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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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在起落航線訓練最關鍵的時刻,飛行一大隊政委安永凡收到了山曉父親山友言寫給一大隊首長的一封信。
尊敬的飛行一大隊首長:
我是山曉的父親。我家有個特殊情況想和一大隊首長說一下。
山曉參軍去部隊的前幾天,他母親被醫院確診為肝癌。為了能讓曉松安心在部隊學習飛行,別想家,別想媽媽,我和他母親決定不告訴山曉。山曉很單純,走那天一點也沒看出來母親有病,是高高興興離開家的。
去年十一月三十日下午四點,山曉去雲南路過盛京,事先給家裡寫信打電報,囑咐我和他媽媽一定要去車站看他。我和他媽媽都非常想兒子。但她媽媽已經病危,天天便血,連病床都下不來,流著淚一遍一遍地看著兒子的信和電報,卻不能去看兒子一眼,心裡很不是滋味。那天下午三點,我正準備和山曉的弟弟山晨去車站看望山曉,他媽媽的病情急轉直下,進入深度昏迷狀態,醫生開始全力搶救,身邊離不開人,我萬分焦急。到了三點半,我只好把山晨留在醫院守著他媽媽,自己急忙往車站趕。當我趕到車站時,火車馬上就要開走了。我對山曉說,家裡一切都好。到了雲南好好飛,別想家。我又一次騙了兒子。
山曉路過盛京的第二天,他媽媽就去世了。我沒敢告訴山曉,到現在也沒敢告訴,怕影響他飛行。這段時間,這事件天天在折磨我,怕有一天山曉回來了,看不到媽媽,會責怪我這個當父親的無情無義,為什麼瞞著他?為什麼不跟他說實話?我和山曉的媽媽都希望他能早日飛出來。我們瞞著山曉就是這個目的。如果山曉真能飛出來,成為一名優秀的飛行員,保家衛國,他媽媽一定會含笑九泉。
我有一個要求,等山曉飛出來的那一天,請大隊首長把這封信轉交給山曉,讓他回家看看九泉之下的媽媽。我想,山曉看完信,會理解父母的一片苦心……
安永平看完信,眼睛就溼潤了。接下來,大隊長路鐸、大隊副政委禮傑、四中隊長周大江和教員候德山也看了這封信,看完信,人人眼睛都溼潤了,心情都很沉重。安永凡囑咐大家說,這封信的內容對山曉要絕對保密。大家都默默點頭。
七月一日這天上午,為了向黨的五十四週年生日獻禮,二團一大隊組織了二十五期飛行學員起落航線“放單飛”。這是一個非常激動人心的日子。校長張永泉專程從曲靖校部坐著運五飛機趕到昭通二團觀摩“放單飛”。
萬里無雲,風清氣爽。山曉和同學們懷著激動的心情早早就來到了機場做準備。
莫玉生在全大隊學員中飛行技術排第一,第一個放了單飛,技術發揮穩定,以輕兩點的姿式落在T布旁。
山曉第二個單飛,也以輕兩點的姿式安全著陸。
校長張永泉坐在“方塊地帶”的摺疊椅上,舉起了大拇指,對身旁的二團團長孫鳳樹說,好!好!不愧為是一大隊的兩個飛行尖子。
侯德山見山曉落地又輕又準,樂得嘴都合不上了。
山曉把飛機滑到預備線,關了車,開啟座艙蓋,等待教員講評。侯德山登上飛機對山曉說,剛才飛的很好,就這麼飛!就這麼飛!
山曉自信地向教員點點頭,重新開起車,關好座艙蓋。舉手向候德山示意滑出。
候德山向前方伸手示意可以滑出。山曉鬆開剎車,把飛機滑到起飛線。
坐在飛行塔臺車上的大隊長路鐸發出口令,41起飛!
山曉看了一眼坐在塔臺車上的大隊長路鐸,回答:明白!又把視線轉回到正前方,柔和地加滿油門。飛機不斷地加速滑跑,慢慢地離開了地面,飛上天空。有了第一個起落單飛的成功,山曉對飛好第二個起落單飛更有信心。飛到航線三邊“T”字布正側方,山曉放好起落架,檢查起落架指標燈,見三個綠燈都亮了,就用洪亮的聲音,信心十足地向指揮員報告:41起落架放好,著陸!
大隊長路鐸坐在塔臺上,看見三邊航線山曉的飛機已經把起落架放好,回答:可以著陸!
侯德山的眼睛一直在盯著山曉的飛機,生怕出事一點偏差。
誰也不會想到,山曉單飛第二個“起落”時,竟然出事啦!
