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案件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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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案件迷霧
第014章 案件迷霧
鬥毆的對方,除了身上的傷痕,說是懷疑肋骨骨折。
蒙世豪被警方留置了,協助派出所處理這一起打架案件。
在留置室,孔瑜雀雀看到了蒙恬的哥哥,蒙世豪。五大三粗的小夥子,看起來結結實實,精精神神的,滿臉鬍子拉渣的,看見孔瑜雀的眼睛都亮了。
“太好了。孔瑜雀啊,你來了?我這暴脾氣啊,簡直是忍不住的。”蒙世豪的眼睛一亮之後,很快就晦暗了。
“你好厲害,記吃不記打啊?。上次打架我怎麼給你說的呢?讓你老老實實的掙錢養家,不要學習和黑社會那一套,打打殺殺的,好玩嘛?這回成了英雄了,涉嫌輕傷害的話,你小子就等著進去了。”孔瑜雀冷冷地說道。
“千萬想法子撈我出去了。孔瑜雀妹兒,不是我要打架,實在是被這些人逼的。我老婆,你嫂子下個月要生孩子了。我要是進去了,誰給她們們掙錢養家呢?我說孔瑜雀,就這一次,你要是撈我出去了,以後我記得你的好,做牛做馬的報答你。”蒙世豪有點想哭了,哽咽著說。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就看你造化了,看看對方傷得如何。”孔瑜雀嘆口氣。
折騰了半晚上,半夜三四點鐘的時候,快凌晨才告一段落了。
等著第二天醫院的診斷,還要留下找人打點的時間。
孔瑜雀開了車子,去了偏僻無人的一處地方,停在路邊。
孔瑜雀就很是覺的自己奇怪。明明在單位時候很困,光想睡覺休息,休養生息自己的黑眼圈,可是見到蒙恬,怎麼和吃了過氣興奮劑似的,那麼那麼的精力充沛呢?
這難道是傳說中的異性相吸定律嗎?
哪裡是什麼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分明也是年輕才俊,警花覬覦吧?
蒙恬和孔瑜雀坐在孔瑜雀的車子後座裡,說了一些話。車門緊閉,隨後車燈熄滅。
“孔瑜雀你知道嗎?你是我最愛的女人。從上初中時候,我就喜歡你。你還記得我給你寫的那些情書嗎?還記得那次是月全食,我要請你看月亮,你說你不喜歡看月亮,那是小孩子才去做的傻事,你知道嗎?”
他說著,看著孔瑜雀。將自己的頭深埋在手中,卻難掩那一聲聲壓抑而痛苦的唏噓和綴泣聲,從他嗓子眼裡發出來。那哭聲,彷彿是從他靈魂的最深處艱難地,困苦的,一滴滴地抽出來,帶著月光如海般的清凌凌,飛散在詩情畫意而綠柳搖曳的湖中,用畫筆織出一幅黑暗中帶著暗藍的悲哀。使得那眼淚的溼鹹,因此也變得朦朧淺淡多了——他用這樣的方式,來表達對於孔瑜雀那種數年不變的心跡,還有思念。
蒙恬是一個畫畫的大男人。他像是所有喜歡藝術的男人們一樣的,有著多愁善感如女人的氣質。
她與他的距離幾乎不超過分毫,兩個人貌似貼在了一起,孔瑜雀能清清楚楚的感覺到他粗重無規律的呼吸,彷彿從她的耳中由裡到外走了遍,並竄入她的內心;甚至她能感覺到他的眼淚,一滴滴滴落地的喧譁聲音。
就是這眼淚,打動了她堅硬已久的心。
從她鼻息裡發出聲音,輕微的:“哭什麼呢?你是男人嗎?”
“可是,你知道一個男人心裡有著一個女人,而那女人像是一枚月亮般的存活在心中,不敢相忘的。那時什麼感覺?”蒙恬嗚嗚咽咽的說道。
“嗯……我知道的。蒙恬,你還想說什麼?你,你現在有女朋友嗎?”她吐氣如蘭的吐氣聲,頓時細雨霏霏般的打在蒙恬臉,讓他的身體某個部位了,齊刷刷的凸起來了,頂在牛仔褲上。
蒙恬自然也是有女朋友的。可是他的女朋友何佳佳,也是他們書畫設計院的一個女設計師。守舊,古板,身材平板,長相普通,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還看著文氣。可是一去掉了眼鏡,那種觸目驚心的死魚眼睛的感覺,讓他愛愛起來特別的沒勁呢。
上大學的時候,何佳佳就和他在一個大學上學,狂追了三年,才終於追上了蒙恬這枚帥哥。
何佳佳經常出差去外地,給外地的服裝廠,還有燈具廠什麼的,搞設計。聚少離多的感覺,讓原本就平淡的感情,更是岌岌可危。
“啊,瑜雀,我沒有女朋友,從前的女朋友,早已吹了。現在單身呢。你怎麼樣,有男友嗎?”蒙恬悸動的說道。他撒謊了。
其實在兩個月之前,他和何佳佳才宣佈分手,儘管何佳佳還是藕斷絲連的黏糊著他——原因只有一個,就是孔瑜雀的再次出現。蒙恬覺得,只有孔瑜雀值得讓他永遠擁有和喜歡的。
“和你一樣,單身,也和從前的感情,說再見了。”孔瑜雀妖嬈的笑著。她的頭倚著她的肩膀,瀑布一樣的髮絲從他古銅色的身體,滑落在他心中。
蒙恬的心碎了。什麼何佳佳,什麼女友,都是浮雲。
孔瑜雀是他中學時候暗戀過的女神。這一刻起,所有美好的記憶,都在他心中復活了。天地萬物黯然失色中,他的心中只有孔瑜雀一個女人了。
男人的心很大,大到可以裝了整個一天下;男人的心也很小,小的只剩了一個女人的位置。
她的微笑和曖昧鼓舞了他。他的手心是輕輕握著孔瑜雀的肩的,身子頂上去了。而他的前胸覺得,好像有一個非常非常柔軟的東西,略有略無壓著的感覺,美極了,那百分百美好的感覺和衝動來襲——那是她的胸器來襲。
他試著伸手去撫摸那雙溫柔和柔軟,而孔瑜雀也沒決絕的拒絕,至含羞的笑著,這樣便使兩個人貼得更緊了,也是讓孔瑜雀第一次真真正正切實的感受到,這個她初中時候也暗戀過的男人,那種堅硬的硬漢感覺。
被秦家英的軟綿綿和緩慢**了的她,突然想要知道這個年輕老同學的味道,如何。
還是如二八年華時候的生澀,和青桃子一樣的清純味道嘛?
或者,乾脆是櫻桃紅了之前,那種捎帶著酸澀和甜蜜的,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覺?
他稜角分明的臉龐,因為近些日子思念孔瑜雀,而無法也不敢開口,而因為他單相思而很快瘦下來的緣故,越發的四四方方了,似乎能看到那皮包骨的感覺。連兩道濃濃的眉毛也像是兩條蠶寶寶,在他臉上突兀的靜靜躺著,瀰漫而泛起柔柔的漣漪,給他的**不羈的微笑中,加入了些許的酷酷的味道……
蒙恬已經是迷醉的不得了了。那幸福要來臨的時刻,讓他圓瞪著紅紅的兔子眼睛,似乎在尋摸自己一畝三分青草地,之外的牡丹花兒。
孔雀花下死,做鬼也**!
