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正文 第七十九章 重逢(一)

正文 第七十九章 重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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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九章 重逢(一)

字數:4785

黑夜裡,明亮的車燈映照著空中傾瀉而下的,光線刺破黑暗,手中不滅的燈火,面對生活僅存的希望,全部被大雨澆熄。

一切寂靜無聲,她微弱的呼吸,吐出徐徐的白氣。眼睛在鹽度極高的眼淚中浸泡了太久,酸澀得發疼。她不敢閉眼,只要當眼前一片黑暗,就會出現許許多多**的畫面衝她鋪天蓋地的壓來,她仰起臉,將眼淚流進肚子裡。不可以在別人面前流淚,絕對不會在別人面前暴露自己的痛苦和軟弱,即使已經痛苦得快要倒下,也要偽裝堅強,不肯妥協。

惑已將手縮排毛衣的袖子裡,將雙手放在嘴邊哈著氣。他有些發抖,急切地看著遠方。像童年,她和璘在骯髒的棉被利用對方的體溫取暖,盼望天亮。

她不想再思考,再回憶,腦子的混濁讓她痛苦不堪,很多記憶像在瞬間就被埋葬在了最遠最深的地方,無法挖掘。

她的頭靠在車窗上,敞開華麗的大門,車緩緩的使進一座別墅區。

被大雨澆熄的雕花路燈下,黑暗的這裡像一個遙遠的夢境,模糊而真實。每一棟特別的別墅都像黑暗中潛伏的巨大怪獸,會突然跳出將誰吞噬,她看著它們,帶著一種無法言語的憎惡。

車終於停下,她看到站在門口的兩個黑衣男人,手中打著雨傘,在迎接她們。

“可以走路嗎?”惑已為她開啟車門說。

她沒有說話,支撐著軟弱的身體,進入了一個被黑色雨傘阻隔的沒有雨的世界。

她看到美麗輝煌的巨大別墅,每個視窗散發出柔軟溫暖的光線,在寒冷中像一簇篝火。這裡美得像一個童話的城堡,虛弱的豌豆公主,在這個雨夜敲開城堡大門。

惑已雙手環抱著身體,走在她前面,他會停下來看看她的狀況,等她跟上來。

推開大門,溫暖和淡淡的清香撲面而來,她像一個落湯雞一樣呆立在門口,雙腳僵硬得像一尊塑像。十年前……她和璘來過這裡……

一個身材修長的男孩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書,看到他們後放下手中的書,走到門口。他穿一條米色的粗布褲子,潔白而乾淨的系口襯衫,頭髮柔軟而微長,透過劉海,會看到他明亮而清澈的眼睛。

看到惑已只穿一件毛衣,渾身溼淋淋冷得發抖的樣子,他眉頭微微的皺褶起來,他說:“惑已,出什麼事了?”

他的牙齒潔白明亮,鼻樑高挺,下巴的輪廓堅毅而俊朗。在燈光下,散發著高貴而溫暖的氣質。這種氣質,朦朧間,讓她似曾相識。

“我沒事,是我一個朋友沒有地方去,我老媽在家不能帶到我家,就只好把她先寄宿在你這裡。”惑已哆哆嗦嗦的直奔壁爐前烤火,留下站在門口的佐佑和純。

純看著他一言不發,她在腦海裡努力搜尋,這種熟悉的味道是在哪裡有過。

佐佑轉過頭看她,那一刻,他的心臟微微的停頓了一下,靈魂像被什麼東西重重的撞擊。她深邃的瞳孔和默然的表情,像寒風中那雙堅定的眼睛。

他回過神來,笑著對她說:“你好,我是惑已的表哥,我叫佐佑。”

天空中打了一個響雷,她如遭雷擊。

惑已跑過來將她拉進去,說:“小純,你站在門口乾什麼,快進來,多冷啊。”

“惑已,交女朋友了也不告訴我。小心被小姨發現,你就慘了。”他的表情裡帶著一絲戲弄惑已的狡竭。

“才不是呢,她是我一個很好的朋友!”惑已解釋著說。“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學校的大才女,藍溪純!”

