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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5|大結局

有道是牽一髮而動全身,三途之地既已有了變故,那他處又豈可安然無恙?莫說毗鄰的妖界,便是遠在三途河對岸的凡間都已哀鴻遍野了。

萬物賴以生存的大地一旦崩陷,這世間便再無神物可使之復原。及至此時,這世間無有可處身世外之人,也無有可袖手旁觀之妖。且不論那等尋常妖怪,便是素喜隱匿於世的狐族、羽衣族、雷狼族……乃至於女媧後人,一干妖怪異獸皆都不約而至,又各顯神通以期力挽狂瀾。

但后土之威遠在群妖之上,饒是四方神獸與饕餮等凶獸齊齊上陣,也難敵後土抽調大地靈氣的速度。更有甚者,他們的力量還會反被后土奪取。

一時間群妖叫苦不迭,奈何由不得收手退出,只能苦苦死撐。

“為何后土會被觸怒至此!”不知緣由的饕餮不由蹙眉奇道,“自天地分界,三途鼎立之後,作為大地化身的后土便再也不曾

現身於世過!到底是何人在興風作浪,引得后土不顧天塌地陷,硬是要以人形現身?”

“嗤——生途,死途,妖途,三者交疊,是謂三途。后土既管生死輪迴,又是世間萬妖的創造者。”杜莎甩尾冷笑道,“如此高位,他久居其上,諸事隨心由性,早已養成了自尊自大的脾氣。照我看,必是他無事生事的鬧脾氣吧!”

隨即她又望著祭舞中的青衣嘀咕道:“我倒是沒有想到她能有與后土抗衡的力量!”

“哼,無需你解釋我也知罪魁是誰!”饕餮肅容道,“若沒了那肇事者,料想后土馬上就能冷靜下來。我現在便去吞了那個季釐國人。”

說罷他身形一閃,竟是直接朝青衣衝去。

青衣專注於祭舞,並不曾覺察突襲,倒是退守在側的蠻牛和方舟感知敏銳,及時擋在了前頭。

后土以土石為鎧甲,將溫玉的身軀重重封鎖於其中,彷彿這樣做,便可以抵擋青衣的祭舞之力一般。

但很快,他就發現這不過是徒勞,他的神識依然在不可抗拒的脫離這個肉身。

當青衣踏著族人的肩膀飛躍上后土那急劇壯大的身軀之上時,躲藏於厚重鎧甲內的后土終於再難支撐。

他發出一聲憤怒的咆哮,而那由土石鑄就的如山身軀也隨之炸裂開來。

隱藏其內的溫玉終於得以現身,而覆於其面的那半邊面具早已碎裂。

“阿郎!”