美人在懷裡了。她那一對兒美妙的大咪咪,如雨後春筍般,呼啦啦洶湧澎湃的爆了出來。既乖巧,又舒服的貼近了他,讓他感覺自己真的很幸福。他埋頭在她高高的前胸中,舌尖在那道深不可測迷人的山峰裡湧動,如被一雙溫軟的手整個埋著,被包圍了。
她的一雙山峰和她的脣一樣,都很是迷人,很柔軟,很有彈性。
他不經意地一口一口的吞嚥著口水,在色咪咪的看著眼前美女孔瑜雀,精緻而美麗的臉龐,加上她無比驍勇和火爆的身材。嘴角那一抹迷人的微笑,用一雙迷人而彎彎的眼睫毛,就那麼溫柔地看著蒙恬。她的手放在他的他,手心微微的有點溼潤。
她撫摸著男人長長要垂肩的頭髮,輕輕的說:“蒙恬啊,頭髮是該修剪了。藝術家不是這個樣子,不是一頭亂髮就能成就藝術之路的。你這造型啊,這是落魄到不得了的,那些藝術家的樣子。以我說,還是搞好個人衛生,做個與時俱進的藝術家才好呢。”
“我明天就去修剪頭髮。孔瑜雀,我不是藝術家。過去不是,現在不是,將來也不是的。我只希望畫出自己滿意的畫作來。我真是厭煩現在的生活了。最近給一家打的廣告公司幫忙做設計,那種媚俗的圖畫和粗狂的圖案啊,讓我抓狂的。我不想再為單位幹了,要是有機會,我想出去,自己單幹,或者給畫室畫畫,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畫出自己想畫的畫作來了。”蒙恬說。他的頭,深深埋在女人膝蓋中,嗅著清香而迷人的女人味道,蒙恬整個人要癱軟了的。
“蒙恬你告訴我,愛情到底是什麼?”
孔瑜雀說著,她的頭,很自然的依偎在他的肩膀上。蒙恬眼鏡後面那雙眼睛,此時寫滿了各種訴求。
“誰知道呢?愛情,就是坑蒙拐騙都幹過,到頭還是再被騙的一種經歷吧”。他笑著開玩笑說。雙手不經意地摟著她美麗的披肩,親吻著,呢喃著,笑著。
孔瑜雀突然間很想知道老男人秦家英,和小男人蒙恬的區別。放下所有矜持和思想包袱的孔瑜雀,想要用蒙恬那古銅色面板,緊緻細密的肌肉,來安慰凌亂的心。
此時此刻,完全放開了的小女人孔瑜雀,突然覺得自己的想法很荒唐;甚至有一些羞澀的躲閃。
看看面前年輕而充滿生命活力的男人,她有點慌亂的想著,蒙恬他是否已經注意到這種尷尬,臉蛋卻順勢紅成蘋果。她伸手去摩挲男人的髮絲,鼓舞了男人計程車氣。
蒙恬此刻心裡有些感動,他其實不敢冒犯了美女,可也不想要錯過了機會。看著孔瑜雀的溼濡紅潤的嘴脣,不由自主,像是被吸鐵石猛吸而虹吸進去了,火辣辣的**,硬吻了上去。
上嘴脣碰撞交集在一起。兩個人的身子,也在數分鐘後也糾纏漫聯在一起了。
“嗷嗷嗷,啊啊,蒙恬,你不錯啊。”孔瑜雀嬌喘吁吁了。
“嗯嗯,我可是個厲害角色,是個彪悍的男人,讓你知道喇叭不是吹的,火車不是推的。我蒙恬的本事是世界第一?的……”蒙恬大喊著大叫著,。
孔瑜雀,滿身大汗,騎在男人身上來回晃悠著道:“我的身子在此之前有被人碰過,現在又和你在一起。蒙恬,我是你的夢中情人嗎?”
“太是了。你是我心中的繆斯女人。這輩子除了你,我誰都不會愛了。”蒙恬在底下拼命移動著身體,翻著白眼小聲吶喊。
大大小小的汗珠子,伴著呻吟隨風飄蕩,車子像是在汪洋大海中一樣上下浮游,如煙如霧,如雨如塵,溼人心扉。
車震在寂寞的城市之夜上演。這是年輕的奇景,在這種境界裡,孔瑜雀一掃被秦家英的肥肚腩擠壓的隱晦,頓時覺得神清氣爽,心曠神怡。
愛愛的潮起潮落中,車子發出痛苦的哭泣。
愛情,或者這乾脆是***的海水漲潮了,?海水中的波浪曖昧,席捲著呻吟聲和顫慄的動作,一個連著一個的愛情泡沫,向男人和女人如月般光潔的身子湧來.有的升上來,像一座座滾滾動的小山,在身下咆哮;有的撞到了彼此的身上和臉上上,使得車子發出?“譁......?譁......咯吱咯吱……咯吱咯吱……”的美妙聲音!
浩瀚無邊的夜色下,一道道波浪,如一次性的快樂感覺不斷湧來,撞擊在孔瑜雀和蒙恬的心上,發出了天崩地裂的吼聲,噴濺著雪白的泡沫,雙雙抵達雲端的巔峰……
這是個奢靡柔美的時刻!
過了很久,二人才****的鬆開。
半小時後,車內壁燈亮了
天塌地陷的車震愛愛之後,孔瑜雀只覺得,自己渾身無力而全身虛脫,腿肚子發軟。只看見車後座真皮褐色坐椅上,一道又一道深深的抓痕,連帶著蒙恬身上的抓痕,還有被孔於雀揪扯凌亂的頭髮,以及彼此脖頸和鼻尖,那微微滲出的汗珠,面面相覷的笑了。
孔瑜雀自己整理了一下衣服,幫蒙恬扣好了襯衫,整理好他紛亂的衣領,笑笑。
“累嗎?”孔瑜雀攬著蒙恬的脖子親親熱熱的問道,“是你想要的初戀情人的感覺嗎?”。
“呵呵,孔瑜雀,你是女神,我心中的太陽。”
“嘴巴還乖。好了,我送你回去吧。別累著你。”孔瑜雀感嘆著。
“說笑了,美女。我沒事,不過,你可得記得我哥的事情。明天我找你去。”
蒙恬臨走的時候,還是千叮嚀萬囑咐的拜託。轉身瀟灑地下車了,身後留下一串又一串,讓孔瑜雀有些不捨的眼神,和滿懷的惆悵……
折騰到二半夜的。家是回不成了,孔瑜雀直接去了單位,乾脆是在辦公室,貓了個盹兒。
第二天一上班,孔瑜雀第一時間打電話。打聽了一圈,發現梧桐路派出所長薄霧,和康盛隊長關係好。
康盛打了電話過去,說了情況。
好在對方傷得不重,只是醫藥費一夜就花了幾千元,連檢查帶治療,就都全了。
下午五點鐘,孔瑜雀才抽出時間,匆匆忙忙的開車去了梧桐路派出所。她見到了薄霧所長。
“呵呵,康盛給我打了電話了。一惡搞打架事件啊,要是能調解最好,省的大家費太多事情。我們所裡不會為難你的朋友。”薄霧笑著說。
“那就謝謝了。咱們以後有事,可得要多聯絡。有時間了請你吃飯啊。”孔瑜雀甜甜地笑笑。
“謝啥?美女說笑了,有空該我請你吃飯的。”薄霧所長笑著和孔瑜雀寒暄。
調解室裡。一名李姓民警給孔瑜雀,輕輕的點點頭。
對方,一起來了三個人。臉上身上都有淤青的傷痕,倒也都是皮外傷。
沒啥懸念,對方要兩萬塊。醫藥費四千多,加上誤工費和營養費等等等等的。
蒙恬在旁邊一聽就急眼了,“那麼多錢?是你們仗著人多打人的。要不,他能和你們急眼嗎?能和你們打起來嗎?”
孔瑜雀轉身瞪了一眼蒙恬,不緊不慢的說道:“四千塊錢給你,這是最多的。足夠你們的醫藥費了。何況並沒有實質性的傷害,又是沒事生非出么蛾子,你們先尋釁滋事的。你們自己是缺心眼,做的初一,下死手打他,他能不給你們拼命嗎?”
