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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蛇子
那是條半尺來長的黑蛇,它蜿蜒的盤踞在秀秀的手臂上,漸細的蛇尾如雕紋一般緊貼著秀秀白皙的肌膚之上,而它那雙豎瞳更是死死的盯著青衣不放。
“秀秀!”青衣一時不敢動彈,只能遙遙的低聲喚道,“秀秀你先別動,我這就去找三郎來。”
“咦?青衣姐姐你怎麼了?”秀秀正捏泥團的手頓時停了下來,她轉頭看著驚慌跑開的青衣,一時不明白青衣為何那般著急。
黑蛇探頭朝著秀秀的臉嘶嘶的吐了吐舌頭,對此秀秀也只是眨巴著眼睛沒有任何害怕的模樣。
“哎呀不要急嘛!”秀秀看著黑蛇的眼睛自顧自的嘟囔起來,“我說給你做個窩就肯定會做的!不過現在青衣姐姐不讓我動,你等我一會兒好不好?”
黑蛇微微晃動了幾下腦袋,然後尾巴一甩,就嗖的一下從秀秀的手臂上滑了下去。
“唉唉唉,你去哪裡?”看著遊走而去的黑蛇,不敢亂動的秀秀只能舉著發酸的胳膊叫道,“你的窩你不要啦?”
黑蛇轉頭看了眼秀秀,而後像是覺察到了危險一般,作勢就準備鑽到地底下去了。
與此同時,一抹玄黑的身影猛然出現在它的邊上,伴隨著一道疾風,險些遁走的細長黑蛇便被一根樹枝高高的挑了起來。
“秀秀!”緊隨而至的青衣連忙上前攔住了秀秀,她面帶焦色的將秀秀從頭到腳的抹了一把,確認秀秀身上並無咬傷之後,她方才鬆了一口氣道,“還好還好!”
“青衣姐姐,秀秀能動了嗎?”秀秀撅著嘴巴巴的看著青衣道,“秀秀手好酸,感覺快要斷了!”
“可以動了。”青衣無奈的拍了拍秀秀的腦袋,見秀秀一臉歡快的開始甩胳膊,她這才轉頭去看那條黑蛇。
那條黑蛇彷彿受到了驚嚇,此時正嘶嘶作響的用尖利的牙齒死死地咬住樹枝不放。
黑三郎不甚耐煩的一抖手,硬是用妖力將它震暈過去了。
“嘖,真是麻煩,羽衣人的幼崽一向都是結群出動的,如今既有了一條,就意味著還有更多的蛇子在附近。”黑三郎一面用樹枝將黑蛇挑起翻了個個兒,一面又轉頭對著秀秀道,“這裡哪裡來的黑蛇?”
“秀秀本來在堆泥偶,然後它突然就從天上掉下來了!”秀秀好奇的蹲下去用手指戳了戳黑蛇的腦袋,見黑蛇閉著眼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她才驚訝道,“暈過去了?”
“快撒手!”青衣拍開秀秀的手訓斥道,“你膽子忒大了些,也不怕它突然就醒了。它要是一口咬掉了你的小指頭,到時候看你找誰哭去!”
“它會咬人嗎?剛才它明明不咬人的樣子。”秀秀果真有些害怕了,她忙縮回自己的泥小手,一臉後怕的向著黑三郎問道,“三郎哥哥,它是壞妖怪嗎?”
“這倒不怕,這是羽衣族的幼崽。羽衣人素來不傷女子,秀秀雖然年紀小,到底是女孩子。除非是被掐了七寸,否者它最多也只會用獠牙嚇唬嚇唬她而已。”黑三郎有心鍛鍊秀秀,日後好做青衣的助力,於是便藉機教導道,“秀秀你知道蛇的七寸在哪裡不?”
“在這裡!”秀秀虛指著黑蛇七寸位置大叫道,“東橋教過我,說要是遇到壞蛇,只管打這裡就好了!”
“哦,東橋教的啊!”黑三郎似笑非笑的點了點頭道,“很好,既然東橋懂,你就帶著這條蛇子去找他幫忙吧!他肯定知道怎麼處理這條蛇子的。”
說罷他就用樹枝將黑蛇挑了起來,然後一把塞到秀秀的泥手裡催道:“快去,告訴他看好了這條蛇子,千萬別弄死了,回頭我們還要用它抓其他蛇子呢!”
