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6章 官場之

第16章 官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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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官場之

第016章 官場之

孔瑜雀含嬌如絲,如江南細雨,輕言細語的嬌嫩聲音,帶著鶯聲出囀的婉轉,透過電話線傳到白局長耳朵裡的時候,讓他不由得心動了一下。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作為一個一直以來的,長期夫妻分居,一個人夜夜獨枕難眠的男人——要說是對於年輕漂亮,還上趕著要被潛規則的小姑娘沒想法,那是假話。

然而,想法歸想法,現實歸現實!

女?色和工作,不能夠攪合在一起;何況,他從孔瑜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種迷離而清澈的東西——對於這一點,白先勇心裡是清清楚楚?。

“額,我現在忙,辦公室談事呢。這個吃飯的事情,還是以後再說。孔瑜雀,還有事嗎?”吞嚥一些口水,喉結蠕動著,白局長在電話裡慢慢說道。

“額,還是有事。我想說說那個疑似拐賣女孩案子,和你商討下關於這個案子的一些想法。”孔瑜雀靈機一動動,找了個藉口,急切的說。她想要見白局長,好好感謝下她的幫忙。

她想要和白先勇局長之間的關係,更上層樓,亦步亦趨間的靠近。

對於白先勇來說,幫忙彭海煤礦說句話的事情,貌似是一句話的事情,抬抬嘴巴,上嘴皮碰碰下嘴皮,順水人情。

可是這人情也不是想給誰就給誰的。對於孔瑜雀來說,除了感謝白先勇幫忙是一層意思,再一層意思,還是希望知道,在白先勇,白局長的眼中,孔瑜雀這個女人在他這個做局長的心裡,位置問題。

白先勇是孔瑜雀心中的貴人,要是能搭上長長久久的關係,那可是不賴的。何況,論長相,論年紀,論氣質,論本事,論人品長短,都比秦家英這個乾爹,有過之而無不及。

孔瑜雀在看到白先勇之後,才明白了一個道理——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在官場或者是生意場,做到一定位置,有了一定身份和地位之後,自然有一層吸引人的傲然氣質。

白先勇,在孔瑜雀此時此刻的心中,是她想要逾越的男人山呢。

要是連請客吃飯和樣子小事,都把白先勇給請不出來,上次聯合執法組那麼大的人情,可怎麼還呢?

“額,情況是這樣啊,要說案子的事啊。好吧,那你等會,二十分鐘後,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白局長猶豫片刻,打著官腔,慢慢的說。

說完,要掛了電話了,孔瑜雀才想起來答覆一下:

“額,好的。白局長。”孔瑜雀樂滋滋的聲音,立馬甜得像是霜降之後的水晶柿子——甜膩而圓潤,直接從問號變了驚歎號了。

二十分鐘之後,站在樓道里,看著局長辦公室裡出來了幾個,到局裡彙報工作的派出所同事們,還有政委唐虎,孔瑜雀才嫋嫋婷婷的走到局長辦公室門前敲門。

“進來。”

孔瑜雀輕輕推門進去,滿面含笑的。

孔瑜雀簡潔而齊腰長髮的外觀輪廓,讓白局長坐在辦公室真皮座椅上,似乎都能感受到了美女警花那種咄咄逼人,捨我其誰的美麗動人氣場。

此時此刻,8月末期的天氣還沒褪去炎熱,可早晚溫差卻已經開始慢慢凸顯。街上那些愛臭美的時髦女們,也是早早就換上了混搭的秋裝。

孔瑜雀女警花,身上穿了一套不顯山不露水,西服小圓領的褐色短袖和長褲。一件輕薄、百搭又有型的黑色絲帛外套,閒閒的搭在她腕間,顯出她凹?凸有致、曲線玲瓏的線條,美輪美奐自然是不必說的。

單肩的一個坤包,鱷魚皮褐色經典的紋理材質,實用考究的包款設計,延續了孔瑜雀喜歡經典名牌包包的品味——終於不用為錢著急的孔瑜雀,在入股煤礦之後,開始有了活錢了。不再眼巴巴等著工資獎金了。

彭海煤礦就是一眼活力四射的寶玉石泉水,源源不斷的湧出金燦燦的金子來了。

就那麼笑著,慢慢走向白先勇,孔瑜雀搖曳著自己如花的青春。

要是煤礦,彭海煤礦的事情辦順利了,生活的一鍋水,都煮開了——孔瑜雀心裡暗暗想著,臉上是她招牌的,不媚不俗,不鹹不淡,冷暖自知的微笑。

腕間是一枚玫瑰金點綴,貴氣外露的手錶,既光彩奪目又優雅高貴,無論是實用性,漂亮的外形亦或是用來裝飾門面,看起來對於孔瑜雀說,都是不錯的選擇。

“呵呵,什麼案子,還用你親自來找我彙報。康盛還指揮不了你?薛奎元隊長,還幫不了你?”白局長笑著,站起來招呼孔瑜雀,客客氣氣的,“呵呵,既來之則安之啊。來,請坐,孔瑜雀。”

“謝謝白局長。”孔瑜雀輕盈如一隻小燕子一樣走過去,站在白局長面前,那笑容質感中透著無與倫比的小清新。

蔡康勇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男祕書。

據說二十一歲,中專畢業之後,這個男祕書,就開始跟著白先勇了;先是在派出所做協警,後來跟了白先勇到了分局工作,他才解決了編制問題。

白局長一個眼色,蔡康勇點點頭出去了。

“好了,說說啊。有案子啊,這麼著急找我。呵呵,小丫頭,怎麼,和康盛鬧不同意見了?要不,就是和蘇真意見不合?”白局長輕輕用食指點著桌子。暗紅色的紅木桌子,閃著亮閃閃的光芒,像極了雨後彩虹谷裡,最遲鈍而最低調的一抹紅暈。

“呵呵,沒有。康盛隊長,對我挺好;還有蘇真組長,她人也是挺好的。我是來說說,說說我對於我們四組接受的這個案子,疑似當街拐帶女人案件的看法。”孔瑜雀笑著,沒有敢於坐下來,站著說話。

“坐啊,站著幹嗎?”白局長笑著說,指指他桌子對面的椅子,“坐下說。給你十分鐘時間啊,馬上我要去參加一個聚會。”白先勇笑著,看看手錶,點點頭,意氣風發的滿足感,帶著一層光環,出現在他臉上了,“呵呵,市上領導設宴慶祝,祝賀我晉升警階的。不好遲到的。”

孔瑜雀微微欠身,坐在桌子對面。一米多寬,數米長的半圓形辦公桌,似乎是一道鴻溝,隔山隔水,翻山越嶺?割斷了孔瑜雀和白先勇之間,心與心原本就疏遠的,半徑等距離。

所有的緣分,所有愛情或是色與情的橋段,其實,都是在機緣巧合之下。

原本,孔瑜雀與白先勇局長,應該完全屬於兩個世界,平行而過的兩條直線,除了工作中極少的碰撞,便不會相逢,更無從知道彼此的心跡,和感情的事情。

人生就是這樣,完全不知道下一秒,會遇到什麼人,什麼事,你影響了誰,誰又影響了你。

不過,功夫不負有心人的——涇渭分明的上下級關係,難以掩蓋孔瑜雀野心勃勃的,包括她對於白先勇的覬覦。

其實來白先勇的辦公室,孔瑜雀完全是找藉口,這案子由蘇真負責,她只是做協助工作。之所以找這樣的,讓白局長都覺得很牽強的藉口,自然是因為彭海煤礦。

她需要一個正當理由,哪怕是莫須有的理由,去靠近男上司。

“好吧,白局長,我就不好意思了啊,佔用你幾分鐘寶貴的時間,把這個案子說一下啊。”孔瑜雀輕輕一笑,開始說了好幾起嚴重的案件,和這的拐賣的案情,有點接近,疑似可以串並的案子。