“四千塊,打發要飯的呢?少了一萬不幹。我都打聽過了,經過法醫鑑定,要是夠了輕傷害,他小子吃不了兜著走。”對方個子最高的小子說。
孔瑜雀冷冷的看著這些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小夥子,覺得有點棘手。
脣槍舌戰之後,終於,三個人還是誰也說不過孔瑜雀。
孔瑜雀最後站起來,冷冷的看著這些人,一字一句的說:“告訴你,他沒錢,老婆要生孩子了,還都不知道醫藥費去哪裡尋摸呢。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現在我只是給你們一個建議,走法律程式吧。法醫鑑定之後,去法院告他。要是告贏了,讓他坐個一兩年的牢獄。等他出來了,你們慢慢打官司。”
“那要是打不贏官司,不是要和那個黑子,來個一輩子打不完的官司麼?”對方徹底急眼了。
“那就慢慢打官司。反正你們有錢,也有時間和他耗著。我走了,不管你們的事情了。”孔語雀說著,轉身從椅子上站起來了,攬著蒙恬就要走出調解室。
“好好好,四千就四千,我們同意了。我是我們也不缺錢,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對方趕著上來,黏著孔瑜雀說。
“兩千。”孔瑜雀突然轉身要走,輕輕地說。
“什麼?兩千?”對方顯然是發暈了。
“是啊,這已經是晚上六七點了。我是懶得管你們這些無事生非,放著好日子不過瞎折騰的破事了。就兩千,你們要是願意,就接受調解;要是不願意,就隨便。反正孟世豪和我也沒關係的。”孔瑜雀眉毛輕挑,冷冷的淡定說道。
“那我們不願意調解,我們要求他接受法律制裁。”對方似乎突然被激怒了,叫囂著要衝到孔瑜雀面前打人似的,張開了拳頭。
“這是派出所,難道還想打人?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們這些法盲。這一次,如果你們不接受調解,走法律程式的話。我還是告訴你們,你們要清清楚楚的知道,主動尋釁滋事,四個人醉酒之後拒付車資,攻擊一名計程車司機,導致計程車司機被迫正當防衛,是需要承擔什麼樣的責任嗎?知道這裡面的法律責任是怎麼劃分,啊?”孔瑜雀胸有成竹,義正言辭的說。
孔瑜雀是誰?政法大學科班出身,犯罪心理學,學的也很地道,爛熟於心——她才不怕這些色厲內茬的小癟三。
二十分鐘後,雙方接受了孔瑜雀的建議,在調解書上簽字畫押。
負責調解的李警官,趁著沒人,悄悄給孔雀翹大拇哥。
孔瑜雀淡淡的笑笑。入職警局雖時日不多,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孔雀,似乎已經洞悉許多調解和談判的招數,包括和潛在對手打交道的潛規則。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話用之四海,都是一條顛撲不破的真理的。
蒙世豪從梧桐路派出所出來,在路邊孔瑜雀的車子旁,站在孔瑜雀的面前,恨不能夠跪下了。
“我真是謝謝你了。我給你跪下了”,蒙世豪激動了。
你別這麼煽情的。我是看在蒙恬的面子上。我可告訴你,這是最後一次了。以後再弄出亂子來,別指望我來給你拉託。這是啥時候,不說掙錢養活老婆孩子,卻想著打架。這打架就是打錢的,你不知道麼?”孔雀轉身坐在自己車上,要離開。
“知道了,下不為例,以後決不惹是生非了。可,謝謝你。你是我生命中的貴人。我原以為這次我要麼被敲竹槓,撬個七葷八素的,多賠錢,反正我也賠不起;要麼就得進去個兩三年。這麼簡單,兩千塊解決了?”孟世豪點頭哈腰的,
“你好自為之吧。知道打架是幹嘛?不是要命,還就是要錢。打架就是打錢的。你要是兩樣都不富裕,還是以後老老實實地做人,少惹是生非的。”孔瑜雀說著,扔下蒙世豪,開著自己的車子,帶著蒙恬,送蒙恬回家。
蒙恬依舊居住在他從前的老房子裡,離孔瑜雀的家,也不遠。
“孔瑜雀,你厲害啊。談判高手。”
“說什麼呢?”孔瑜雀笑著。想著頭天晚上的車震,覺得自己身子暖暖的。
“是啊,兩千塊,醫藥費沒夠,怎麼他們就願意了?”蒙恬問道。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是四個外地富二代,不缺錢,要錢就是為了出口氣。再說了,我都瞭解過了,他們今天下午的飛機票都買好了,不可能留下來和你們打官司。再說了,這事他們也有責任,很大的責任,認真起來的話,他們也難逃責罰。一般這樣的小事,派出所能調解好了,雙方滿意就算,沒必要上綱上線。”孔瑜雀笑著說道。
“嗯嗯,八點多鐘了。該吃晚飯了。怎麼樣,孔瑜雀,要是晚上沒事吧,我請你吃個飯,還要好感謝你一下。”蒙恬看著孔雀,曖昧的笑著。
“吃什麼飯。懶怠的。你這蒙恬,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丸子呢?怎麼,又想著車震拉?”孔瑜雀曖昧的笑笑。
“沒,沒。”蒙恬的臉紅了。
兩人那麼說著,想著也不用回家了,找地吃飯去算了。車子在一家新開的飯店,門口擺滿了花籃,看起來裝修環境還算好的餐廳門前停下,要吃飯的時候,孔瑜雀的電話來了。聲音好像是孔瑜雀熟悉的彭城,公鴨嗓子,尖銳刺耳的:“額,是孔瑜雀嗎?”
“是啊,海棠姐夫,啥事?”孔瑜雀一下子就聽出來了,姐夫彭城,帶著土氣的不標準的普通話。鼻音很重。
“孔瑜雀,想出辦法來幫忙啊。彭海煤礦出事了。我老丈人被聯合執法組帶走了。”彭城上氣不接下氣的說,急促極了。
“額?”孔瑜雀的臉色頓變,“那我姨夫她,現在人在哪裡?”,
“聽說被帶到市局,漯雲河分局。具體帶去,關在哪裡,我也不知道的。我一想,這還好的,好像是你們分局的。於是趕緊給你打電話。孔瑜雀,趕緊找人打點,我馬上趕過來,該花錢吃飯的,錢馬上送到。”彭城說著,掛了電話了。
“出事了?”蒙恬緊張問道。
“可能是不要緊吧。我先去看看,我姨夫他們煤礦?事情。蒙恬,要不,你自己打車回去,我就不送你了?”孔瑜雀吩咐著。
“我這就走。前面一個公交站,你把我放那就好了。”蒙恬說。
蒙恬在前面的路口下了車。
孔瑜雀折轉回來,開了車子,要回到單位去了。
一路上,孔瑜雀心急如焚。心裡七上八下的想著,腦子裡一直亂哄哄的。想著她這數月來,稀裡糊塗的,坐了過山車一樣的投資煤礦經歷……
……
東拼西湊借來的錢,投資到彭海煤礦的二十萬塊,上個月已經被海棠姐夫彭城,開車給她送回來了十萬塊,並在一家西餐廳一起吃了一頓飯,說了好多煤礦經營方面的話語。
彭城說了,說是這兩月偷偷摸摸的沒少開採出煤炭來,這錢就算是發紅利了。
除了這十萬塊的本金,還有整整齊齊的五萬塊的利是,算是紅利了。
孔瑜雀看著這些真的錢,都有點不相信了。這麼快,自己的投資都回本了?
“你還剩十萬塊的投資,要是順利的話,會很快把本錢抽回來,給你的。”彭城信心十足的說道。
真金白銀的錢,放在她面前的時候,夏日午後的陽光透過西餐廳的窗戶,照在她臉上,讓她覺得恍惚。陰暗漫天的烏雲的隱晦,終於要過去了,無法遮住了她朝前進的腳步,而陽光下的一切都被鍍上了淡淡的色彩,顯的那樣好看——連面對面坐著的齷齪姐夫彭城,此刻看上去也是那麼帥氣的。
這是一個平淡而傳奇的一天。這一天對於孔瑜雀來說,意味著一手提包的花花綠綠鈔票,和關於明天最美好的發財和升職的希望。
孔瑜雀生命中的夏天來了.....雨後天晴,明天,還要出太陽嗎?