方舟急忙上前接住溫玉的肉身,又以身軀為盾,好護他周全。

與此同時,整個大地為之一震,並有無數黑紅相間的激流突然自地下噴湧而出。

群妖初時並不知其為何物,等叫那黑亮如漆的遊走之物綁縛住了身軀,他們這才面露懼色,並開始用力掙扎起來。

瀕臨崩潰的大地一旦失去了□□之力,便再難承受賬房先生的破壞了。氾濫成災的長髮一點點的侵蝕瓦解了堅硬的地殼,使得堅不可摧的磐石出現了數以萬計的細小裂縫。

只聽得一聲高昂深沉的龍吟,遍身裂痕的無名自內而外的炸成了碎片,而被困於磐石內的燭龍也終於得以脫身。

剎那間,日月光輝大盛,又有流火如暴雨般沖刷而下。群妖目不能視,耳不能聞,就那般顫抖著屈服於燭龍的可怖的威壓之下。

身為厲鬼的素兮難敵燭龍的霸氣,被迫從青衣體內脫離。青衣早已力竭,此時素兮一去,她便再難支撐,霎時就朝深淵墜去。

“三郎——”她朝天遙遙伸手,口中則無力的呼喚著黑三郎的名字。

急衝上蒼穹的燭龍似有所感,當即旋身甩尾,復又從高空疾馳而下。

隱於火鱗下的肩臂須臾間便已探出,化出半人之型的他合攏手掌,並以近乎謹慎的姿態將青衣接在手心之中。

青衣微微睜開眼睛,但見灼灼金光之內有一巨像。

他的長髮如飛蓬的流火烈焰,熟悉又陌生的臉上隱含威嚴,當他俯身朝自己低下頭來的時候,她的視野便只能容下他那雙眼睛。而那雙半明半晦的眼瞳裡,則清晰的映出了她的形貌。

天地早已在他的甩尾間顛覆,從今以後,這世間便再也沒有日出月落,也不再有四季輪迴,有的只不過是燭龍。

但后土似乎並不死心,雖然離開了溫玉的身軀,但他依然還有辦法。

這回他不再寄身他處,卻是直接回歸了大地。他以無窮的力量掀起地皮,企圖用大地造出一個遼闊巨大的牢籠,將出現在這裡的所有生靈都齊齊囚困於其中。

燭龍勢必不願再被封印,不等那萬丈高牆逼近,他便已經高吟著一飛沖天。

他一動,天地便為之震盪不已,狂烈的颶風肆虐於大地之上,哪怕后土是大地的化身,也難以抵抗其甩尾間引起的浩劫。

后土的怒氣牽連甚多,若說燭龍現身引發了災難,那后土的行為則如雪上加霜。

世間萬物皆受其害,更遑論身處附近的費家人了。若非賬房先生及時用頭髮護住他們,只怕這會兒他們都已經葬身於深淵和火海之中了。

費老腰有舊疾,如今連番閃躲,又是不小心扭傷了。他年歲已大,倒是不怕死,但他的生徒和兒子卻還年輕的很,他很是不願叫他們一道兒赴死。

“我先前測算過,黑三郎運勢極盛,此番他借勢而出,料想今後也只有順遂之事了。”他一面撕下衣襟為書呆子矇眼,一面對門徒們道,“他已經按他所言的那般破了磐石,如今該輪到老夫實踐諾言,為他鎮住后土了!”

“師父!”門徒們忙整裝待發道,“我們該如何行事,方可將那后土封印?”

“老夫一人即可!無需你們幫忙!”費老咬牙將書呆子推到門徒跟前道,“你們速速帶了惜時這蠢兒一道離開這裡!”

說罷他便踉蹌著朝危險的地方奔去。

只是說來容易做起來難。此時後土沒有形體,費老對著不斷崩潰的土地暗自痛悔,直恨自己先前猶豫不決,沒能痛下決心去做那弒神之事。現在再要動手,卻是難上加難了!

“只能放手一搏了!”他狠跺了下腳,而後快速捏訣,竟是動用了他所學之中最最狠厲的禁咒。

因此咒術太過強勁,若無定心珠,施咒者往往會自傷其身,乃至於走火入魔。但眼下費老已經顧不得了。

一時間珠玉漫天狂竄,連帶著門徒們袖中的珠玉也跟著跑了出來。

燭龍巍然不動的懸停於雲端,任由后土將高牆越壘越高。頑皮的浴火嗅見青衣的氣息,便扭著尾巴自燭龍的頭髮裡爬出來,然後又如乳燕投懷便歡歡喜喜地撲到青衣懷裡撒嬌道:“娘娘——娘娘——浴火好想你啊——”

“好孩子!”青衣微笑著摟緊了浴火,然後又神情凝重的探頭去看地上的情況。

費老的珠玉一出,引得群妖驚懼不已。但后土怒氣障目,對此竟毫無反應。直到所有珠玉都各歸其位的沒入地下之後,他這才覺出不對來。

后土的怒氣登時有所轉向,他不再一味圍困燭龍,轉而開始攻擊費老。

費老用禁咒本就危險,如今再受攻擊,心神一亂,便忍不住噴了一口血出來。

這下子可壞了事了,原本極為馴服的珠玉登時就有些不受控制起來。

眼看就要功虧一簣,費老驚急之下,竟生出了同歸於盡的念頭來。

只見他反掌狠擊自己胸膛,待到嘔出血後,他便抖著手醮了自己的血在衣襬上凌亂的寫了一堆咒語。末了他又雙手合十,同時口中唸唸有詞的朝前走。

門徒們見他一臉決絕,忙暗暗著急,只怕他這是狠了心要犧牲自己。

正當費老就要步入符陣之內之時,地面突然塌陷了下去。費老沒了立足之地,登時就朝地心墜去。

千鈞一髮之際,忽然有一鎖鏈憑空而現,他這才免於落入深淵的厄運。

他下意識順著那鎖鏈向上望去,然後便發現及時出手相救的人正是青衣。

只是他人雖得救,但也因此失了時機,又叫那后土躲過去了。

“這下可糟了……咳咳咳——”費老心知自己一鼓作氣不成,再要試,威力便不必初次了。

后土彷彿也知道這點,是以當面有衰色的費老再度捏訣唸咒之時,他反倒主動地凝聚了部分神識,並以巨大的泥偶之軀現身於費老面前。

費老捏訣的手抖得十分厲害,連帶著嘴角也有血沫溢位,最後不等咒語唸完,飛舞在半空中的珠玉便齊齊掉了下來。

“哈哈哈——凡人終究是無用——”后土借泥偶發出沉悶的嘲笑聲,同時還不忘諷刺道,“連送上門的機會,你們都沒本事握在手裡——”

