千萬，以大量戰機、炮艦為主的凌霄軍，迎上了六千萬左右的殷商汜水軍月破師團。月破指揮官名叫王虎，雖然不是什麼碧游出身的奇人異士，卻是自幼追隨殷商會起事的忠實將領。
王虎看到敵人數量比起自己麾下部隊似乎較少，立即命令全軍迎擊，力求拿下朱雀抗敵第一功。可是雙方一交手，王虎才察覺到不妙。
凌霄軍先在殷商軍有效攻擊範圍外實施遠端炮擊，威力十足的光柱，勢如海潮、速如疾電，鋪頭蓋臉，短短五分鐘，就讓殷商艦艇半數化為齏粉。
殷商軍沒想到敵人的武器居然如此先進，雖然也頻頻反擊，但即便是戰列艦的主炮，也不能準確擊中敵人遠方的炮艦。
更恐怖的是，敵人炮擊稍歇，又有數以百萬計的凌霄戰機飛來，它們猶如流星飛掠，又似白鯊撲食，對驚魂未定的殷商軍展開迅猛無情的攻擊，讓王虎殘餘部眾再度遭受致命打擊。
前後不過半小時，殷商月破師團傷亡慘重，就連指揮艦也因為被數百敵人戰機輪番攻擊，爆炸於太空中。王虎甚至來不及乘坐上救生艇，便與戰艦共滅亡。
失去指揮官的殘餘部隊慌作一團，或投降、或逃跑，抵抗者寥寥無幾，且猶如螳臂擋車，瞬間被滅。
汜水軍團長韓榮，聽說自己的先鋒師團覆滅，大驚失色，剩下的三位師團長韓升、韓變、餘化紛紛透過全息幻影通訊器來請戰。
這三人中，韓升、韓變都是韓榮親生兒子，餘化則是追隨韓榮多年的得力助手。
看著這三人，韓榮考慮再三，只好咬牙派出更具戰場經驗的“孤辰”師團長餘化出徵。
帝友艦隊以區區兩百萬兵力的損失，而換取了殲滅殷商軍數千萬軍隊的勝利，趁勢繼續向朱雀區挺進。
突然，前方瀰漫起來源不明的黑氣，迅速將凌霄軍包裹其中。
帝友正要命令雷達兵，檢視這可疑現象究竟是如何發生，忽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立時倒地。
艦隊長尚且如此，更何況那些凌霄軍的官兵，剛剛取得勝利的侵略者，立即艦艇都如同喝醉酒的醉漢，因互相碰撞而引發的爆炸比比皆是。就算其中有比較機靈的凌霄人，也只顧得上把艦艇急停，便昏迷過去。
當凌霄艦隊的躁動，漸漸以接近毀滅而平息下來，黑氣中終於出現了殷商軍的孤辰師團，這戮魂黑氣正是他們的獨特戰術。
師團長餘化透過陸戰通道走上敵人的驅逐艦、走進指揮艙。望著滿地昏迷的凌霄人，餘化雙眼中閃過凶殘目光，下令說：“一個不留，全殺！”
這時，悠悠醒來的帝友恰巧聽見餘化的命令，他悄悄掏出手槍，對準這個下達“殺俘令”的殷商軍官。
鐳射還未發出，餘化頭也不回地甩出一把赤光小刀，小刀瞬間鑽入目標體內，熾熱能量立即充斥帝友全身靜脈，古怪高溫竟將這位凌霄艦隊長的血液霎時全部蒸發。
劇烈痛苦讓帝友吐出最後三個字：“你，好，狠！”
“狠”字消逝，帝友也隨之帶著扭曲表情永遠閉上了雙眼。
餘化依然不肯回頭多看死者一眼，只是冷笑著自言自語：“凌霄人，其實我跟你們是一類人，臭老鼠看死耗子，誰也香不到哪去！咱們就誰也別說誰了！”
隨即，無情屠殺從這艘驅逐艦內開始，其他毫無反抗之力的凌霄艦船也被毫不留情地摧毀。
這正是餘化的一貫風格，當年他出徵鎮壓西野門游擊隊，用的也是同樣手段。不留俘虜，不繳獲艦艇，正是餘化的不變信條。
