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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3|崑崙鏡 9

無名看起來又比之前更乾瘦了一些,想來燭龍的真火著實非同一般。

微焦的布條層層疊疊的包裹在他扭曲變形的四肢,令他舉手投足間都帶著僵硬和不自然。當他一步一頓的拜服在後土腳下之時,方舟彷彿聽見了一陣細微而硬脆的斷裂聲。

“我這便為你重塑真身。”后土揹著手肆意笑道,“此番所用的靈物乃是一絕,你只管安心鎮住燭龍便可!”

方舟聞言大蹙眉頭,握劍的手更是用力到泛白。

拜服在地上的無名咔擦作響的直起身子,方舟甚至能看見無數焦炭粉塵正撲簌簌的從那些鬆散的布條間漏出來。

他的身體正在崩潰,若非有層層疊疊的布條裹住他的身軀,只怕這會兒他就要化為一堆焦炭了。

后土自然也知道無名已經撐不了多久了,是以他馬上一揮手,竟是準備即時為無名修復身體了。

好不容易才歸位的大地河川復又開始挪動起來,位於地宮中的三途川客棧首當其衝,竟有些融化變形的趨勢。

躲在客棧裡的費老覺察到異常,下意識就甩出一道符紙將那小洞又給糊上了。

“爹!”書呆子不由急道,“你這又是做什麼?”

“蠢材,你懂什麼!”費老忙不迭起身,同時緊張道,“那后土發大招了!將你們身上帶的一應符咒和珠玉都用上!”

話音未落,他便已經大刀闊斧般的將自己所見的一切都貼上了符咒。

門徒們皆都使出了十二分的本事。一頭霧水的書呆子在橫衝直撞的珠玉和符咒間笨拙地閃來避去,熟料地面突然一軟,叫他平白陷了一隻腳進去,害得他被珠玉打的嗷嗷直叫。

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原本整潔的大堂就被費家人亂七八糟的貼滿了符咒。

險些化成爛泥的牆壁復又堅硬起來,而扭曲蠕動的地面也跟著緊實起來。

“我的腳——”不等費老和門徒們鬆氣,一隻腳埋在地裡的書呆子就高聲嚷嚷道,“我的腳拔不出來了!”

費老吹鬍子瞪眼的怒了片刻,這才親自上前揭起書呆子腳邊的符咒。

書呆子眼瞧著那符咒一離地,地面就猛然化為了柔軟溼*滑的泥潭,且不斷朝著大門的方向蠕動著,彷彿門外有什麼東西在召喚它似的。

“快!”費老見書呆子墨跡,氣得狠抽了他的腿一下。

書呆子吃疼,險些沒跪到那片古怪的泥潭裡去,虧得費老及時將那符咒啪的一下貼了回去。

因惦記著青衣一行人的安危,才脫身的書呆子忙跛著腳撲回到大門上。不料糊住那小洞的符咒著實太過結實,他摳了半天也沒摳出縫來。

“快住手!莫要壞我們的咒法!”費老見書呆子不死心,少不得要罵道,“當初讓你好好兒學咒術,你偏生不願意,如今又來扯我們的後腿,當真是丟人現眼!還不快讓開!”

書呆子被罵得縮了縮脖子,果然乖乖讓出一點位置來。待到費老親自將符咒挪了個位置後,他又立馬迫不及待的湊過去看外頭的情況了。

后土依然不可一世的屹立於石牆之上,吸收了青衣靈血的息土如忠誠的老犬般蠕動到他的腳邊,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點的凝聚成一個粗糙的人形。

方舟目不轉睛的盯著后土,一旦后土將劫走的青衣拖出來,他必要手起刀落的斬斷那無名的脖子!

他已經蓄勢待發,但后土卻遲遲不曾動手。眼看著無名解開了身上的布條並開始朝那未成形的人偶走去,他心如沸鼎,在動手與忍耐間來回掙扎。

時機不等人!若是錯過了斬殺無名的機會,一旦他修復真身,那囚困封印燭龍的磐石必將更難打破,那樣黑三郎勢必無法再回來了。但若是為了拼那一線機會而葬送了青衣的性命,別說阿郎,便是黑三郎也決計不會答應。

這可如何是好?

前有刀山,後有火海,方舟一時抉擇不下,額角手心便不由自主的滲出冷汗來。

正當他內心掙扎之時,受靈血引誘的妖怪們早已爭前恐後地朝那團泥胚撲去。但后土親力親為的泥胚又豈是俗物?那些渴求靈氣的妖怪還來不及將自己夢寐以求的補品吞進肚子裡,就已經反被那泥胚囫圇吞棗般的裹進了自己體內。

原本不過半人高的泥胚源源不斷的吞下妖怪和異獸,最後竟壯大至小山大小,幾乎能與立於石牆上的后土和方舟比肩。只是它大則大矣,卻還是一團不得五官心智的爛泥,偶然間它體內的息土翻滾起來,還會露出一縷縷妖怪的頭髮來。

失去布條支撐的無名就如火後的餘燼,簡直沒有一處完整的地方。他一動不動地坐在泥胚的腦袋上,每當泥胚略成型些,他的軀體便跟著下沉點。想來泥胚成型之時,他也就會完全同泥胚融為一體。

雖然泥胚成型的並不算十分慢,但后土見狀卻不曾欣喜,反倒疑惑道:“奇怪,客棧怎的還不過來?莫不是有人故意拖住了不讓我調取客棧的靈氣?”

