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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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26)
第二章(26)
在我們清算完帳目之後,我那朋友對我微微一笑。“怎麼樣?”他對我固步自封的脾氣善意地逗樂道,“這難道不比在這兒閒逛強嗎?若是像個無所事事的人待在原地,就只能呆呆地看著那些異教徒,看他們乾的蠢事和傻事,白白浪費掉我們寶貴的時間。”“是啊,”我說道,“我的朋友,我想事實也是如此,我從此要改變信仰,信奉生意經了;不過順便我得告訴你,”我說道,“你不知道我未來的打算;因為我只要一戰勝了自己的惰性,心甘情願地上了船,那麼儘管我年歲已高了,還要趕得你在世界上東奔西跑,你不累倒就不罷休;因為我喜歡這樣熱熱烈烈地追求目標,而永遠不會讓你安安靜靜躺著閒下來的。”
不過,還是少談一下我的胡思亂想吧。卻說此後不久,有一艘荷蘭船從巴塔利亞來,這是一條做沿海貿易的船,而不是跑歐洲航線的商船,載重量大概為二百噸;據他們說,船上的水手大規模染病,船長沒有足夠的人手駕船出海,只好停靠在孟加拉;看來,這船長的口袋早已裝滿了,或者出於其他原因,想急切回歐洲去,於是登出公開啟事,宣稱要把船賣掉。我聽到這訊息時,它還未傳入我那新的合夥人的耳中,而我對買下此船很有興趣;於是我就去找了他,告訴了他整個事情。他是個不緊不緩的人,慢慢地考慮了一會兒之後,說了句:“這船稍微大了一點,但我們不妨買下它吧。”我們就去購船,同那船長講定:一手交錢,一手交船。辦妥此事後,我們就決定儘可能地吸收他們那批人,讓他們同我們現成的人手合作去做我們的生意;但突然之間,竟找不到他們一個人了——後來才知道,他們並沒有領到工資,只是各自分得一筆賣船的錢;我們想盡方法,終於打聽到他們一起從陸路去了阿拉格(阿拉格是印度北部地名,初建於十六世紀中期,曾多次作為莫臥兒帝國的(1526—1857)首都。這裡有著名的泰姬陵。),也即莫臥兒皇宮所在的大都市,並由此取道蘇拉特,再由海路去波斯灣了。
不幸我失去同他們合作的惟一機會,這使我長時間地懊喪無比;因為在我看來,作一次旅行竟有這樣一批人作伴,真是與我那野心勃勃的計劃相得益彰:一方面旅途中這些人盡力保護我,給我作伴解悶,另一方面我在大開眼界的同時踏上歸途;但是過了一段時間,我得知了這些人的真實身份後,不快也便煙消雲散了;因為長話短說吧,他們的情況如下:那個被稱為船長的人真實身份是名炮長,並非一船之長;在一次商業航運中,一夥馬來人在岸上襲擊了他們,船長和他手下的三個人為此送命,那些人在船長被殺之後商量著駕船逃走,結果他們一夥十一個人把大副和其他五個人撇在岸上,自顧自地把船駛到孟加拉。
好吧,我們一直認為是堂堂正正,光光明明買來的,而沒去調查他們是怎麼把船開到手的,而調查船的來歷,是我們最應該做而又沒做的;說實話,我們壓根兒沒有問過那些海員們任何話,而如果問及,他們一定會支支吾吾,互相矛盾,甚至還可能是自相矛盾,反正會露出破綻,從而引起我們的疑心;可我們只看了他們給的一張買賣證書,證明這船賣給了一個叫伊曼紐爾?克羅斯特肖文的人——或者是個諸如此類的姓名,因為我想這姓名是偽造的,愛自稱什麼就是什麼,但是我們無法反駁——此外,我們一點兒也沒疑心整個事件,這筆交易便順利成交了。
這事過後,我們在當地又僱傭了幾名荷蘭水手和幾名英國水手,決定第二次取道東南方,也就是說到菲律賓和摩鹿加群島去收購丁香等等;為了避免我敘述得過於瑣碎,不妨長話短說吧;在後來有大事可記之前,我總共在那個國家住了六年,在此期間我奔波於各國港口之間,生意做得非常紅火,而今正是我同我那合夥人合作的第六個年頭,上文正提及的那艘船載著我們先去暹羅購進大米,然後取道中國。
我們在這次航行中碰上了時間持續很長的逆風,我們不得不在馬六甲海峽中以及在一些島嶼間作“之”字形的搶風航行,結果剛脫離那片困難重重的海域,禍不單行,我們的船就開始漏水,而儘管我們千方百計地尋找,也不知道是哪塊地方在漏水。我們不得不朝最近的港口駛去;我的合作伙伴對這一帶的情況比我熟悉,便指導船長將船駛進了柬埔寨河口——因為我不願意擔任船長職務,便讓以前的那位英國大副湯普森先生榮升船長。柬埔寨河位於浩瀚的暹羅灣以北。
停泊此地的時候,我們常上岸去遊逛,有個英國人某一天前來找我,他是英國東印度公司一條船上的副炮手,而他那船就泊在柬埔寨城市附近的那條河裡。我們不清楚他的來因,反正他來了後用英語對我說道:“先生,雖然我們彼此素昧平生,但是我要告訴你一件與你關係密切的事件。”
