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熱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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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熱的血
石佛鎮第二高階中學,月亮門,大廟小院,葉蓮老師的住室。
土坤垂手而立,對於葉蓮,他表示出十二分的敬重與愛。時間過去了16載,他由一個懵懂少年變成了青年,而葉蓮老師依然青春不改。對於葉蓮老師,土坤自己如今也很難說清楚,究竟是出於對老師的愛,還是男女異性之情。
土坤希望時間慢一些,再慢一些,能讓他和葉蓮老師多說說話。然而,就在葉蓮與土坤對話的時候,一股陰冷的風忽然從窗外刮進來,夾裹著枯葉和沙塵,打得玻璃
“叭叭”作響。陰氣逼人,吹得土坤不得不閉上雙眼,渾身汗毛孔大張,根根汗毛倒豎。
土坤的耳畔傳來一個老太太粗啞的聲音“蓮兒,和這臭小子羅索什麼?你不怕他害了你!”
又一個男人粗魯的聲音“我第一次看見他覺得他不順眼,跟他廢什麼話,早早地結果他得了。”
葉蓮急忙制止“哥,莫再殺生了,我這就跟你們走!”
土坤努力睜開眼,只見屋中白霧瀰漫,在靠窗位置站著一個老太太,她背微微有些駝,又彎著腰,整個腦袋子向前伸著,頭髮稀疏披散在臉前,因此看不清她的臉。
老太太旁邊站著一個粗壯的大漢,挺胸疊肚,肌膚無色,掐腰站在裡,因為側著臉,也無法辯清是誰。但從他們與葉蓮的說話的內容上可以上判斷出來,一個應該是葉蓮的媽媽葉老太,另一個是葉蓮的傻哥哥葉石大。
葉老太已經死;
葉石大也死了。
現在站在這裡的應該是他們的陰魂。
土坤上前一步,想向這兩個人打探一些情況,忽然從濃霧中伸來一隻纖綿的手掌,輕輕地將土坤向後面一推。土坤一個趔趄,急忙撫住旁邊一把椅子,再扭回頭看時,面前只有一團團濃濃的白霧,已不見了葉蓮的身影,更看不到其他兩個人。
“葉蓮老師,你等一等!”土坤急步追到視窗,雙手扒著窗戶向外面看。
葉蓮的聲音從窗外傳進來“土坤,記住我的話,要小心行事啊!”
順著聲音土坤看過去,只有陰沉沉的高天,樹靜風止。
葉蓮、葉老太、葉石大在眨眼之間已經蹤跡不見了。
“哎!”土坤後悔沒有問個清楚,他惱怒地用拳一捶牆,轉回身,土坤慕然發現,這個房間裡又恢復到學校書庫的舊時模樣,幾排書架零亂地放置著,地上的書堆得亂七八糟,厚厚的灰塵掩蓋了那些書的封面。
一切如故,彷彿剛才的經歷只是一場大夢!
土坤愣愣地站在那裡,
“我的確看到葉蓮了!我終於看到她了!她依然美麗善良,她並非我想像的殺人魔頭,是我錯怪她了。”土坤嘴裡嘟嘟喃喃地告訴自己。
土坤慢慢地走出葉蓮的住室,輕輕地將那扇門合上,他希望這裡永遠平靜下去。沒有佛器鎮壓,沒有不死的陰魂含冤而夜夜抽泣。他再抬頭看天,依然沒有太陽,只有厚厚的密積的雲,讓人看不出是什麼時間。
站在大廟院中間,土坤回頭看了看那座大門緊閉的大廟,現在那裡面異常安靜。那些陰魂與肉體分離的活死人已經消失了。
土坤不敢再耽擱,他必須要趕在午時三刻之前,將佛器堵在黃金洞的怨氣孔上。同時,他要儘快找到葉蓮老師所說的那個可能存活的漂亮小女孩。她會是白娃嗎?希望她就是那個聰明伶俐、人見人愛的白娃。
土坤的捷達車從石佛鎮的衚衕裡駛過,就像穿梭在一個迷宮一般。還好,土坤對這裡的路還依稀記得。那些古舊的老房屋,那陰暗潮溼的臭水溝,還有四塊青石板圍搭的古井,一切少年時的舊物如今成了土坤的識路標誌。
捷達車駛出高大的貞節牌坊,坐在車中就可以看到石佛山的全貌了。
石佛山極像一個頂天立地的大佛,最高的山峰是石佛的大腦袋,兩邊是有稜有角的肩膀。再就是大大突起的佛肚,甚至可以看到他那微閉的眼睛,實際上那裡可能只是一處斷崖。
究竟是萬億年中天然造就?還是冥冥之中有意為之?
