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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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救援的大隊人馬都趕來了。人多力量大。大家一起用勁扛機翼,把飛機硬是翻了過來。莫玉生和侯德山衝上飛機,奮力拉開變形的座艙蓋。座艙蓋開啟時,插在山曉右腿上的鋼筋也被帶了出來,血又往外湧。大隊航醫揹著醫藥箱,氣喘吁吁地跑過來,緊急為他做了包紮。包紮完,莫玉生和侯德山把山曉背下飛機。
團裡的救護車停在了機場的北頭。因為隔著壕溝,又隔著水田,救護車無法到達事故現場。莫玉生、於曉威幾個四班的同學就用擔架把山曉抬上救護車,送到團衛生所。所長重新檢查了山曉的傷口,又重新做了包紮。
張校長在孫團長的陪同下,去團衛生所看望了山曉的傷勢,並命令校部“運五中隊”馬上派飛機來昭通,送山曉去昆明治療。
山曉被安排在衛生所最裡面的病房,臥床休息。大隊長路鐸命令莫玉生和於曉威在病房門口站崗,無關人員不得入內。飛行一大隊的學員都很關心山曉的傷勢,簇擁在衛生所門口,迫不及待地要探望山曉。莫玉生和於曉威攔著不讓進,說大隊長有指示,任何人不準進。學員們根本不聽,眾多力量大,一使勁,把莫玉生和於曉威推到一邊,就衝進了病房,圍住山曉問這問那。山曉就躺在病**給大家講事情的經過。莫玉生和於曉威勸大家趕緊出去,不然讓大隊長知道非挨批不可。根本就沒人聽。莫玉生和於曉威只好打電話向路鐸報告情況。路鐸一聽就生氣了。過了一會,路鐸風風火火地衝進了山曉的病房,見學員們把山曉的病床圍個水洩不通,更生氣了,板著面孔吼道:你們怎麼這麼無組織無紀律呢!誰的話也不聽!趕快給我回大隊待命!
學員們都怕大隊長,聽了這話,都乖乖地溜了出去。
中午十二點,校部派來的一架運五飛機在昭通機場落地了。候德山、莫玉生和於曉威用擔架把山曉抬上救護車,直奔機場,送上運五飛機,並目送飛機起飛,向南飛去。
一個多小時後,飛機在昆明呈貢機場安全落地。昆明空軍醫院的救護車早已等候到機場。飛機一落地,山曉就被昆明空軍醫院的救護車接走了。
昆明空軍醫院對山曉的身體做了全面檢查,除了右腿上的外傷,沒發現異常情況。這說明,這次飛行事故對山曉的身體影響不大。剩下來就是外傷治療。其實也沒什麼可治療的,就是每天換換藥,重新包紮好,靜脈滴注一些抗菌素。
昆明空軍醫院裡年輕的女醫生、女護士、女衛生員聽說山曉是個剛放單飛的年輕飛行學員,還不滿十八歲,長相英俊,氣質不凡,面對飛機發動機空中停車的特殊情況,臨危不懼,沉著冷靜,果斷地操縱飛機做場外迫降,接地後飛機翻扣在水田裡,人卻大難不死,無不敬佩,一時間竟把山曉當成了“英雄”。出於一種敬慕和好奇,在山曉病房的衛生員劉一丹和胡曉紅的引見下,紛紛來看望山曉,有的小衛生員還拿出筆記本請山曉簽名留念。劉一丹和胡曉紅都是一五、六歲的小女兵,把山曉看成是頂天立地的英雄,能為山曉服務感到無常光榮和自豪,對山曉百般呵護,關愛有加,一日三餐都把空勤灶做的飯菜端到山曉的面前,還纏著山曉講飛行中發生有趣故事。
山曉掰開手指頭一算,從五月三十日開飛,到七月一日出事,滿打滿算才三十三天,剛學會著陸,其它,什麼也不懂,也沒有參加過空戰,有什麼飛行故事可講啊!
可劉一丹和胡曉紅非讓山曉講,還說山曉說話聲音好聽,聽到山曉說話的聲音,她們就會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樂和滿足。
山曉說,你倆要想聽我的聲音,我就給你們唱一段現代京劇《打虎上山》,怎麼樣?
劉一丹和胡曉紅一聽,都很驚訝,問,你還會唱劇呀?