藍、溪、純……佐佑僵在原地。

她黑亮亮的眼睛望著他,依然沒有任何感情,她說:“你好。”

佐佑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著,他做夢也沒有想過,會再次見到那兒時飄蕩在夢中的黑色瞳孔,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命運會安排他們在這樣的情況下相見。

她還會記得我嗎?在天橋上,她充滿憎恨的看著我。在那間落拓的小屋裡,她站在角落,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和她姐姐。他確定是她,那種淡漠的眼神,沒有任何人學得來。

惑已完全沒有察覺兩個人的異樣,叫嚷著讓管家趕快放洗澡水。

他們進到溫暖的客廳,純環顧著熟悉而又陌生的這裡,回憶開始快速倒退。十年前,她跟璘闖入這裡,像闖入仙境的罪人,被人驅趕,侮辱,打罵。

璘突突冒血的後腦,粘稠血腥的紅色**暖暖的流過她的指尖,她渾身寒顫,比在雨夜裡淋雨還冷。

佐佑站在她後面深情地望著他,眼睛裡竟帶著激動得淚光。他終於再見到她了,那雙眼睛的主人,已經從瘦小虛弱的孩子,長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女孩。

她轉過頭,與他四目相對,兩雙眼睛裡,都有著不同的祕密。

溫暖純淨的水包裹著她的身體,她閉上眼,感受炙熱的溫度傳遍每一個**的神經,水分子在她的指尖遊離,讓她變得興奮。

她的左膝蓋劇烈的疼痛,將腿抬起,那個巨大的傷口血肉模糊,如同她的心臟。

她將臉部完全浸入水中,屏住呼吸,黑色的長髮漂浮在水面,她真地變成了一個水中女鬼。

聽不見任何聲音,聞不到任何味道。如果就這樣溺死在這乾淨的水裡,或者將滿池的水變得血紅,身體被浸染成粉紅色,璘,佐佑,這會不會是我送給你們最悲壯的禮物?

我的心臟在慢慢腐爛,無可救藥。璘,十年前你為何要救我,十年後,為何又要親手將我殺死?

流出的眼淚與水融為一體,難尋蹤跡。

她從水中竄出來,頭髮掙扎出水面,她大口的呼吸著,一邊咳嗽一邊流淚。在溫暖和白氣地圍繞中,她蜷縮在水裡,痛苦的哭泣著,無法控制。

璘,我見到了你十年無法忘記的初戀,你要傷害我到何時?

輝煌的大廳中,佐佑沉靜的靠在沙發上,思緒飄回了很遠很遠。時光匆匆流過,讓人措手不及。那兩個在記憶中的小女孩,永遠停留在屬於她們的角落裡。他忘記了,她們也在隨著時間長大。

他看著自己的右手,還可以感受到年幼的時候,他拉著她一起逃跑,穿過呼嘯的人群和寒風,帶著一種決然。

沒想到,他們會再次重逢。她回過頭看她的那一眼,詭異的平靜,他拿不準她是否還記得他。

惑已拿著大大的毛巾擦著頭髮,坐到了他的身邊。

“想什麼呢?笑得這麼白痴。”

“沒有。”

“對了,今天晚上的事情可不能我媽和我姐,要不我倆都死定了!”惑已捅捅佐佑說。

“放心,我才沒那麼三八,不過,你真她真的沒關係?”佐佑有些擔心地問。

“都說了只是朋友了。怎麼樣?她夠個性吧!”

“嗯,你跟她同班?”

“對呀。不知道她今天怎麼回事,暈倒在路邊。對了!張叔,叫李嬸準備點消夜,還有把急救箱拿過來!”惑已喊道。

佐佑笑著,原來,她上了最好的高中。這些年,她們是怎麼過來的?

她從水中走出來,站在巨大的落地鏡子前,看著自己的身體。這個身體,因為璘而存活,儘管潔白無瑕,此時卻腐爛潰散。

她看到鏡中呈現出璘的景象,她們始終是一個對立面,彼此映照著對方,相互觀望、對峙,哀怨,思念。卻無法融合。

鏡子破碎,映照著她們殘缺不全的臉,流淚,呼喊,卻無能為力。

她穿上白色的睡袍,將頭髮吹乾,等在門口的一個女傭將她帶到餐廳,她看到惑已和佐佑正在吃一些小點心和煲湯。

惑已招呼她來吃點東西,她站在原地說:“我沒有胃口,我想休息。”