石佛寺就在石佛山的懷中,準確地說,就在石佛的肚臍處。據說石佛寺在大唐時期還很昌盛過一段時間,從西域歸來的玄奘路過此地,還開壇說法三日,吸引萬千香客前來,香火滿天,佛法恢弘。後來卻歷經戰亂,朝代更替,不知何時開始衰敗。
現在的石佛鎮老人還模糊記得,寺裡曾有住過一個老和尚,天天吃齋唸佛,沒事的時候,總愛站在觀音河畔,閉目誦經,一誦就是一日。後來那老和尚也不知去了哪裡。石佛寺空蕩蕩再無人修葺,更加破敗。
再後來,就成了
“小鎮名人”乞丐張啞巴的住處。
看著石佛山如一堵牆一樣阻擋了石佛鎮往北的去路,土坤突然有一種壓抑的感覺。他冷靜地開著車,無意中把視線投向石佛山的山頂。那裡有一線白光正好投射過來,刺得土坤閉上眼。他不得不猛踩剎車,再睜開眼睛朝山頂看去,什麼也沒有。
土坤揉了揉眼睛,為以為自己看花了眼,便繼續開車過了觀音橋。
又有一束白光打在捷達車的車頭上,一晃一晃的閃著刺目的光。土坤皺起眉,抬頭尋去,在石佛山的山頂上,正有一線白光投射過來。
那究竟是什麼呢?
像一面鏡子的反射。
但石佛山頂上怎麼會有鏡子呢?
土坤滿心疑惑,乾脆停了車,從捷達裡鑽出來,想仔細尋找那束光的來處,但那束光線卻一閃而逝,再也找不到了。
“真是奇怪!”土坤重新上車,捷達車右拐後向東,駛下縣級公路,進入觀音河畔的鄉間小道。
路兩旁的野草非常茂密,間或能看到一個野兔的身影,
“噌”地從路這邊竄到路那邊。路越來越狹窄,前面是一個慢上坡,路面凹凸不平,車很難再前進了。他停車跳下來,從車後座中取出那個裝有竹箭和竹劍的藍布囊,斜挎在身上。
石佛山與往日不同,不知從何而來的飄渺的黑霧在山坡林中瀰漫著。野草叢中、樹林深處,陰森森似乎隱藏著無限殺機。那些沒有生命與靈魂的殭屍會藏身何處?會不會就隱藏在石佛山野貓林?這裡樹林茂密,雜草叢生,地面終年陰暗潮溼,最適合這些行屍走肉藏身。
土坤扶了扶別在腰間的無邪匕,又緊了緊挎在背上的藍布囊,無論前面是刀山還是火海,他都無所畏懼了。只是沒有阿萍在身邊,他總感到少一些什麼。也許張啞巴會在那裡,
“張啞巴贈無邪匕。”聰明的阿萍用最簡短的文字告訴自己,那個張啞巴絕非一個普通的乞丐,在他的身上無疑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大祕密。但願他對自己的行動會有所幫助!