“我說姐夫,難道開採煤礦,就你們那彭海煤礦那麼小的黑口子,真能掙錢?”孔瑜雀在拿到那錢之後,忍住了眼淚,曾經這麼傻乎乎,直白的問過姐夫彭城,她有點不信。
“真呢,真的是能夠掙錢。再說了,那是你有股份的煤礦,該是咱們的煤礦才是。”彭城卑微的笑著。看著小姨子孔瑜雀的眼神,都是直勾勾的。
“哈哈哈,我也算是半個生意人了。好,可我也是一天到晚的幫不上忙,忙著上班呢。這生意經,說實話我也不大懂的。還是靠你和我能幹的姨夫的。”孔瑜雀笑笑。
“孔瑜雀,妹子,我丈人說了,說讓我給你交個實底。咱們這幾月的收入,自然其實不止這麼多,收入回來的錢,除了給自己和幾個投資的小股東發紅利,主要的收入,還是是這幾個月被咱們礦上拿去買裝置,買來防爆電機,井下僱人繼續掘進,那可是長期投資,不動產的。”
“嗯嗯,姐夫,我聽著呢,你繼續。”孔瑜雀笑著說。
“除了這些設施,花大錢請技術工人,還有給請來一批技術工人,發放的安家費什麼的。給你這幾萬塊其實,也算不上是紅利,只是我老丈人讓拿來給你,做前期的活動經費,看能不能和煤礦安全監察局,礦務局,技術監督局這些單位的管事的,長期拉上關係,讓你送禮請客吃飯的。這錢按說,不夠安排幾次飯局。咱們煤礦這最近錢緊啊,正白天晚上加班開工呢、過一陣就錢多了。應酬方方面面關係的事情,需要花錢,儘管開口了。我很快把錢給你送來了。”
那餐飯之後,彭城走的時候,這麼和孔瑜雀說。
孔瑜雀把分紅的錢,全拿去還債。
先是給趙夷狄的卡上,打過去八萬塊錢,還有一條簡訊:趙夷狄,錢還你,咱們兩不相欠。
給把那那兩萬塊錢拿回家之後,媽媽慕容鑫孔的眼睛都直了:“孔瑜雀,我的妮子,你掙了這麼多錢?哪裡來的,不會是搞啥違法的事情的來的吧?”
“我的好媽媽?,我是警察,女刑警,我能幹啥壞事?我是打擊違法犯罪的。這錢是上次,我和我姨夫和海棠姐夫他們,合夥投資煤礦的分紅。這是還給借來你和外婆的錢,你老人家踏踏實實拿著。這錢啊,是乾淨的。”孔瑜雀笑著,摟著老媽的脖子這麼說。
至於之前的那輛秦家英送她的跑車,她給自己的老媽說,說那車子是單位給配置的公車;當時,孔媽媽還說是讓她小心開著,別給公家弄壞了——孔瑜雀只好厚著臉皮,接著撒謊,說是公家的車子,和私人的私家車一樣,都是自己所有的,隨便折騰。
慕容鑫孔一個守舊的老家庭婦女,她哪裡知道這裡頭的曲曲彎彎事情?女兒出息了,她高興的要暈厥了。
慕容家大姐大喜滋滋的逢人就說,說是寶貝女兒孔瑜雀的單位好,福利好,工作不到兩年,才工作一年多,單位都給女兒配車了;說是女兒每月收入幾萬塊的,屬於高階白領了。
和彭城的那餐西餐,推心置腹的說過之後,孔瑜雀信心滿滿的。她親自出面請客,果然請了不少的客人應酬。都是齊濤,安毅,溫陽朔,蘇博,吳彪,質監局的劉長安,後來還拉扯上了礦務局的鄭洲,法制科的鄭科長,煤礦安全監察局的一名辦公室主任,等等等的,東拉西扯了一大堆人——這些酒肉穿腸過的朋友,是孔瑜雀和寧才光他們扯上船的,最基層而靠譜的官員。
拉在彭海煤礦這輛走風漏氣小破車上的,嚴格說來都是小魚小蝦,局長級別的壓根沒能拉上關係。更不要說是市委和市政府裡頭,那些個春風得意馬蹄疾的大人物了。
每次不是彭城,就是寧才光,會一起出面作陪。每一次,都免不了滿勝利也跟著作陪。最後反正有人搶著買單,輪不到孔瑜雀的。
孔瑜雀漸漸敏銳的發現,滿勝利是個做生意的好材質。無論是待人接物,還是生意經那一套,或者是酒桌上左右逢源的時候,有著千杯不醉的潛質;豈止是千杯不醉,且酒德行極好,從來不耍酒瘋?。
就是有一樣讓孔瑜雀哭笑不得的。每次在酒桌上吃得差不多了,喝得七葷八素?的,滿勝利就開始唱歌,一首首的唱歌,唱著歌兒,喝著酒。歌兒唱的是真不錯的,只是很多時候唱的都是蒼老而讓人潸然淚下的情歌。
這讓滿桌子醉酒的男人們,?聽了瞎子阿炳拉二胡版的《二泉映月》一樣的,喝著喝著就要哭起來了。
哪個貌似堅強而風光無限好男人的心裡,沒藏了一肚子的委屈?
於是杯觥交錯間,孔瑜雀知道了,齊濤這個交警帥哥和生活不和諧;看起來風光無限好的安毅所長,兒子出國留學之前,他到處借錢舉債,以至於欠了一屁股的饑荒;礦務局的鄭洲,被自己的小三逼婚逼得弄得整個礦務局都搖鈴了,人盡皆知,局長親自談話,要求他擺平……
只有這個滿勝利,似乎沒有這些個私事的煩惱。就知道個喝了酒之後,沒完沒了,還是興致勃勃的唱歌。
還有這麼酒後發瘋的?孔瑜雀對於這個神祕而拘謹男人的興趣,開始有了,且是越來越濃了的感興趣了。
這個看起來深沉而淡定,內斂的三十歲出頭男人的內心裡,到底藏了多少首歌?還是那麼哀婉纏綿的情歌兒?