“關於這個案子,我和蘇真有些看法不一。?“孔瑜雀笑著說。

聽著孔瑜雀語速很快的彙報,白先勇陷入了沉思中去了。

夕陽早已落下,傍晚之後,太陽早已走遠,僅餘些微的陽光在窗戶稜子上,溫潤地照在白先勇的額頭上,猶如批了一層菊山花的翅膀。透過陽光,白先勇額頭的皺紋異常清晰,他的心裡想著,眼前大美女,真是名符其實。

除了美麗的容顏,還有她姣好的身材,孔瑜雀眼中那種含情如水的氣質,氣場十足的衝著白局長而去,讓他覺得這夏末秋初,傍晚的空氣,頓時變得稀薄而難以呼吸了。

心底發出時光荏苒的嘆息,往日那個意氣風發,揮斥方遒,君子好逑的美少年已不復存在。猶想當年和妻子戀愛時的甜言蜜語,和沒完沒了的豪言壯語,如在耳畔,但是時至今日,卻一切都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如此恍惚的惆悵,時時想來,不禁令白先勇覺得男人心酸難過的時候,連眼淚都是沒有的。

孔瑜雀的眉眼間,有三分像是愛妻曾寶梅的樣子。氣質也像,尤其是一頭吹的蓬蓬鬆鬆的秀髮,還有眉間的一顆黑痣,小小的,不經意是看不出來的。不同的是,愛妻曾寶梅的黑痣長在左眉心,孔瑜雀的黑痣,是長在右眉心的。

難道說,這個美女孔瑜雀,真的和自己有緣分嗎?

白先勇,不由得看著如花的孔瑜雀,入神了。

“白局長?”孔瑜雀輕輕叫著。不到五分鐘,孔瑜雀簡明扼要的把案情彙報,說完了,卻是看到白局長似乎心不在焉?。

“啊?啊,說完了。嗯嗯,我聽了個大概,你想要深挖這個案子,和其它案子,同類項的拐賣婦女案子串並一下,打一場漂亮的打拐戰役。康盛和蘇真覺得這案子偵查的結果是獨立的,似乎和其它案子串並不起來,是不?”白局長笑著問道。

“是啊,白局長的意思是?”孔瑜雀不由得感慨白局長的腦子好,只需孔瑜雀三五句貼近主題的報告,就能準確的判斷出孔瑜雀的意思,不由得暗暗佩服。不愧是做了刑偵警察二十多年的,大神級偵破高手。

“這個,具體案情的情況,我說不好。最後,還是需要和咱們局裡的同志們商量了,還得研討一下。我看,明天可以安排個案情討論會,你多聽聽其他同志的看法,和意見,你看好嗎?”白局長說著,起身要走的意思,“好了,明天上午我和康盛他們研究下啊。今天先這樣。”

“白局長,還有一句話啊,最後一句,”孔瑜雀急切的推了椅子,站起來了,“就是關係到上次彭海煤礦的事情,多虧你幫忙了。還是要謝謝你了。”孔瑜雀一下站起來,說。

“呵呵,舉手之勞。我和煤監局的副局長,薄運來,我們都是很好的朋友,那天我那麼簡單的提了一句?,可能是他給幫忙了吧。真是不值得是什麼大事,不需要感謝的,謝啥?”

“還是要謝謝的。雖說大恩不言謝,可也得記得你的好。等你哪一天有時間啊,我想請你吃個飯,當面謝謝你的。”孔瑜雀甜甜的笑著說道。

“忙啊,實在是沒時間。何況,也不必了。好了,該走了。”白局長說著,轉身往外走。

白先勇坐了車子沒去赴宴了。

孔瑜雀遠遠地看著絕塵而去了的白先勇,心裡惆悵極了。

她想要感謝白局長的心意,靠近白先勇的希望,也落空了。

孔瑜雀彙報的這個案子,第二天,就被組長蘇真,交給同事劉威武和鐵山去處理了。孔瑜雀,沒再過問。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孔瑜雀只是分局刑警大隊,重案四組的一名墊底的小民警,人微言輕。

反正,蘇真大多數工作時間裡,都是安排她做筆錄,整理案卷,搞外調。

蘇真讓幹啥,孔瑜雀就幹啥。

我是革命的螺絲釘,哪裡需要我去哪裡。韜光養晦,將自己當做一隻小可愛的蝸牛,等待爬到牽牛花頂端,躺在花心中睡大覺的機會。這一天,會來的——孔瑜雀的心裡,漸漸有了攀爬權力,而且越來越是強烈的想法。

之後,一直到二零零一年的國慶節之前,孔瑜雀她,都幾乎沒有時間和白局長單獨在一起。

倒也是打過幾次電話,白局長都是客客氣氣的說自己公務繁忙,以後有事再說。

要過國慶節了,機關,公安分局這樣的局機關,自然是照常上班的。和基層派出所一樣,輪換著值夜班,上案子。趕上有了大案子,很多時候一週半月的,沒時間休息,也是常事的。

滿勝利在國慶節前,一個下午。開車來找公安分局機關,來找孔瑜雀。一起來的,還有彭城。

車子停在漯雲河分局附近的車道上,滿勝利和孔瑜雀在裡面。

彭城等在車外。

彭城在姨妹孔瑜雀面前,總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盡顯上岸泥腿子為擺脫卑微地位,那種不屈不撓的巴結,和謙卑。

不知道為了什麼,孔瑜雀對於這個小心翼翼的海棠姐夫,沒有太多的好印象。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彭城眼睛裡那種深藏在眼底,無法窺探的祕密和深沉,讓孔瑜雀這個學過心理學的女警官,也看不明白的。

在滿勝利的車子上,孔瑜雀坐在副駕駛的位子上,和滿勝利笑著說話:“我的滿哥哥,這大過節的,都是忙的和什麼似的,倒是什麼風兒,把你吹來了?”

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霧繞地,媚意盪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翹起,紅脣微張,兩隻大?奶?子鼓翹翹的隆起,讓滿勝利垂涎欲滴的——這是一個從骨子裡散發著妖媚的女人,她似乎無時無刻都在引誘著她身邊的男人,牽動著男人門脆弱的神經。

“呵呵,來看看你?。順便給你送錢。這是你的。過節了,這個是咱們彭海煤礦給股東的分紅。”

說著話,滿勝利從他隨身攜帶的包包裡,拿出了五萬塊錢。

“滿總,這是給我的,怎麼又是這麼多錢嘛?這最近,煤礦繼而連三的關停,總是無法開工的,怎麼還有錢呢?”孔瑜雀吃了一驚,直襬手,“我不要,我上次聽我姨夫說,說是你們這煤礦缺錢的厲害,因為剛起步,又三天兩頭兒的被封,買裝置什麼的,還需要一大筆錢。這錢,你先收回去,還是留著投資吧。”

“拿著吧,這是你該得的。對了,以後千萬不要叫我滿總,要是願意的話啊,你直接就叫我滿哥好了。”

“好吧,叫你滿哥。”孔瑜雀笑笑說道,“咱們煤礦,還需要什麼樣的裝置呢?”

“缺的裝置多了。煤礦井下有瓦斯,易爆炸;還有煤塵,也易爆炸,而且煤礦井下爆炸事故大多都是有裝置引起,因此,煤礦井下裝置需要防爆。這一陣子,我們正在和外地的一些煤礦裝置廠家聯絡。等著吧,等煤礦情況好轉了,一年半載的,要上足夠質量和數量的裝置的。”

外面分局附近的大道,此時被斜陽染上金黃色,兩邊花圃的花兒燦爛鮮豔,行道樹綠茵茵的搖曳生姿。在孔瑜雀的眼裡,它們的顏色只剩下了灰和黑。一片美黑,煤炭那種黑黝黝中,還帶著詭異味道和色澤的美麗。

黑色,此刻在孔瑜雀眼中,是這世上最美麗的顏色。

孔瑜雀嘆道:“做生意是很難的,管家多,上級部門多,管理部門太多了;用老百姓通俗的話講,就是上頭婆婆太多了。怎麼樣,滿哥,和煤監局的關係搞得怎麼樣了?你不是煤監局的一名事故調查科,稽查二科的副科長嗎?怎麼老是連你們局裡那些事,搞不定呢”?

