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十四章 傳說

第十四章 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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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傳說

好像預料到了何健飛會驚訝,真阿強沒有絲毫阻滯,仍然自顧自地說下去:“因為它過於歹毒,所以被神佛們立令禁用。”說到這裡,真阿強低下了頭,又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道:“何健飛,現在你還想讓我講出當日的經過麼?”講出真相,便不能輪迴,以鬼體的形式永遠囚禁在大牢?看真阿強的樣子並不是騙他,何健飛登時手足無措,他實在沒有資格去要求這個一直被壓制的悲慘魂靈主動放棄轉世的資格,呆了一小會兒,何健飛才下意識地辯解道:“這樣……冬?就無法投胎……那冤鬼路豈不是……”真阿強突然眼睛一亮,抬起頭急切地問道:“你剛才說什麼?你說冬?這樣就不能投胎?冬?不是已經成了冤魂麼?冤魂不可以輪迴嗎?”何健飛愣了一下道:“當然不是。除非是被法術界和冥界宣判過,任何冤魂無論犯下什麼滔天罪行,只要自己願意放棄心中執著的仇恨,都會獲准透過奈何橋。”真阿強狐疑道:“是真的嗎?為什麼他跟我說的完全不一樣?”何健飛指著紫金缽道:“那是方丈信物,我以五臺山百年清譽向你保證,剛才說的那一番話絕無半點虛假。”真阿強偏頭向紫金缽看了一下,道:“我相信你。好,為了冬?,我什麼都可以說出來。”

“為了冬??難道前輩你……”何健飛心中隱隱泛起一絲不祥,真阿強早已泫然淚下:“不錯,我也深愛著冬?。只可惜……她到死的那一天都沒能知曉我的存在。”一直在旁邊沉默著的李老伯也忍不住嘆息了一聲。兩個擁有同一軀體的男生之間的情爭,造就了最無奈悽美,也最畸形扭曲的愛戀。

真阿強剛要張口,何健飛突然將手一擺,斷然道:“不,前輩,還是不要說出來。只要知道這個陣法名,縱使已經失傳,我何健飛翻遍天下典籍,還怕查找不出來嗎?”真阿強眼中泛起一絲感激:“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已決定要說出來了。那個厲鬼為了冬?尚且甘心被你們收服,我難道就不能為了她拋棄身家性命?說出真相,就少一點曲折,就能更快地解救冬?的苦難。”李老伯見話已至此,便向何健飛道:“他心意已決,就讓他說吧,也算是成全他的心願。”

真阿強向李老伯笑了一下以示感謝,用平靜的語調開始揭開冤鬼路起源的神祕面紗:“我自被附身以來,直到碰見孫中山的銅像才得以短暫的獨立。在和那厲鬼並存的日子裡,我在被壓抑被控制的情形下依從於他的思想,從而得知了那個齷齪卑鄙的計劃。這些你們應該都知道了。我萬分著急卻又無能為力。有一天晚上,他又為了實施計劃而逸出肉體去了,我在辦公室裡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張皇失措地走東走西,在想著要不要通知冬?,該怎樣才能讓她相信附身這種看似荒謬的事情。正在這個時候,禁閉的窗戶外面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聲響。我以為有人偷窺,趕緊坐回椅子上裝睡。窗戶被打開了,從外面跳進一個人,對著我啞聲道:“你不用再裝了。時間無多,等那個厲鬼回來再上你身,可就沒法對付了。”我這輩子早已不指望會有人發現自己的存在的了,乍一見有人竟識破了,興奮得忙從椅子上坐起,剛想發問,那人搖搖頭指指外面,暗示我噤聲,然後低聲道:“你想不想脫離厲鬼的控制?”我急切地道:“當然想,就算不是為了我,為了冬?我也會這麼做。”他滿意地發出了一聲嘆息:“那厲鬼法力十分高強,儘管受到孫中山銅像的削弱,但是仍然十分難收服,要剋制他,唯有用一門失傳的陣術——二十三童子陣!用二十三人的血光鎮住他的凶氣!”說到這裡,真阿強停頓了一下。何健飛見此時是個空子,忙問道:“那人是誰?”真阿強道:“不清楚。他臉上戴著一個木製面具,又刻意變化了聲調和我說話,似乎要掩飾他的真實身份。”何健飛皺了皺眉道:“那麼請前輩繼續說下去。”

