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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途川客棧 296|地宮 2
略走了一段路之後,黑三郎便不再貿然前行了。
青衣在幾個岔道口處來回琢磨,後來靈機一動,竟是想出了一個好辦法。
數道玄黑的囚妖索叮鐺作響的自地下探出,並遊蛇般的飛快向所有肉眼可見的通道滑去。
岔道原就複雜,更遑論重重分歧的入口數不盡數。青衣一共派出十來根鎖鏈,但其中半數以上在拐過三四個彎後就重重的撞在了一起,餘下幾根也不過是沒完沒了的在迷宮之中打轉,而真正的出口卻彷彿在沒有盡頭的彼方一般難以抵達。
青衣心道還是要再多放出些囚妖索出去,不曾想她念頭才起,原本還在不停前進的那根囚妖索便突然停滯了下來。
“奇怪……”她暗中使勁晃了晃鎖鏈,但那鎖鏈就像是長在地上了一般,死活沒有動彈。
黑三郎發現時囚妖索就已經出發了,是以他也就沒有繼續攔截。但一見青衣面有異色,他便馬上按住青衣的肩膀催道:“收回來!”
青衣聞言下意識便開回收囚妖索。
與此同時,地面上猛然竄出幾道火線,囚妖索呼嘯著越過火線,然後憑空消失了。
整個迷宮瞬間就被來回交錯並不斷前行的火線無一疏漏的貫穿了。
找出距離出口最短的路線之後,黑三郎這才對著青衣笑道:“跟我來,我已經知道怎麼走了。”
青衣大喜,忙拉緊了黑三郎的手亦步亦趨的跟著他走。
一旦走對了方向,這個迷宮就顯得十分小了。青衣略數了數,只是拐了六個彎,他們便走出了之前死活走不出來的迷宮了。
但抵達出口之後,青衣不免又開始懷疑離開迷宮到底算不算好事。因為迷宮的出口所對的方向,除了厚重嚴實的土牆之外,她就再也看不到其他東西了。
“果然如你所說的那般,邊界處除了土壤和黑暗外,就再無其他了。”青衣回頭看一眼身後錯綜複雜的迷宮,地上的流火早已熄滅了,只餘一點點青煙正嫋嫋飄向廢墟一般的穹頂。
黑三郎輕笑一聲,然後就拉著青衣的手低聲道:“我們略等等,蠻牛快到了。”
蠻牛的名字對於此時此刻的青衣來說,無異於天籟。她若是來了,就必表示黑三郎的援軍已經不遠了。
蠻牛來的果然很快,且她並非是獨自一人來的。
青衣先是詫異的看著蠻牛背上的那個女妖,待跟對方那雙明鏡般清亮的眼睛對上之時,她便不自覺驚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總覺得那雙眼睛詭異的彷彿能看穿自己的魂魄一般,叫她著實不敢久看。
“主人。”蠻牛一見黑三郎,便恭敬的下跪道,“各方皆已安排妥當了,只等時機到來即可開始。”
“那費家老兒呢?”黑三郎若有所思道,“也跟著來了?”
蠻牛心下一驚,還道自己出了紕漏,一時就有些驚慌道:“屬下……並不曾想到費家人,所以此來沒有告知他們——還請主人責罰!”
“沒來才好。”黑三郎反倒笑道,“你不必急,他們原就是留著最後才使的底牌,若現在他們就急吼吼的跟著來了,說不定才要壞事呢!”
“蠻牛一向認真,大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蠻牛一矮身子,伏在她後背的迷知便自發自動的起身了。她的衣襟上染了一片暗紅的血跡,而她本人也完全沒有遮掩的意思,就那般大刺刺的顯露給黑三郎和青衣看。
青衣盯著那片已經發幹發硬的血衣無意識的嚥了口口水,但很快她就反應過來,連忙又將臉轉了過去。
她正腹中飢餓,雖不至於無法忍耐,但為安全起見,還是眼不見為淨為好。
比起不敢直視的青衣,黑三郎則顯得有些驚訝。
“方才一直不曾嗅見血氣。”他蹙眉疑惑道,“竟不知你舊傷發作了。那定心石不好用?”
“定心石,顧名思義,便是用來平心靜氣,以免修煉時走火入魔。我用著果然有效,原本紛雜又起伏不定的心緒也平復了很多。”迷知摸出懷裡的定心石看了看,然後才對著黑三郎調笑道,“這些血看著唬人些,其實傷勢並無大礙。不過你若是不放心,到可以過來親自瞧瞧。”
這話說的已經有些越線了,在青衣聽來,幾乎等同於勾引了。饒是少有吃醋的青衣,也不禁警覺起來。
她回頭死死地盯著黑三郎的臉,只要黑三郎膽敢上前揭開那女妖的衣襟檢視她胸脯上的傷口,她必要惡狠狠的瞪他一天。
黑三郎如何沒發現青衣眼裡隱含的警告之意,再者,這等事他也從不會親自兜攬。
“這是傷藥。”他從袖中摸出一隻白玉瓷瓶交予迷知,同時道,“后土分&身進了溫玉體內,多虧了溫玉那一半的凡人血脈,方才他怒氣極盛,又十分驕傲自滿,料想不出意外,他就要自毀地宮了。”
青衣看著那白玉瓶頗為眼熟,一晃神就沒有留意黑三郎說了什麼。等到她回過神來,就只見迷知伸手接過白玉瓶,然後很是寶貝的揣進了懷裡。
“你怎麼不上藥?”青衣不解道,“不是流了很多血嗎?”