土坤沿山道向上攀爬著,汗流浹揹他也顧不得擦一擦。
山上泛著一股怪異的味道,是腐屍的氣息嗎?在這樣炎熱的夏天,無論是昆蟲還是人的身體,都不可能放過兩天。石佛山上那些潛藏的屍體在哪裡呢?
土坤一邊走,一邊胡思亂想。他最大的希望是能遇到張啞巴,請他指點迷津。土坤滿懷期待來到石佛寺,寺門倒塌,殿宇殘損,走進去之後,土坤卻並沒有如願看到張啞巴,石佛寺的後院裡空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來自·幻
沒有張啞巴的指引,自己只能孤身前往!
土坤毫不猶豫,從石佛寺後門鑽出來。繼續往北走,這是一條更加崎嶇的山路,因為平日很少有人光顧,它幾乎被消失在草叢之中。沒有太陽,天依然悶熱,土坤已經渾身是汗,汗水溼透了衣服,衣服貼在他的身上。
土坤清楚地記得阿萍留給他的那張簡短得不能再簡短的紙條——
“午時三刻,三根捆綁竹箭法器,熱的血。石佛寺正北303米,黃金洞!”同時,他也記得網上那個神祕的聊友大巫師孔嘈冥所說:眾鬼之所以聚而成眾,皆因大事引起眾怨,他們一定會有一個怨氣孔,找到怨氣孔堵上它,就可以減少他們很多威力,甚至令他們傾刻間魂飛魄散,幻化為無。
“石佛寺正北303米,黃金洞!”土坤認定那裡就應該是所謂的眾鬼的怨氣孔,也就是剛才葉蓮老師所講的葉洪昇用30年才挖通的陰魂出入之冥道!
303米!前面就應該快到了。
土坤猛然停住腳,與往常不同,此時的石佛山沒有任何鳥鳴蟬吠,只有死一般的靜寂,陰森森的氣息籠罩著這裡的一切。土坤警惕地左右環顧,茅草叢生,爛石雜陳。土坤本能地感到有什麼地方不對。
究竟是哪裡不對呢?他也說不清楚。直覺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且莫明其妙。
土坤眉頭緊鎖,在慢慢的移動中,他的腳踩到了某種東西,腳下一軟,身體忽地往下陷。
不是石頭,也不是青草,更不是枯枝。
土坤低頭髮現在自己腳下有一隻精緻的紅色皮涼鞋。
土坤彎腰撿起來細看,這隻鞋只有他的手掌大小,鞋面上還有一朵粉粉的花。鞋釦的地方曾脫落過,用熱烙鐵重新絡連在一起。
——這是白娃的鞋!
土坤第一次見到白娃時,她穿的就是這一雙涼鞋。白娃還告訴自己,鞋的扣子掉了,是媽媽請人用熱烙鐵重新給烙上。當時土坤還為曹玉娟的如此節儉暗暗地驚詫。她們家並不缺錢!難得曹玉娟這種節儉的精神。
白娃會不會就在這附近!
土坤又興奮又緊張。再往前走了幾步,在一大片樹葉下面,他又發現一隻紅色的皮涼鞋。
正是白娃的!土坤肯定自己的判斷。
鞋在這裡,她人呢?
土坤一轉身,左手被什麼紮了一下,他扭回頭看到一棵低矮的老棗樹。土坤耳邊響起葉蓮老師的話“在黃金洞冥道附近!我把她藏在一棵老棗樹的後面了!”
土坤繞著這棵老棗樹轉了一圈,根本沒有小女孩的影子。白娃在哪裡呢?難道有人把她挪走了?會挪到哪裡呢?或者已經……土坤不敢往下想,他彷彿被人迎頭潑了一盆涼水,剛剛燃起的希望被澆滅。
再轉過身,土坤忽然發現在老棗樹不遠的地方,有一塊天然巨石,巨石的形狀頗似一頭準備抵架的猛牛。尾巴夾著,四蹄深深地陷進土中,臀部高高橛起。他直直地盯著這隻猛牛,一種莫名強烈的預感出現在他的大腦。他疾步走過去,圍著天然巨石轉了一圈。突然在靠近猛牛的腹部,土坤發現一隻面板倉白的小腳丫兒。
原來,小女孩在這裡!