青衣聞言又開口道:“其實我一直都有些奇怪,為什麼羽衣人的孩子,會是蛇的樣子呢?之前鳴雀不就是小鳥兒的樣子嗎?難道羽衣人的孩子還有兩種模樣不成?”
“羽衣人原就跟尋常妖怪不同。”黑三郎見青衣疑惑,便使喚秀秀道,“秀秀你試著摸摸蛇子三寸兩側,看能摸到什麼東西。”
秀秀誒了一聲,就皺著一張臉用手指小心的摸了摸黑蛇的三寸。摸了約莫三四下,她忽然眼睛一亮,緊跟著手指一勾,竟是生生將黑蛇身上的一層黑皮給揭了起來。
“呀!”青衣猝不及防的驚呼一聲,差點就準備將秀秀拉回來。
“別怕,這只是蛇子未成形的羽翼而已。”黑三郎笑嘻嘻的拉住青衣的手安慰道,“你仔細瞧瞧,這層皮看起來是不是像翅膀?”
青衣硬著頭皮湊近細瞧了一番,就發現被秀秀揭起來的黑皮其實只一片單薄的肉膜。如此之外,她還發現黑蛇身上的鱗片並非是尋常的鱗狀,而是像起風兒了似的小羽毛,沙沙的炸了開來,乍一眼瞧上去,倒顯得黑蛇足足粗了一大圈。
“瞧它身上的硬鱗已經有散亂的跡象了,估摸著是快要蛻皮了。”黑三郎拍了拍手,復又催著秀秀道,“現在快送去給東橋吧,然後你就不許出來亂跑了,乖乖的跟著素兮幫忙吧。”
秀秀不高興的嘟囔了幾句,但最後還是乖乖的跑回去找東橋去了。
“蛇子蛻皮後,就會變成與原來截然不同的鳥雀的模樣。你方才看見的肉翅不過是層薄膜,最多是滑翔用的。待到它蛻變之時,那肉翅便會生出毛羽,徹底化為可以飛行用的翅膀來。”黑三郎四下環顧了一番之後又道,“鳴雀一行分明已經離開三途之地了,不可能這麼快就生出快蛻皮的蛇子來。只怕是別的羽衣人在凡間播了種,如今收成歸來了。”
“別的羽衣人……”青衣不自覺就想起那與任客卿私奔潛逃的小羽來,她遲疑片刻,雖然覺得荒唐,但還是忍不住開口道,“三郎,莫非是這條蛇子,是小羽的孩子?我依稀記得,他那時候已是有孕在身了。”
“都說身負羽衣人血脈的凡人產子凶險無比,羽衣人以己身產子雖然聞所未聞,但想來相差無幾。我估摸著他已是凶多吉少了。”黑三郎若有所思的低聲道,“不過,那個任客卿有那麼大能耐養活一窩蛇子嗎?蛇子蛻皮所需的靈氣,可不是一點半點就能滿足的……”
說著說著,他彷彿是想到了什麼,面上竟不自覺露出幾分凝色來。
“怎麼了?”青衣擔憂的看著黑三郎道,“可是出了什麼變故麼?”
“如我猜的不錯,只怕那個任客卿不是什麼好貨!”黑三郎眯著眼輕笑出聲道,“青衣,你可有興趣去瞧瞧那個任客卿的真面目?如他這般隱忍大膽的凡人,我也覺得新鮮吶!”
