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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7|地宮 3

迷知一見后土現身,就連忙往青衣身後藏。

渾身毛的小妖怪被用力的甩上高空,然後又在後土的怒視中哀嚎著摔下來。

“你們竟敢來這裡!”后土的聲音暴戾到地宮穹頂都為之碎裂,“快說,是誰叫你們來的?”

小妖怪們奄奄一息的在土石見掙扎了幾下,而後一蹬腿,便一動也不動了。

青衣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已經斷氣了,她只知道自後土重新出現在自己面前之後,她霎時覺得自己體內的血都要沸騰起來了。

整個地宮就像是蒸籠一般,熱的叫人透不過氣來。青衣熱汗淋漓的退後一步,企圖靠在土壁上納涼。

躲在青衣身後的迷知一下子被靠了個滿懷,才上了藥的傷口頓時又被撞裂了開來。但她第一反應卻不是檢視自己的傷勢,而是吃驚的扶住青衣的肩膀問道:“你怎麼燙成了這樣?”

青衣循聲回頭,豔若桃花的臉上隱約透出幾分迷茫。

她能聞見一種焦甜的香氣正從眼前這個女妖身上傳出來,但這般被烘熟的血豆腐完全勾不起她的食慾,最吸引她的東西還在另一邊。

於是她本能的轉頭去看不遠處的黑三郎。

迷知眯著眼看了青衣半響,待看見青衣的眼睛漸漸失去清明之色後,她這才大駭道:“莫要敗給你自己了!挺住啊!”

“你不覺得他聞起來很香嗎?”魂不守舍的青衣喃喃說著,就踉蹌著朝黑三郎撲去。

“怎麼了?”黑三郎不避不閃地接住青衣,然後又蹙眉問緊隨而至的迷知道,“怎麼回事?”

“快按住她!”迷知想也不想的從裙襬上撕下一塊布條來,然後神情焦急道,“我要將她的眼睛綁起來!”

黑三郎也已經發現青衣的不妥,聞言手下一緊,卻是緊緊扣住了她的腰背。

他將青衣死死的按在自己的懷裡,儘管此刻的青衣渾身燒燙的如同炭火一般,但他卻全然不為所懼。

迷知轉到黑三郎的背後,正好看見青衣張大了嘴巴準備咬黑三郎的脖子。

“青衣,看這個是什麼?”迷知摸出懷裡染血的定心石緩慢的在青衣眼前晃了一圈,然後趁著青衣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定心石瞧的時候,她手腕一翻,卻是極快的用撕下來的布條嚴嚴實實到矇住了青衣的眼睛。

驟然陷入黑暗中的青衣不自覺鬆開了嘴,就那般呆呆的站在那裡。

迷知復又將定心石取出來,她看一眼青衣,再看一眼定心石,末了又一臉堅決的將定心石上的血跡都擦乾淨了。

“但願對你有用!”她咬牙將定心石塞進了她的衣襟裡,然後才對黑三郎道,“大人,我這便去了!”

“他們還沒來!”黑三郎蹙眉道,“蠻牛,你同她一起去!”

“是!”蠻牛一邊答應,一邊拔出了背後的重劍,“在我們成功前,還請大人務必不要同客棧主人正面交鋒!”

“我倒是想忍,但對方卻不肯呢!”黑三郎側目冷笑道,“也罷,雖然我已折損了三成靈氣,但也不至於瞬息就落敗。你們速去吧!”

話音未落,他便抱著青衣如疾風雷電般的自迷知和蠻牛之間越過去了。

蠻牛轉身就走,但迷知卻情不自禁的循著黑三郎所行的軌跡望去。

原本站在地宮中心的溫玉不見了,偌大一個荒涼的廢墟之中,她只能看見一黑一白兩道身形正一前一後的疾奔著。

飛速跳躍在碎石堆間的黑三郎看起來很是英姿颯爽,而被他小心保護在懷裡的青衣則顯得無比嬌弱。一剛一柔,倒也算得般配。

“你還在看什麼?”蠻牛回頭看見迷知還立在原地不動,便急道,“快跟我走!”

眼波微蕩的迷知堅持看了黑三郎最後一眼,這才一臉決絕的跟著蠻牛出發了。

黑三郎來回避閃,但后土卻窮追不捨。他就如扼緊黑三郎的要害一般,一味試探著要奪他懷裡的青衣。

習慣黑暗後,青衣的意識漸漸迴轉過來,但她心中所想的東西,卻並非黑三郎所願的那樣。

她感到了一陣如火燎原般浩大的飢餓感,但很快,那股難以遏制的飢餓感就被另一種匪夷所思的感覺壓下了幾分。更兼身後有一個氣息相近,血脈想通的溫玉,是以她並沒有遵循自己的本能去撕咬離她最近的獵物。

她下意識的回頭,以自己被遮蔽的眼睛虛望著溫玉。

寄身在溫玉體內的后土感知到了青衣那隱藏於眼罩和眼瞼下的冷漠目光,她彷彿認出了他的身份,又彷彿沒有認出來。每當他更進一步的逼近黑三郎時,她便會緩緩地抬起手朝他的方向探來,彷彿是在等待自己拉住她的手一般。