是白娃嗎?!
上帝保佑她就是白娃!
壓抑著自己的驚喜,顫抖著手輕輕地分開雜草,土坤發現白娃正緊閉著雙眼躺在那裡,臉上、身上滿是草葉與灰土。
白娃臉色通紅,兩邊臉頰彷彿兩個熟透的紅蘋果,身上衣服潮溼,有些地方已被刺劃破,衣衫襤褸。土坤拿手輕輕抹去她鼻孔處的一塊青泥和一根雜草,在白娃的鼻息處拭一拭,氣息尚存,只是已經非常微弱。土坤又在白娃的額頭摸了摸,像火一樣滾燙滾燙的!
白娃正在發高燒!39度?或者41度?她渾身像一個小火爐。她的腦子會被燒壞變成痴呆嗎?生活中在你我的身邊,就有某些人因為兒時高燒變成了痴呆或弱智!白娃至少在石佛山上暈睡了一夜,這一夜她還經歷了狂風與暴雨。更可怕是與她相伴的,還有那些妄圖吸食她新鮮稚嫩血液的惡鬼或殭屍。
是什麼在保佑著這一條可憐的小生命?!
來不及多想,土坤一把抱起白娃。
白娃的身體剎那間脫離了她身下的土地。
突然,從猛牛的腹下平空颳起一陣陰風,冷溲溲帶著強烈的黴變腥臭氣味。這陣風很快形成兩股旋風,將土坤與白娃夾裹在裡面。土坤強睜開雙眼,發現在剛才白娃躺著的地方,郝然呈現一個碗口粗細的黑洞。陰風正從裡面噴勃而出,洞口發出空空的嗚咽之聲,像怨婦的哭泣,像惡鬼的呻吟——
這就是傳說中的怨氣孔、冥道或者黃金洞的洞口!
雖然不同的人說法不一,但它們很可能都是指的這同一個地方!
土坤眼睛一亮,想到了自己的使命。他急忙把昏睡中的白娃放在一旁,探背膀從背後藍布囊中抽出三根竹箭。
如何捆紮?哪裡有繩子?土坤焦灼地四顧,這時候,令他萬分驚懼的一幕突然呈現在面前,雜草叢中、亂石堆上,樹根下面,石頭夾縫中,小土坑裡……在他的四周隨處可見的地方,突然冒出許多人,這些人橫七豎八,或躺或臥在那裡,這個胳膊壓著那個的腿,這個頭枕著那個的肚子,他們看上去好像睡熟的樣子。可是從他們的身上,則明顯地散發著一種邪惡、可怖的氣息,絲絲縷縷向四周散射。
如同最詭異的魔法,這些惡鬼殭屍突然出現,平空產生!
他們從哪裡來?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究竟有多少,土坤無法數清楚,他都數不過來!
這裡每一具屍體到晚上就會變成一個吸血鬼,湧進小鎮去製造更多的吸血鬼殭屍。必須盡己所能來阻止這種可怖事件的蔓延……
土坤忍不住後退一步,他的腳不小心正踩在身後一個殭屍的身上,殭屍的身子
“撲哧”一軟,那個原本看上去完好無損的肉體,傾刻間腐爛如泥,土坤的腳就好像陷進了赤橙黃綠藍綻紫的泥漿裡。
那個殭屍雙眼突然大睜,整個上半身如充氣的皮袋忽地直起來,一雙手同時前伸,僵硬地向土坤抓過來,口裡發出怪音“HA——YA——KU——”,一股臭雞蛋的味道撲進土坤的口鼻,令他噁心欲吐。
土坤不敢絲毫猶豫,猛然抽出一根竹箭,身形前移,箭隨身走,
“噗”地插進殭屍的胸腔。一股墨綠的體液從他的胸腔冒了出來。殭屍的喉嚨裡連連發出
“GO——U——”的聲音,伸出一半的胳膊突然停滯,身體重重地仰倒下去。
土坤急忙抽出自己的腳,如同從淤泥裡撥出腳一樣,那堆爛肉發出
“WO——XU”的漿音,土坤的腳上粘滿了腐爛發臭的肉泥!