我凝視了他好一會兒,以為自己原本認識他,但結果素未謀過面。“如果這事同我關係密切,”我說道,“與你卻毫無關係,那是什麼原因促使你告訴我呢?”“原因很簡單,”他說道,“你已危在旦夕,依我看,你卻還茫然不知。”“我根本就認為我們沒有什麼危險,”我笑道,“要說有的話,也只不過有個我們尚未找到的地方在漏水而已;但我打算明天讓它擱淺,到時候細加檢查,找出漏洞。”“我說先生,”他說道,“別管它是漏水還是不漏水,別管能否找得到漏洞;反正你聽了我馬上要告訴你的話,你就會茅塞頓開,不至於傻到明天讓你的船去擱淺了,先生,”他問道,“你是否知道,在這河上游四十五英里左右的地方是柬埔寨城?你是否已知道,有兩艘英國大船和三艘荷蘭船,在這一側溯流而上大約十五英里的地方?”“唔,”我疑惑地問道,“那同我有什麼關係?”“我說先生,”他說道,“像你這麼一個幹這類冒險生意的人,來到一個港口前難道不預先打聽清楚:有些什麼船隻在那裡?你能否對付得了這些船隻?據我推測,你未必認為你是他們的對手吧?”一方面我對他的這番話頗感興趣,一方面又被弄得暈頭轉向,因為我實在摸不清他是什麼意思;於是我毫不遲疑地問他道:“先生,我希望你把話說明白一些,我實在想象不出,我為什麼要懼怕東印度公司的船或荷蘭的船。我不是缺乏執照的。他們對我有何可指責的?”
他好像半是感到有趣,半是感到氣惱,微笑著暫時不說了。“好吧,先生,”他說道,“你如果自以為安全無比的話,全賴你的好運了;我非常遺憾,你的命運竟使你聽不進忠告良言;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如果你不馬上出海,那麼下一次漲潮之時,就是五條滿載著人的大艇前來攻擊你之時;而且你如果不幸被活捉住,就可能被當作海盜吊死,有什麼細節問題,只有等絞死後才慢慢調查了。先生,”他補充說道,“我原認為,再怎麼說,我也給你送來了一條如此重要的情報,也會受到比現在好得多的待遇呢。”“只要給了我幫助或為我出了力,無論是誰,”我說道,“我從來都不會恩將仇報的;但令我迷惑不解的是,他們出於什麼目的來算計我;但是,既然你說時間已不待我,而且眼下又有針對我的惡毒計劃,那麼我即刻回船,只要我的手下人能堵住漏洞就毫不耽擱地出海;若是堵不住,但只要船能浮在水上,我們也毫不耽擱地出海;但是,先生,”我說道,“我對事件的來龍去脈至今還一無所知,就這麼一走了之,你說好嗎?難道我不能瞭解得更清楚一點嗎?”
“我所能告訴你的,只是冰山一角,先生,”他說道,“但這裡與我在一起的還有名荷蘭水手,我相信我能說服他把事情的其它方面告訴你,只是時間緊迫得來不及進行了。長話短說,事情是這樣的——我想,你是完全清楚事件的前半部分的——當初你隨這條船到了蘇門答臘;然後,馬來人在當地殺了你的船長,同時遇難的還有他手下的三個人;於是,或者是你,或者是你們船上的某些人駕船跑去,從此變為海盜。事情的大概情況就是這樣,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們,你們都將被作為海盜而遭到逮捕,可以絲毫不費勁地加以處決,因為你也清楚,商船上的人捉到海盜後,任何法律都不適用了。”
“現在我終於聽懂了你的話了,”我說道,“十分感謝你;雖然據我所知,我們不僅沒有幹過這種罪惡的勾當,而且我可以大言不慚地告訴你,這船是我們光明正大地買來的,但既然你說有陰謀正在籌劃著,而且看來你也是出於好意,我注意點就行了。”“不,先生,”他說道,“別說什麼注意不注意的;離開危險,就是保護自己的最佳辦法。如果你還稍微看重你自己的生命,還稍微看重你手下的人的生命,那麼,一漲潮時就務必駛出海去;而且因為你將經歷漲潮退潮的全過程,所以不等他們趕來,你們就已經跑得遠遠的了;因為他們得在漲潮時才能啟航,而且還有相距二十英里的路程,縱使除去這段路程,單是在漲落潮上,你就比他們佔先差不多兩個鐘頭;另一方面,他們駕的不是大船,只是小船,他們不敢貿然出海,尤其是在颳風的時候出海追你們。”
“好吧,”我說道,“你在這事上幫了我們很大的忙,我用什麼報答你才好呢?”“先生,”他說道,“或許你並不樂意付給我什麼報酬,因為你至今懷疑我說的話的真實性。我不妨給你提出個對策吧:我是隨一條英國船出來的,但是拿不到工資已有十幾個月了,同我一起的荷蘭人也拿不到工資已有七個月了;如果你支付給我們工資,我們樂意跟你一起走;如果你認為我講的情況無足輕重,我們再怎麼要求也沒什麼用;但是如果你相信我們的話救了你們大家的生命,救了這艘船,還救了船上全部人的生命,一切就悉聽尊便吧!”