“呵呵,你這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我也是進了煤監局,從外地調來才一年多。強龍壓不過地頭蛇的。煤監局裡有多少頭頭腦腦?領導,各自為政的神仙也多,我算幹嘛的?何況局裡那麼多的同事們,拉幫結派的。等級分明而戒備森嚴,上下級之間各自為政,各打小九九的局機關,你說說,你們分局裡頭的警察們,不也會是和我們煤監局,一樣?”

“哈哈哈,我們分局,機關文化不錯;和同事間的氛圍和關係,還好的。”孔瑜雀淡漠的一笑。她懶得說,被蘇真,被比她早來的同事們,擠兌的事情。

“我一個小幹事,工作不好做的。你知道的,哪個煤礦不是背後有人?一個個虎視眈眈的等著舉報別人。上面沒人,只剩了被動等死。我還沒站穩腳跟。尚需努力啊,記住了,孔瑜雀,這個權力,可是個好東西,可是,我們都離它太遠。”

“滿哥,你是從哪裡調來本市的”?”

“額,外縣,小地方。”滿勝利輕描淡寫的說道,扭臉看著窗外。

“?哦,”?孔瑜雀笑笑,轉頭看著外面不遠處的彭城,再看看滿勝利,“滿哥,你的本事和理想,我看出來了,你不是個安於現狀的人。假以時日,你不得了?。你比我姐夫彭城,強的多了。”

“呵呵,瑜雀,你好會說話啊。”滿勝利笑著點點頭,似乎是同意孔瑜雀的說法?。

“孔瑜雀,我看好你。我告訴你,只要上面有人幫忙,只要有錢,三五年之後啊,我最少是個煤監局的處長。這是最低的打算。孔瑜雀,你也一樣啊,要努力的。這是個叢林社會,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的。知道嗎?”滿勝利意味深長的說著。

孔瑜雀如有所思的點點頭。

“有時間了,還是把白先勇,把你們白局長約出來,爭取搭上這條線,那我們局裡二把手,薄運來,也是和他的關係不一般的,據說,兩個人是多年前曾經的戰友,關係好多年了。前年我們薄局長的兒子傷害案子,都是白局長給壓下來了。所以,白局長的話,在薄局長哪裡,實際是及其的有分量的。”滿勝利說,眼睛瞧著孔瑜雀。

他胸前閃爍著一枚翠綠的玉觀音,看起來品質極好的。孔瑜雀看見他一直是戴著這枚玉觀音。不像是其他男人,那些窮人乍富之後,滿身珠光寶氣,金項鍊厚重的趕上狗韁繩了。

而滿勝利不,永遠是西裝革履的白領樣子,而且也絕沒有賣保險的那種卑微和僵硬的職業微笑。就算是皮鞋也是纖塵不染的。在這樣一個產煤的,北方風沙很大的城市,這幾乎是很難做到的。

以至於很多時候,孔瑜雀甚至懷疑,是不是滿勝利的口袋裡藏著一塊萬能的手帕,能夠讓這個男人在隨時隨地的場合中,保持頭髮的清爽,臉色的溫潤,皮鞋的整潔,指甲縫裡沒有絲毫的煤屑在藏匿。

“好吧,滿哥,我爭取和白局長靠近。”孔瑜雀笑笑,看著滿勝利的玉觀音出神了。笑著問。“滿哥,你這一枚玉觀音不錯的。我看你一直是戴著在脖頸上的。這是什麼品質的玉石,緬甸翡翠?”

“呵呵,是上好的緬甸玻璃種翡翠的。純綠色,青綠中透著水潤的光芒,品相很好的。怎麼,孔瑜雀,沒看出來啊,你懂玉?”

“不懂的。就是覺得這些個玉石其實是有靈性的。玉文化在中國上下五千年中,其實是一種玩賞自然,追求和諧,追求天.地.人和的的個性思想。玉石,尤其是翡翠這樣鮮豔的綠色,被稱為翠鳥的玉石,是讓人,尤其是女人喜歡的。”孔瑜雀笑著說,眼睛望著那一枚有靈性的玉觀音,“我喜歡一切美好的東西”。

滿勝利頸間那枚玉觀音,藍綠色玻璃種,種樣上乘,清透翠綠中,尚帶有些微棕色的那種翠簾垂綠,翠小鳥一樣翱翔在滿勝利的頸間,栩栩如生的振翅欲飛的。

“呵呵,知音啊,我一眼就看上這枚翠玉?,這是我曾經的一個朋友從雲南帶來的。品相自然是很好的。”滿勝利如劍鳥般的英眉,黑幽幽空靈通透的兩眸,攝人心魄的朝著孔瑜雀望過來的眼神。讓孔瑜雀覺得不由得心裡一凜。

“哦。”

“瑜雀,要是你喜歡的話,送給你了。這枚玉觀音在我頸間戴了很多年了,有個四五年了,養的很好了,玉是依靠養的,玉養人,人養玉。瞧瞧麼,這玉觀音讓我養的恰到好處的,珠圓玉潤,品相和賣相都很好的。好玉啊,是要配佳人的。每個有品位的女人,是需要一個壓箱底的美玉相伴的。”說話間,滿勝利就要摘下玉觀音。

“好了,小女兒不奪人之美,還是你戴著。單位還忙,我走了啊,以後有事再說。再見了,滿哥、”孔瑜雀笑著下車了。

心說了,誰稀罕你那脖子上戴了數年的破玉呢?

孔瑜雀轉身離開的時候,彭程一路小跑著追上來,拿出幾瓶酒和香菸,還有一盒冬蟲夏草,塞給孔瑜雀:“瑜雀妹妹,這是給白局長的。過節了,該表示下。這是行內的規矩的。平時和領導們把關係走好,用的時候才順手。省的老是臨時抱佛腳的。讓人說只知道叨擾廟門,不燒香的。”一轉身,從包裡拿出一張卡,遞給孔瑜雀,“瑜雀妹妹,還有這個的,這張購物卡,你交給白先勇局長,算是心意了。剛才,滿科長把話,該說的話語,都給你說過了吧?”

孔瑜雀點點頭,沒拿那菸酒啥的,直搖頭:“這菸酒就不拿了。香菸的牌子也不是我們白局長喜歡的。你們留著送人吧。我就不拿了,怪沉甸甸的。拿在手裡,還得拿回車上去,讓分局的同事們看到了,怪扎眼的。”

“拿上吧。我老丈人說了,要是白局長不要,你拿著去,發給你們隊長和其它領導去,和領導搞好關係。以後用得著的。”

“我拿不了。”

“要不,你嫌棄麻煩,乾脆啊,我給你送到辦公室去。”彭程說著,提著黑色編織袋,就要往分局辦公樓裡走去了。

“我說姐夫,別啊,幫我放到車上去。”孔瑜雀把車鑰匙給了彭程,彭程笑著了。

“以後多聯絡啊,改天請你吃飯。”滿勝利搖下車窗,笑著喊著,衝著孔瑜雀只傻笑。

孔瑜雀笑笑,沒回頭,直著走了。

嫋嫋婷婷的美人兒背影,在夕陽西下幾時回,九月末的如虹樹影子下,帶著丹脣逐笑的女人味道,走遠了。

回頭看看外面滿勝利的車子,也好像看到這個男人,似乎也是回頭,衝著後視鏡,看著自己。

孔瑜雀微微一笑,那一笑,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晚上下班,孔瑜雀接著打電話,叨擾白局長。越是拿不下來,她越是著急上火。

白局長,不出意料的,還是在電話裡,婉拒了孔瑜雀的請吃飯:“呵呵,忙啊,以後再說吧。改天有時間了,我請你吃飯。”,

“白局長,老是這麼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請你多少次了,也總是決絕的拒絕;,怎麼,瞧不上我這樣的小女人嗎?”