方舟聽得麵皮一緊,待瞧見后土眯著眼朝客棧伸手之時,他再不得猶豫,當即咬牙拔劍。

只聽得錚的一聲劍鳴,尚未成型的泥胚霎時就被削成了光禿禿的兩截。

坐在泥胚腦袋上的無名自然不能倖免,劍風過處,便斷了他一截脆硬的胳膊。

后土略顯驚詫的回過頭來,就見一臉肅穆的方舟厲聲道:“夠了,你已經可以從阿郎的身體裡滾出去了!”

“滾出去?”后土面色一冷,然後微仰著腦袋道,“你膽敢叫我,后土,從這具破破爛爛的雜種身體裡滾出去?”

“莫要羞辱阿郎!”方舟目赤欲裂道,“說到底你也不過是在模仿女媧而已!你若真瞧不起女蝸的造物,那你就莫要賴在阿郎的體內不出去!”

后土雖然怒極,但也不至於叫一言兩語就衝得沒了理智。他只需動一動手指,方舟足下的石牆便轟然倒塌。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在地上穩住身形的方舟,然後又用對待螻蟻般藐視的聲音道:“你當自己是誰?我不過是看你忠心耿耿,略對你有些好感而已,你就這般蹬鼻子上臉,也敢對著我大放厥詞!身為地母,我只需動一根手指,便可叫你死無葬身之地;身為幽冥之主,我只需一個意動,便可叫你魂無歸處,再難輪迴。你不敬畏我也就罷了,居然還敢同我叫囂,你若是真的這麼急著魂飛魄散,那我現在就成全你!”

說罷他便抬手撕下那半邊面具,作勢就要塞進那被方舟斬做兩半的泥胚中去。

已經見識過厲害的方舟豈能叫他得逞,當即反手一揮,又用至陽的罡氣斬向無名。

至始至終都不曾言語的無名猶在那裡拼湊自己的斷臂,眼瞧著如有實質的罡氣如颶風迎面而來,他也沒有閃避的意思。

這回方舟斷的便不只是他的胳膊了,鋒利剛硬的劍氣橫貫而下,正好將他斜劈成了兩半。

悠長的劍鳴聲縈繞不絕,混沌中的蠻牛聞得熟悉的劍鳴,霎時就清醒了過來。

一旦恢復了理智,她便立即折身扼住其他妖怪的脖頸,好借瀕死的危機感逼迫他們清醒過來。

不過片刻鐘的功夫,大半的妖怪就被制住了。

后土仿若無趣的將泥面具重新蓋回到自己的臉上,隨即那半邊龜裂的焦炭臉上又露出個生硬的笑來。

“你笑什麼?”方舟警覺地壓低身軀,握劍的手指鬆了又緊,以便隨時予以反擊。

“我笑你們凡人的自大。”只聽得后土愉快道,“你以為就這樣隨便揮上幾劍,就能殺了無名毀了磐石?”

“為何不能!”方舟沉聲道,“罡氣乃天下至陽,對付你足夠了!”

“嘖嘖嘖——真是怨不得我嫌棄你們愚蠢。”后土捧腹大笑,連臉拆裂了都不曾在意,“你們以為燭龍的本事還比不過凡人?能落日升月震天動地的燭龍都只能乖乖地躺在磐石裡頭沉眠,你一個連劈山都困難的小小凡人又如何能損其分毫!無名,站起來!叫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人也見識見識你的本事!”

后土的話音未落,被劈裂的后土便開始顫動起來。

“是——主——主人——”

他一邊斷斷續續得應承后土,一邊就用了自己擦咔作響的炭化胳膊拖動自己的身體。

躲在客棧裡頭的書呆子早已飽受驚嚇,這會兒再毫無防備的瞧見這般驚悚的場景,登時眼珠子一翻昏倒了。

“真是氣煞老夫!”費老直罵書呆子無用,一腳將他踹開,改讓自己窺探。

這一瞧可了不得,只見那隨時都有可能掰斷自己胳膊腿兒的無名竟硬是用黏土將自己斷裂的身體粘回去了!雖然他笨手笨腳地對歪了斷面,以至於身體變得越發扭曲不成樣子,但他好歹又可以動作了。

“我瞧著黑三郎必是沒戲了,溫玉那小子也夠嗆。”費老心有慼慼道,“我們最多救個青衣,也算對季釐國有個交代了。”

“可是我們現在連青衣小娘子在哪裡都不知道啊!”門徒們苦著臉道,“要不,師父你現算一下她的位置?”

“現在這情況哪還有多餘的珠玉供我測算的?”費老沒好氣地罵道,“這會兒我們要是敢拆一出陣眼,保證大家馬上就會同這客棧一起化成那無名的一部分!”

門徒們登時啞口無言。

正當大家焦頭爛額之時,就聽著身後傳來一道怯怯的聲音道:“我知道青衣現在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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