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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8|浴火 4
硃紅色的蛋殼摸起來很是光潔,在配上那將散未散的熱氣,令青衣總有一種懷抱著一顆暖玉的感覺。
青衣愛不釋手的摩挲了好幾遍,一腔慈心竟像如洪潮般洶湧難擋起來。這般小小的一顆蛋,她只需合攏雙手,便可將它紋絲不漏的捧在手心裡。但倘若當真捧在手心裡,她便又覺得它似乎太重太大了些,只恨不得它只有一點點大,好讓她將它小心的藏在懷裡,以免不慎摔傷了它。
想來黑三郎在孵蛋的時候,也是如她一般的惶城惶恐吧?
一思及此,她便忍不住抬頭看他一眼。
黑三郎翹著腳靠在案上,見青衣看自己的那雙眼亮晶晶的,溫柔幾乎都能滴出水來。
他暗自盪漾一番,幾乎沒被勾得昏了頭。
“我還能再多抱會兒嗎?”能將孩子抱在自己懷裡雖然是一大美事,但青衣仍是怕冷到了它,一覺察到蛋殼似有涼意,她便不安的走近黑三郎道,“要不還是算了吧?蛋摸著彷彿冷了好多,別是凍壞它了!”
“不怕。”黑三郎這會兒滿心滿眼都只有青衣,只恨不得滿足她所有的願望,是以他馬上就寬慰她道,“這孩子皮實!反正破殼之日尚早,略凍一下也不妨事!”
青衣一聽,頓生不滿:“有你這般當爹的嗎?之前說凍不得的不也是你?害得我都不敢要求抱它!”
“那會兒它確實柔弱些,但這些日子,我日夜將它貼身帶著,又時常以地心火和靈脈滋補於它。”不願蒙冤的黑三郎忙不迭解釋道,“如今它吃多了靈氣,正是調皮搗蛋的時候!我們不冷它會兒,只怕它就該竄上天了!”
“胡說!”青衣只是不通道,“再怎麼頑皮,也不過是顆蛋!你就唬我吧!”
“我說真的!”黑三郎猛然發覺自己在青衣心裡竟是沒多少信譽了,不由跳起來急道,“我這便給你瞧瞧這小壞蛋的搗蛋功夫!”
說完他身形一閃,卻是飛快的在房間裡翻騰起來。
青衣小心翼翼的將蛋往懷裡緊了緊,直覺眼前掠過無數殘影,晃的她頭都有些暈了。
“好了!”確認房內所有尖銳的地方都已經用東西遮擋好了,黑三郎這才朝青衣伸手道,“將蛋交給我一會兒。”
青衣遲疑地將蛋擱在黑三郎的手心裡。
“看好了啊!”黑三郎就著接蛋的姿勢,一臉認真的發力道,“看看看——”
“……”青衣只瞧見黑三郎正經八百的站在那裡,而他手心的蛋卻依然是紋絲不動的,便不由得挑眉笑道,“看什麼?”
“看它看它!”黑三郎見蛋沒有動靜,便咬咬牙引出一簇真火來,竟是直接開始以火燒蛋了。
猛然看見黑三郎手心裡冒出火焰來,青衣下意識就要伸手去撈孩子。誰知她才伸手,就發現黑三郎手裡空空如也,別說蛋了,就是連火焰都消失無蹤了。
“怎麼……”青衣登時僵立在原地。
“看——”黑三郎旋身來至青衣身後,並搭著她的肩輕輕轉向道,“它在那裡!”
青衣瞪大眼,努力盯著黑三郎指點的屋角看了許久,這才捕捉到那顆如疾風電掣般四處飛竄的硃紅色蛋。
“呀!”她下意識低呼一聲,尤其是當看見蛋蛋重重的砸在牆壁上又重重的彈向房梁時,她便覺得眼前一陣陣的發黑,一顆心幾乎要從喉嚨口裡跳出來了。
“快——”她無力的靠在黑三郎的懷裡,並指著房梁一疊聲催道,“快將它抓回來!”
黑三郎見她急的眉眼俱變,不覺又有點心虛起來。未免她不慎跌倒,他特意將她打橫抱起來安置在了床榻上後,這才飛身去抓四處亂竄的蛋。
許久才得一次玩耍的機會,蛋蛋似乎並不願馬上就停下來。是以它蹦跳的越發迅疾起來,以至於底下緊張的青衣最後只能看見一紅一黑兩道殘影在屋子裡追來趕去的繞來繞去。
幸而炎熱之氣最易渙散,鬧騰許久之後,蛋身漸冷,是以它逃竄的速度也跟著緩慢了下來。黑三郎這才得以將它扣在了袖子裡。
當黑三郎訥訥的將蛋送到青衣跟前時,青衣懸掛許久的心這才落回了肚子裡。她將蛋死死的捂在懷裡,直到黑三郎滿懷愧疚的摸了摸她的額角,她這才發覺自己不知不覺中竟是出了一頭的冷汗。
“讓你們嚇唬我!”她咬牙恨恨的罵了黑三郎一句,隨即眼角一垂,卻是委屈的哭了出來。
“不哭了不哭了……”黑三郎暗悔不已,早知就不該跟小孩子似的爭那一口氣了,沒得弄哭了青衣。
“孩子沒事呢!”他忙不迭用手指捅了捅青衣懷裡的蛋,又低聲下氣地賠罪道,“我再也不這樣鬧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抽泣中的青衣只覺懷裡的蛋還在歡快的晃動,那力氣大的,叫她幾乎抱不住。於是她低頭看一眼引得她流淚的小壞蛋一眼。
這麼小的一顆蛋,她還怕自己摟的時候太過用力會擠碎了它,若叫她教訓似的打一下,她還是捨不得。打不得小的,她只得抬手錘大的了。
“沒有下次了!”她含淚告誡道,“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好好好!”黑三郎甘之如飴的任由青衣捶打,並連連點頭答應道,“再有下次,你就使勁兒捶我!”