忽然，副官報告，又有凌霄艦隊飛來，餘化立即命令空戰隊準備迎敵，殷商炮艦隊與陸戰隊繼續執行斬草除根的命令。
孤辰戰機們故技重施，再度釋放出戮魂黑氣。但是黑氣剛剛飄出，對方戰機就紛紛變形，化為機械犴頭人形戰士。
這些巨型鐵甲兵，雙手微微作勢，立現鐳射弓箭。隨著搭弦放箭，無數與餘化飛刀般赤紅的鐳射箭，猛地衝向殷商戰機。
那鐳射箭來勢凶猛，散發出的熾熱氣浪，居然可以轉瞬將黑氣蒸發，巨型光能更是可以輕易將敵機碎裂。隨著一波光箭射盡，餘化的空戰隊也損失過半。
覺察到敵方不好收拾，雖然餘化不知道這就是沈庚的“孤矢鐵甲弓兵隊”，卻也能明白，今天算是遇上了硬茬。
餘化急忙命令炮艦隊上前掩護，而剩餘戰機則接到師團長以“戮魂彈”替代“戮魂氣”的命令。
於是，殷商軍飛行員駕駛座機，冒險向那群巨型弓兵衝去，即便被光箭擊中，也要拼命向敵人發射出神祕的飛彈。
看似原始的飛彈只要擊中目標，便可以直接將加強版的黑氣灌入。不同於剛才的漂浮麻醉氣，如此等級的戮魂氣具有強烈腐蝕作用，可以迅速破壞各類電子元件，轉眼間便讓數千機械弓兵變為廢鐵，其餘弓兵見狀大驚，本能向後撤去。
不過，趕來支援的凌霄軍可不是隻有帝師統領的“孤矢兵”，只見又有無數遍插鋼翎的鐵犴，氣勢洶洶地騰空而來。
殷商軍故技重施，再度發射出“戮魂彈”。沒想到，變形戰機長了毛，機動力便大大增強，大半數凌霄“鋼翎犴“都輕易避開了飛彈。所經之處，鋼翎鋒芒畢露，將船甲如同切開薄紙般撕裂。
經過反覆幾次衝擊，殷商孤辰師團的戰機便所剩無幾，這就是凌霄“野雞”空戰隊的戰術。
餘化見狀大驚失色，他萬萬沒想到敵人不過是區區一個師團，便擁有如此截然不同的戰術，各有絕技的部隊彼此互補，可以迅速適應敵軍攻擊，及時採用破解戰術。
餘化正要命令麾下殷商炮艦向前，以重火力遏制凌霄軍攻勢，突然發現所有凌霄軍開始後退。
奇怪？為什麼對方敗局未現，就選擇了撤軍？究竟是他們內部出現了什麼變故？還是有意誘使殷商軍鑽入他們的圈套？
答案很快不問自明，因為側面一股強烈氣流襲來，讓殷商孤辰師團如同被狂風捲中的落葉，就連餘化的戰列艦都難以操縱，接連撞毀數艘附近的己方艦船。
原來，是“太史”麾下的“水府”戰隊，不知什麼時候繞到了殷商軍的側面，以特殊裝置集體制造出狂風般的氣浪，令孤辰師團陣形大亂。
不僅如此，同樣隸屬於“太史”的“野雞”戰隊，再度開始行動，訓練有素地鑽入風中展開精準無比的攻擊。
餘化見大勢已去，為儲存實力，急忙命令撤軍。
“太史”察覺到對手後撤企圖，他可不想失去建功立業的好機會，立即命令兩路部下立即展開追殺。
殷商孤辰師團就這樣在“水府氣浪”與“野雞掠擊”下艱難撤退，在此路途中，不知多少戰船瞬間爆碎成片，不知多少將士化為太空亡魂。
危急時刻，忽然無數鐳射飛刀加入戰團，它們似乎能夠分辨敵我，直追“野雞”而去，一旦觸及，碎翎破體，無往不利。
為“野雞”戰隊作掩護的凌霄水府炮艦群，也遭遇到前所未有的危機，如同剛才他們襲擊孤辰師團一樣，此刻也有殷商軍從他們的側面出現。