她的眼睛看著佐佑,那個優雅的男孩溫柔的看著自己,他斷定他還記得她和璘.所以,你對我又是一個威脅。她在心裡默默地說。

她跟隨女僕走上精緻的樓梯,無暇去欣賞這裡的美麗與豪華,她只想安靜,只想獨自一人去舔噬自己的傷口,不要被任何人看到她的眼淚。

柔軟白色的**,她蜷縮在被子裡,抱緊自己,將所有的重量交給床。她昏昏沉沉的閉上眼,想要睡覺,這樣,就感受不到痛苦了。可是腦子裡亂得讓她無法睡眠,今天所有突如其來的事情都讓她無法承受,心臟,已經快要裂開了。

那個男人,是璘的男朋友嗎?她在我不在的時候,交了男朋友。為什麼璘從來沒有告訴過我,她可以委身於他,一定是很愛他了。

她默默地想著,手指緊緊地抓住被子,在雪白的世界裡泣不成聲。上帝,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要連我最重要的人奪走?

“純……你看那些摩天輪多漂亮……”16歲時,她們在遊樂場打工。在炎熱的夏天的時候穿著各種厚重的卡通衣服,向來往的孩子兜售氣球,照相。

璘穿著米老鼠的玩偶服,做著各種可愛的東西。那些天真的孩子去抱她,親她。他們把她當作真正的米老鼠。

璘的氣球很快就會賣完,而她因為不會討好遊客,手裡的的氣球總也賣不出去。這算是最辛苦的工作,厚重的衣服讓她們汗流浹背,渾身溼透,在狹小的空間裡無法喘息。可是璘說,這是她最喜歡的的工作,看到那些童真的孩子,會覺得世界很乾淨很美好。她說純:“那些孩子,都是純淨的天使啊……”

璘幫她把氣球全部賣光,和那些小孩子玩得不亦樂乎。

有時,生意冷清的時候,她看到璘呆呆得站在路邊望著摩天輪。

璘說:“純,那些情侶,在摩天輪裡親吻呢。聽說到達最頂上的一個,是離天使最近的地方,天使看到他們,就會讓他們永遠在一起……”然後她接著說:“等我們上了高中,也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吧!”

純搖頭,說:“我對男生沒有興趣。”

而璘似乎沒有聽見,沉浸在自己的幻想裡喃喃地說:“真希望以後我愛的那個男生會帶我來遊樂場,像那些幸福的女孩一樣……”

純記住了這句話,她決定攢錢一定要帶璘來一次遊樂場,她會在最頂端的摩天輪裡親吻璘,祈求天使永遠不要將她們分開……

終於,錢攢夠了,她的獎學金允許他們在遊樂場裡奢侈一回,當她決定去實現璘的願望的時候,現實卻將她硬生生的撕碎。

永遠不要分開,她想要的,僅此而已……

“純……”門被推開,她看到惑已探進來的腦袋,他託著一個托盤,上面是一些吃的。胳膊上掛著醫藥箱,笑著走進來。

“吃點東西吧,李媽做的點心可是超一流的。對了,你的膝蓋受傷了,得趕快上藥,來,我幫你擦吧。”惑已將東西放在茶几上,拿出醫藥箱的藥和棉籤,邊走邊說。

“不用了,我自己擦就可以!”她說。

“噢,那好,你一定要把東西吃了!我不打擾你休息了!”

“嗯。”

“誒,對了,你覺得我哥哥怎麼樣?”惑已笑嘻嘻的湊過去。

“什麼意思?”

“我是說,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介紹給你怎麼樣?你不是想交男朋友嗎?”惑已奸笑著說。

“不用勞駕了,我高攀不上。”她面無表情地說。

“什麼嘛,你不要這麼說……”

“好了惑已。”她打斷他,“我累了。”

“噢……”惑已失望的說。“那我也睡了,晚安!”

“嗯……”

惑已鬱悶的走出房門,本來還想撮合撮合他們,這樣般配的兩個人不在一起太可惜了。他抓抓腦袋,走進了佐佑的房間,一下倒在**呼呼睡去,今天一天,讓他疲憊不堪。

而此時,佐佑無法剋制心裡的震驚與激動,那個在他記憶裡存活了18年的女孩,此時,跟他在同一間房子裡,這是天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