“我愕了一下,問道:‘我自己性命固不足惜。可是我上哪兒找這二十三人去?’他嘿嘿乾笑了幾聲道:‘你們班不是還多了幾個嗎’我登時驚呆了,要讓二十三人同時相信我的存在,還不如直接通知冬?來得妥當。正當我想打退堂鼓時,那人又發話了:‘你不用擔心說明真相的問題。我給你一道符咒,它能讓凡人同時看見兩個魂靈。(此解釋似乎有漏洞)但是如何讓這二十三人相信你,並獻出性命跟著你發動陣法,這可是你自個兒的事了。我只負責教你怎麼佈陣。你自己的命運自己好好掌握吧。’我謝過他,開始了自己的反擊計劃。”

分靈咒?何健飛心中暗歎一聲,當年師父教符咒前曾告誡我不可擅用,輕則冤屈難申,重則天理難容。自己那時還不以為然。誰知今日竟應驗到冤鬼路的身上了。

李老伯問道:“現在我知道冬?其實是為情自殺。那為何當時聽到的訊息卻是她因為誤診為癌症而上吊?距離她出事那麼短的時間,除非有人故意造謠,否則真相不可能有這麼大的扭曲。”真阿強道:“不錯,的確有人故意這樣散佈假訊息。”李老伯在椅子扶手上狠狠一拍,罵道:“哪個王八蛋這麼目中無人?”嚇了旁邊的何健飛一大跳。看來李老伯依然為當日疏於察看,不能力挽狂瀾的失職耿耿於懷。李老伯話音未落,真阿強平靜地道:“那個王八蛋就是我。”

“什麼?!”何健飛和李老伯不約而同驚叫一聲,沒等何健飛問話,李老伯已急急地問道:“為……為什麼你要那樣做?”真阿強道:“當時,是為了掩蓋我的真正目的。”

“真正目的?”不知怎地,何健飛的背脊上竟躥上一股颼颼的冷意。真阿強幽幽地道:“其實那個體檢的醫生已經算是很不錯了,我的手法那麼隱蔽,他也能發覺出來,不過他畢竟差了那麼一點點。冬?並沒有患上癌症,她得的是另一種絕症。這樣,也不算十分扭曲真相吧?”何健飛早已驚駭到不能順暢地說話:“莫非你……你……”真阿強道:“她得的是生化病。我得知了那計劃後,趁厲鬼出走之際,把那瓶致癌的放射性物質跟鼠疫變體桿菌調動了一下位置。”何健飛聽到這裡,叫道:“不可能!他是拿去給冬?的,你不是也深愛著她嗎?怎麼會你也去……”真阿強倏地抬起頭來,他的一雙眼睛裡竟燃燒著難以抑制的熊熊怒火,只聽他艱難地從牙縫裡迸出話來:“我上當了!那個厲鬼奸詐無比,這個天大的祕密被藏在他心底最深處,讓我也無從得知。我只知道他想致冬?於死地,猜他會親手結束冬?的性命,可萬萬沒想到他居然拿這個去對付冬?。我還天真地以為他只是拿去陷害敵手,想讓他背上一個殺人的罪名,無暇分身去實施殺冬?的計劃。”說到這裡,真阿強眼裡落下兩滴大大的淚珠:“那個厲鬼一定跟你們說過他後悔莫及殺害了冬?吧?其實它哪裡料得到,害死冬?的人其實是我,是一直最想保護她的人。他也不用大腦想想,放射性物質能這麼快致癌麼?這五十年來,我在冥界所受的煎熬甚於他一萬倍!內疚快把我折磨死了!我精心佈置的計劃第一環竟害死了我最心愛最需要我保護的人!哈哈哈哈……”一直溫文爾雅的真阿強大笑起來,瘋猛得令人驚訝。刺耳的笑聲充斥了整個狹小的房間,不知從哪個角落裡傳來淡淡的迴響。何健飛整個人呆站在地上。癌症……冬?……鼠疫……阿強,他覺得自己的思維已經沒有能力把這些詞語串在一起。真正的真相,原來竟是這個樣子!