一個赤身裸全的男人仰躺在前面一步之內,**上粘連著幾團汙泥,**上伏著紫綠的汙水和枯草莖,**像一根乾癟的黃瓜軟塌塌的。他雙目緊閉,彷彿睡著一般,沒有一絲呼吸!就在土坤轉身的剎那,他突然睜開雙眼,死死地看著土坤的腦門,臉上露出猙獰的笑意。
他要做什麼?
土坤來不及喘息,猛地跨向前一步,把一隻竹箭刺進他的胸口,竹箭
“噗”的彷彿扎進一個空空的皮腔,沒有一絲血漬冒出來!那個男人咽喉一陣
“咕咕”作響,夾帶一聲粗粗的嘆息。他僵硬的臉上竟然閃現出一絲怪異的笑,彷彿在說“好,你小子他媽的夠狠!”他的雙腿緊接著開始嚴重扭曲抖動,腰也彎曲收縮向一處。
土坤站起來後撤半步,他的臉色蒼白,頭髮零亂,握著竹箭的手在不由自主地發抖。他面前那個**男人的身體慢慢平靜下來,身體像要融華的涼雪,一點點化成黑黑的汙水,滲透到草根上,蔓延到落葉下面。
巨石猛牛的肚腹下面,怨氣孔還在向外噴著陰冷的風,彷彿它的下面連著一個無邊無際的空洞,空洞裡氤氳著千百年的邪惡陰毒之氣。似乎受到陰冷氣體的刺激,那些躺著的殭屍、惡鬼慢慢地甦醒過來。他們睜開眼,坐直身子,站起來,從他們的口裡發出相同的怪音“HA——YA——KU——”
有幾十個,或許有上百個,甚至數百個殭屍、惡鬼。
是誰打攪了他們的好夢?誰是這個人間地獄的入侵者?他們在四顧、尋找!
HA——YA——KU——,HA——YA——KU——
HA——YA——KU——,HA——YA——KU——
怪異的聲音越來越大,迴響在林子裡,迴盪在石佛山上空。
土坤感到肌膚髮冷,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如一個孤獨的戰士,挺立在戰場上。
伏屍遍野,陰魂處處。
土坤忽然看到兩三個殭屍向白娃圍過去,他們似乎發現了美味佳餚,團團匍匐在白娃四周,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誇張地張開,尖利的牙齒上掛著骯髒粘稠裝體液。
“不!滾開!”土坤大吼一聲,不顧一切地衝過去,左推右撞,那些殭屍像朽木一樣東倒西歪,身體發出枯枝斷裂般的聲響。
一個留有小鬍子的傢伙,蒼白的面板裹著粗大的骨頭,肋骨根根清晰可見。讓土坤吃驚的是這個**的傢伙竟然有一個碩大無比的**,而且一直硬挺著,**上粘連著乳狀的精液。此時,他正貪婪地伸出長長的舌頭要去舔白娃通紅的小臉。
土坤奮力一躍,順勢將一根竹箭直直地插進這個傢伙的心室。小鬍子的喉嚨裡發出一聲雞打鳴般的怪響,緊接著幹挺如柴的雙腿開始扭曲抖動,那硬挺的**忽地射出一股濁液軟癱下去,很快小夥子的腰就扭縮在一處,變小化無。
殭屍和惡鬼們發現了新的目標,他們齊齊地轉過臉,面向土坤。
又有三個殭屍惡鬼向土坤圍過來!