“怎麼會,忙啊。改天,改天啊。”白局長微微笑著說。

“那也只好這樣子啊。改天,你記得給我打電話啊。”孔瑜雀失落地說道。

白先勇就是一塊硬石頭,孔瑜雀也要砸開了,看看裡面,是不是石頭心。

直到國慶節的頭一天,找了個藉口,孔瑜雀才冒冒失失的闖到白局長辦公室裡,說了幾句話,拉著要去吃飯。

“白局長啊,去,請你吃個便飯,這要賞臉?。你這個面子不給,我就不走了。”明亮無比,燈火通明的辦公室裡,孔瑜雀嬌滴滴的說知道。

她的明豔臉蛋兒,是那麼的鮮明出現在白先勇的面前。

嫋嫋婷婷如孔雀精靈一樣,安安靜靜站在他面前的女下屬,此時再次湊近他的臉,她那捲翹濃密的眼睫毛在輕輕抖動,嘴脣伴隨著顫動的雙眼也在顫抖。柳眉輕微鎖,或許,此時此刻的孔瑜雀有點暈點。

在白先勇局長面前,在他眼睛的直視中,孔瑜雀覺得自己有一種想要逃跑的感覺。

這一次,要是再被白先勇局長拒絕,以後再也不套近乎了——從來沒被男人拒絕過,一直以來都是被男人們狂熱追求,當做追求宙斯女神一樣被追逐的孔瑜雀,突然在白局長面前,變得自卑極了。

沒了絲毫的自信,和女人矜持了。

心裡一而再的捉摸啊。莫非,難道是自己的裝束,或是打扮有什麼問題嗎?

這一天,孔瑜雀以一件洋溢十足,夏天清爽宜人感洋溢,鮮活明媚的亮黃背心裙示人,並且還搭配了心形吊墜珍珠耳環,和橙黑色的高跟鞋,造型極為清涼簡潔,乾脆利落,恰如孔瑜雀一直以來給白先勇的感覺——年輕,漂亮,時尚,青春。

雖說亮黃色有點太過豔?麗,還是被她選擇對了。這顏色啊,是很襯孔瑜雀凝脂如白玉的,細膩而白皙膚色,明豔光鮮的色彩也很搶鏡,但整體造型和款式的選擇,也自然給她加上了不少的分數。吊帶的簡單隨意款式,不僅把孔瑜雀傲人絕美的**展現的淋漓盡致的,而且還反襯得她如七仙女,或是貂蟬一樣一樣的美翻天呢。

最**的是她黑色蕾絲長襪,配上肉?感而豐?滿的青春嫩?腿,那是一幅多麼有誘?惑力的畫面,白先勇,白局長能拒絕的了嗎?豐滿迷人的身體,交疊青春靚麗的容顏,映射出誘人的畫面,此刻,男人,要是個純爺們,你還能移開視線嗎?

穿著黑色蕾絲長襪的女警花,站在他面前的時候,白先勇似乎是沒能抗拒得了孔瑜雀的美麗,到底是去赴約,赴了鴻門宴了。

酒店包間,就孔瑜雀和白先勇局長,兩個人。

似曾相識的包間。很大,很闊綽,很氣派的。

四個冷盤,醉黃泥螺,青木瓜沙拉,桂花蓮藕,鮮滑手剝筍。

四個熱菜,牡蠣跑蛋、蜜汁灌蓮子,西湖蓴菜湯、蝦爆鱔背

“夠了嗎?”白先勇笑著和孔瑜雀說道。

“呵呵,少了吧?”??孔瑜雀聽後,帶著笑容對著他輕輕地點了點頭,長長的手指,在空中搖擺不定的,小女人樣子十足。

“菜餚是不少了,多了浪費。再說了,你能吃多少?呵呵,美女,喝點什麼?”白先勇禮貌的,輕輕問道。

“?沒想到,白局長這麼會過日子。這倒是讓我覺得意外了。按說,你這麼大的局長了,該擺架子的。你和我想象的真的不一樣。你真是個廉政的好局長的。”孔瑜雀笑著,吹捧著,拍馬屁的時候,前胸的兩個高高山峰,不斷的顫抖著,軟嫩一如豌豆黃的涼粉。

一搖一擺送到白先勇鼻尖的香味兒,讓這個四十不惑的男人,有點無所適從了。

這個女人遮蓋不住的峰值,山峰洶湧而來的火辣辣,讓他更加的無所適從,她的翻領襯衣?,低領下毫不遮蓋的春色,然後連綿的兩座連綿群峰,凸出一片雪白的隆起。

面對面坐著,這白先勇這個側面角度看過去,正好他的目光落到了她的那層層疊疊,群峰中心的一塊窪地,頸間的那枚雞血石心形吊墜,小小的,如迤邐而過的一粒紅葡萄,在雪白的肌膚中格入的顯眼,讓他過目不忘了。

“喝點紅酒吧,紅酒活血。好東西。”孔瑜雀笑著說。

“好,女士優先。也不要叫服務生了,我來為你服務好了的。”白先勇慢慢說著,輕輕倒酒。這個男人總是用一種不急不緩的動作,和優雅的從容氣質,出現在孔瑜雀的面前,讓她覺得這個男人有著一種讓她想要窺探,想要親近的衝動。

難道就因為他是個成功男人,是個局長,也是自己心目中的刑偵專家嗎——孔瑜雀這麼問自己。

她給出的答案是否定的。

或許,成功的男人,身上自然都要一種氣定神閒的,不慌不忙的男人氣質嗎?

白先勇的悠閒氣質,趙夷狄沒有。趙夷狄一直是匆匆忙忙的形象示人,似乎他不是奔波在路上,就是在成功和失敗之間搖擺不定的。

白先勇的優雅氣質,王啟明也沒有。王啟明一直以來給女人們的印象,都是硬漢那種,擱在過去水泊梁山時期,就是李逵那種角色。有勇無謀,一拍腦袋就定的那一種。或許,這也算是王啟明一直以來升職不順利的緣故呢。

白先勇的沉穩氣質,聶磊沒有。聶磊是個聰明而講究生活品質的男人,這一點和白先勇有一點像。但是,聶磊的男人氣質,和白先勇比起來,還是很差火候的。

望著離她很近的白先勇,孔瑜雀覺得自己離著這個男人很近,很接近。只有一步之遙。或許,加把勁,拿下這個男人,不難吧?

這個男人,要是和秦家英那麼好色就好了——可白先勇要是秦家英那樣覬覦美色,還會讓孔瑜雀這麼心嚮往之,日夜惦記,而蠢蠢欲動嗎?

琥鉑色的酒**,帶著褐紅色的色澤,泛著一圈圈的紅暈,像極了二八女孩子嬌羞的瞬間,讓他和她不免一怔,酒為媒?

“那怎麼好呢?白局長,還是我來,為你服務好了。”孔瑜雀嫵媚的笑著,伸出如蔥的手指,去倒酒。

纖長的指甲上,孔瑜雀是中午特意去美甲店做的指甲花。緋藍色的底色,上面塗了隱隱約約的紅梅花,色美,形絕,造型別致。使得她的指甲具有水晶般的亮澤,擁有美麗的光澤,柔軟、細膩,**無比。

紅梅花的指甲,長長的纏繞著高腳酒杯,被孔瑜雀輕輕的端起來了,遞給白先勇:“白局長,我,來敬你一杯。”

“哈哈哈,好的。你這個美妞啊。我叫你瑜美妞好嗎?瑕不掩瑜,在我看來,我們局裡最年輕的,最漂亮的女警花,就是一塊白璧無瑕玷的美玉呢。”白先勇說著,接過了酒杯。手指不經意間碰觸了孔瑜雀的手指甲,頓時就讓他變得呼吸忐忑的急促,胸口加速起伏了起來,臉也有點紅了起來。

“呵呵,好啊,瑜美妞,呵呵,我不美。就叫我妞好了。”看著白先勇,孔瑜雀說著,只感覺到一陣的臉蛋兒發燙,趕快把目光移開,雖然她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但是她終歸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

兩個人就那麼說著話兒,有一搭沒一搭的吃著菜,品著美酒。

“多吃吃這百合羹湯,味道還好吧?”白先勇遞給孔瑜雀一碗湯羹。

“謝謝白局,該我幫你盛的。小女子願意為白局長服務呢。”孔瑜雀話語間,眉目傳情。

“女人多用點百合的好。用百合食材,作羹或煮粥作為食材,還可酌情加入其他食物、中藥,如加入銀耳有潤肺之功,加入紅棗有補血的功效的。”

“白局長,你怎麼這心思縝密呢?我猜想,你的夫人,一定是個最幸福的女人,能嫁給你這個能幹而有為的好男人,多好呢?”孔瑜雀說著,眼前是迷離的光芒。

白先勇聽到這話,心裡一怔,臉色突變,很快恢復了正常,笑著回答:“哈哈哈,是啊,我的愛人麼,還有我的孩子,我的兒子,是這世界上對於我來說,最重要的人。我愛他們。”

“你夫人,長得很漂亮吧?”