青衣被他逗得破涕為笑,也不繼續捶打他了,只抱著蛋依偎到被窩裡道:“那從現在起,這孩子就由我看護了!省的你又嫌棄它頑皮!”
說罷她扭頭窩在那裡,卻是不搭理黑三郎了!
黑三郎欲言又止的伸出手,才要摸到青衣身後躺下,就感知到一股討厭的氣息正由遠及近的向他們逼近。
他神情一凜,霎時翻身下床。
費老跟在方舟身後,見方舟伸手遠遠的指了一下二樓。
他覷眼一望,就見二樓的過道上空落落的,竟是一個妖怪都沒有。
“他就住在二樓。”方舟率先踏上階梯,“我們現在就上去吧!”
費老抬起一隻腳,卻又遲遲踏不下去。他隱約猜到自己定是已經見過那妖怪的模樣了,如今正面對上,他是捅破那層窗紗好,還是佯裝不相識好?
“費老前輩?”方舟見他猶豫不決,便關切的問他道,“可是那臺階有什麼不妥?”
“不……”費老不自在的摸了摸鬍子,馬上跟了上去。
誰知事有湊巧,就在兩人慾前往黑三郎所在的房間時,書呆子也正好出得房間來。
一眼看見費老,書呆子頓時含胸駝背的垮了肩,而費老則氣的抖了鬍子。方舟見他們父子見了面也只是乾瞪眼,便沉默的偏過頭去,以便他們交談。
一時間氣氛頗為尷尬。
如此對峙了半盞的功夫後,氣不過的費老率先怒道:“混賬東西,你這般怯懦的模樣是怎麼回事?莫不是在妖怪的客棧裡住久了,就被吸取了陽氣不成?”
書呆子被罵得一個激靈,隨即連忙搖頭擺手的否認道:“客棧裡的夥計都很是友善,再者青衣和黑三郎時常關照我,至今並無妖怪敢對我出手。”
聽得青衣二字,費老下意識回頭看了方舟一眼,眼中隱約透出幾分謝意。
方舟禮貌的頷首迴應,這才伸手示意道:“他的房間已經在不遠處了。”
費老點頭,臨走前還不忘震嚇書呆子道:“切莫亂跑!我一會兒便回來!”
書呆子不敢答應,在原地抓耳撓腮的猶豫片刻,最後還是抬腳跟了上去。
他有事要尋青衣,不曾想費老跟著方舟,也是朝著青衣所在的房間而去。待到三人齊齊的站在了房門外,他這才詫異的問費老道:“爹你找青衣是有何事?”
“我是來尋那個妖怪的!”費老吹鬍子瞪眼的答道,“聽你這話,你是來找那個青衣的?白日青天的,你一個外男到女子房前作甚莫非你對她有意思?”
“自——自然不是!”這麼大一頂帽子扣下來,書呆子險些被壓死,未免誤會,他立馬跳著否認道,“青衣已為他人婦,我怎麼可能如此唐突於她!我是有要事要與她商談!”
“哼,沒用的東西!”聽了書呆子的解釋後,費老反倒更上火了,“你若爭氣些,說不定我們費家還能同季釐國結個姻親呢!”
費老只是隨口一言,卻嚇得書呆子臉色都變了。
費老見他大驚小怪,愈發嘔心,才要訓斥一番,就看到他一臉驚慌的對著他身後搖頭擺手的結巴道:“莫莫莫莫——莫誤會
——小生從未生過這般荒唐的念頭!小生——小生已經有蛛娘了!”
吼完這句話,他便連滾帶爬似的逃走了。
費老只覺背後寒氣森森,一股鎮魂動魄的妖氣正重重的壓在他的肩頭。
他斜眼看邊上的方舟,待發現方舟早已退避三尺之後,他的心便不由得跳了一下。
“黑郎君。”未免殃及自身,方舟忙避嫌道,“這位是費家的家主,似乎同郎君頗有因緣,所以我才帶了他來,好與郎君認個面熟。”
“確實是頗有因緣。”
費老聽得對方的聲音頗有些耳熟,心中不免又是一動。他穩穩的轉過身,就見身後的房門不知何時已經洞開了,而一襲黑衣的黑三郎則似笑非笑的立在他的身後。
果然是那個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