航線的前三個轉彎,飛機發動機工作很正常。山曉做完三轉彎,平飛片刻,掃了一眼“T”字布,下滑時機到了,就開始收小油門讓飛機轉入下滑,為著陸做準備。就在這時,飛機顫動了兩下,突然失去了動力,像一隻受傷的小鳥,跌跌撞撞地向地面墜落。山曉急忙加滿油門,飛機沒有任何反應。他掃視一眼汽油壓力錶:零。心想:壞啦!發動機空中停車!一時間竟不知道應該怎麼操縱飛機了,代杆怕飛機失速進螺旋,松杆又怕損失高度。要知道,起落航線的飛行高度只有三百米。在航線的任何一點,發生空中停車都不可能飛回機場降落。場外迫降如果撞上障礙物就會機毀人亡。一時間,山曉心裡非常緊張,額頭上的汗都出來了。
侯德山眼尖,一眼就發現了山曉的飛機不正常,急忙跑到塔臺車前,對大隊長路鐸高喊,大隊長,41四邊飛行下降太快!
路鐸正在指揮著陸的飛機,聽見侯德山的喊聲,急忙把視線轉向四邊航線山曉的飛機上,立刻就發現了問題,對山曉喊話:41,你的飛機下降太快,馬上加油門改平飛!
山曉這才想起應該向飛行指揮員報告,急忙說,41報告,飛機停車了。
路鐸詢問,汽油壓力多少?
山曉回答,汽油壓力為零。
路鐸指揮聽了一驚,眉頭立刻皺了起來,鎮定了一下情緒,發出指揮口令:41保持鎮定,穩住飛機狀態,打手搖泵!
山曉急忙用操縱油門的左手握住駕駛杆,騰出右手拼命打手搖泵。無效。這時高度越來越低,他掃一眼高度表,只有一百五十米。他突然冷靜下來,決定做場外迫降,對指揮員說,打手搖泵無效,41準備場外迫降。
路鐸鎮定地說,收起落架,選擇好迫降場,避開障礙物。
山曉說,明白。
山曉急忙做了收起落架動作,迅速把視線轉移到左前方的地面,選擇迫降場。這時他突然發現前方是一個老百姓的村莊,落下去後果不堪設想。馬上又向機場方向壓坡度。那裡是一片水田地。當他改平坡度時,高度只剩幾十米了。綠油油的水田撲面而來。
山曉的耳機裡傳來指揮員路鐸的聲音,收好起落架,關閉防火開頭和磁電機,開啟座艙蓋……
山曉全神貫注地判斷高度,拉桿做著陸。六米,三米,一米……他想,馬上就要迫降成功了。可他萬萬沒有想到飛機的前起落架沒有收起來。飛機接地一瞬間,他只覺得身體猛然向前一衝,就失去了知覺。
幾分鐘後,山曉就醒過來了。他睜開眼睛一看,天地怎麼倒過來了?地在頭頂,天在腳下。他又觀察一下四周,這才發現自己正頭朝下懸掛在飛機座艙裡。他想起了剛才迫降的事情。他想一定是接地後飛機翻了個跟斗,反扣過來,我摔昏過去了。還好,我醒了!我沒死!我還活著!山曉鬆了一口氣。
這時,山曉發現座艙蓋上的一根鋼筋插進了右腿,鮮血已經染紅了褲腿,正往下滴血。更可怕的是,水田裡的水已經浸入座艙,而且越沒越深,他的飛行帽已經浸在了水裡。如果水沒過嘴脣,就會被淹死。
山曉不能這樣等死!他要出去!他拼命拉座艙蓋。座艙蓋已經嚴重變形,又陷在泥水裡,根本就拉不動。當水淹到山曉眼睛時,他奮力用雙手撐住座艙蓋,把身體撐高了五公分。暫時避開了水。不一會,他的雙手就累的發抖。但他不敢鬆手,咬著牙,拼盡全身的力氣支撐著,等待救援的人。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水在一點一點地沒過他的額頭。救援的人還沒來。水又沒過了他的眼睛。他閉上了眼睛,依然用力支撐著。水正在接近他的鼻子……死亡在向他一點一點地逼近。他突然想到了媽媽,他在心裡說,媽,我快不行了,媽,我可能再也看不到你了……想到這,他心如刀絞,萬般無奈。
座艙裡的水終於沒過了山曉的鼻子。一種強烈的求生慾望讓他騰出一隻手來捏住鼻子,不讓水灌進來。用另一隻疲憊不堪的手全力支撐整個身體……他都不知道自己突然從哪能裡來了這麼大的力量。
救援的人終於趕到了。莫玉生和侯德山光著腳跑在最前面,見座艙裡浸了水,山曉半個腦袋已淹在水裡,兩人就發瘋一般地用肩膀扛起了扣在水田裡的機翼。山曉的鼻子離開了水面。這一刻,他的一隻手再也支撐不住,突然像失去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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