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附鬼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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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附鬼身
心破碎了夢魘，微風吹過了這個結界中的孔隙，驀然回首還在繼續那個玉簪主人的故事。大清國的風雨飄搖讓人感受到一種輝煌結束的燦爛。這時候一片鮮嫩的綠葉落在了我的手心，這個就是冥界的慾望樹了。
慾望流於心中，染在指尖，我已經不限訴說開始了冥思。緩緩地說：“福晉說：那是個楓葉正紅的日子，天上飛著一群南飛的大雁。他排成行飛向遙遠的天際，那些青春浪漫的日子，那個飛揚天真幼稚的我啊，想法真的是很天真的。我那時候心裡對紫禁城的感覺就是一個黃金打造的高階籠子，而我就是裡面關著的畫眉鳥。”
“我是厭惡紫禁城的，所以我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子就逃出了皇宮，我和我的宮女翠兒逃出紫禁城後就被小偷盯上了，沒有了盤纏翠兒就拉著我要飯，她比我要強多了，會說書，一天也可以賺到幾個銅板。過格格的生活是不行了。但是溫飽還可以，我那時候真的不覺得苦，一點都不覺得苦。”
“那其實是我最開心的日子，如果不遇上那次的危險，我會選擇永遠做平凡的女孩子，再也不會回到皇宮裡。我和翠兒打算去她的老家四福村長居，為了不讓別人注意我們，我買了一些柴油，這柴油是當時西洋蒸汽機商用的。翠兒本是十分愛美的，不肯打扮成醜怪的男人，一開始在茶樓賣藝的時候翠兒除了穿著已婚婦女的衣服外也沒什麼變化，我除了把臉塗黑用帽子遮住臉也沒有特別的裝扮。”
“可是翠兒還是招惹了一個俄國人，那天就是一個大雨天，翠兒說完三國演義就回到了那個老闆給我們安排的後院的房子裡，一個醉醺醺的俄國人就進來了。當時天已經黑了。我覺得有點冷，外面聽到下雨的聲音，我和翠兒扮成的是一對夫妻。在別人眼裡我是個瘸腿的啞巴。我一開始這麼做就是為了好玩，那天我去房上拉衣服。那時候我決定永遠離開紫禁城所以沒帶什麼細軟，而且那個賊把我僅有的值錢的東西也帶走了。”
“我當時只有幾個長袖的衣裳，還是茶樓老闆剩的。我淋了一身的雨，打算進房間換一件衣服，就看見高大的身體壓向翠兒，我拿了個棒子打過去。可是被他推到了，他嘰裡咕嚕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像很興奮。我嚇壞了。翠兒抱住他，怕他對我不利。他撕掉了翠兒的衣服。我當時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把這個壞蛋殺死。於是我拿起了削蘋果的刀子，一刀捅進了那個俄國人的身體。俄國人慘叫，我當時已經被怒極攻心。於是一刀又扎進去。翠兒尖叫。這時候我聽見外面有人，就學著女子被強jian發出的聲音，就聽見外面有俄國人的聲音，說話也是嘰裡咕嚕的，我聽不懂，但聽到那曖昧邪氣的笑聲，我就知道他們要幹什麼了。”
“我等著另一個俄國人進來，我雖然是一個格格，可阿瑪也是帶過兵的武將，那些基本的散打防身術也是會一些的。但是要是真和男人打架，我根本不是對手，何況俄國人手裡還有槍。我當時看見那個死了的俄國人的手還在動。我捂住他的嘴，把他完全掐死。之後我搬起他的身體，給他穿上衣服，翠兒嚇得只剩下尖叫，大概我當時的動作比俄國人強jian她還讓她覺得恐怖。”
“我乾脆把翠兒打昏了。因為我怕她破壞我的求生計劃，一個女人失去貞潔也就不用活了。這時候我看見了另一個翠兒。她比翠兒高一些，胸部也豐滿的很。對我說：別怕我不殺女人。”
“福晉說道這裡，端王爺就問：你看到了什麼？”
“福晉說：我不知道，總之她和翠兒一樣。外面的俄國人進來了。她就可憐巴巴的看著那個俄國人，俄國人對這那個死了的俄國人嘰裡咕嚕的不知說了什麼。我抓著俄國人的屍體。當時那個俄國人並不知道這個俄國人已經死了。”