歌為心聲。
彭海煤礦順順利利了大約才是半個夏天。這才八月過了,夏天的一半才剛剛過去了,就出事了。
這可怎麼好?還是彭城姐夫說得對,要捨得花錢,花心思,請客吃飯送禮,和方方面面的搞好關係,彭海煤礦,才能夠長治久安,安安穩穩的掙錢——回頭,一定搞好和上上下下的關係,好好看看《資本論》,看看《紅頂商人》,看看別人家的錢都是,怎麼滾雪球一樣滾起來了的。
……
孔瑜雀和蒙恬分手後,一路胡思亂想的,一路開車狂奔,匆匆忙忙的回了局裡。
好像是出事了,果然滿院子的車輛,除了分局的警車,還是有為數不少的車子停放著,人員進進出出的很是熱鬧。
孔瑜雀進了分局,跑了幾個科室和部門,溜溜問了幾個人,就打聽出來了,寧才光和一批人,一批黑口子的小老闆,因為涉嫌非法開採,被由市國土資源局執法監察支隊牽頭的,聯合執法組的幹部,給帶到一家四星級賓館去,接受調查。
除了彭海煤礦這樣的黑煤窯,還有數量不菲的煤礦,因為種種原因,被聯合執法組,一併關停,處理。
說是調查,按照慣例,反正不調查出個子醜寅卯辰來,不找人擺平執法組,不繳納高額的罰款,輕易出不來的。
這一次的黑煤窯整頓專項聯合執法組,是由市國土資源局執法監察支隊牽頭,並聯合公安、安檢、電力等數個執法部門,集結組成聯合執法組,集合在本市,集中開展一場打擊黑煤窯的,祕密專項行動。
祕密專項行動,就是悄悄的進村,打槍的不要;也不是全數落網,漏網之魚,還是不少的——反正,後來孔瑜雀打探出來,也不是所有的黑煤窯都被聯合執法組抓住了。好多後臺硬朗,關係強,保護傘結實的煤窯,一樣沒事的。
公安房門,帶隊的就是漯雲河分局,白先勇白局長,親自出馬的。
孔雨雀壓根不認識聯合執法組的人,也搭噶不上。憂心忡忡的孔瑜雀。只好去了副大隊長辦公室。
康盛隊長沉浸在繚繞的煙霧裡,和隊友們出來進去的忙乎著。
整個刑警大隊,連同孔瑜雀這個女警花在內,都已經絆在一個系列計程車司機被搶劫案子,並造成一名計程車女司機死亡的案子裡,整整的一週多了。
從七月下旬起?,數個派出所?、市局和刑偵局公安分局,陸續接到關於計程車被劫的報案。報案的計程車司機反映?,有時候是兩名,有時候是三名男子,夜晚出行叫出租車。
嫌疑人以乘車為由,慌稱要到某地?,等車行駛到郊區人煙稀少,黑暗偏僻的地方?,男子掏出匕首,頂住計程車司機的腰部或者是頸部?,進行搶劫。
康盛和孔瑜雀所在的刑警大隊,接下了這個案子。迅速成立“計程車司機被劫案專案組”?,會同各個科所隊,轄區派出所民警,集中對計程車被劫案件,進行串併案偵查工作。
“計程車司機被劫案專案組”,經過調取監控錄影,沿途走訪,綜合受害者的描述,經過對多起案件的分析?,辦案民警推測?,這極可能是同一團伙的犯罪嫌疑人所為。
分局民警由康盛帶隊,透過收集多位計程車司機的描述?,分析犯罪嫌疑人疑似三名:一名在170釐米以上,30歲左右?,身形較瘦;一名二十歲左右,較矮,偏胖;一名二十一二歲左右,瘦高個子?。從三人口音綜合判斷,全部不是本地人?,且犯罪嫌疑人一般在晚上10時至凌晨間,尤其是凌晨時分最為猖獗。
有時候,在出租車司機交接班的時間段裡,也是瘋狂的作案。
“計程車司機被劫案專案組”,包括分局刑警大隊的民警,數日來不眠不休的,對可疑人員進行排查。
這案子明察暗訪,毫無進展,撒出去的人馬,四處尋找案犯的蛛絲馬跡的,似乎犯罪嫌疑人,是流竄作案的外地人。
膽大,囂張,夜行,凶殘,甚至具備強大的反偵察能力,喜歡戴著手套搶劫,遇到反抗,毫不猶豫的,立馬掏出刀子和匕首猛刺……這是疑犯,三名搶劫計程車司機的犯罪嫌疑人,留給公眾和警察們的印象。
流竄案犯的蹤跡是最難捕捉?,何況這次的計程車司機被害,主要以女司機遇害為主,且作案手法老道,作案行動迅速。案犯明知道這案子,已經是全城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交警和市局下屬各科所隊配合協查,還頂風作案——這讓孔瑜雀所在的“計程車司機被劫案專案組”,全體警員,正滿腦子官司了呢。
案子影響惡劣,老百姓和計程車司機,都是人心惶惶的。弄得媒體和電視臺紛紛採訪,報道。
就連聶磊也來湊熱鬧——他第一時間給孔瑜雀打了電話,要私密而全面的,關於計程車搶劫案子的第一手材料。
聶磊為了這個案子的報道,為了挖掘連續不斷的最新進展,到了刑警隊蹲點,黏著孔瑜雀。到了孔瑜雀的辦公室就不走,嘻嘻哈哈的開玩笑,送鮮花,還送了一瓶法國香水,一大堆的化妝品。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警察遇到記者,也是避之惟恐不及的——案子的事情,不好輕易透露給媒體的。
最後,孔瑜雀到底被不達目的不罷休的聶磊年互動受不了,磨不過,孔瑜雀領著聶磊,直接去採訪了康盛隊長。
康盛大隊長,經過局宣傳科的同意,為了給關注的市民一個交代,最後還是有選擇性的,同意接受了聶磊他們《警視界》欄目採訪組的採訪,做了簡單的案情通報——這樣子,才算是勉強的打發走了聶磊和他的採訪組。
聶磊像是無孔不入的小飛蟲,隨時隨地的關注著各種案子和訊息的進展,為了他的《警視界》欄目,四處出擊的,尋找素材。
這不,因為彭海煤礦出事的訊息,匆匆忙忙的孔瑜雀剛到局裡,才打聽完煤礦聯合執法組的具體訊息,進了自己辦公室喘口氣。聶磊這個粘豆包又笑嘻嘻的進來了,為的,還是這次聯合行動的事情。
“孔瑜雀,怎麼,這次聯合行動的動靜,可是不小。說說,最近的,還有最新的訊息進展?你這可是近水樓臺先得月,給哥哥我劇透下啊。”聶磊一進門就嚷嚷著。手裡拿著攝像機,一臉的汗水。
“幹嘛?把你那勞什子攝像機,趕著給放下再說話。你這個聶磊大記者,訊息夠靈通的。”孔瑜雀面無表情的說道,壓根沒有抬眼看聶磊。
“好好好。把我這勞什子放下。”聶磊吃吃笑著,拿起桌上的一聽飲料,毫不客氣開啟,咕嚕嚕往肚子裡咽,“這一天忙的,連涼水都沒顧上喝一口。我的孔瑜雀大美女,說說這次整治黑煤窯聯合行動的進展,獨家的。我要最新最齊全的訊息。”
“聶磊大記者啊,要實話說,我也不是你的採訪物件。再說了,這些事情,我一個刑警隊最小的小字輩,可哪裡知道?這是今兒發生的事。不過不是我們隊的事,是白局長帶隊,他們一大隊,聯合各個轄區派出所出警的。我也是下午出去忙點私事,幹私活去了。才回來了的。”孔瑜雀沒看聶磊,只絮絮叨叨疲憊的回答。
她端來一瓶冰鎮涼純淨水,“咕嘟咕嘟咕嘟”,喝下去了,總覺得內火太過旺?盛,需要一個冰冷冷的東西,敗火的。
“又三言兩語的打發了我,不想說啊,就不說,就想要這麼輕輕鬆鬆打發了我。”聶磊衝著女孩孔瑜雀說道。
她安安靜靜喝水的背影,曼妙坐在辦公室窗戶那裡的感覺,象是有一股清新的百合花芬芳,在整個室內悄然的散開,慢慢的蔓延在聶磊心頭,讓他一直在注視著她,細緻的感受她自由浪漫的氣息。
“我哪裡知道?煩死了。聶磊大記者,求你了,去別的辦公室玩會去。讓我清靜清靜的,行不?”孔瑜雀陰沉著臉,盯著聶磊,言之灼灼道:“說什麼呢,沒啥說的”。
說話間,她臉上的表情便發生了微妙的變化,看上去有點失望,有點鬱悶,伸手從辦公桌上拿過了座機電話,然後一臉失望的看向了自己的手機,尋找需要的電話號碼
“美女,您今兒這是怎麼了,不會是和哪一個美女爭風吃醋了吧?怎麼吃了槍藥似的?”聶磊說。嘻嘻哈哈的。
“你還是去忙你的新聞吧。宣傳科在四樓中間辦公,那是你慣走的熟路了,反正你找得到的。我就不留你了。”孔瑜雀說著,拿起電話又放下了,她不知道該把電話打給誰了;於是不住的長吁短嘆的,懶得直視聶磊。
她懶洋洋的看著天花板。中央空調的冷風,就那麼嗖嗖嗖的颳著,室內清洌洌就像是要被冰鎮了。然而孔瑜雀的心還是**辣的難受,渾身是直冒虛汗。她知道這彭海煤礦,這一次是碰到了麻煩。
怎麼去擺平?她恨不能讓自己穿越成能力無比的女超人,輕輕鬆鬆的解決了這些凡塵俗世。
想不到,孔瑜雀想要藉著經濟大潮的東風,參股煤礦,掙點錢而已,怎麼那麼多的難處呢?
