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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戀歌

“嗯?”青衣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見黑三郎怒氣衝衝的離開,就忙追了上去。

夥計們驚慌無措的縮在角落裡,才收拾乾淨的大堂裡又是一片冰天雪地。

黑三郎一腳踏在冰層之上,迸出的火星如有燎原之勢,霎時就席捲了整個大堂。

“啊——”不知緣由的雪妖驚呼一聲,下意識捲了旱魃就準備逃跑。

黑三郎哪能叫他們跑了,當即一甩袖就用妖風封閉了大門。

雪妖避無可避,只得死死摟在旱魃不肯放手。

青衣略慢了一步,沒見到冰雪封地的情狀,倒是被滿地的積水弄溼了裙襬。

“才拖乾淨了地板,哪來的這麼多水?”青衣疑惑的四下張望起來,待瞧見黑三郎勢氣逼人的站在邊上,就提著溼噠噠的裙襬湊了過去。

黑三郎見青衣衣衫半溼的頗有些狼狽,就伸了手摟住她的腰,暗暗以炎火之氣為她祛除了身上的水汽。

青衣反覆打量了雪妖和旱魃幾遍,見雪妖雖然滿目驚慌,卻仍是堅定不移的護著被冰封住的旱魃,就忍不住猜測起他們的關係來。

“大人……”雪妖驚疑不定的道,“我已經依言帶彥君來了,還求你不要殺他。”

黑三郎面無表情的瞥了雪妖一眼,然後才道:“我改主意了。”

雪妖聞言大驚,連帶著身上的冰雪寒氣都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青衣見狀就偷偷踮腳湊近黑三郎的耳邊細語道:“三郎,他們該不會是——那種關係吧?”

黑三郎眉梢微動,卻是不言語。

青衣心領神會,面上神情便有些鬆動。她抬袖掩嘴,一雙漆目微微發亮的看著雪妖的臉,直把雪妖看的有些心慌了才幽幽道:“你可知道他是什麼身份?”

雪妖先是一愣,半響才呆呆道:“當然知道,彥君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

“既如此,你應該也知道你們是沒辦法在一起的吧?”青衣唏噓勸道,“我今兒已是瞧見了,你略離他近些,就有性命之憂,而他似乎對你無意。有道是該放手時就放手,小娘子你何不放手?這樣於你於他都好。”

青衣只說了半截,後半句卻是沒有說,怕惹雪妖傷心。

照黑三郎所言,無論何時,旱魃都是活不久的。s173言情小說吧

“你能放手嗎?”雪妖反正了臉色質問青衣道,“西山風雪皆是我的耳目,谷間清風可為我傳聲。你和大人的事蹟我早已透過風聲深諳於心。你和我立場都是一樣的,你要我放棄彥君,敢問你能放棄大人嗎?”

青衣略有些意外的回頭看了黑三郎一眼,見黑三郎壞心眼的對她挑眉,她便斟酌著答道:“那怎麼能一樣呢。三郎他並不會傷我,可是旱魃卻能要了你的性命。你是雪妖沒錯吧?旱魃所到之處,滴水不留,又何況你這這般以冰雪為形的妖怪呢?”

“他不傷你,是因為他為你剋制了自己的本能和欲*望。”雪妖痴痴的摸著旱魃的臉道,“同樣,彥君也是如此,同我在一起的時候,他也總是努力控制自己的炎氣。只恨我修行不夠,禁不住酷暑之氣,害得他總是自責。我知道他躲著我必是因為怕傷了我,可是離了他我也不過是堆無心無魂的冰雪,了無生趣。”

說著她又張開雙臂,用了自己那半透明的寬大袖袍將旱魃嚴絲密合的攏在懷裡,一臉堅毅的對著黑三郎道:“大人,如今我會用盡全力將彥君冰封在我的玄冰之內,只要冰雪不化,他便不會醒來。大人你乃是三途之主,定有能化解旱魃炎氣的法子。我願為你赴湯蹈火,只求你能讓我們長相廝守。”

“三途之主?”青衣心中狐疑,這個名號聽起來可是來頭不小。

黑三郎揚起下巴,對著青衣露出一副驕傲自得的模樣:“不錯,三途之地無人可出我左右。”

青衣啞然一笑,心裡也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既然你這麼求我了,我就想想法子,看能不能放你們一馬好了。”黑三郎難得好心情的對著雪妖笑道,“你且待他回伏霞谷吧。”

雪妖大喜過望,果真捲了旱魃直奔西山而去。

雪妖一走,青衣便又想起自己溼漉漉的衣袖和裙襬,正要收拾,就發現衣衫不知何時已經全乾了。

“你什麼時候幫我烘乾的?”青衣一面笑一面回頭問黑三郎道,“我竟沒有覺察到呢。”

“叫你覺察我可還怎麼混?”黑三郎翹著腦袋別提有多驕傲了,“我可是三途之主呢!”

話音未落,他身形一矮,就如癟了氣的球一般一下子縮了一大圈。

青衣看著變回少年郎模樣的黑三郎下意識繃緊了麵皮,硬是忍住了沒有笑出來。

黑三郎漲紅了一張臉衝青衣甩袖子道:“……還是——還是這個樣子比較方便,不然大家就都知道我的身份了。”

青衣不以為然的點點頭,佯裝認真道:“你說的是,而且我也更喜歡你現在這個樣子。”

黑三郎沒能持久的保持原形,心裡正是懊惱,冷不防聽見青衣說喜歡,他便彆彆扭扭的抓了青衣的手小聲道:“真……真的麼?”