“是啊,很漂亮。”

“一定漂亮,要不然,怎麼配得上你白局長?我猜猜啊,白局長,你的夫人,一定是個女強人吧?”孔瑜雀再問這話的時候,沒有底氣了。

“額,女強人啊,她不是。不過年輕的時候,她是我的師姐。是個高材生,後來工作後,也是單位的教學骨幹。很聰明的一個女人。”白先勇說著,還是用他一貫的淡定,說著話。

不知道為什麼,孔瑜雀從他的話語裡,聽出來莫名其妙的傷感。

孔瑜雀聽著白先勇的表白,心裡沉沉的。白局長都有著幸福的家庭,漂亮的愛人和孩子。她自己想要無限接近,還有機會嗎?

她不知道,自己在這個白局長的眼裡,有一點分量嗎?

都說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個白先勇,怎麼不接近女?色呢?

拉拉扯扯的,持續了一個小時不溫不火的飯局,要結束的時候,孔瑜雀邀請白局長去夜總會唱歌,被拒絕了。

“好了,謝謝你的款待啊。以後除了單位和工作上的事情,咱們還是不要約這樣的飯局了,不好的。”白先勇站起來身來,說道。瞬間,身後包間的窗簾被室外闖進來的微微風吹起,他冷靜如冰稜,四四方方的臉映入孔瑜雀的眼簾,像是一尊沒有感情的雕像!

冷峻的外表下,究竟掩藏著怎麼樣的內心世界?

孔瑜雀的臉色,瞬息萬變。再也矜持不了,要掛不住了,一陣陣的發白;白過之後,就是桃紅色的尷尬。

終於,孔瑜雀還是故作鎮定,硬著頭皮站起來說道:“對了,白局長,我車裡有幾條煙和幾瓶酒。過節了,你拿著送人吧。”

“我不要。”白先勇一改剛才和善的語氣,冷冷的說道。

孔瑜雀轉身就跑,鑽入地洞的心思都有。想著彭海煤礦的事情,她還是硬著頭皮拿出了那張購物卡,要遞給白先勇:“白局長,這購物卡,給嫂夫人去購物。”

白先勇看都沒有看,扭臉走向酒店包間門口,頭也沒回的說:“孔瑜雀,以後不要來這一套啊。我是個正派人。這些個雞鳴狗盜的事情,你別幹。想要上位,還是好好幹工作吧。至於幫你那一次忙,也是巧合,僅此一次,下不為例了。”

白先勇開了酒店包間的門,走了。頭也沒回的。

孔瑜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渾身冰冷。

她此時此刻,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人剝?光了羽毛的,那隻悲催半死不活的傻孔雀,從內到外都是透明的。她那點小心思,白先勇早看出來了。

在白先勇面前,她早已是被一眼看透的南極冰塊了。白局長那如劍而炙熱的眼神,早已把孔瑜雀的小計謀,給輕巧巧的融化了,了無痕跡……

悲哀,悲哀!!!

孔瑜雀,原本以為自己很聰明,她原以為靠著自己的美色和聰明手腕,拿下個把男人,還是遊刃有餘的。

就算是白先勇清高,氣傲,口味偏輕,有著潔身自好,偽君子,真小人的嫌疑——總不至於給孔瑜雀當面就辦難看吧?

說知道竟然被毫不客氣的拒絕了。誰知道到最後,她孔瑜雀,才是潮水退去之後,裸?泳之後,被拉到沙灘上,裸?晒,最後晒成了鹹魚乾的那一個,悲催的小女人。

也許女人,生來就是愛慕虛榮的動物,她希望這世上的男人們,都愛她,追求她,寵著她。且對她言聽計從、溫言婉語,尤其是白先勇這樣成功的男人……

也許女人,漂亮女人尤甚,從骨子裡就喜歡愛的多樣,多姿多彩和野性,喜歡那種無拉鍊式的磅礴**,尤其是迂迴曲折的復出後,那種豪爽的得到……

但情愛一旦與野心有染,勢必則就會生出猜疑的痛苦,自私的佔有,瘋狂的變異來……

孔瑜雀坐在只剩她獨自一人的包間裡,看著滿桌的杯盤狼籍猶歷歷在目,認為無論也許幾何,最不能承認的事實就是——不折不扣的,被白先勇漠視的痛苦。

趕個大早,想要摘到仙桃,卻吃了閉門羹。

孔瑜雀這個很有女人味的女人,一個曾對自己的愛情和仕途,有過許多綺麗夢想的性情中人,她心中同樣有著不為人知的柔軟部分,當她張開多情的紅脣時候,同樣會遭遇一巴掌的當頭棒喝。她豐富而細膩的情感,一旦遭遇靈與肉的拷問,失敗感覺,總是油然而生。

熟悉的城市,同樣熟悉的情景,面對並不熟知的男人,她告訴自己,胡漢三迴鑾一樣,淚流滿面了,難過的吶喊著——終有一天,我孔瑜雀會回來的,會飛黃騰達的,再也不看誰的臉色了。

買單的時候她才發現,白先勇先於一步買單了。

人算不如天算,總是慢了半拍。孔瑜雀啊,你還能幹什麼?

心裡糾結著,她恨不能給自己幾個嘴巴子。

出了酒店,開了自己的紅色跑車,三心二意的疾駛在城市的夜色下飛馳而過,心裡百感交集。

星月流光飛逝,看車窗外紅塵,誰在夜的暗笑裡輕輕語;情侶相依相偎,直叫人忘卻斗轉星移、晝夜交替,時間和空間都化為虛無……

我就不信了,白先勇的老婆真是七仙女,能讓這個男人麼,堅貞不渝而痴情不改?

還就是不信了,你白先勇真是一池清水,一點葷腥都不沾,真的是個傳說中的柳下惠?

莫名其妙的,孔瑜雀對於素昧平生的,白先勇的老婆,生髮出沒完沒了的羨慕、嫉妒、恨。

那是怎樣一個女人,能把自己的男人拴在褲腰帶上,緊緊不放鬆呢?

孔瑜雀的心裡,早已無數次的把白先勇槍斃了;順帶著把白先勇的老婆,也罵了個狗血噴頭。

白先勇的老婆大約做夢也沒想到,自己躺著也中槍了。被孔瑜雀莫名其妙的醋槍,給打中了。

長夜漫漫的,孔瑜雀沒有勇氣回家,一個人獨自落淚的,枕著寂寞如睡。

給蒙恬打過去電話。

“啊啊,孔瑜雀,這麼晚了,十點多了,要十一點了,怎麼,睡不著,可是你想我了吧?”

“是啊,怎麼,也不主動給我打電話。還得我主動邀請你是不、架子太大了吧?好些日子沒見你了,你倒是一天到晚的,忙著什麼呢?”她怒聲說著,語氣裡滿是不滿。

“我哪裡敢拿你孔大小姐不當回事?你孔大小姐可是忙人啊。女警花,咱們同學圈子裡最有希望進官場,做了女強人的女人呢。我敢得罪?”蒙恬在手機裡輕輕說,笑道。

蒙恬的笑,詭異而獻媚。使得孔瑜雀突然就不明白了,這個男人的心裡,自己究竟有著多少位置?

“不說廢話,請你吃夜宵,有空嗎?”

