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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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平時訓練,旋轉五十圈,成績就是優秀,四十圈良好,三十圈及格。LU5小說網山曉今天決定加倍旋轉。轉到五十圈後,又向相反方向旋轉了五十圈,整整打了一百圈。這在平時訓練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山曉做出了榜樣,接下來於曉威也旋轉了一百圈,米希霖也旋轉了一百圈,六名同學都是旋轉一百圈,誰也不示弱。

接下來,訓練固定滾輪。候德山還是讓山曉帶頭做示範。山曉向左打五十圈,向右打五十圈,滾轉速度極快,形成一個扇面兒,連人都看不清楚了。於曉威、米希霖也都左右各打了五十圈……

這時,飛行一大隊樓裡的鈴聲響起來,晚上的飛行講評時間到了,候德山命令全班學員解散,回去參加各教學組的飛行講評。

其實,初學飛行最難過的關不是身體關,也不是膽量關,而是“起落航線”的技術關,關鍵是要掌握飛機“著陸”動作。如果在飛行訓練大綱規定的“起落”次數內,沒能掌握飛機“著陸”動作,就得被技術淘汰。在初飛階段,這個動作是淘汰率最高的。侯德山在這個動作上為山曉和米希霖付出的心血也最多,要求最嚴格,米希霖被訓哭過好幾次。為了掌握這個動作,山曉夜裡躺在**還在偷偷地練習拉桿、蹬舵、收油門,把棉被的棉花都蹬出來了。班裡的同學都怕被技術淘汰,個個都練得很刻苦,山曉常常聽到同學們夜裡做夢說夢話,說的都是白天飛行的事,一會說“拉桿”,一會說“左舵”,一會說“收油門”,一會說“拉開始”,一會說“拉平”,一會說“拉!拉!拉!再拉一點點”……幾乎把飛機著陸的飛行術語說了一個遍。有時真搞不清這幾個小子是醒著還是睡著。

皎潔的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熄滅鈴聲響過一個多小時了,班裡的幾個小子又開始說夢話:收油門……上左舵……拉……拉……拉平……再拉一點點……

米希霖翻來覆去還沒睡,好像有什麼心事。

山曉隱約聽到了輕輕的抽泣聲。扭過頭一看,鄰床的米希霖正打著手電筒,趴在被窩裡看什麼東西。

山曉把頭湊過去,小聲問,希霖,看什麼呢?

米希霖急忙關上手電筒,有些緊張,隔著蚊帳小聲說,沒看什麼,班長。

山曉說,沒看什麼就早點睡覺,明天早晨還要飛行呢。

米希霖那邊安靜了。過了一會,山曉又聽到了米希霖的抽泣聲,而且,比剛才的聲音還大。他剛要問個究竟,米希霖一翻身,掀開蚊帳出去了。

山曉想,可能是去洗漱室了。希霖為什麼哭呢?山曉想等米希回來問個明白。

過了大約一刻鐘,米希霖應該回來了。可山曉還不見米希霖的身影,疑問就更大了。這兩天米希霖情緒有些低落,好像有什麼時候心事,山曉怕出什麼情事情,就假裝去衛生間小解,順便觀察一下米希霖究竟幹什麼去了。

山曉悄悄地走到洗漱室門口,伸頭隔著門玻璃一看,米希霖正站在洗漱室中央,藉著昏暗的燈光看信,邊看邊流淚,傷心極了。

山曉輕輕地推開門,輕輕地走過去,關切地問,希霖,家裡出什麼事了?

米希霖看了山曉一眼,擦了一把眼淚,又抽了一下鼻子,才說,我媽病了,想我想的,天天夢到我,怕我飛行出事……我也想我媽……說著,就把書信遞給到了山曉面前,說,班長你看,我媽寫的這信,上面都是淚痕,有的字都看不清了,我媽一定是邊寫邊流淚,流了很多淚,誰看了都會受不了……

山曉接過信看起來:

我日夜想念的兒子呀!媽想你都想病了,快魔症了,每天看你的照片發呆,吃不下,睡不著,度日如年,以淚洗面……媽身邊不能沒有你,一天都不能沒有你。飛行太危險了,聽說最近盛京南邊一個部隊機場摔死一個飛行員,才二十四歲,還沒結婚呢。聽了這事,我天天睡不著,就擔心你飛行中出什麼事情。兒子呀,你是媽的生命支柱啊!媽是為你活著啊!兒子,你千萬要聽媽的話,飛行中的危險動作千萬不要做,別逞能,寧可不飛,咱也別逞能,你要在飛行中有個三長兩短,媽也不活了……

米希霖的母親在工廠裡當會計,大小也算是知識分子,寫信很會措辭,也會煽情,從頭到尾都是兒女情長,纏綿悱惻,婆婆媽媽。這樣的信誰看都會受不了。況且米希霖又是個孝子,又重感情,看了能不傷心落淚嗎?能不憂心如焚嗎?能不動搖飛行事業心嗎?