“嗯。”青衣含笑點了點頭,接著話題一轉,又向黑三郎問起雷騰來,“不過你回來的路上可有遇到雷騰?他跟旱魃大戰了一場,後來旱魃一跑,他也追著去了。”

“沒有。”一聽見雷騰的名字,黑三郎就有些不痛快起來,他叉著胳膊不鹹不淡的答道,“我在三途河感知到旱魃的氣息,原想等他自己撞上來,不曾想他半道兒上又改了方向,我這才親自過去找他了。至始至終就沒瞧見過雷騰。怎麼了?你擔心他?”

“他幫我們不是一兩次了。”青衣淺笑道,“偶然關心一下也是應該的。不過他素來有些嚴肅,彷彿有些較真兒。”

說著她就將雷騰走前的誓言同黑三郎說了一遍,末了有些不確定的道:“我就怕他真的會去找旱魃砍腦袋。雪妖瞧起來倒是痴心的很,到時候別是玉石俱焚吧?”

黑三郎心道,這下子必須得保住旱魃的小命兒才行了,雷騰那傢伙永遠不來才好呢。

如此一想,他便有了些幹勁兒,竟是開始認真的考慮起有什麼法子可以讓雪妖得償所願。

再說雷騰此時正在西山來回遊蕩。他找不到旱魃,就疑心是雪妖為其隱藏了蹤跡,於是他便循著雪妖的冰雪痕跡找到伏霞谷來。

伏霞谷的冰雪較之前遜色不少,隨處可見冰雪消融的水跡。

雷騰以人形踏入雪地,為免像早上那般被冰封住,他便以雷電遍纏周身,又用了術法懸空而行。

本就有些脆弱的冰層禁不住雷電之力,竟是接二連三的出現了裂縫。

雷騰一步步的走近深處,即便他的靴子上已經開始出現薄冰,也未能叫他停下腳步。

莫非雪妖不在這裡?

雷騰心中疑惑,這裡的冰層已經在分崩離析,連帶著寒氣也散到了可以容忍的程度。若雪妖在這裡,覆在他靴子上的冰霜就絕非這麼一點點而已了。

正當他猶豫著要不要用龍形將此地的冰層全都刨開一探究竟之時,一個有些眼熟的人影忽然出現在了他的視野裡。

他挺直腰,看著那個人影抬頭露出臉來。

“郎君安好。”手捧瓦罐的東橋站在林間小徑上,對著雷騰遙遙道,“不知郎君在這裡做什麼?”

“我在追旱魃。”雷騰如實道,“只是半途追丟了。”

“旱魃最懼水。而此地皆是水化的冰雪。”東橋木著臉一板一眼的說道,“郎君在這裡找怕是找錯了。依我看,郎君不若去缺水少樹木的地方瞧瞧,或許可以找到他。”

雷騰遲疑的看了眼對面的山頭,然後又看著東橋疑惑道:“東橋你又為何會在這裡?”

“我是來取水的。”東橋牢牢地捧著瓦罐答道,“客棧缺水,郎君帶來的冰連妖怪都能凍傷,更是不能給小娘子飲用。所以我便過來接了些清泉水,好帶回去給小娘子。”

雷騰臉皮微動,心裡頗有些惆悵。他原是好意,想為青衣解燃眉之急,不曾想什麼忙也沒幫上,倒還給她添了麻煩。

如此一想,他心裡越發焦躁起來,恨不得馬上就抓到那引發旱災的禍根,好去見青衣。

他心思一浮躁,連帶著行動也急切起來,竟是迫不及待的飛身朝著對面的山頭飛去了。

東橋捧著瓦罐靜立了片刻,待到谷中風止之後,他這才折身從林子裡拖出幾隻血肉模糊的走獸來。

他用鋒利的匕首熟稔的將走獸開膛破肚。因走獸死了有些時候,邊上又都是冰雪,以至於走獸體內的血都凝固了。東橋一番動作下來,竟是沒有多少血流出來。

他仔細的剜了幾塊最為貴重的肉,又用瓦罐裡的水清洗乾淨,然後用了季釐國慣用的手法將肉片開晒成肉乾收起來。

走獸剩下的身體被他丟進了之前掘好的雪洞裡,連冰層上的血塊都叫他用樹枝刮開了。

善後完畢後,他又用冰雪裝滿了瓦罐,然後才對著一出泛藍的冰面道:“我雖然支開了他,但那位郎君甚是堅毅,一旦決定了什麼事,必是要竭盡全力的完成。找不到旱魃他勢必還會回來,小娘子你還是快些離開這裡比較好。”

“去哪裡不是一樣呢?”雪妖的聲音幽幽的從冰層底下飄了出來,“再者我已經答應了那位大人,要為他守住這裡。為了彥君,我也勢必要留在這裡。倒是你,你獵妖的事情已經被他察覺了,我勸你還是快些收手吧。”

“我有令在身。”東橋輕輕碰了碰懷裡的肉乾,又摸了摸匕首,末了老實憨厚的笑道,“收手卻是不能的。”

說罷他捧好瓦罐,甚是禮貌的對雪妖道:“那麼,我這便回客棧去了。小娘子若是有需要,可以傳信與我,阿郎命我盡力協助你,要是力所能及,諸事都可以找我幫忙。”

“多謝——”彷彿是累極了,雪妖的聲音逐漸消隱下去,“我會找你的——”

東橋豎起耳朵認真聽了會兒,確認雪妖並無他言之後,便捧著瓦罐穩穩的朝客棧的迴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