“我也不敢動，就看見那個俄國人推我出去，不久聽見女人的呻吟聲，我就奇怪的昏迷了。醒的時候就在黑洞洞的地方，我就摸，摸到了一個人的身體，就聽見那人說：格格，好恐怖。之後我使勁推開上面的方的物體，就是推不開。就聽見吹喇叭的聲音，那是送葬的喇叭。我不敢出聲，直到挖土的聲音停了。”
“我就被放進那個土坑裡了。我嚇得發抖，怎麼回事啊，怎麼回事。就聽見人群都走了，呼吸越來越困難，我在摸摸到的是一個僵直的肉體，我變成了一個男人，我摸到男人的胸膛。就聽見有個男人對我說：借你的身體一用。”
“那聲音怪異至極。男人就走了，我透不過氣來說：好悶啊。就有個女的說：在土地地下當然會悶了。因為陽氣不足。我倒抽了一口涼氣。空氣越來越稀薄了。我覺得很冷，聞到讓人頭疼的味道，一種腐屍的味道，剛剛沒有。不過倒是不悶了。就是感覺渾身僵硬。”
“之後就沒有生息了，過了一段時間我在一個亂葬崗上醒過來，翠兒已經完全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就說她要回家。她十三歲以後的記憶完全不記得了。我就打算和她回老家。可是沒有盤纏。就在那天晚上，我聽見有人對我說：姑娘，我借你的身體報了仇，也沒有什麼好報答的，不如送你一點東西吧，我的手一沉一大袋銀子就落在了我的手裡。我和翠兒就上了路不過這次不再是她照顧我，而是我照顧她了。”
“於是我買了一點昂貴的柴油，我在宮裡的時候和一個戲子出身的貴人不錯，她過去是學習的，冒充一個官員的女兒進的宮。一次皇上也沒見過，宮女都不把她當回事，但是她說在這裡也不錯，至少三頓溫飽，無人打擾。她還會一種腹語，是一個說書的教的，小時候我阿瑪在外打仗，額娘跟著，兩個哥哥也在外頭，老佛爺把我留在宮裡當人質。我才知道她的疑心有多重，所以在宮裡故意裝傻充愣。”
“大家背後都說我傻妞，大凡有人把無關緊要的話告訴我，我就四出去說弄得大家都不願意跟我說話了。我就和這個貴人一起玩，她年級也就比我大個五六歲，她把腹語交給了我，這腹語就是男女老少的聲音隨便學，學什麼像什麼。我學會以後從來就只會在沒人的時候說，沒想到有一天會用上。”
“我把柴油塗在我和翠兒的臉上，弄出一些麻子和黑痣，還帶了一個布條在臉上。我們本來是要走官道的。可是我進城就看見通緝我的告示。原來這個順德府裡有個財主被自己新娶的姨太太在新婚的當夜給殺死了。”
我開始敘述這個故事，晴萱沒有再糾纏我：“我想起來那天的事情就後怕。因為那個通緝犯畫像上的女人就是我。可我明明的就沒有做過。我什麼都沒有做過。翠兒尖叫說：那兩個人…“
“我急忙堵住她的嘴糊弄她說：你和我是一個村子的女孩。一同被拐賣到了順德府，之後就被賣到了一個妓院，被這個老男人給買回來了。之後你打死了那個老頭子，結果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了。當時我的聲音很小，因為大家上的人流很多。”
“這本來也沒什麼，因為沒有人會懷疑兩個小鬍子，黑呼呼的男人會是兩個花枝招展的大姑娘。這時候有個拿葫蘆的老頭子說：妖孽，你殺人無數，看我收了你。”
“我幾乎能猜到個八九不離十了。有個冤魂借我的身體去報仇了，仇人就是那個死者。於是我就對那個拿葫蘆的老者說：這一切都是我們做的，我大仇已報，你要殺我，我也由你。不過你不要聲張，不然就白白的害死了兩條人命。”
“那個老頭果然就走了，當時我是這樣想的，我本來就是鬼附身，但是在殺第一個俄國人的時候我根本沒有被附身。有時候妖魔鬼怪成了人搪塞錯誤的工具。”
“大概是那個鬼離開我的身子還時間短吧，身上的陰氣還沒有退盡，不過現在我倒是不是很害怕她，因為她根本就沒有傷害我，沒有她也許我就不在人間了。”
“那個老頭說：行，我土狗就看你這妖孽耍什麼花樣。我當時聽了就想笑，哪有人把自己的名字叫土狗的。”
“這時候端王爺驚詫的看著福晉，福晉那白裡透紅眉目如畫的臉上那雙曾經安靜祥和的美麗眼睛裡散發著一種端王爺，不明白的神采，有一些葉赫那拉家族女人的詭異莫測了。”