沒錢沒權的孔瑜雀,還是無比豔羨和憧憬著,目前所有的那些個,她無法得到的東西——權勢。
有錢有勢的,誰敢欺負?
“呵呵,看來今兒,咱們孔瑜雀美女沒在狀態啊。怎麼樣,一會能忙完不,請你去吃個晚飯?”聶磊說。觸了黴頭的聶磊,知道孔瑜雀急性子的脾氣,可也是不著急。
看看牆上的壁鐘,都是磨磨蹭蹭的到了晚上**點鐘了,晚飯也沒吃。
孔瑜雀聽到晚飯這個詞,突然就強烈的覺得自己的肚子裡,咕嚕嚕亂響了。肚子餓了,敞開胸懷唱起來了空城計,嘰裡咕嚕的。
夜,已經要很深了。濃墨重彩一樣的天上,連一彎月牙、一絲星光都不曾出現。偶爾有一顆流星帶著涼意從夜空中劃過,熾白兒熱烈的光亮,卻又是那般淒涼慘然。夏風,刮起來的時候,還帶著幾分溫柔,絲絲縷縷的漫動著,擰著勁的風勢,讓孔瑜雀猛地覺得自己的心境,非常不好;這夏風,幾乎有著西北風一樣的凶蠻,將孔瑜雀心亂如麻的心,在暗夜中漫卷著,奔突著……
“聶磊,算了,還吃飯,哪有空隙。一團亂麻理不清的。不吃了。”孔瑜雀懶懶的說,微閉著眼睛,靠著椅子,搖搖晃晃著,想著煩心的事。
“怎麼,飯也不吃了,要做廢寢忘食的敬業女警花,沒事吧?孔瑜雀,有困難,找警察。警察要是心煩了,該找誰?用得著我的地方,你儘管提。”
“謝謝聶磊哥。”聶磊的話語,還是讓孔瑜雀覺得心軟了。
“孔瑜雀美女,我一直以來,是應該好好的謝謝你了啊。乾脆,咱們兩個聯姻算了,我是警視界欄目組的總編輯,主播,你是女警花,都是吃這碗飯的,也算是半個同行了。要我說,孔瑜雀,以後啊,你們公安局的採訪任務完不成,我就來找你了啊。我隨時隨地來啊,明天還來。來問問出租車案子,包括今天整治小煤窯聯合執法組的事情。”聶磊離開孔瑜雀辦公室的時候,和孔瑜雀笑著說。
“聶磊,你這個粘豆包啊,別來找我了。你都成了我們重案刑警隊的公害了。等這些個案子了結了,我給你打電話,你再來採訪。”孔瑜雀哭笑不得的打發了聶磊。
最後,左想右想,孔瑜雀去了康盛的辦公室。
孔瑜雀悄悄和康盛耳語一番,最後請求說道:“康隊長,你看能不給幫個忙,給白局長說一說,看看能不能把我姨夫先放出來了。”
“這怎麼行?白先勇,白局長能聽我的?我的面子,比屁股還大嗎?”康盛一聽,直襬手。
“我的康隊長,你不能夠見死不救的。你也是知道的,反正這回聯合執法組,也是亂象橫生的。我都打聽過了,關起來的不少,漏網的也不少,根本就不多他一個。再說了,彭海煤礦這黑煤窯也是由來已久了。從前屬於村辦煤礦的時候,也是過了明路的。後來煤監局和市上管理的嚴格了,才沉淪成了黑煤窯的。”孔瑜雀拉著康盛的手,曖昧的說。
曖昧歸曖昧;孔瑜雀和康盛的關係,僅限於曖昧,僅此而已;絕沒有實質性的皮和肉,那些個關係的。
“孔瑜雀,這我可能是真的沒能力幫你。真是的,怕是幫不上忙的。這回可是和咱們局沒太大關係。咱們只是配合執法,被拉虎皮扯大旗去嚇唬人的稻草人。要我說,別的事,還好說,要是這事,關乎市上關於整頓煤礦聯合執法的事情,咱們和市上領導們,那些大人物們也沒什麼交情的。我一個小小的康隊長,在市領導,包括分局領導面前,還不如個**絲,壓根說不上話,要我說,你也趁早死了心。”康盛說。
“暈,難道搭不上話語,就放著就不管了,由著聯合執法組去處理?還不定要罰款多少呢。再說了,罰款還好辦,我姐夫說了,都認。要是罰款都不行,非得關人怎麼辦?難道就這麼混吃等死了?就不採取什麼措施,找人拉託什麼呢?”孔瑜雀她一聽,急眼了。
“著什麼急呢?等等看,等上頭有什麼動作,再做補救措施。現在又急不來的。等著,我給你說孔瑜雀,這種事情,最後也就是罰款了事的。哪個黑煤窯身後沒有一個錯綜複雜的關係網?沒事,沒事,沒有什麼好大不了的。踏實等訊息。”康盛笑笑說道。
“那咋行?我聽說這次是來真格的了,絕對不是花拳繡腿花架子,說是要關停所有沒手續的煤礦,嚴肅處理當事人的。嚴重的要追究刑事責任的。哎呀呀,康隊長,求你了,這是我自己的實在親戚,該幫忙還得幫忙。這以後你放心,孔瑜雀我做了你的徒弟,一定盡心盡責的,聽你的話。”孔瑜雀拉著康盛的胳膊,嘴裡依依呀呀的央求著,拉著呢,就不放了。
“好了。丫頭,我算是怕了你了。咱們在一起雖說是時間不長,可也是關係融洽。說著這樣生分的話,可不是就見外了的。”康盛貌似嚴肅認真的說道。
“康隊長,這麼嚴肅的,你板著臉訓人,這可不好。”
“呵呵沒有。孔瑜雀,沒板著臉的。那我說啊,這樣吧,這樣好了啊。等等等,等我給白局長打個電話過去,問問情況啊。打個前哨,探探訊息的。”康盛笑著,伸手拍拍孔瑜雀的臉蛋。
白潤而細膩如雞蛋清的臉蛋兒,飛上一絲兒胭脂紅,看著是真讓男人們垂涎三尺的,康盛見天和美人花兒在一起工作,覺的自己是和悲催的,身心均受煎熬的——看得見,摸得著,上不了身。
“行行行,謝謝啦。最好約好了,咱們請白局長出去吃個飯,拉拉關係。白局長和這些煤監局,質監局的領導們,市上領導們的關係,大約關係都好吧。拜託了,我的康隊長。”孔瑜雀笑著說,“求你了,現在就打電話問問去。”
康盛笑著,打了電話過去了。
“呵呵,康盛,誰啊,拉托拉到你那裡去了?”白局長的聲音。
“沒怎麼的,一個朋友,好朋友的。”康盛打著電話,看著孔瑜雀,只笑,“白局長啊,你今兒晚上有空沒,請你去吃吃海鮮,洗洗腳什麼的,行不?”康盛說。
“今兒沒空。這人都忙完了,一會要去陪市上領導吃飯的。你說說,你這個康盛啊,你還有時間多管閒事的,給旁人拉託幫忙啊,我說,康盛啊,你們負責的那個計程車的案子,你也不想著好好上心,還想著請我泡腳洗浴去,看回頭怎麼和分局領導,還有市局的領導們交代這一次,可不要讓同行們看著咱們分局刑警隊的笑話,這可是一個大事件,多少雙眼睛,都盯著咱們公安機關破案子呢。哦我可是等著你凱旋的訊息。”白局長在電話裡,用不高不低的聲音,說。
白局長在電話裡說話的時候,康盛一聲不敢吭的,好像領導就在面前似的,表情嚴肅,只低著頭說:“是是是,白局長,你說得對。”
“案子的事情,康盛啊,你抓緊啊。軍令狀都立過了的,你是知道,這可是限期破案的,拖延不得時間啊,抓緊時間,加班加點的工作。力爭最快時間,破案子。”白先勇威嚴聲音,在康盛旁邊的孔要去聽上去,也是擲地有聲的。
“白局長,你放心?,保證要完成任務的。我一天到晚的忙的連飯都沒吃的,全隊上上下下的,忙的都是焦頭爛額的。這不正忙著,全撲在這案子上的,可總也得吃飯休息,我們這都安排好了,輪流值夜班,白班全撲上去。怎麼樣,白局長,給個面子,讓小弟請你吃一次飯?”康盛說完了,表完了態度,就開始變得玩世不恭,嘻嘻哈哈的說。
“沒時間。哪有時間呢?還是改天吧,改天等你這案子圓滿結案了,我給你慶功,我請你康隊長吃飯,想當年啊,咱們還是一個派出所工作的老同事呢。好了,不說了,有時間了,到我辦公室來,給你留幾條好煙呢。”白局長說著,乾乾脆脆的掛了電話了。
孔瑜雀全聽見了,不免是有點小失落。
“這可不是哥哥我不幫你的,你都聽見了,白局長是怎說道。”
“聽見了,那,接下來,這可怎麼辦?我也沒遇到過這樣情況,這次整頓小煤窯,來勢洶洶的,都是領導層決策的,連煤監局的幹部們,也不知道哦啊。”孔瑜雀心急如焚的說道。
這次檢查來的太快,連耳目靈通的滿勝利,也沒有得到訊息的。
“瑜雀啊,這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我說孔瑜雀,我的孔家好妹妹,這事急不得的。等有空了,我請白局長吃飯,你做陪,白局長的能量也很大的。給你介紹一些關係。再說了,和白局長拉上關係了,說不定明年不到,我的隊長位置,就該給你讓位了的。”康盛瞧著孔瑜雀緋紅的臉蛋,焦急的神情,笑著揶揄。
“說什麼呢?難道還有你這麼沒大沒小的開玩笑的?虧你是隊長,沒個正行的,不知道我正著急嗎?真是的。康隊長,你記得,一會,或者是明天了,給白局長打電話的。可得把這事情,當做頭等大事去辦理的。”孔瑜雀笑著說道。
“知道,知道的。你孔美人交代的話語,我康盛,那是絕對當做聖旨去執行的,行不?”說話間,康盛輕輕拍打孔瑜雀,滾圓而翹翹的後臀肌。
“還是改不了你揩油的小毛病。”孔瑜雀笑著,看著康盛的小曖昧,“我說,康隊長啊。那計程車的案子,怎麼樣了?”