突襲者幾乎施展出同樣的招數，也是製造出宇宙狂風。雖然招數相同，但“水府”與新敵人相比，無論是效果，還是艦艇數量，都是小巫見大巫，不可同日而語。
狂風過後，整支“水府”戰隊居然支離破碎，船毀人亡，就連艦隊長“太史”乘坐的驅逐艦也難逃厄運。本來想隨後趁火打劫的“孤矢”戰隊，急忙隨調轉船頭後撤。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凌霄“帝師”看得清楚，前來接應殷商軍孤辰師團的不是小股部隊，看起來應該是兩個整編師團。
凌霄軍以區區三個艦隊的兵力，先破王虎的月破師團，後重創餘化的孤辰師團，這已經是奇蹟！如果再不適可而止，全軍覆沒必然是註定的命運。
“井木犴”沈庚得知自己的五個艦隊，“太史”與“帝友”兩個艦隊全滅，“帝師”主力也遭遇重創，不由大吃一驚。
他急忙命令“三公”艦隊準備迎敵，但等了許久，卻不見殷商軍攻來，沈庚不由心中生疑。
其實，也是這位“井木犴”想多了，之所以強敵不來，是已經損失了將近一半部下的韓榮，不敢再拿自己的兩個兒子冒險，硬生生命令麾下所有師團向己方靠攏，收縮到太空陣地中。
就在此時此刻，沈庚也並不知道，由於他未能及時拿下預定星域，前鋒位置早已在不知不覺中失去了作用。幻木軍團麾下的其餘兩個師團“鬥木豸”與“奎木狼”也從不同戰線兩頭並進。
早已等待許久的四支殷商軍團全部出動，貫索軍團擋住鬥木豸，威武軍團擋住奎木狼。
雖然一時間勝負難料，但被自尊心驅使仍不肯退卻的井木犴實際上已成孤軍。
因為，軍團長“角木蛟”柏林已經分兵支援兩處，唯獨忽略了好面子不肯求援的沈庚。
前線戰況始終牽動著紫壽與卓爾文的心，他們手中還留著忘神軍團這枚棋子，但落子的機會卻只有一次，一旦下錯，殷商軍實在輸不起。
就在這時，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注意到，那被敵軍指揮官忽略的半個凌霄師團。兩位老朋友極有默契地相視一笑，“忘神”這枚棋子終於可以出動了！
“井木犴”沈庚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金烏人的目標，他小心謹慎地以“三公”開路，以“博士”斷後，以“帝師”殘餘部隊守護，緩緩前行。
由於井木犴師團並沒有直屬部隊，所以沈庚也只有把命運全部交給三路得力部下。
恰在此時，狂風撲面而來，更有鐳射飛刀順風殺至，正是韓榮的兩個兒子再度聯手前來。
不過，沈庚早已透過雷達屏發現了敵軍在前方集結，只是沒想到對方的攻擊可以在如此遙遠的距離發動。
隨著沈庚令下，所有凌霄艦船都完成了變形，除去“孤矢”戰船依然化為鐵甲犴首弓兵，其他戰艦都變化成形態不同、體態各異的機械犴。
鐳射飛刀快如閃電，已然接近了最前沿的凌霄軍，但不知為什麼，強風依舊，飛刀卻慢了下來。
稍微放緩的速度，恰好給了另一批“鐵甲怪犴”大顯身手的機會，隨著犴口大張，所有鐳射刀居然被犴群分而吞食。
雖然飛刀已被破解，但狂風依舊，只是這狂風卻擋不住剛才前鋒敵軍的行駛。
只見這批巨犴居然金屬毛髮盡為銀色，明明行動頗有老態龍鍾的姿態，卻能不懼風勢，如同閒庭信步。