“端王爺說：你見過土狗？知道七星社？福晉點頭：是的，王爺你也見過他。端王爺苦笑說：土狗我沒見過，不過我見過另外一個七星社的傳人叫做土豆。他是太平天國裡那個洪秀全的軍師，後來天平天國給曾國藩給滅了，留下了殘餘。”
“這時候已經快晌午了，我感覺到當時那個時間就是晌午，你們也知道心眼解讀的就是一種感覺。”
“那時候鳳陽城已經開始下雨了，玉貞剛剛去逛了戲園子。心情不錯的說：阿瑪，額娘，現在日本憲兵讓出城的。那些難民都被趕出去了。”
“端王爺苦笑說：貞兒，剛剛日本人要我們去他們那裡做客。我已經答應了。玉貞說：阿瑪，他們一定是惦記著我們家裡那幾件古董，給他們就是了。端王爺說：孩子啊，沒那麼簡單的，福晉你遇到土狗後怎麼了？”
“我遇上那個土狗，就像用鬼附身來搪塞殺死俄國人這件事情。所以土狗讓我跟他走，我就跟他走了。但是土狗很不幸。我們在路上遇上了他的師兄土豆。土豆很熱情的招待我們，可是他招待我們的是毒酒。王爺一定在宮裡見過那種龍鳳酒壺。”
“端王爺點頭說：的確如此，宮裡面自從商代就開始用著東西害人了。兩個內膽一壓自動就轉根本看不出來。福晉點點頭lou出一口雪白的牙齒，有些憂傷的說：土狗年級比土豆大25歲，不過入門晚了一年，就算是七星社裡的大師兄土鱉也比土狗年輕。”
“就在土狗遇上土豆的前兩天晚上，土狗給我餵了一些催眠用的要，不過我卻沒有中招。我記得那是個沒有月亮的晚上。土狗遇上了他的酸書生小友譚嗣同。”
“端王爺一愕說：譚嗣同，怎麼你又碰上了譚嗣同？福晉說：王爺，也許都是命，如果你我真的要去見咸豐爺，最好把貞兒也帶走。”
“端王爺大驚：福晉，你說什麼？”
“那福晉說：我的一個朋友，也就是那個鬼魂夫妻說那個玉如意是帶有願望和詛咒的。每個得到它的人都會完成自己的心願，但是12年以後就會有災，過了就鳳臨天下，過不了就屍骨無存。貞兒的命格只怕過不了的。”
“端王爺又是一驚：命格？你會算命。福晉點頭：是的幽池教我的。端王爺大驚：誰是幽池？福晉說：就是那對鬼夫妻。其實她丈夫天魔還血煞是最古老的鬼了。他的法力不必現在在人間的這些遊神散仙差。但是他們害怕土狗。”
“福晉說：因為土狗身上有一把吳鉤劍，這把劍很厲害。而且這些仙劍有個可怕的習慣，也可以說是功能。就是一方有難，八方支援，這些劍都是有靈魂的。土狗的道法修為不高，符咒中的天雷符，絕殺符，太陽符，太陰符，北斗符，玄女符。這六大符咒他全不會用。”
“端王爺又是一驚說：什麼？都不會用？”
“福晉點頭說：是的，雖然土狗一生捉妖降魔無數，但是他的道術的確不怎麼樣，雖然他的道術不怎麼樣，但是人品很好。有時候還會主動幫助鬼怪。幽池告訴我，她殺的是負心漢，每一次幽池看到這個曾經欺騙過她的男人轉世。她就會選擇在他最幸福的時候，把他殺死。而土狗則一直要阻止幽池殺人，因為幽池有個習慣，不動手就不動手，動手就是殺一家子。”
“端王爺這個帶過兵的也不由得聽的有些驚悚，雖然福晉用很平淡的話說出來，但是任何一個男人聽到自己的妻子經常和鬼魂打交道也會手心發涼。”
“他就問：你一點都不害怕嗎？”
“福晉說：幽池有一句話很經典就是這個世界上好人和惡魔本來就是通體的。”
“他在你面前是惡魔，在他面前也許就是好人，只是好人不好做。”
“土狗是個好人，可是他真的有好報嗎？”
“端王爺看著他的福晉，眼神帶著不解和疑惑。”
“他輕輕地問：月兒，你到底離開紫禁城碰上了什麼？”
“福晉輕輕的說：很多，很多的。”
“那是一個秋天，我們離開了順德府，我不知道為什麼香山離順德府那麼近就沒有楓葉。”
“順著往西就是山西地界，我們就碰上了譚嗣同。幽池說土狗快死了，土狗死了以後她送我回北京城，我問：她為什麼？”
“她說：我和你的女兒，緣分很深，我想救她一命，此事說來話長。”
“我就沒有細問，畢竟當時我和幽池還不熟。我看不見幽池，只能看見一個白影，它有雙血紅的眼睛，我看不到那雙眼睛的時候，覺得它在我背後很安全。但是看到幽池的眼睛的時候就覺得心跳加速，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