“嗯。”青衣自然是有興趣的,畢竟敢於妖怪相戀,且那還是同為男子的妖怪相戀的凡人並不多見。更何況,她也想知道,小羽背棄鳴雀換取的歸宿,是不是真的值得。
黑三郎摟著青衣的腰飛快的自空中掠過。他憑藉著蛇子微弱的氣息,硬是在短短的片刻鐘內,就找到了它們藏身的所在。
林子裡此時團團圍坐了一群侍衛,瞧著他們的衣著打扮,就可知他們是正正經經的練家子。
噼啪作響的篝火邊上是一頂精緻的帳篷,四角和棚頂都仔細的掛上了氣味芬芳的香囊和香草,便是隔了大老遠的青衣也能清楚的聞到香味。
黑三郎自不必說,他幾乎是有些不舒服的轉頭湊近了青衣,好借青衣身上的清香抵擋那幾乎可以稱得上是薰妖的味道。
但那些圍坐在帳篷外的侍衛們彷彿是已經習慣瞭如此濃郁的香氣,他們甚至還會取香餅丟進篝火裡,好製造出更多的香氣來。
青衣緊挨著黑三郎站在樹梢之上。透過稀疏的枝葉,她瞧見樹下盤踞著無數的黑蛇。它們就呆在距離侍衛們的不遠的地方,如同嬉戲般的彼此交纏在一起,肆意的蜿蜒遊走在砂石草木之上。其中有幾條黑蛇彷彿才出生不久,看起來明顯比其他黑蛇小上那麼一大截。
“蛇子自幼就有著關照兄弟手足的天性。”黑三郎示意青衣看那幾條被眾蛇頂在頭頂身軀之上的幼蛇道,“這是羽衣人自血脈中流傳而下的秉性,就算不是一胎而生的蛇子,彼此間也會互相關照。像小羽那樣為了一己之私而背棄手足的羽衣人我倒是第一次見。不過,這裡的蛇子未免有些太多了些。瞧著幼蛇鱗片未硬的樣子,應當是近日才出生的才對啊——”
“小羽再怎麼說,也生不出這麼多孩子來。”青衣想來想去,還是止不住往壞處想了,“別是他又忍不住對其他凡人出手了吧?”
說著她掃了那群侍衛一眼,心中暗道,瞧著他們對蛇子們不冷不淡的樣子,那些蛇子該不會就是他們的同伴們生下的吧?
“不對,就算他忍不住對其他凡人動了手,蛇子也該差不多時間出生的。”黑三郎不甚贊同的搖了搖頭,他閉眼抽了抽鼻子,很是細緻的分辨起所有蛇子身上的氣味,末了臉色大變的睜眼道,“這些蛇子分明是一母同胞,且還都是小羽所生!”
“小羽還活著啊……”青衣感慨之餘,又忍不住蹙眉道,“不過他還是個孩子吧?這麼多蛇子,未免——太過了!”
“那裡有血氣。”黑三郎攬緊了青衣身形一轉,卻是輕盈的踏著樹梢悄無聲息的轉換了方位,接著不等青衣反應過來,他俯身一躍,竟是旁若無人的帶著青衣跳進了樹林之中。
那些侍衛彷彿看不見她和黑三郎一般,一如既往的坐在那裡烤火。
青衣明眸一轉,復又去看那頂掛滿了香囊的帳篷了。
黑三郎特意掀起一陣微風,將那低垂的簾門吹開了一條小縫。只一眼,他便已經洞悉了帳篷裡的一切。
“我猜的果然不錯,那個任客卿,果然不是尋常人。”黑三郎嗤笑一聲,然後指著那條細縫對著青衣道,“你儘可瞧個夠了,任客卿和小羽就在裡頭。”
青衣疑惑不解的探頭望帳篷裡瞧去。微微搖擺不定的門簾內,一個身形高挑的男子正背對著她站在那裡。
他肩頭披著一件綴滿了寶石和嫩黃色羽毛的羽衣,鮮豔的長翎如同染了血色一般,在昏暗的帳篷裡散發出朦朧的硃紅色的亮光來。
“我們的孩子馬上就要出生了。”身披羽衣的男子溫柔的對著前方道,“真是辛苦你了,小羽。”
那是,任客卿。
青衣下意識眯了眯,看著任客卿微微俯下身去,顯露出了遮擋在他前面的小羽來。
“不辛苦。”面色蒼白的小羽顫巍巍的抬起他那雙纖細到幾乎一折就斷的胳膊,緊緊的摟住了任客卿的脖子。他兩頰凹陷,兩個眼眶因為消瘦而變得格外突兀,但是就算是如此憔悴的一張臉上,卻有著一雙明亮歡愉的眼睛。
“為了你,我一點都不辛苦。”小羽閉著眼睛如此道。
“那麼——”任客卿放開小羽,然後在青衣震驚的注視中,他後退一步,並拔出一把鋒利無比的匕首,口中溫柔繾綣的說道,“現在我們就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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