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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途川客棧 276|天機 4
心領神會的黑三郎並不曾給予任何迴應,他穩穩的抱著青衣轉過身去,並在方舟的引路下離開了這個房間。
回返的方舟將燈籠掛在床頭,閉目冥思的溫玉看起來十分文弱,原本慘白的臉色在昏暗的燈光下倒顯得好看許多。
“阿郎?”他試探的輕喚一聲,假寐的溫玉果然睜開了眼。
“你要同黑郎君商談何事?”他心裡已隱約猜到了些,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溫玉舒展了一下筋骨,然後才緩聲道:“自然是離開客棧的事情。”
才沾到床鋪,青衣就忍不住揪住了黑三郎的衣袖。
本欲離開的黑三郎回頭看她,待看見她滿眼挽留,便忍不住笑著在她身邊坐下。
小傢伙歡快的在床鋪上翻滾,之前在溫玉房裡他都不敢亂動,這會兒渾身都有些僵硬了。
“還沒到子時呢。”青衣半日不曾見黑三郎了,方才自己裝睡,半句話也沒說上,這會兒見他要走,就有些著急了。
“不想我走?”黑三郎輕輕柔柔地在她的眉心處親了一下,又偏頭蹭了蹭她的臉頰悄聲問道,“要不我今晚不回去修煉了?”
說話間他還故意小咬了她的耳垂。
這般暗示意味濃厚的小動作,青衣若是還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那便是傻子了。
“誰——這麼說了……”羞惱的青衣慌忙躲開黑三郎的嘴,一轉頭又看見浴火正眨巴著黑黝黝的眼睛,就那麼直勾勾的看著他們。
“浴火,過來。”她下意識朝小傢伙伸手。
小傢伙馬上歡呼著扭了過來。
等小傢伙爬進自己手心後,青衣這才抬手將小傢伙捧到黑三郎的面前。
“爹爹要出去辦事了。”她溫溫柔柔的教導小傢伙道,“來,跟爹爹道個別。”
“啾?”小傢伙疑惑的伸手去摸黑三郎的臉。
因他生的嬌小,黑三郎便主動地將臉湊近了些,等小傢伙黏糊糊的將自己半邊身子都貼到自己臉上來了,他這才笑著伸手摸了摸他的尾巴。
雖然只是略摸了兩下,但他還是馬上發現小傢伙的骨頭有些變化了。
迷知的話復又在他的腦海中響了起來。
“乖乖的。”他若有所思的安慰了一下小傢伙,又起身為青衣蓋上被子,這才笑道,“睡吧,今夜換方舟守夜,我明早就回來了。”
青衣攥緊了被子,半響才強迫自己點了頭。
黑三郎的背影一點點消失在門後,小傢伙不高興的在青衣的手心裡甩尾巴,等青衣將他小心的捂在懷裡了,他才停止亂動,改為乖巧的貼在青衣的心口上睡覺了。
因黑三郎久候不至,是以方舟早早就已守在青衣門外了。此時黑三郎一出現,他便恭敬的垂下頭,示意他前去溫玉的房間。
黑三郎略點了下頭,隨即身形一晃,卻是飛快的到了溫玉的門前。
打瞌睡的雙子書童只覺一陣涼風自他們面前掠過,待睜了惺忪的眼細瞧一下,又看不見任何人在附近。
燃燒的燭火因了涼風而搖晃不止,光影交錯中,假寐的溫玉睜眼坐起,而黑三郎則如一道暗影悄無聲息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你來的有些慢。”溫玉抬手撩開床幔,雖然是抱怨,但語氣卻並不明顯。
黑三郎抬手一揮,整個房間的燈籠登時都亮了起來。
“說罷,找我有何事?”他大刺刺的在桌邊坐下,同時漫不經心的問道,“子時我就要回去了。”
“一件事。”溫玉也知時間緊迫,是以也直爽道,“你的計劃。”
“你知道了多少?”黑三郎架著腿反問道,“又想知道多少?”
“我倒是知道你已經在籌劃離開這裡了。”溫玉微笑道,“也知道你以利誘費家人相助,但我還不知費家人是否能為了那點子利全力以赴,也不知你有幾成把握能成事。”
黑三郎定定的看著溫玉,半響才堅定道:“費家人不到最後用不上,若到了得用之時,他們不想盡全力也必須盡了。七成。”
“才七成?”溫玉蹙眉道,“謀事者,七分計劃,三分氣運。你這七成裡又有幾分氣運。”
“無。”黑三郎以指輕叩桌面,言語間並無一絲猶豫。
“不妥。”溫玉目光如炬,那一眼彷彿要看透黑三郎隱藏至深的心思一般,“若失敗,後路可已找好?”