“……印——”

后土的狂笑聲截然而止,他難以置信的低頭看著自己的身體。他的身體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嵌入了無數珠玉。

費老很是驚奇,他下意識回頭望向自己的門徒,卻見門徒們皆都是一臉錯愕的盯著前方的書呆子看。

蒙了眼的書呆子鬆開捏訣的手,然後在眾人難以置信的注視中走到后土面前。

后土的眼中迸出怒光,當書呆子用牙咬破自己的手指,並游龍走鳳般的在他身上繪出一串意味不明的符咒之後,他方才如失去神識的泥像一般變得了無生機。

“我兒……”費老見書呆子突然開了竅,一時激動的老淚縱橫。然而不等他再多說兩句,就看見書呆子腦袋一歪,就那麼徑直昏倒在了封印后土的泥像面前。

后土被如此輕易的封印了,這叫群妖著實有些無法相信。但隨著大地動亂的逐漸平息,他們這才相信后土是真的被控制住了。

“恭喜主人!”蠻牛與一干將士喜出望外,便齊聲道賀道,“囚困於地宮下數萬年之久,時至今日,主人終於重獲自由了!從今往後,大千世界,將任主人肆意遨遊!”

“三郎!”青衣下意識抬頭看燭龍,突如其來的驚喜叫她有些說不出話來。

燭龍眼中帶笑,一看便知他心中也是十分歡喜。

但還不等他開口說話,就聽得一道洪亮的聲音喝止道:“萬萬不可!大人,還請你重回地穴!”

話音未落,就見數個儀容甚為華貴的人自遠處飛來。

青衣繃著麵皮細細一看,見他們有男有女,各個都生得頗為出眾,且氣息也十分強大,實力雖不及后土,但也算的強敵。

燭龍一眼認出他們的身份,卻是麒麟鳳凰一類的祥瑞之獸。

這些傢伙平日裡不出現,一到緊要關頭便會冒出來。燭龍深知他們的來意,瞳孔微不可查的收縮了一下,但很快就又恢復如常。

浴火雖然年幼,但也知道那地穴不是什麼好地方。爹爹千辛萬苦才離開了那鬼地方,現在這些不知道哪裡來的傢伙張口就要他回去,浴火聽了怎麼能不生氣。

“爹爹才不要回去!”他氣呼呼地叫道,“我們愛去哪裡就去哪裡,才不要你們這些壞傢伙管呢!”

說著他又撒嬌似的搖著青衣的手問道:“娘娘,我說的對不對?”

青衣安撫般的輕輕拍了拍浴火的脊背,然後凝聲質問來者道:“為何?三郎被后土囚困了數萬年,難道他就合該做那不得自由的囚犯嗎?若你們不說出個所以然來,就莫要怪我們不客氣了!”

“青衣小娘子……莫要生氣……”為首的女子貌若為難地道道,“並非是我們刻意同大人過不去,相反,對大人數萬年的犧牲,包括我們在內的生靈都銘感於心。但即便如此,大人也是不能隨意出來行動的——”

“你這話我卻是聽不懂了!”青衣冷聲道,“如果你們要說什麼需要他的靈氣供養世間萬物的話,那便不必繼續說了!這世間厲害的角色多了去了,便是你們幾個輪流去做那貢獻靈氣的祭品,也是綽綽有餘的!人人都能做的事情,為何偏偏得要我的郎君去做!”

“並非如此……”女子見青衣惱怒,只得苦著臉辯解道,“大人的存在,便是他的厲害之處。他的眼便是日月,晦明皆在一瞬;他的呼吸便是冬夏,四季輪轉皆在他一念之間。他若是不食不寢不息的留在地穴之內,便可令世界運轉如常,但他若離了地穴在外遊走,則天翻地覆都不足以形容後果。我想小娘子你也並非那等鐵石心腸的人,倘若這世界都毀了,你們又如何能從中得到幸福滿足之感呢?我們也是為了這世間的萬物蒼生著想,這才不得已來勸大人的。”

青衣銀牙暗咬,只恨自己不是那等能言善辯之人,無法將他們的話盡數駁回。但同時間她的理智又告訴她自己,這位女子說得的確是事實。

“三郎!你能控制自己的力量對不對?”她猶不死心,復又期待的問燭龍道,“我們可以選個地方定居,然後你就可以像以往那樣化身黑三郎出來啊!”