倒是那被“左輔師團”風車般裝備製造出的狂風，稍稍觸及老犴們的身邊，風力就會漸漸減弱乃至消失。
韓升、韓變從未遇到過如此古怪的敵人，雖然迎風而來的犴群數量有限，但絕技既然已經失敗，他們又哪裡有心思再糾纏下去？
於是，隨著軍令，殷商軍又開始“戰略轉移”。
沒了強勁風流阻擋，凌霄軍前鋒的速度似乎又變得快了起來，沈庚大喜之下，立即命令全軍追殺。
太空戰爭時代罕見的畫面，便出現在這裡。只見一群數量有限的各式機器怪獸，居然追殺著數量龐大的殷商主力，而逃跑者已經失去了回身較量的勇氣，只是不斷向前奔命。
偶爾會有少數殷商艦船，因為敵人發射過來的鐳射而引爆，但這隻會促使殷商軍更加玩兒命地奔逃，難道稍稍遇挫，殷商軍就連最基本的軍人榮譽感都拋之腦外？
在沈庚眼中，金烏人就是這樣的膽小鬼。
他在朝歌親眼目睹，幾十個凌霄士兵就能屠殺上千金烏人。如果這一千多人當時反抗起來，即便是沈庚，也沒把握制止住。當然，金烏人們那樣做，必定會有人死傷，但大部分人卻多了逃生的機會。奇怪的是，從始至終，這些朝歌居民明知道自己面臨著被屠戮的命運，就是沒有一個人敢作任何反抗。
因此沈庚相信，眼前的殷商軍，先被他井木犴麾下的“丈人”戰隊吞掉了飛刀“禮物”，又見識到“老人”戰隊處變不驚，對攻擊自己的能量或氣體，可以削弱消除的能力，當然會嚇得魂飛魄散、逃之夭夭。
現在只要追上去，讓“子孫”戰隊再略顯威力，必然能將這數倍於己的廢物們斬盡殺絕，為他沈庚麾下戰死的部眾報仇！
沈庚正追得興高采烈，突然眼前出現了漂浮在空中的隕石堆。雖然隕石堆彼此之間的縫隙並不算小，即便是戰列艦也能透過，可畢竟比不得廣闊無垠的“星光大道”。
“三公”已經命令部下們不要冒進，趕緊請示師團長應該如何決策，是進還是退？
沈庚眼見龐大的殷商部隊從容不迫地鑽入隕石群，繼續奔逃，他自然不肯輕易放過。而且凌霄軍的駕駛員都是宇宙一流的水平，為什麼還要擔憂害怕？
聽到沈庚的呵斥，“三公”不敢再怠慢，立即命令艦隊向前，為師團後續部隊開路。
不過就耽誤了這麼短短時間，凌霄軍便失去了獵物的蹤影，這讓沈庚懊惱不已，連罵“三公”是廢物。
既然作戰目標已經不能達成，沈庚也不願再浪費時間，命令立即尋路鑽出。
偏偏就在此時，所有雷達訊號似乎全部紊亂，根本無法標註離開隕石群的路線。
驚愕萬分的沈庚，這才想起檢視暗月社以前繪製的地形圖，他當初也曾嘲笑在太空時代為什麼還需要紙質地圖？直到現在，看見自己的偵察裝置因為突**況變成聾子、瞎子，他才不得不佩服暗月社有先見之明。
如今，無論敵人使用什麼高科技，也無法干擾沈庚對地圖的仔細研究，雖然是臨時抱佛腳，但也不至於毫無作用。
很快，沈庚找到了他們所處的位置，地圖上四個大字標註得清清楚楚：“萬嶺磁場”……
沈庚不由汗如雨下，好像暗月社說過，這裡是艦船作戰的險地，一旦誤入此處，就會雷達逐步失靈。而且艦船在其中呆得越久，沾染上的磁性就越多，最後都會淪落為磁石的“食物”。
怎麼辦？他沈庚究竟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