“這幾天忙,正在忙一個設計圖。趕著要,最晚啊。明個要的?,單位很著急的,催了幾天了,趕著在節前要交上去的。”

“拒絕我,是吧?”孔瑜雀抬高了聲音。

“哪裡哪裡啊,不是的,你可是我們家的貴人的。我哥的工作,你給安排到煤礦去了,每月工資比我高得多。也收心多了,不再去外面惹是生非了。我媽媽和我嫂子沒口的說你好,說是要好好請你吃頓飯,要謝謝你的。”蒙恬笑著,在電話裡巴結孔瑜雀。

她突然釋然了,笑了:“那還不出來,陪你吃飯,然後嗎,車震——”

車震這個詞一出來,孔瑜雀突然覺得車子,已經開始晃悠起來了;那種處於汪洋大海中的澎湃不息。

瞬間啊,她覺得自己的身上,似乎被一個火辣到滾燙的身體,給碰撞到的一樣,有一種被電擊的灼熱感。她突然覺著自己的身體要**沸騰了,一壺開了的滾水似得,要找一個地方,灌滿和澆熄這滾燙——瞬間,她的臉上變得緋紅,火龍果一樣泛著青紫,很紅、很紅。

蒙恬那邊沉默了一下,飛快的說道,“我馬過來。”

“別介,我來接你,你在哪裡啊,在家嗎?”孔瑜雀說著話,調轉車頭,“好的,你在乾坤路的路口等我,我馬上到了。”

一路疾駛而去,想著即將到來的溫存,夢想著蒙恬結實的身體,穿刺而入的快樂,孔瑜雀悸動了。

蒙世豪在那次打架事件之後,被孔瑜雀幫忙弄到彭海煤礦去工作了。

寧才光滿口答應著,把蒙世豪是給照顧好。直接安排蒙世豪,做了煤礦的公關部長,順便的,兼職了保安隊的副隊長。

蒙世豪樂的什麼似的,第一次做了官了。儘管這個部長的職位,只是聯絡和外界的關係,跟著寧才光寧礦長外出吃飯,喝酒,算是半個保鏢。除此之外,就是協助管理煤礦那些工人們,權力不大,可也足夠一直以來很是貧困的下里巴人,蒙世豪得瑟了。

加上寧才光出手大方,每月四五千的工作,旱澇保收的給蒙世豪發著,這讓這個男人開心極了。

儘管這麼一來,蒙世豪幾乎很忙碌了,沒時間回家照顧要生產的老婆,可蒙世豪是開心的。

“孔瑜雀,你真是個好人,這輩子,我就記得你的好。你要是有事,一句話,我幫忙去,上刀山下火海的,絕沒二話。”蒙世豪這麼給孔瑜雀信誓旦旦的拍過胸脯子。

孔瑜雀開著車子,路過坤中巷子的時候,看著黑洞洞的巷子,想著自己的老媽媽不知道睡了沒。

三過家門而不願進去了。孔瑜雀冷笑笑。她實在是受不了家裡壓抑的氣氛,還有老媽媽空洞的眼神,和嘮嘮叨叨的話語。

蒙恬家在雲海巷子,離著坤中巷子不遠?。

蒙恬上了孔瑜雀的車子,雙手搓著,雙腳離空的顫慄著,臉上滿是芬芳的興奮,哪裡哪裡啊,都滿是幸福。

車子往前開著,開不遠,是個寂靜的死衚衕。

車子停下。

黑暗中,兩個人靜靜地躺在座椅上,望著窗外沒有星星的天空,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只是各自出著神。

初秋的靜夜裡,秋蟬妳儂,落葉婆娑間,總透著一股子清冷。

除了秋蟬嘶鳴和幾聲蛐蛐叫,就是小秋風拍打著車窗的聲音——曖昧的,緩緩的,細細地,柔柔地,彷彿在窺探車窗內的春光無限好。

夜,還很漫長。

兩個人突然變得沉悶了。孔瑜雀等著蒙恬的動作,男人總的主動吧?

蒙恬對於冷而豔的孔瑜雀,卻是有著一種天生的畏懼和自卑感。他不敢輕易的去撩?逗這個潑辣的小女人——儘管上次車震的曖昧而眩暈味道,至今未在車中全部飄散。

總不能一直這樣沉默下去吧?

白先勇一個人默默的開車回家。司機王珂早已被他打發了。忙忙碌碌的一天到晚,局裡的瑣事,上頭要應該應付,家裡還有妻子和兒子要招呼。雖說不要他親力親為,可也操心很多的。

祕書蔡康勇,其實是他遠方的一個侄兒。一直就跟著他。幸虧這個祕書能幹,幫他把工作上和生活上的很多事,都處理的很好。

要是沒有這個侄子蔡康勇,他覺得自己真要抓瞎了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對於這個侄兒,他幾乎可以放心的交代給他一切生活中的事情。一個眼色,一個動作,甚至動動嘴脣,蔡康勇都能準確的知道,他想要什麼的。

仕途坎坷啊。就算是做到他現在這樣的位置,在高手如雲,虎視眈眈的公安分局裡,也不很容易的。

孔瑜雀的美麗和熱情,確實是曾經是打動過他的。

這個女警花,她年輕的身體,靈動的思維,精緻漂亮的五官,尤其是孔瑜雀身上那種無法抗拒的淑女氣質,似曾相識,美極了的;他愛人年輕的時候,也是一笑就是兩個酒窩,像極了孔瑜雀的酒窩。

尤其是孔瑜雀嘴角間,那種淡雅如茉莉花茶的清純,還是讓他的身體和心臟都打動了。

按捺著虎視眈眈,從身體裡衝出來的欲之望衝動,白先勇嘆口氣。

孔瑜雀的心思,他知道。

孔瑜雀和秦家英的事,他也隱隱約約的知道。也因此,他對於這樣的婚外**,多了許許多多的忌諱。

官場如一潭看不到底的潭水,有著桃花潭水深千尺的黑暗。他白先勇自然是知道這一點的。

鐵打的官場,流水的官員——官場名言。

一步錯,勢必步步錯。他已經敏銳的嗅到來自自己的競爭對手,滿江紅副局長的威脅。

也因此,她的熱情,被他拒絕了;按捺住了美女的瘋狂進攻,他知道,有更重要的政治仕途的坎坷和風暴,在等著他。

他不能夠給自己的勁敵,留下任何的把柄和口實。

……

跑車上的兩個人,短暫的沉默之後,孔瑜雀笑著把手,伸向了蒙恬的堅實軀體。

碰觸到早已擎天玉柱的物件,她輕輕笑了。她晶瑩白嫩的小臉,頓時染上一縷紅潤,正想說什麼的,突然,她的脣,被男人溫熱剛毅的脣給堵住了……

孔瑜雀風情萬種地半閉著眼睛,享受舌尖上的快樂。一絲笑意飛上在臉上,說道:“想我嗎,你怎麼老不給我打電話啊,要不是我主動邀請,您難道真的忘了我嗎?”