“這不,一團亂麻啊。正要處理這事情。好啊,真好,正好是你來了,你不來,我還得親自,去請你去的。走嗎,孔瑜雀,集合人馬,去大會議室研究案情。”康盛說著,一邊站起身往會議室走,一邊打電話聯絡隊員,彙集情況。
計程車搶劫案子的複雜程度,超乎孔瑜雀他們這些隊友們的想象。
撲在案子上的刑警隊同事們,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就在刑警大隊,全力以赴偵破案子的同時,這晚上,又發生了一次計程車女司機被搶劫的重大案情。
凌晨四點鐘左右。犯罪嫌疑人,一共是兩個男人,還帶著一個年輕的女孩子,三名犯罪嫌疑人,和受害的女計程車司機說,他們要去郊區的一家農家樂酒店,把司機騙出。
女司機以為是去酒店玩耍的男女朋友,就放鬆了警惕。因為之前的報案裡,沒有女犯罪嫌疑人的。
女司機全沒當回事情,計程車路過高速路收費站的時候,女司機還向家人打了電話了,輕輕鬆鬆的報了平安。一過收費站,那兩個犯罪嫌疑人,後來證實是姓王和姓張的兩個罪犯,趁司機不備的時候,把司機勒住了,後來連夜把受害司機的綁在車後備箱裡,搶走拉現金和手機等物品,逃竄了。
調看現場周邊附近的錄影,幹警們睜大了火眼金睛的,尋找蛛絲馬跡。
很快,凌晨六點鐘左右,市局110指揮中心傳來訊息,其中的那個女孩子,打電話報警了。
值班的康盛隊長,帶著孔瑜雀,蘇真,龐天宇,劉康雍,驅車在郊區的加油站附近,找到了報案的女孩子,帶回來隊裡。
女孩子滿臉淚痕,被凌晨的露水打溼了衣衫,衣衫破損,嘴脣發青,頭髮蓬鬆散亂,目光呆滯。
女孩子受驚了,一句話也不說。只知道傻乎乎的哭泣。
孔瑜雀領著女孩子,在刑警隊樓道拐角,旁邊的女浴室洗了澡,給女孩子,換上了自己的備用便裝裙子。帶到自己的辦公室裡,泡了杯熱乎乎的泡麵,拿了幾枚小蛋撻,衝了杯熱咖啡,輕輕地放在女孩子面前了。
“吃吧,姑娘,吃了就暖和了。你已經安全了,這裡是刑警隊。我是警察。”孔瑜雀看著女孩子凌亂的頭髮,拿手輕輕拂動一下,說道。
女孩子猶豫之後,狼吞虎嚥吃完了食物,才是慢慢恢復了精神。
坐在孔瑜雀的檔案櫃和辦公用品,擺放的整整齊齊的,所有物品都各司其職,各在其位的辦公室的椅子上,女孩子慢慢平靜了。
孔瑜雀的辦公桌上,有一束漂亮的鮮花——這是頭天晚上喝多了,路過花店的時候,孔瑜雀自己犒勞自己的一束百合花。
一切的一切,包括空氣中清雅的香水味道,讓劉紫蘇這個女孩子,失去了所有的恐懼和戒備,終於開口了。
這女孩子才十八歲的。叫個劉紫蘇。
劉紫蘇是這一天中午在網咖上網的時候,認識了坐在她身旁的三個男人。三男子晚上時候,熱情的邀請劉紫蘇去外面玩,吃夜市,蹦迪。一直玩到半夜的時候,其中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摟著個酒吧女去外面開房了。
姓王那個最年輕的男生,和姓張男人,領著她坐上了那名女計程車司機的計程車,搶劫之後,把劉紫蘇在路邊停放的計程車上面,強?奸了的。
“他們還是玩的車震。在車上不停的**和欺負我。警察姐姐,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壞透了的男人。他們在車上折磨我的本事,我真是說不出來了的。”劉紫蘇,痛苦的掩面痛哭。
“不哭,不哭。”孔瑜雀遞過去紙巾,陪著落淚了。
“他們真壞啊,折磨我一晚上,到了凌晨天亮之後,才慌忙逃跑了。我都沒看到他們,是怎麼逃走了的。我當時啊,死的心都有。”
“劉紫蘇,要是你見著他們,你還能認出來他們嗎?”孔瑜雀輕輕的問道。
“認識,就是他們三個變成了灰,我也認得他們。”劉紫蘇哭泣著說。起初是抽抽噎噎的。忽然,她流下淚來,接著就失聲,立刻又變成長嚎,像一匹受傷的母狼,被驚嚇的慘傷裡,夾雜著憤怒和悲傷。
沿著劉紫蘇遇到犯罪嫌疑人的紅核桃網咖,幹警們找過去,一路追蹤,沒有結果。三個人總是在監控的盲區,悄悄消失了。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第二天。
中午之後,孔瑜雀詢問的重心,最後放在了劉紫蘇身上。直覺告訴她,這個女孩子,一定還有關於犯罪嫌疑人的線索。
果然,幾番脣槍舌劍的開導之後,劉紫蘇的記憶漸漸清晰。讓孔瑜雀欣喜不已的是,劉紫蘇的反覆回憶裡,孔瑜雀反覆,仔仔細細的詢問間,還是讓她**的搜尋到了重要的線索。
其中一名犯罪嫌疑人,有一個網名叫做會飛的魚的QQ,曾經下午時候,在紅核桃網咖的時候,還加過坐在他們身邊的劉紫蘇的好友。
——會飛的魚的QQ,劉紫蘇有的。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劉紫蘇上網,掛上了QQ。下午三點,嫌疑人疑似上線了。只是一上線就影身了,絲毫沒搭理劉紫蘇的訊息。
孔瑜雀掛上了自己的QQ網名,子非魚。QQ顯示的年紀是十八歲,護校的學生。
孔瑜雀傳送了加友資訊:寂寞女孩,尋找帥氣陽光男生,共度美好時光。
很快,會飛的魚,毫無察覺的?,就加上了子非魚為好友。
康盛和同事們在旁邊等著,一個個臉上都是眉飛色舞的。
趕緊查詢上網的地址,發現會飛的魚,似乎沒在網咖上網,使用膝上型電腦,無線網絡卡上網的。
IP地址的查詢,稍微有點困難。
這讓打算順藤摸瓜的同事們,很是有點失望。
“孔瑜雀,還是你行的。想辦法,甜言蜜語的搭茬去,最好知道他們的住址,或是住宿的賓館。拖住他們。”康盛說。
刑警隊裡的電腦高手劉康雍,在旁邊忙著,使用電腦技術追蹤網址,和網路監察大隊聯絡。
一番你來我往的聊天,很快,劉康雍發出勝利的姿勢——犯罪嫌疑人,在郊區一個叫餘楊村的城中村。
所有在局裡的十多名同事們,集結出發。
下午六點。
三名犯罪嫌疑人,和他們剛認識沒幾天,在這個城中村租住的失足女孩子,喬麗,全數落網。