不顧何健飛和李老伯的驚詫,真阿強自言自語地說下去:“又驚又怒的我在得知冬?的死訊後,終於下定決心開展二十三童子陣逼走那厲鬼。為了讓班裡二十三名同學死心塌地地跟著我,我不得不編造了冬?和先歿的四位同學之死的假象。”何健飛忍不住問道:“你究竟用了什麼辦法讓他們這麼一心一意只想殺死厲鬼呢?”真阿強嘴角邊忽然浮起一絲殘酷的笑容道:“很簡單,我用了和對付冬?一樣的手法。前四個是試驗品,用量太多所以死得太快,不過剩下的二十三個總算讓我成功了,我騙他們說是假的阿強害的,結果他們個個義憤填膺,恨不得扒了那厲鬼的皮。哈哈,不過,後來他們覺得生存無望,事後分批自殺可不是我吩咐做的。二十三童子陣並不用取人的性命。”

“你……”李老伯指著真阿強,全身顫抖得厲害:“你說假的阿強卑鄙,可是你自己……你跟那些侵華禽獸日軍有什麼區別?”何健飛見李老伯情緒激動,忙攙扶他坐到旁邊的椅子上休息。真阿強微微一怔,案臺上白紙突然又冒出了一股濃煙,何健飛心中一緊,真阿強已開口說道:“時間到了。冥界的人在叫我,我要回去了。”說罷徐徐起立轉身。“且慢!”李老伯突然站起,大手一張阻止道。真阿強愕然回頭:“你要做什麼?”李老伯啞聲道:“我想知道,你現在還恨著那假的阿強嗎?”真阿強沒有想到居然是這種問題,凝視了李老伯一陣,才緩緩道:“當然。”

“可是,”李老伯激動地叫道:“他除了搶奪你的肉體,壓迫你的靈魂,沒有做過任何一件對不起你名譽的事。如果不是他成績優異,你根本來不了這所大學認識不了冬?。我想問你,如果他沒侵佔你的身軀,如果阿強從始至終都只是你,你自信成就得了‘校園雙雄’,自信挽救得了學生會,自信指揮得了全校救火嗎?他以你的名義做了千萬件美事,真正不被人知曉存在的——是他啊!”真阿強聽到這番話面如死灰,立在那裡呆呆回想昔日那厲鬼阿強所做過的一件件驚天動地的大事,把自己的人格魅力和它比起來,實在連千萬分之一也不及啊。半晌,真阿強朝著李老伯苦澀一笑,潸然淚下:“我以前沒想過這些問題。被你這麼一說,我已經沒有恨他的理由了。”說完,真阿強羨慕地看了一眼房門,道:“真嫉妒他,有你這麼一個好兄弟……”漸漸變淡的語音連同那透明的靈體一起消逝在案臺邊。

在真阿強戰立的地方,地上還有兩滴淚珠,裡面本來還有些黑色的東西,此時也慢慢消失不見了。李老伯不解地望向何健飛,何健飛沉重地點點頭:“真阿強終於消弭了心中的怨恨。希望冥界可以因此而放他一馬。這也是李老伯你的善果。”李老伯又驚又喜道:“真的?那我要趕緊告訴阿強去。”說完不顧何健飛有何表示,急忙推門走出去了。何健飛看看那張還在的冥椅,再望望李老伯去的方向,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現在,連我也有點嫉妒阿強了。”

何健飛收拾好案臺後,來到李老伯的房間,隱隱約約聽見裡面兩人尚在談話,於是便湊到了門上聽了一聽,只聽得阿強剛好講道:“是了,我總想不出來他是用什麼法子令人心這麼齊的,甚至比全校失火時還要團結一致,我這主席算白當了。”何健飛知道他們的談話差不多告一段落,便低咳一聲,推門進來,展顏笑道:“你若是白當了,那我現在還不知道上哪兒去找這些斷檔記錄呢。”李老伯眼圈雖然依舊發紅,但精神還算爽朗,介面道:“我辛辛苦苦把那些斷檔記錄分地藏匿,這件事我也有功勞,你們怎麼偏就不提我?”阿強笑道:“罷了罷了。我可沒留下什麼遺言,什麼怪詩,你莫向我請功。”何健飛道:“雖然真阿強犯下的錯已經罪不可赦,不過最後他畢竟良心未泯,留下了冬?索命字句的警告。事完之後,我去冥界一趟,看看能不能讓他輪迴。”正說到這裡,“哎喲!”李老伯突如其來的一聲驚叫把阿強和何健飛都嚇了一跳,忙問緣故。李老伯叫苦連天:“你說起斷檔記錄來,我才想起還有一張迷沒解呢,就是記錄了古怪日期和短句的那張。我們剛才竟然忘了問他了。”阿強輕鬆地說道:“你說那張啊。我想他是用來記錄他的反擊計劃程序的吧。第一個其肯定是指我,第二個其恐怕說的是散播鼠疫的事情,最後兩個其確定無疑指的是那四個被當作實驗品而死去的同學。”何健飛道:“這些我也都想到了,但是那最後一句畢業又應作何解呢?你們是28號畢業的嗎?”李老伯道:“我記得好像不是,再說,阿強出事的時間是在5月啊。”阿強沉吟了一會兒,說道:“28號晚上是我被逼出肉體的日子,也是他接受冥界懲罰的日子,所以我想,他會不會是用畢業的諧音‘斃也’這兩個字呢?畢業,還有另一層意思,那就是結束。”說到這裡,阿強嘆了一口氣。