黑三郎嗤笑一聲:“我不會敗。”
“你太自傲。”溫玉搖頭道,“我不放心將他們交給你。”
黑三郎聞言笑意全無,他垂眸細瞧了指尖片刻,對於溫玉的話既無贊同也無反對。
溫玉抬手按住額角,原本淡然的臉上突然顯現出幾分痛楚之色來。但不過幾息的功夫,他便又恢復如常地輕聲道:“這客棧底下藏了東西,你可知是什麼?”
黑三郎雖然依舊面無表情,但眼中飛掠而過的驚異卻出賣了他。
“我知你不是燭龍。”溫玉交疊雙手,總是溫潤的面容也變得不苟言笑起來,“真正的燭龍就在這客棧底下。你騙得過其他人,卻還是騙不過我。”
黑三郎眸光忽閃幾下,時驚時喜,但不等溫玉看透,滿屋的燈籠便呼的一聲全都熄滅了。
黑暗中似有若無的傳來黑三郎的低笑聲,溫玉端坐在床榻上,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前方。
短暫的黑暗散去之後,他終於可以看見桌前那道比黑暗更為深沉的身影。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燭龍在客棧底下的?”黑三郎喜怒難辨的聲音既低沉又平靜,彷彿他對面的人既非朋友也非敵人一般冷漠,“我倒是不知你何時也會窺探天機了。”
“這也算天機?”溫玉輕笑出聲,因黑三郎遲遲不曾點燃燈燭,是以他便披上了外衣,並親自摸出火摺子點亮了床頭那盞燈籠。
朦朧的燈光揮灑而出,他斜眼笑看著黑三郎,這才挑眉嗤笑道:“這等推算便可知曉的事情,怎麼算得上天機。萬事萬物皆有跡可循,唯有天機一詞做不得準。你若信什麼天機,也難怪你只有七成的把握了。”
“我自然不比阿兄神機妙算。”黑三郎破天荒的對著溫玉低頭道,“既然阿兄已知燭龍的所在,接下來又當如何行事?”
“……你喚我溫玉即可。”溫玉甚是不喜黑三郎如青衣一般喚自己,提醒過後,他偏頭又看著黑三郎道,“論城府,你也不算遜色,只是我奇怪,有些時候你防備的又太早了些,倒像是未卜先知一般,可是我多疑了?”
黑三郎起身繞著桌案走了一圈,隨即回以一笑,但不等他開口回答,他的身形便如一道虛影,瞬間消失在溫玉的眼前。
客棧大門關閉的聲音同時響了起來。
子時到了。
未曾來得及聽回答的溫玉側身躺了下去,他看著那桌案思忖許久,直到床頭的燈籠油盡燈枯了,他這才露出個瞭然的微笑來。
“是了,這是防著我呢。”他在黑暗中舒展開四肢,久久才輕聲自語道,“看來我所料不錯了……”
“方舟——”
守門的方舟突然豎起耳朵,雖然輕微,但他分明聽見了阿郎叫自己的聲音。
“方舟——”
這回溫玉的聲音又清晰了許多。
過道盡頭時隱時現的晃過幾個影子,當方舟起身時,他們便倉皇散開了。
方舟抬頭望著溫玉所在的方向,果不其然的看見雙子書童睡意朦朧的起身進屋了。
他有心回去,又怕自己一走開,便會有潛伏已久的小妖襲擊青衣和小郎君。正為難,就見東橋疾步走了過來。
“首領,阿郎找你有急事。”東橋面有倦色,一看便是半途被喚醒的模樣,但饒是如此,他也未曾表現出不悅來,只一味的忠誠道,“小娘子的門就由我看守吧,你快快去服侍阿郎。”
方舟也不多言,只重重的按了東橋的肩膀一下,然後便飛奔會溫玉身邊。
雙子書童一個負責點燈,一個便悉心為溫玉穿衣佩帶。
披散著長髮的溫玉一手按著披在肩頭的外衣,一手扶額吸氣,一張臉更是白的幾乎要掛霜了。
“你來了。”未曾回頭,溫玉就開口道,“上回我們去西山之時,西山可有什麼地方靈氣特別突出的?”
“並沒有。”方舟下意識上前扶住溫玉道,“為什麼下床了?若是要出去辦事,不若吩咐我去。”
“你雖然細緻周全,但眼力還是不夠。”溫玉動了動胳膊,卻是避開了方舟的攙扶。
書童們只聽得半空中叮鐺作響,便知阿郎又喚了自己的囚妖索出來。於是他們忙不迭退後幾步,待到玄黑的囚妖索如遊蛇纏繞在溫玉四肢之上時,他們方才提了兩個行囊站在他身後。
“這回須得我親自去看看。”溫玉微仰起頭,一派溫潤的臉上隱約透出幾分銳色來,“他說的天機,一旦錯過今日,再要問可就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