山曉說,是呀,在上中學時還演過《智取威虎山》中的偵察英蓄了榮呢!穿林海,跨雪原……一亮口子,臺下就哇哇地鼓掌。
劉一丹和胡曉紅都興奮起來,跳起腳說,我們想聽,快給我們唱一段。
山曉說,把門關嚴。
劉一丹急忙把門關嚴。
山曉就下了床了,站在地上運了運氣,亮開嗓子唱起來:穿林海,跨雪原,氣衝霄漢……邊唱還邊學楊子榮楊鞭打馬的造型動作。劉一丹和胡曉紅的眼睛都直了,定定看著山曉。
一曲唱罷,劉一丹和胡曉紅鼓起掌來,強烈要求再來一曲。
山曉一時很興奮,又唱了《智取威虎山》中《共產黨員》的唱段:共產黨員,時刻聽從黨召喚,敢把重擔挑在肩……
唱完,劉一丹和胡曉紅仍然感到意猶未盡,還要山曉唱。
山曉擺著手說,你倆饒了我吧,我已經好久沒唱了,實在唱不動了。
胡曉紅說,唱不動,可以說,我倆就願意聽你的聲音。
劉一丹說,對了,你還沒給我們講飛行故事呢。現在該講了吧?
山曉看到她倆一臉虔誠地坐在自己面前,只好從命,思考片刻,就繪聲繪色地講起來。
山曉說,第一天“感覺飛行”,空中白雲朵朵,氣流上下一顛,飛機就像一隻小船在海浪上忽上忽下,難受死了,同學們都在空中交了公糧,吐得一塌糊塗,雪白的飛行襯帽和雪白的飛行手套裡吐滿了山珍海味,差點沒把腸子和苦膽吐出來,有的同學返航落地,趴在地上還在大口大口地吐,飛行回來,進了飯堂,面對大魚大肉,連一口都吃不下去,還想吐。那滋味,別提了。
山曉說,我教員第一次帶我做“螺旋”,當教員油門收光準備進入時,嚇得我魂都沒了,恐怖至極,以為真要和教員同歸於盡,飛機頭朝下旋轉墜落了一圈,又改了出來,啥事沒有,才知道是虛驚一場。第二次做“螺旋”就不害怕了,還覺得特別好玩。不過,也有嚇住不敢做的。我的一個老鄉就因為在空中死活不敢做“螺旋”,被淘汰回家了。
山曉說,七月一日是黨的生日,也是我們二十五期學員起落航線放單飛的日子。前一天晚上,我們激動得睡不著覺,一遍一遍地想著動作要領,都想在單飛時露一手。那天上午,我是全大隊第二個放的單飛,校長、團長都坐在方塊地帶看著我。我第一次著陸非常成功,以輕兩點的姿勢落在了“T”字布正側方。教員說,飛的很好,就這麼飛,就這麼飛。聽是教員的讚揚和肯定,當時心裡那個高興啊!比喝了蜜還甜。心想,第二次起落單飛要飛得更好。可天有不測風雲,第二次單飛竟發生了飛行事故,差點光榮了。
山曉講到這,話鋒一轉說,我的飛行故事就這些。講完了。
劉一丹和胡曉紅的胃口都被告山曉吊了起來,還沒聽夠,就纏著說,沒講完呢,沒講完呢,我們還想聽。你再講講那天飛行事故的詳細經過。
山曉又接著講:第二次單飛,飛到航線四邊,我收油門轉下滑,突然發動機空中停車了,飛機失去了動力,像樹葉一樣搖搖晃晃地往下墜落。我從沒經過這種事情,當時心裡非常緊張,已經手足無措。大隊長在塔臺車上看見我的飛機下滑不正常,一問是飛機空中停車了,就指揮我保持鎮定,穩住杆,打手搖泵。我拼命打了一陣手搖泵,無效。我掃一眼高度表,高度不足150米,我決定做場外迫降。我急忙收了起落架,把視線轉移到外面,發現飛機正對著一個村莊下滑,落下去後果不可設想。我急忙向機場方向轉彎,下面是一片水田,是迫降的理想場地。我改平坡度時,高度只剩幾十米,眼看著綠油油的水田迎面撲過來,我馬上拉桿做著陸動作。當時我不知道前起落架沒收起來。飛機一接地,前起落架陷在了水田地裡,飛機向前翻了180度,倒扣在水田裡。我頓時失去了知覺。當我甦醒過來時,發現天地都顛倒過來了,水田裡的水已經浸入座艙,威脅著我的生命。沒一會,水就淹沒了我的眼睛,我閉上眼睛,用雙手把自己支撐起來,不讓水進入自己的鼻子。這時我想到自己馬上就要死了,再也看不見媽媽了,心如刀絞,想哭。當水淹沒的鼻子時,一種求生慾望讓我產生了一種神奇的力量,我用一隻手支撐身體,一隻手捏住鼻子,不讓水灌進去。我終於等到了求援人員趕到,大家把飛機翻了過來,我教員和我同學把我從飛機座艙裡救出來……
劉一丹和胡曉紅聽著聽著就流下了眼淚,好像山曉是她們的親哥哥,一個媽生的,血肉相連,心心相印,山曉的痛就是好她們的痛,山曉的險就是她們的險……
PT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