山曉看完有些生氣,想說,你媽咋這樣寫信呢?這不是在扯你的後腿嗎?可話到嘴邊又改口了,說,兒行千里母擔憂,這是人之常情。我媽肯定也這樣想我。只是我媽在信中不說。我媽光說鼓勵的話,讓我別想家,好好飛,一定要飛出來!

米希霖說,我家和你家不一樣。你家哥四個。我家哥一個。我是我媽的**,眼珠子。我要做“螺旋”摔死了,我媽非瘋不可,真就活不了了。

山曉說,你咋盡說這些不吉利的話呢?

米希霖指著自己右眼睛說,這兩天我的右眼皮一直在跳。我媽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禍,我要有禍了。飛行肯定不吉利,早晚得摔死。

山曉說,你咋能信迷信呢?飛行是科學,只要……

誰在這裡沒完沒了地說話呢?都幾點了,還不睡覺?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了山曉的話。山曉和米希霖扭頭一看,是中隊長周大江(抗美援朝時開始飛行的老飛行員),一臉嚴肅地站在門口。顯然是聽到了兩人談話的一些內容,不然不會是這副凶神惡煞般的表情。山曉和希希霖嚇得噤若寒蟬,一聲沒敢吱,低著腦袋貓著腰,悄悄地溜回了宿舍。

第二天飛行,山曉發現侯德山對待他和對待米希霖的態度截然不同。每次飛機落地,教員對山曉都要講評很長時間,指出很多要克服的問題,態度嚴厲,甚至還發火,恨不得把山曉批哭。而對米希霖講評只是三言兩語,輕描淡寫,好像米希霖飛的不錯,沒有什麼問題可講。

山曉有點納悶:難道我的接受能力不如米希霖?難道米希霖在空中變了一個人?有超常的飛行天賦?

第三天飛行,侯德山乾脆不給米希霖講評了,把時間都用在了山曉身上。米希霖對此不但沒有意見,還一臉輕鬆愉快,不停地吃加餐,喝咖啡,還把侯德山放在方塊地帶椅子上的寬邊黑色墨鏡帶上,東走西看,一副悠哉遊哉的樣子。這可不是好現象。山曉隱約感覺,米希霖不想飛了。侯教員對米希霖也失望了,不想帶他了。侯教員和米希霖心照不宣,似乎還有一種默契。

果然,第四天取消了米希霖的飛行計劃。山曉問候德山,教員,米希霖咋不飛啦?

侯德山說,他空中平衡機能不好,不適應飛行。大隊決定對他做身體停飛,正在報批過程中。

怪了,山曉沒發現米希霖平衡機能不好,滾輪、旋梯轉上一百圈,啥事沒有,怎麼能說平穩機能不好呢?山曉一臉不解,覺得這事有點不可思議。

晚上飛行回來,山曉把米希霖拉到場站後山的樹林裡,問,希霖,你跟我說實話,為啥不飛了?

米希霖的臉就紅了,猶豫半天,沒說話。

山曉急了,雙手抓住米希霖的肩膀追問,到底咋回事,你說話呀?難道你對老鄉都不信任嗎?

米希霖這才吞吞吐吐地說,班……班長,我……我……我說出來你能替我保密嗎?

山曉板著臉說,能!

米希霖低下頭,小聲說,我……我不敢做螺旋,關鍵是……關鍵是我怕……怕出事,我媽受不了打擊……

山曉攔住米希霖的話說,不瞞你說,我第一次做螺旋我也害怕。勇敢點,再做一次你就不害怕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米希霖解釋說,不是人人都有這樣的膽量。我幾天我反覆想過,我可能不是當飛行員的材料。還有,我是獨生子,我要是出事了,我爸我媽都承受不了。我選擇停飛,也是經過一段痛苦的思想鬥爭和精神折磨才下了決心的。現在決心已經,我就不會改變!

山曉長嘆一口氣,心想,人各有志,誰也不能強求誰,就不好再說什麼了。

一個月後,S航校黨委批准米希霖身體停飛。停飛後,米希霖選擇了退伍回家。他永遠回到了盛京那片結實的大地,回到了父母身邊。

很快,山曉收到了米希霖的來信。米希霖高興地告訴山曉,他已經在母親工作的工廠上班了,在變電所當電工,月薪37元5,比同齡人收入高一倍,小青年都很羨慕他,廠裡有好幾個漂亮的在拼命姑娘追他……看得出來,米希霖有些春風得意,對自己的現狀很是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