“去死吧!”土坤撥出無邪匕,左突右衝,凡是碰到無邪匕的殭屍惡鬼都發出悽歷的怪音,傾刻間肢體潰塌、魂飛魄散。然而,更多的殭屍前赴後繼地撲過來,就像一堵又一堵的牆,他們壓也要把土坤壓在最下面,吸乾他身上的最後一滴血。
好漢難敵四手,猛虎架不住群狼。身強體壯的土坤漸漸感到體力不支,他感到胳膊發沉,雙腿發軟,呼吸急促。土坤的胳膊愈來愈沉重,無邪匕的威力也降下去許多。
“HA——YA——KU——”
“HA——YA——KU——”
“HA——YA——KU——”
“HA——YA——KU——”
怪異的聲音越來越多,越來越瘋狂。
土坤知道,如果照這樣下去,不但救不了白娃,自己和白娃肯定都會淪為這些殭屍惡鬼的口中美食。
怎麼辦?!
土坤猛然想到:自己這次上石佛山的目的是堵怨氣孔!必須在午時三刻當這些陰魂惡鬼能力氣息最弱的時候把怨氣孔封堵上。
現在,怨氣孔還在向外噴著陰冷的氣體,它在給那些惡鬼殭屍供寄能量嗎?
必須堵住這個邪惡之源!
土坤伸手向背後的藍布包中取竹箭,但他摸到的卻只有兩把竹劍!他的腦袋
“轟”一聲響,阿萍交待的很清楚,三根竹箭!現在竹箭沒了。怎麼辦?
找!快找!
殺紅眼的土坤低頭尋找,在那些倒臥著快要消遁的殭屍惡鬼身上,在那些腐爛的肉泥堆裡,土坤一根一根把那些釘入腐肉死魂中的竹箭撥了出來。很快又找回了三根竹箭。
沒有繩子?怎麼辦?
土坤一把扯下自己的衣服,撕下一條兒將三根竹箭緊緊地捆綁在一處。
熱的血!
天啊,熱的血在哪裡?
那些殭屍惡鬼的身上沒有血,只有涼冷的花花綠綠的體液!肯定不能用。情勢萬分危機,只能用自己的血了!土坤一咬鋼牙,拿無邪匕在自己左胳膊上狠狠一劃,一陣鑽心的刺痛,大朵大朵的鮮血
“譁”湧出來。土坤右手抓抹了一把,塗在捆綁好的竹箭上。
竹箭外面彷彿又裹了一層紅紗。
土坤扭身迅速向怨氣孔撲過去。
似乎聞到了鮮血的味道,更多的殭屍惡鬼向土坤撲過來。
沒有太陽,但土坤心裡清楚,午時三刻馬上就要過去!如果錯過這個時間,他可能就沒有任何機會了。土坤顧不得許多,揮動無邪匕奮力殺開一條血路,靠近怨氣孔!
黑黑的碗口粗的怨氣孔如一條巨蟒的大嘴,噴射著毒氣黑霧。
此時,土坤已感到自己的腦袋有些發沉發僵,兩邊太陽穴鼓脹著,隱隱的刺痛。我不能失去知覺,一定要把這個怨氣孔堵上,否則石佛鎮就真的沒救了!土坤暗暗告誡自己。
突然,斜刺裡閃出一個長頭髮的女吸血鬼,雙眼烏青,右眼眼角向外溢著紫紅的血。皮包骨頭的胳膊很長,長長的十指如鐵鉤一般忽地牢牢抓在土坤的兩肩上,同時她長著利牙的嘴如蛇一般
“叭”摁壓在土坤的胳膊上,正好堵在土坤剛剛劃開的傷口上面。
“FI——FI——ZI——Z——I——”
長頭髮女鬼不顧一切貪婪地吮吸!
“咕咚,咕咚!”
土坤感到原本在體內迴圈的鮮血,突然改變了方向,被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吸引著,朝向胳膊那個劃開的傷口奔湧而去。一股股熱的血流進女鬼頻繁吮吸的嘴裡!