我爽快地答應了他這一要求,馬上帶著他倆回船。我剛來到船舷邊上時,我那留在船上的合作伙伴從上層後甲板區走了過來,神采飛揚地朝我喊道:“哈哈!哈哈!我們堵住了漏洞了!我們堵住了漏洞了!”“真的嗎?”我問道,“那真謝天謝地!那就立刻起錨。”“起錨?”他反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呢?發生了什麼事?”“你就先別問了,”我說道,“反正全體人員都去幹活,馬上起錨,一分鐘也不能耽誤。”他萬分驚訝,但還是去叫了船長,於是船長下令起錨;潮水雖然還沒退,但有點風從岸上吹來,於是我們的船就駛出海去。這時我把合夥人叫進船艙,告訴了他整個事情;然後我們叫進那兩個人,讓他們把事情的其餘部分告訴了我們;還沒說完就有水手來到船艙門口,大聲叫我們,說是船長讓他來告訴我們,我們正被人追。
“追我們?”我問道,“誰在追我們?”“五條單桅船,都不大,”那人說道,“船上滿是人。”“好吧,”我說道,“顯而易見,是事出有因了。”然後,我下令召集起我們的全班人馬,告訴他們說,現在有人準備把我們都當作海盜,並扣住這艘船,我問他們是否願意同舟共濟,大家齊心協力地幹;這些人個個都爭著回答,說他們願意和我們同生死、共患難。於是我問船長,一旦打了起來,他認為我們該怎麼打才好;因為我已下定決心要進行抵抗,而且要把抵抗進行到底。他馬上回答說,儘可能地用我們的大炮彈轟擊是最好的辦法,不讓他們有機會靠近,實在沒辦法就用輕武器向他們射擊,不讓他們登上我們的船;如果這兩種方法都不奏效,我們就退守甲板上既便於射擊,又便於掩體;也許他們無能為力開啟我們的艙壁,進而沒法衝進來攻擊我們的。
與此同時,炮手已接到命令,從艙裡搬出兩尊炮分別放於船前船後,又清理了甲板,把槍子和廢舊的小鐵塊裝進了炮裡,反正手邊有什麼就裝什麼;我們緊鑼密鼓地準備戰鬥,我們的船憑藉足夠的風力一直向海上駛去,還可看見五隻大艇掛著滿帆全速追了過來。
在這幾條船中,衝在前面的有兩條——我們從望遠鏡中,可以看出是英國船——它們距其他三條船不過六海里,很短時間內就會追上我們;我們覺察到了這個趨勢,於是打了一發空炮,示意讓他們別窮追不捨,同時我們又升起白旗,表示願意談判;但他們仍執意全速追來,已進入了我們的射程以內;我們見他們未作任何答覆,便收起白旗,升起紅旗,並向他們開了一炮。儘管這樣,他們還是窮追不捨,而且越來越近,到後來近得連用喇叭筒喊話也聽得見了;於是我們拿出喇叭筒,警告他們別靠得太近,否則我們便對他們不客氣。
但結果沒有變化;他們還是逼了近來,而且極力想駛到我們的船尾下面,以便從我們船後的住艙爬上來;看到這一情況,也看到他們自恃有後援,大有與我們大幹一場的架式,我下令讓船暫停前進,把我們的側舷正對著他們;隨後我們向他們開了五炮,其中一炮正中後面那隻船的船尾,並擊飛了它,迫使他們不得不收下船帆,同時所有的人都擁在船頭部分,以防船隻沉沒;這艘受了重傷的船便停了下來;但前邊的那隻船仍跟在我們後面窮追不捨,見此情況,我們只得作好準備瞄準它,準備開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