沉默許久的燭龍這才低聲道:“我原也是這麼打算的,但如今看來,卻是不得如願了。”

他不過是開口說了幾句話,天象便有異變,而大地也開始動盪起來。

群妖原以為鎮住后土便可相安無事,不料燭龍隨意的一舉一動都會令浩劫再起。

這下子他們便齊齊倒戈,也開始催促燭龍速速回地穴了。

形勢瞬間逆轉,除了原本就追隨黑三郎的蠻牛和一干將士之外,剩下的妖怪皆都希望燭龍能迴歸原位。

浴火見大家都欺負爹爹,氣得臉都紅了。待要過去教訓他們,又被娘娘死死抱著沒法動彈,最後他只能氣得用力抽尾巴。

青衣氣惱之餘,又十分心疼黑三郎。待要狠心做那等無情無義的人,又著實做不到。如此內心矛盾非常,令她著實有些難受。

“你們也不必擔心我會如何了!”燭龍冷笑道,“我這便離開這裡!”

話音未落,就有兩顆璀璨的寶珠自他髮間飛掠向地穴。

群妖只當燭龍深明大義要回地穴了,各個歡喜非常。

不料燭龍非但沒有回去,反倒有一青龍搖搖欲墜地自地穴中飛出,又有兩顆寶珠繞著一面菱花小鏡緊跟其後。

青衣只覺那鏡子十分眼熟,定眼一看,卻是崑崙鏡。

“我這便帶你們去那無需顧慮的地方!”燭龍低聲安撫青衣道,“看好了——”

說話間他便突然揚手將青衣和浴火用力拋向高空。

青衣猝不及防地低呼一聲,下意識就抱緊了浴火。而浴火則是緊張的用尾巴死死纏著青衣。

只見燭龍屈指成爪,又以尖利的爪尖抵住崑崙鏡的邊緣,隨即他手下一個用力,竟硬生生將不及巴掌大的崑崙鏡拉扯至能數丈之寬。

銀亮的鏡面反射出刺眼的白光,群妖被晃的睜不開眼,只能感覺到大地忽然開始劇烈搖晃起來。

地動山搖之間,燭龍已經伸手將青衣和浴火重新籠於手心,然後長尾一甩,就那般堅定地朝鏡面衝去。

群妖終於覺出不對來,待到睜眼一看,就只堪堪瞧見一截金紅色的尾巴一點點消失在幽深詭祕的鏡子裡了。

群妖大驚,未及反應,就又見那從地穴中飛出的青龍也跟著飛入了鏡中。

燭龍一去,天空頓時暗無天色。

群妖霎時嚇得膽都要破了,都道日後恐再無日月,只能永世陷入黑暗混沌之中了。

但這份恐慌很快便被總結了。不過數息的功夫,原本一片黑暗的世界突然又恢復了光明。

群妖大為驚異,待到惶惶然環視一圈,就赫然發現半空中的崑崙鏡正在急劇縮小,而鏡前又有一半人半蛇的少年郎正一臉呆滯的僵立在那裡。

無故被排出鏡中界的浴火又驚又急,慌忙又一頭朝崑崙鏡撞去。然而不管他嘗試多少次,他都會被吐出鏡外,直到崑崙鏡變回原本的大小,而鏡中界也消失不見後,他方才捧著鏡子哇哇大哭了起來。

“娘娘——爹爹——不要拋下浴火一個人啊——娘娘——”

他一哭,天象便驟然大變,一時大雨滂沱,狂風肆虐。

群妖終於認出他是燭龍之子,因恐他也消失不見,是以大家便爭相上前圍捕他。

豈料一陣哄搶之後,無妖得手,那小燭龍終究還是消失不見了。

至此之後,這世間便再無妖怪得見燭龍。

後記

披星戴月的離開三途之地之後,方舟這才揭開馬車的門簾請示道:“阿郎,我們已經離開三途之地了,接下來我們該前往何方?”

只聽得溫玉柔聲反問道:“如今三途川客棧已經沒有了,那妖怪們自然會湧向凡間獵食。你說,凡間妖怪最少出沒的地方會是何處?”

“季釐國人最多的地方,便是妖怪最少的地方。”方舟沉穩道,“重陰山或晉地。又或者,去除妖師群集的杭州也不錯。”

“重陰山我不甚喜歡,費家人著實難纏,兩處都不合適。”溫玉輕笑道,“還是去爹爹那裡吧!”

“是!”方舟應答一聲,復又驅趕起馬車來。

隨即他又聽得車廂內的溫玉輕笑道:“真是個小哭包,你娘娘就不愛哭鼻子!”

“啾啾啾——”

“莫哭啦,等見到你外公,肯定就有辦法見到你娘娘啦!”

“啾啾啾!啾!”

“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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