之前的計程車搶劫案子,經過審訊,也全都是這一夥人乾的。
只是,每次搶劫的時候,組合不同而已的。
計程車搶劫案子,就這麼有驚無險告破了。算是給這些受害的計程車司機,除害了。
刑警隊全體警員,包括女警花孔瑜雀,一直忙著審訊,做筆錄,找證據,人證物證,直到案發之後的第三天中午,四名犯罪嫌疑人才走完了關押手續,送進了看守所之後,才算是案子告一段落了。
所有參加這個案子偵破的警察,集體鬆了一口氣。
從看守所關押犯罪嫌疑人回來,所有人都在大會議室裡,開開心心的議論紛紛的。
“且將冷眼觀蟹走,看你橫行到幾時。凡是犯罪分子,總有落網的時候。孔瑜雀,這次這案子啊,還是搞的很順利的,算是給媒體和市局,給分局領導,給出租車司機們,給關注這個案子的公安局同事們,都有個交代了。也給關注這案子的老百姓有了交代了,這就好。呵呵,好,女警花啊,你算是咱們局裡數一數二的女警花了。能幹嗎,心細,漂亮。給哥哥我擁抱”。康盛笑著上來,和蘇真他們一起去看守所,剛上樓的孔瑜雀,一個擁抱。
“去去去,一邊去。師傅沒個師傅的樣子。真是的、好了,不管你了,我去忙點善後。還得去把劉紫蘇安排好,把人女孩子,給送回家了去。”孔瑜雀笑著伸手推開了康盛。
“小丫頭片子,厲害,和師傅我拿大啊?”
“哪裡嗎。”
“不過啊,這一次,孔瑜雀。還得謝謝你了,孔瑜雀,女孩子還是很細心的,這QQ的線索,都是你第一時間裡,挖掘出來了的。”康盛笑著給孔瑜雀翹大拇指。
“說什麼呢?呵呵,康隊長也是會說甜言蜜語的。好了啦,哄我開心有啥用,全沒用的,我孔瑜雀也不能給你錢,不能給你加薪,也提拔不了你做局長。”孔瑜雀發出嬌俏可愛的微笑。
這案子是順利告破,她作為偵破案件的一份子,自然是開心的。
“局長什麼的,我還不稀罕去幹呢。男女搭配,就是幹活不累。咱們隊裡有孔瑜雀這樣能幹漂亮的美女搭班子幹活,我就開心的就和三伏天吃多了冰激凌似的。”康盛笑著說。
這個康盛極喜歡笑。有事沒事的傻笑,但是為人和工作,還是很嚴謹的。
一般人,不熟悉康盛的人,從外形上看不出來他這粗中有細的這一點。康盛,沒有那種傳說中,警察威嚴而讓小毛賊聞風喪膽的威武,倒是更像是鄰家愛下象棋的大叔。
“好了,我還等著你康隊長做了局長,我孔瑜雀小女人,也跟著你老人家雞犬升天呢。”看到康盛隊長的樣子,孔瑜雀寒暄著,甜甜地笑了。
笑過之後,就是深深地疲憊。
數天沒怎麼睡過好覺的孔雀,原想好好睡一覺?。案子總算是結束了,孔雀擔心的,卻屬於另外一件事,寧才光,還麻煩纏身的。
案子結束的下午,在附近的飯店,刑警大隊集體會餐,吃了簡單的家常菜。
吃過飯,孔瑜雀就和沒頭的小麻雀一樣,四處撲撲楞楞的找人,想要擺平寧才光和彭海煤礦的事情。
滿勝利和彭城兩個人,這一兩天也把自己變成了熱鍋上的螞蟻,到處撲騰著找人拉託。
蘇博,溫陽朔,安毅,吳彪,還有劉長安,也是打電話找人,請客吃飯,畢竟也算是入了一小股的。彭海煤礦已經給這些投資人分了十萬塊的紅利,本錢已經還給他們了。
這紅利,還有接下來可能有點發紅,是讓安毅他們倍受鼓舞的。
彭海煤礦要是出事了,誰也不要指望分得一杯羹。
……
安毅曾經在上個月,七月初,來分局辦事的時候,和孔瑜雀在附近,兩個人吃了一餐簡單的飯,說了這樣的話:“孔雀,我從來沒有認為呢,金錢對於我此刻來說,是那麼那麼的重要。彭海煤礦,裡頭我可是借錢投資了十萬塊,沒想到這才數個月,本錢回來了。這我真是感慨啊,你不知道啊,我的債主都快要債,要追到單位來了。這都是託了你和你姨夫的光啊。想當年呢,從前在八十年代末期的時候啊,我才參加工作,走過九十年代時期,那種清貧和**四射的工作潛力,到了現在,我才發現,我可能還是選擇錯誤了職業。”
“呵呵,安所長,和我哭窮幹嘛,你這日子過的挺好,難道也不滿足嗎?”孔瑜雀說。朱脣輕抿,笑一下。一顰一笑之間,臉上兩個倩倩的酒窩如影若仙的。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如果九十年代開始的時候,我要是下海經商,那我現在也是成功人士了。那我的老婆前陣子從企業下崗之後,我就不著急,我可以養著她;我兒子學習那麼好,出國留學的時候,我就不會放下所有的自尊和臉皮,低三下四的去求人借錢。真的,孔瑜雀。我混到了五十歲了,也才混到一個悲催的派出所長,表面上風光無限,可是還是缺錢,缺的厲害啊。看著身旁的老闆朋友們各個開著豪車,出手闊綽,我真是悲劇。”
“安所長,太悲觀了吧”。
“小丫頭,你是個聰明的女人。沒聽說嗎,有人說了,說是出名要趁早。今天作為你的老領導和上司,說我是多餘說你也好,嘮嘮叨叨也罷啊。我只告訴你一句話,出名或是掙錢,包括仕途上的前程,政治前途的追求啊,都要趁早。抓住一切可能的機會前進,年輕就是資本啊。你別像是我,到廉頗老矣這一天,怕是想追求,都沒多少機會了。記住你安師傅的話啊!”安毅嘆氣說。
安毅的話語,不啻為一枚深水炸彈,在孔瑜雀的心裡留下深深的煙霧尾氣,呼嘯著,嗚嗚咽嚥著,劃過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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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五點鐘時候,忙碌了一天,連誰都沒喝,餓極了的刑警隊員,舉辦聚餐之後,到了晚上八點鐘,漯雲河分局的白先勇白局長,親自出馬,請全體刑警隊裡,參加這案子的警員吃飯。
分局的政委唐虎,常務副局長周康健,還有幾個市局的領導,也出席了這次宴席。
在竹瑩園大酒樓擺了幾桌,算是給刑警大隊開慶功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