回想起真阿強扭曲的人格遭遇,三個人不約而同都陷入了沉默。當年全校人心大亂的**,那僅存的二十三人的冷漠麻木,冬?自殺真相的撲朔迷離,讓親身經歷這全過程的李老伯唏噓不已,令他最難忘的是,和阿強同宿舍的兩個男生被警察押走時回過頭來看他的那一眼,他仍然清楚地記得眼神裡那份堅決和凜然。“阿強沒告訴你什麼嗎?”他們至死都以為他們是英雄,或許,被真阿強利用了的全班二十三名同學才是冬?事件中最值得可憐的人。李老伯感嘆一聲道:“說起來罪魁禍首都是那個神祕的帶面具的人。何健飛,你把法術界翻過來都要找到他的真實身份。”一聽見說起“他”,何健飛的臉色迅即變得十分難看,阿強道:“算了,小李,法術界有法術界的規矩,我們外人不好插手。”何健飛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聽阿強前輩的意思,似乎還在怪罪我們法術界。”阿強道:“法術界和鬼界歷代都水火不容,所以做出違逆天理的事也不意外。我只問你一句,法術界和鬼界有沒有可能和平共處?”何健飛不假思索道:“有!我和你不就是最好的佐證?”阿強欣慰道:“謝謝你了。希望你他日當上五臺山方丈的時候,不會忘記這一點。”何健飛忍不住笑道:“這條我不能答應你。我是俗家弟子,照規矩不能接任方丈。”李老伯道:“和尚是不能娶老婆的,你道他捨得身邊那個小妮子?不過,冤鬼路的真相總算水落石出了。我們什麼時候去勸降冬??”何健飛收斂笑容道:“水倒是落了,不過還不算是石出。我問阿強前輩一句話,冬?前輩吸收了你的怨氣後,可以即時擁有殺人的力量麼?”阿強道:“不能!油崗頂比不得我死的那地方,五煞結集,與鬼界相通,更何況我恰好是七月十四的生日。”何健飛又問:“倘若再多殺幾個人呢?”阿強斷然道:“也不能!”說完又疑惑地說道:“這些事情不是你比我更清楚麼?”李老伯聽出點頭緒來了:“你說說,冤鬼路擁有殺人能力並非完全因為冬?,而有另外的曲折?”何健飛點點頭,肅容道:“不錯,冬?前輩只是導火線,而點燃這引子的關鍵或許就藏在51年的君卒,婷卒中。這兩個人與眾不同的死亡方式很讓我懷疑他們與冤鬼路的發展變化有莫大的關聯。可奇怪的是,我目前在冤鬼路上只測出屬於冬?前輩的那股強大怨氣,而沒有發現其他的冤魂,這隻能有一個解釋,那就是這兩個人其實是……

何健飛的手機這當兒突然響了起來,他不得不中斷談話,跑到外面接聽。李老伯趁此罅隙向一頭霧水的阿強講述了後來的“君卒”“婷卒”的斷檔記錄和傳說。等到何健飛匆匆講完電話,進來的時候,阿強恰好向李老伯建議:“既然那年的學生會主席是你推薦上去的,你不妨帶他去找找,他念在你對他的舊日恩意肯定不會有絲毫隱瞞。”何健飛兩手一拍,笑道:“跟我想得一樣。李老伯,這次可又要麻煩你一趟了。”李老伯道:“我倒是沒有問題,只是平白無故多出兩個新人有點不痛快,想想一個冬?已經查得這般天翻地覆,現在還得從頭再來。”何健飛道:“那倒不一定,他們兩個與冤鬼路密切相關,冤鬼路根源已破,接下來的事就可以迎刃而解了。”李老伯立刻站起身道:“既然這樣,還等什麼?我們現在就動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