蒙恬的注意力都在美女的身上。他這會,向著美女那纖巧而盈盈一握的腰身,輕緩地伸出手指去觸控,很柔潤,面板很滑嫩,這個女人的身材和臉蛋各個部分都保養的很好,年輕不打折。這會,兩個人再次想起那晚車上,有過極度瘋狂的夜晚,?每一次的撞碰她的身體,都有一種很柔軟、很放鬆而電閃雷鳴的感受,每次都讓蒙恬和孔瑜雀到達快樂的巔峰,出來和進去得更加舒暢。

蒙恬的手,已經握住溫潤如玉的那一雙小手,輕輕一拉;女人輕輕一鬆,瞬時再一拉,把男人拉向了自己波濤起伏,而修長勻稱的身體。她的脣伴著身體的挺進,優雅的撅起。整個人弓起身子來,騎坐在坐著的男人身上,俯身鳥瞰著男人的笑容。

她的那對極具鬆軟芳香的胸部,緊緊貼著男人的鼻尖,輸送著異香縷縷,萬花叢中過快樂——極具誘?惑力。

倍受鼓舞的蒙恬,隨即將右手往孔瑜雀纖細的後腰一搭,輕輕一攬,待她的嬌軀往前一靠,身子嫻熟地滑動著,一伸手——他才發祥孔瑜雀早已褪去了俏銷的內?褲,此時此刻的她,只剩了溼潤潤的泛濫沼澤,發出招搖的呼喚。

短兵相接的瞬間,女人的身子抖了一下,發出呻吟“嗯嗯,蒙恬,嗯嗯嗯,喜歡,搖呀搖,要要要……”

她的柔軟身體,隨著男人的動作翩翩起舞,極為合拍。這一刻,佔據制高點的女人,似乎完全掌握了主動,用自己完美而曼妙的身體,似乎完全把男人的動作和情緒,全須全尾的帶入她起伏而舞動的旋律之中。

這個過程,男女合一,女人像是楔子一樣插入了男人的身體,死死的咬住了他的下身。她的紅脣,咬著男人的耳朵,一下下的輕咬著,嘴巴里呻吟著:“咬死你,讓你這個小男人得瑟,老孃要把你變成那被風乾的油墨畫,把你埋在那情人谷的谷底去……”

“瑜雀,媽媽呀,哎呀呀,要你晃悠,晃晃啊,我要出來了,要被你上下鋒利的牙齒,咬死了……”蒙恬配合著孔瑜雀的動作,大喊大叫的。

蒙恬有一種身臨其仙女境的,極度快樂之感,這個女人身上的無窮力量和熱情,要被他吞沒了,慢慢散發開來了,和男人的身子發生如意的身體碰撞,**四射的。

“喜歡嗎,美女瑜雀?”

“嗷嗷嗷,大力啊,你這個死貓扶不上樹的死蒙恬,沒吃飯嗎?老孃還是很餓的,要要要……”

只聽到孔瑜雀發出一陣淺淺的酥叫聲,那聲音舒服地鍥入到彼此合拍優美的旋律中,完全放鬆開身體,舞動旋轉在逍遙之夜的初秋清涼之中,那種感覺非常的美妙動人。

一番脣槍舌劍之後,兩個人短暫的修整理了片刻。

幾分鐘後,加滿油的兩個人,蓄勢待發了。

趙夷狄成為了愛情傳說;秦家英也滿足不了孔瑜雀,何況兩個人半個月才幽會一次,遠水解不了近渴。

好容易撈著了人,男人蒙恬,他結實而粗壯的身體,是讓孔瑜雀心思盪漾的——孔瑜雀才不想輕易放過他。

媽呀,神祕的女人,總是會讓男人想入非非,特別是在這麼黑暗暗的車裡,配合著車載音響裡,優美的搖滾旋律之下,這種感受和衝動,此刻來的其實是更加的明顯,當這一對野鴛鴦的近距離碰撞,堵在一起,首尾交?配的越來越親密的時候,蒙恬更能感覺到她的胸部,漸漸變大;已經慢慢的貼近了他寬廣的胸膛,這彷彿是一種巨大的感官刺激,和陶醉的暈眩。

於是,彼此的下面開始有了新的衝?動,很奇怪的一種生理**,在體內萌生著。

一陣陣撲面而來自女人身上的香水,使得車裡滿是繚繞迷醉香味。

在誘人的香氛裡,他扶在她腰背上的手,不由地滑動了一下,又滑又嫩,柔軟得好像沒有骨頭一般的酥軟,那種醉人的感覺,讓蒙恬不由得想起來潘金蓮來了。

孔瑜雀不是潘金蓮,卻有著勝過潘金蓮的風采。蒙恬的進攻使得孔瑜雀不由得有些迷醉,總會不自覺的心跳加速,同時也會有一點兒的生理衝動,在她那高聳的部位,埋藏著湧動的**;她那片窪地水聲嘩嘩的,也非常的肥沃。

她依然保持著微笑,掩蓋自己這種讓男人心跳的**。

她那半睜半閉,微醺而如夢似幻的眸光看著蒙恬,閃過一抹讚許。聽到她柔聲道,“你真好,蒙恬。”

“呵呵,不客氣,為美女瑜雀服務是應該的……”蒙恬小聲笑著,身子忙碌著,車子在身下發出轟鳴的聲音,搖搖晃晃如汪洋大海種這中,要沉沒的泰坦尼克號,正似乎朝著地心,以加速度沉降而去。

沒想一個電話,驚擾了鴛鴦蝴蝶夢。

起初,一看是家裡電話,還有他哥蒙世豪的電話,蒙恬一直沒接。

誰知道接二連三的打來。蒙恬感覺大約數出事了。

“喂喂喂,什麼,我嫂子要生了?啊啊,車子不好叫,讓我在路口去叫出租車?好,我馬上回來了。”掛了電話了,蒙恬嘴裡嘟嘟囔囔著,“對不起,孔瑜雀,讓你掃興了,我再堅持三分鐘的。”

於是一個很火熱的吻,貼進了孔瑜雀的嘴脣,憑著直覺,女人知道是這個男人已經不在狀態了。那玩意也已經變成了扶不起來的軟麵條了。

彼此的那個心跳,此時此刻已經連蹦跳的緩慢,心電圖都顯得複雜而變化了,要結束了,未遂的結束。

孔瑜雀現在的感受可糾結複雜了,面對如此熱烈的軀體突然變冷,她想不到一個電話有著如此威力的。

生理的激素慢慢退去,孔瑜雀覺得自己還是熱的,火熱的那一種。身體也慢慢的分泌出新的**,然後她終於只感覺到內心的一片空虛,看來這只不過是一場未遂的夢魘罷了。

再也沒勁了。

蒙恬下車,準備叫出租車,卻是發現車子很難擋住。

於是兩個人一同去了蒙恬家,開車送他嫂子去醫院生孩子。

孔瑜雀直到把蒙恬的嫂子送到醫院裡,發現已經是後半夜了。

偷雞不著蝕把米——她這麼苦笑著揶揄自己,曾經的衝動自然全部給熬沒了,於是開車回家,洗洗睡吧。

過了國慶節,到十月初的時候,孔瑜雀毫無懸念的,被提拔為漯雲河分局刑警大隊,四組的組長。原來當組長的蘇真,提拔到上海路派出所,去做教導員了,算是夢想成真的一次提升了。

離開分局刑警隊,去基層派出所做教導員,是一件好事。最起碼,做了基層的教導員,接了地氣,多多少少的有一些權力,比在分局沒完沒了的搞案子,要好得多了。

蘇真走的時候,孔瑜雀很興奮,似乎比快活的蘇真,還要快活。她終於要和這個不喜歡自己的半老女人說再見了;蘇真自己,自然是也很開心的樣子。

“孔瑜雀妹妹,以後多聯絡啊,上海路派出所有什麼事情,儘管來找我好了。”蘇瑜真抱著孔瑜雀告別的時候,真情流露。

神情的神色,掛在兩個原本有桀桀的女人臉上。女人是感性的,生氣或是嫉妒是真的;那種惺惺惜惺惺的真情,也是真的。

“好的,會的,蘇真姐姐,以後逛街什麼的,記得給我打個電話。我陪著蘇真姐去,吃飯逛街啥的,我也很在行的。咱們姐兩個還沒好好相處麼。”孔瑜雀的眼淚差點出來。

“傻丫頭,以後有的是機會在一起,說不定,以後姐姐我還會回來的。到時候,咱們還可以在一起共事了。”蘇真笑著說。

“好啊,蘇真姐,我等你回來了。怎麼這語氣,像是等著胡漢三殺回來了呢?”孔瑜雀倏然的說著,望著蘇真開著車子,離開了,消失了,走了。

女人何苦為難那女人?孔瑜雀莫名其妙的想起這句話。

突然鑽入她腦海中的這句話,讓她感慨萬千的。

女人大約就是水做的吧。總也過不了小肚雞腸,喜歡羨慕、嫉妒、恨那一關的。

孔瑜雀突然想,是不是女人頭髮長,見識短的習慣,一些為人處事的侷限性,使得女性的仕途路更為艱難。也使得女幹部在一群男官員間顯得尤為稀少,鶴立雞群。

後來聽說,蘇真這個三十多歲,姿色平平的女人,還是沾了男人的好處——得了她自己老公的幫助。據說他老公是拿了數目不詳的錢,求了在市公安局幹部處,做處長的老戰友幫忙,才把蘇真弄去做了派出所教導員。