后土暗沉的眼裡閃過一絲訝異,但很快,那點子古怪就會被宿主體內奇妙又可怕的血脈完全掩蓋住了。

難以言說的骨肉親情之感驅使著他伸手去握那隻近在咫尺的素手。

但黑三郎卻不願叫他碰到青衣。他面冷如霜的在半空中側身一躍,硬是避開了后土的手。

后土險險擦過黑三郎落在了高聳的碎石堆上。看著自己空無一物的手心,心思百轉千回。

他隱約感覺到自己的反應有些不對勁,但細想時又想不出緣由來。

當黑三郎停止逃竄,並霸道的將青衣禁錮在自己懷抱裡的時候,一直不曾掙扎的青衣突然動了。

大量的囚妖索如同噴湧的泉水一般嘩嘩作響的從黑三郎的臂彎間不斷湧出來,它們幾乎是貼著青衣和他的肌膚前赴後繼的遊走著,但還不等黑三郎有所抉擇,它們便又像絞纏住獵物的巨蟒一般,將他狠狠的勒在裡面。

同時被束縛的青衣彷彿不知道疼一般,就那麼面無表情的對著黑三郎等待著。

她在等黑三郎放手。

黑三郎雖然早有預料,但卻完全沒有想到過現在這個場景。

他能聽見他們的骨頭在不斷收緊的囚妖索下發出微弱的咔擦聲,雖然青衣看起來並沒有任何痛苦的樣子,但從她不斷挺直的脊背和伸直的郝頸,以及漸漸虛弱的呼吸聲,他便馬上明白她正在遭受痛苦。

他已經沒辦法繼續堅持了,於是他低吼一聲,手腳齊齊發力,霎時就震斷了所有的囚妖索。

猛然被放開的青衣貌若無力的向後倒下,及時反應過來的黑三郎才要伸手接住她,便被突如其來的后土重重的踢中了胸膛。

猝不及防的黑三郎悶哼一聲,一下子就被踢至了地宮的另一頭。

重物落地時的震感令整個地宮都開始搖晃起來,后土一臉複雜的在青衣身邊蹲下,猶豫再三後,還是伸手解開了蒙在她眼上的布條。

他不明白那個女妖為什麼要矇住青衣的眼睛,在他看來,青衣的氣息已經起了變化,不管有沒有這層遮眼的破布,她都已經突破了體內的禁制,並展示出了一個季釐國人該有的所有特質。

她聞起來既誘人又可怕,囚妖索如同護身的法寶一般,至始至終不曾離開她的四肢。當他用手觸控到她的眼睛時,那些**不安的囚妖索便一蜂擁的朝他撲了過來。

他本能的縮手退後,原本碎裂一地的石塊眨眼間便凝聚成了幾堵厚實的石牆,並將他嚴嚴實實的護在了中間。

囚妖索虛晃一招,轉眼間就又沉了下去,但躲在石牆後面的后土還是感覺到了一陣猛烈的攻擊。

只不過是一擊,所有的石牆便在瞬間化為了齏粉。

來不及反應的后土眼睜睜看著一條火紅的蛇尾劈開疾風狠狠的貫向他的門面。

“燭龍?!”后土身上的微光驟然大盛,整個地宮也跟著劇烈動盪起來。

狂風席捲著巨大的石塊呼嘯著朝穹頂衝去,火光電掣的剎那,靜靜躺在地上的青衣突然睜開了眼睛。

蠻牛用重劍打通被土石虛掩的地道,隨即屈身鑽了進去。迷知緊隨其後。

狹小的地洞裡顯得有些逼仄,地宮裡的動靜一旦進了地道,便扭曲成沉悶又怪異的咆哮聲。

迷知爬了幾步,只覺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下意識停下來,又伸手探入懷裡摸了一把。半乾的血凝成了發粘的血塊,她只需用手指輕輕一捻,血塊便立馬碎成了更為小的碎塊。

她頭暈目眩的抬起手將染血的手指湊近了自己的鼻尖,當混合了藥香的血氣滿溢她的胸懷之時,她原本漆黑一片的視野驟然變了模樣。

爬在前頭的蠻牛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一聲急促的低呼,就慌忙退回到迷知身邊。

“你怎麼了?是不是傷口又裂了?”蠻牛暗暗叫糟,話還未問完,她便已經主動伸手去拉迷知的胳膊催道,“抓緊我,這裡道路狹窄,我沒辦法揹你,只能讓你再堅持一下了!”

半昏迷狀態的迷知顫巍巍的收緊了手指,但她並非是要借蠻牛的力氣前行,她只是想湊近蠻牛的耳朵說幾句話而已。

“……胡嵇……回……來……了……後——后土認出了大人——”她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發粘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破舊的風箱一般吃力,“他們已經在鬥法了——快!快叫外頭的所有人都離開——快!”

“什麼?”蠻牛大驚失色道,“叫他們進來都嫌不夠,怎麼還要我驅趕他們離開?那我們的計劃怎麼辦?大人勢單力薄——”

“地宮要塌了——”迷知嚥下湧到喉嚨口的血,然後胡亂擺手道,“有變數——時間不多了——啊——”

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一股力量硬生生的拖了出去。

蠻牛覺察到危機,只得放棄迷知,並使勁渾身解數,硬是趕在那拖走迷知的東西再度襲來前爬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