迷知聞言一愣,半響才拖延道:“流著流著,也就止住了。左右傷口都已經結痂了,早塗晚塗都一樣。”
青衣越發奇怪,想了想又明白過來。
“你自己怕是不好傷藥吧?”她釋然道,“要不叫蠻牛先幫你上藥吧!”
蠻牛無不遵從,才要開口答應,就聽得迷知嫌棄道:“蠻牛是個粗俗的將士兼高師傅的新婦,叫她上藥,焉知不是在給豬肉抹料入味兒呢?我不要她幫忙,我要你來!”
青衣大為吃驚,但轉念一想,還是點頭了。
她們一前一後的走到不遠處的隱祕角落裡,迷知背對著黑三郎所在的方向,就那般大大方方的解開了腰帶和衣襟,然後將自己光&裸的胸膛坦露給青衣看。
她的傷口足有三寸長,最寬的裂縫處幾乎可以塞進去一個手指頭。更兼傷口一直在好了裂裂了好,早已是有些慘不忍睹。
青衣看著那血淋漓的惡性傷口就那般醜陋又可怕的盤亙在迷知雪白細膩的胸膛上,著實有些悽慘,就不由得生出幾分憐憫之心來。
“怎的傷得這般重?”她一面嘆息,一面用傾斜了白玉瓶小心輕柔的為她上藥。
迷知笑吟吟的看著青衣垂眸低頭好不認真的為自己上藥,偶然倒多了藥粉,她還要溫溫柔柔的給自己吹一吹。
“還記得胡嵇誘哄凡人染指三途之地,結果靈脈大動的事情嗎?”迷知慢斯條理道,“就是那會兒傷的。”
青衣頓時變了臉色,靈脈大動同她有脫不了的干係,迷知這般語焉不詳,叫她不由的擔心是因為她的緣故才叫迷知受的傷。
迷知瞧著青衣的臉色便知道她的想法,於是她便又笑道:“也是我大意了,仗著自己的本事就輕慢敵人,這才不慎叫胡嵇傷了。”
說著她屈指比劃了一下,同時道:“他就那樣亮出利爪,對著我刷的撓了一下。”
青衣想象了一番,又想起胡嵇原型時體型頗為巨大,也難怪一爪子能在迷知胸口上抓出這般大的傷口來。
青衣兀自想道,自己雖然經常擔驚受怕,但卻少有受傷。偶然間弄破手都疼得慌,更遑論迷知這般大的傷口呢?再者,重傷後疼也就罷了,若是能快些痊癒,也不過是疼一段時間,像迷知這般傷口動不動就崩裂,總不見好的話,豈不是要疼瘋了。
也難為她還能面色如此的談天說笑,竟是叫青衣有些佩服。
“現在疼得怎麼樣?”她細細上完藥,這才貌若無意的隨口問道,“若是疼得慌的話,我再給你多上點。”
迷知眸光一閃,半響才合衣笑道:“好多了,多謝你。”
“還沒包紮呢!”青衣見她眨眼的功夫就穿戴齊整了,便蹙眉責備道,“怨不得傷口動不動就裂了,快脫了讓我給你包紮一下!”
“不用了。”迷知以手按著衣襟拒絕道,“這樣就可以了,不然再要上藥就不方便了。”
說完她就回頭去看黑三郎。在她上藥期間,黑三郎和蠻牛一直在商議大事,雖然聲音不高,但她依然能盡數聽見。
她眼也不眨的看了黑三郎好一會兒,直到黑三郎似有所覺的側目回望了,她這才貌若隨意的轉眸去看那個錯綜複雜的迷宮。
原本靜止不動的石牆突然動了起來,伴隨著浩蕩的移石聲,破敗的穹頂就又開始落石雨了。
很快,迷宮內便傳出幾個痛呼聲,一聽就是未化形的小妖怪發出來的。
“噗,真是的,他們竟是挖到地宮底下去了嗎?”迷知難辨喜憂的嘀咕出聲道,“不過這樣一來,豈不是要越發激怒客棧之主了?”
她的話音未落,青衣就看見不斷轉移的迷宮轟然坍塌了,而衣衫鬆散的溫玉則一臉怒容的屹立在廢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