“蘇真的老公不管怎麼樣,這幾年做生意掙了錢,也不在乎錢了,給老婆買了個小官做做。要不然,蘇真就算是再能幹,也屁用不頂的。還是做女人好,有男人在身後幫忙。我說孔瑜雀,你蘇真姐的前車之鑑啊,女人要攀爬官場,要趁早的,等你人老珠黃,三十歲過去了,人老簪花不自羞了,想要男人站在身後幫忙,怕是都不行的。”康盛是這麼給孔瑜雀洗腦,說蘇真的事情的。

“蘇真是蘇真,可我是我的。康隊長,不要用一碗清水看天下女人,一竿子打翻了一串人,行不?我看你這麼沒正行下去,乾脆改行去做個碰瓷的老忽悠,去賣柺算了。”孔瑜雀這麼冷嘲熱諷的回答康盛。突然就想起薛羌笛父子兩個來了。

其實,誰都不容易的,無論是小人物草根,還是高處不勝寒的大人物。

孔瑜雀知道康盛的話,還是有道理的。

蘇真的職場命運如此,孔瑜雀呢?

滿江紅副局長和白先勇,他們之間的戰爭升級,短兵相接了。

刀光劍影中,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喧囂,讓分局的每一個人,都不感覺到了那寒意。

陣陣寒意,隨著小秋風的吻痕,越加的狼狽不堪了。

分局院子裡,千樹萬樹的紅葉,愈到深秋,愈加紅豔;遠遠看去,就像火焰在滾動。儘管天特別高,特別藍,雲朵格外白柔嫻靜,陽光格外明媚和煦,風也顯得格外輕漫清香。但是,即將到來的官場陰謀,躲在深紅的樹葉後,露出一張張猙獰可怖的臉兒,飄來許多秋意,似群魔亂舞,又似從天而降的妖怪——要興風作浪了。

原本看起來一團和氣的兩個人,滿江紅和白先勇,終於要撕破臉皮了。

先是市紀委收到舉報信,說是白先勇生活作風有問題,說是白先勇依仗局長的權勢,和漯雲河公安分局的女警察,包括幾名女律師,還和夜場裡的幾個漂亮女人,都是有關係,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和真的一樣——女人裡頭,其中就有孔瑜雀。

這事情,孔瑜雀起初自然是不知道的。

儘管滿江紅和白先勇暗鬥的厲害,卻又是在開始的時候,被市裡和局裡的領導們,緊緊的捂著蓋子的——家醜不可外揚的!

她和滿江紅局長,一直很陌生的。彼此沒有直接的業務關係,滿江紅副局長主要是負責治安和安保口?,後來,也兼管人事和宣傳口的。

而和孔瑜雀打交道的,除了犯罪嫌疑人,就是隊裡的同事,和滿江紅在工作上不碰撞,彼此幾乎不搭嘎的。

然而國慶節後,剛收假,滿江紅居然親自給孔瑜雀打電話,邀請她吃飯。

孔瑜雀自己都納悶了,這是怎麼了?小小的女警花孔瑜雀,怎麼突然間和兩個炙手可熱的,未來潛伏的刑偵局長,走的越來越近,弄的這麼火熱呢?

滿江紅的藥葫蘆裡,到底是賣的什麼藥?

對於孔瑜雀來說啊,滿江紅有請,自然不能拒絕的。

晚上,孔瑜雀去赴約了。

“呵呵,美女來了,來啊,坐坐。”滿江紅笑著站起來,衝著孔瑜雀走過來了,伸出手一個熱情的擁抱就上來了。

“呵呵,滿局長,什麼風兒把你吹來了,想起請我吃飯?”孔瑜雀笑著迴應。

她一身白裙子罩體,修長圓潤的玉頸下,一片**如凝脂白玉,有著半遮半掩的風采,小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裙襬下一雙頎長水潤勻稱的秀腿**著,芊芊高跟鞋也在腳下無聲地妖嬈著,發出曖昧而誘?人的邀請。

她的一雙最勾人的丹鳳大眼睛,含笑、含情,含愛、含俏、含妖。含媚,脣膏啫喱發出玫紅的色澤,使得滿江紅意欲一親豐澤,這是一個從骨子裡散發著清純;青春之中,還透著妖媚的女人,她似乎如無其事用她的美麗和氣質,牽動著男人的神經。

青春的孔瑜雀,一副貴婦氣質漸漸顯現在滿江紅面前的。從曾經清純的,趙夷狄的嬌嗔女友,再到王啟明的一夜辦公室情人,到了秦家英身邊的地下小情婦,連孔瑜雀自己也在詫異自己角色的一步步轉變。

如今的一切一切努力,都是為了未來的幸福生活。

“呵呵,美女來了。其實,我早想和你見面,和你一起吃餐飯的,也沒時間的,咱們局裡的人,都說你人不錯。何況,是這麼美麗的女人。”滿江紅凱凱而談。

“哪裡哪裡的。滿局長太客氣了,誰不知道你滿局長是大忙人,哪裡有時候,和我這樣的小人物打交道呢?”孔瑜雀笑著說道。她豐滿奪目的上圍,此刻,成為柔軟的利器,直逼滿江紅的眼睛。搖曳的漂亮女警花,低胸低腰的穿衣風格,似乎是越發大膽,如煙似霧的香水味兒,是那種清爽味道里,帶是冰與火的融合,最後以讓男人無法抵擋的熱情,劃下香水無與倫比的句號。

一桌子的菜,兩個人幾乎沒怎麼動筷子。

每人一杯紅酒,服務生倒好後就禮貌的退出去了。

滿江紅七扯八扯的說了一堆話,笑嘻嘻而溫和的說著。他先是從孔瑜雀調來分局說起,說他一直關注孔瑜雀在局裡的表現,一直說到他平時沒時間多關照,多愛護孔瑜雀,多多過問孔瑜雀的生活和工作,云云的。

最後,才說到了白先勇。

滿江紅唾沫點子亂跑,七拐八彎了半天,最後,孔瑜雀才大約明白了他的意思,是想要讓孔瑜雀實名舉報白先勇騷?擾,和佔有強?奸女下屬。

“你放心,美女。下一屆局長一定是我,這是市上領導早已內定了的。只要你聽我的,以後提拔的事情,都交給我,三五年讓你最少做到科所隊級別,你看呢?”滿江紅輕輕說著,看著孔瑜雀的臉。

“額,可是,我和白局長,一點關係沒有。總不能違心說謊話吧?”孔瑜雀笑著說。舉杯致意,一口乾了半杯乾紅。

故作鎮定的那笑容,明明白白的有點牽強。她終於明白了滿江紅局長葫蘆裡頭,賣的是什麼藥了。只是這藥面子,讓她如鯁在喉,難以下嚥呢。

這是毒酒,是鶴頂紅一樣霸道的毒酒,下了肚子,就要活不成了的。

“孔瑜雀,你想要上進,提拔重用嗎?”

“滿局長,我哪裡敢有那個非分之想?”孔瑜雀尷尬的嘆口氣,“我是才來不久的小字輩,我沒啥本事的、滿局長,你誤會了。”

“呵呵,你是堂堂政法大學的高材生,不像我,是從基層上來,中專文憑。小姑娘,前途無量啊、我聽說,怎麼,你家親戚在神符新區那邊,開了一個黑煤窯,小黑口子?”滿江紅漫不經心的問道。

“這事情,滿局長也知道啊?”?孔瑜雀嬌笑著,用牙輕咬著自己的紅脣,留下點點紅印。

“證照什麼的,全嗎?”說著話,滿江紅伸手過來,如無其事的摸著女人緊實圓潤的肥?臀,肥厚的手掌,傳遞了一箇中年男人的**——這是財?色雙收,包括政治陰謀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