沒有時間顧及,土坤在拼命靠近怨氣孔的剎那,盡全力將捆綁著的三根竹箭塞進去。彷彿一個神奇的火塞,突然堵住了氣孔,陰冷無比的氣流突然沒有了。
野貓林中響起一片嘶叫與哀號!
緊貼在土坤左胳膊上的女鬼
“砰”的一聲暴響,傾刻不見蹤影。土坤看到,在他四圍的枝杈上掛著些許皮肉爛絮,焦糊的味道刮進他的鼻孔。是人肉在驟然高溫後的那種滋味。
方園百餘米的殭屍和惡鬼紛紛扭曲、**、掙扎、抽搐著,
“HA——YA——KU——”從他們的口裡發出聲嘶力竭的怪音。有的扒開了自己的肚腹,將體內花花的腸胃掏出來擲向半空。有的雙手死命揪自己的腦袋,
“叭”腦袋被撥下來,連事實在喉管兒,被扔在地上,眼珠子仍在不停地痛苦地轉動……
土坤看著一幕幕不可思議的場景,驚懼在向後連連退步。這些陰魂惡鬼對他已視而不見,自己在那裡掙扎,最後紛紛匍匐跌倒於地,消失了!
一場血腥的搏殺,就這樣突然停止。
土坤沒有對手了。
已經沒有絲毫力氣的土坤愣愣地站在那裡,一隻手還緊緊地握著那枚無邪匕。他的上衣已經沒有了,肌膚上是一道道的傷痕,彷彿剛從荊棘林中鑽出來的叢林戰士。他的前後左右,所有的殭屍惡鬼都看不見了,所有的嘶叫與哀號也聽不到了。石佛山野貓林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
一朵被踐踏的小花倔強地昂起頭,迎風而動。
土坤目光從那朵小花上移開,艱難地扭轉身,值得慶幸的是,白娃還完好無損地躺在那裡!雙眼緊閉,臉紅得像熟透的蘋果。土坤想走過去,他雙腿一軟,跌倒在地上。
白娃不能再耽誤了,一定得儘快把她送到富春堂。土坤艱難地支起身子,扶著一棵小樹站起來。他拖著雙腿一步步來到白娃身邊,伏身抱起白娃,如抱起千斤重擔。
車就在石佛山下,土坤得一步一步向山下走。這段路對土坤來說,是那麼的漫長,中間他不得不多次停下來喘息。白娃就在自己的懷裡安靜地入睡,長長的睫毛,小巧的鼻翼,紅紅的嘴脣,真的很像少女時候的曹玉娟。土坤忍不住伏下嘴脣,在她的小臉蛋上吻了又吻“孩子,你一定要堅持住啊!”
40分鐘後,那輛停在觀音河畔的白色捷達車開動了,狂吼一聲,噴出一股濃濃的黑煙,迅速調轉車頭向觀音橋方向駛去。
石佛山靜靜地立著,佛,你看到這一切了嗎?
野貓林似乎恢復平常的模樣,天要下雨了,那些無名的山野花草都伸長脖子在等待這一場大雨的來臨。狀如猛牛的巨石突然晃動了一下,片刻之後,又晃動了一下。
巨石旁邊的泥土都鼓起來了。
巨石彷彿被一隻巨手推開,它慢慢地向一邊歪去,壓在旁邊的樹杈上,樹杈發出
“吱吱嘎嘎”清脆的斷裂聲。
此時,那個被封堵的有碗口粗細的怨氣孔完全暴露出來。
“忽”,一件東西從怨氣孔中被丟擲來,落在旁邊的草地上——
那是土坤剛剛拼了性命投放進去的捆紮著的三根竹箭。
奇怪的是,箭頭已齊齊地斷掉,只留下光禿禿的三根竹杆兒。竹杆兒上滿是血汙和青黑的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