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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紅?”青衣略顯詫異的瞧了那錢旺兩眼,口中輕聲道,“女兒紅如今都叫胡姬收起來了,你問問他燒刀子可還成?”
秀秀一聽,馬上又跑回到錢旺跟前道:“我早說啦,最近客棧裡好多酒都斷貨了,你要的女兒紅沒有了,只有燒刀子你要不要?”
錢旺頓時就有些不樂意了,但還不等他抱怨,邊上的王得福就沉了臉怒道:“你統共才幾兩家當,這會兒打腫臉充胖子硬是要叫好酒,等明兒結不出房錢酒錢,我們可是不會管你的!”
錢旺可不就是沒剩多少銀錢了麼?之前被那些鬼影兒嚇得,他的銀錢大部分還落在那裡呢!
猛然想起丟失的銀錢,錢旺登時肝都疼了。樂文小說
“不要酒了……”錢旺垮了肩有氣無力的擺手道,“來碗熱湯吧……免費的……”
“我們的這兒沒有免費的東西哦。”秀秀笑眯眯的解釋道,“你要是要喝免費的水,可以去外頭的水井打水喝!”
這這這……簡直是黑店啊!錢旺從未聽說過哪家開客棧的,連碗熱湯和水都要收錢的!
秀秀本來就瞧著錢旺不順眼了,這會兒瞧著錢旺氣的兩眼發直她也不管,只一臉乖巧的轉頭對王得福道:“我認得你,你是王二叔叔,王二叔叔,我娘娘她還好嗎?有沒有想秀秀?秀秀很想她!”
“誒?”王得福一時沒反應過來,他驚訝的盯著秀秀看了半天,好不容易才瞧出秀秀是誰來。
都道細伢子竄得快,秀秀一個小女娃娃也是變了樣了。從前看到她的時候,她還是個頗顯羞澀的女娃娃,每日都縮在她的母親嬌娘身邊,說話也是細聲細氣的。如今不過是半年多不見,她不但身量高了,模樣也張開了,性格更是活潑開朗起來,他咋一眼竟是沒認出來。
“哎呀,許久不見,秀秀你都已經變成漂亮的小娘子了!”王得福用力拍了下腦袋,很是驚喜的叫道,“小孩子就是記性好,王二叔叔都變了樣子了,難為你還認得出來。”
“我娘娘呢?”秀秀嬉笑兩聲,又問道,“娘娘跟著王大叔叔一道兒離開了,她說會回來接我的,她現在還好嗎?”
王得福聞言大驚,他那會兒走的早,不清楚後頭的事情,但都道虎毒不食子,怎麼那看起來貌美如花的嬌娘竟這麼狠得下心,就那麼將自己的女兒丟在了客棧裡呢?
王得福過三途河的時候,也是費了一番功夫的,且不說那些與他同行的人是何下場,單是聽河裡那些冤魂厲鬼慘叫,他就明白這個地方詭異的很,斷不是什麼尋常地方,此次他回來,一是有要事在身,二是為了他那不知生死的大哥,三……
王得福又忍不住回頭看了青衣一眼。
秀秀見王得福也不回答她的問題,隻眼巴巴的去偷看青衣,便有些不高興的鼓了鼓臉。
好吧,看這樣子,他肯定沒有見過娘娘了。
問不到娘娘訊息的話,秀秀便有些不耐煩跟他們繼續說話了。正巧兒素兮揪住了書呆子的後領子,硬是將不停掙扎的書呆子給提溜進門了。
“啊!書呆子!”一見書呆子,秀秀就眼睛發亮的跑過去抓住對方的衣袖很是故作老成的教訓道,“你說你,怎麼這麼不叫人省心呢?娃娃還在屋子裡等你呢!你做什麼急著跑出去啊?青衣姐姐說了,外頭不太平,叫我們沒事夜裡不要出門,省的叫妖怪和鬼捉去吃肉了!”
秀秀一本正經說的煞有其事,倒把費書生唬得一愣一愣。
“唉……小生只是擔心圓圓……”費書生下意識抬袖去擦額上的冷汗,自打知道客棧裡十之八%九的人物都是妖怪之後,他便有些一驚一乍的草木皆兵起來,這會兒聽說娃娃的魂魄有可能會被鬼怪帶走,他就緊張的不得了,“小生須得將她送回家去呢……”
“老婆婆大概不會同意的吧?”秀秀想了想道,“娃娃的身體動不動就壞了,到時候你帶什麼回去啊?”
“小生……”費書生叫秀秀的問話噎住了,他越急越是出冷汗,手下不停的擦了好半天汗後,他才咬牙跺了跺腳叫道,“唉,我這便去求他們去!”
錢旺滿面好奇的瞧著費書生行色匆匆的往回跑,他砸了砸嘴,悄悄的扯了扯王得福的衣袖道:“王二哥,都說才子佳人,想來那書生定然是跟別人家的嬌弱小娘子看對了眼,然後對方爹孃嫌棄書生無功名前程,就想要棒打鴛鴦——”
“省省吧!哪裡來的那麼多棒打鴛鴦。”王得福聽了失笑,他一抖胳膊,一下就將錢旺的手抖開,然後當著錢旺的面站起來理了理衣裳沉聲道,“為了節省銀錢,我一共就只給大家定了兩間通鋪。你千萬記得,客棧打烊前就回房來。”
錢旺隨口應了一聲,眼瞧著王得福上樓了,他這才起身又猴兒到其他人的桌邊去了。
青衣人在櫃檯聽那錢旺滿嘴胡扯的跟同伴們掰故事,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書呆子和娃娃就已然變成了一見鍾情,二見傾心,三回定終身又慘遭那對老夫婦棒打鴛鴦的苦命情人了。
錢旺既然做過香油鋪子,又跑了一回商,再加一點小聰明,那掰扯的故事自然就有頭有尾有理有據,商隊裡的人大多都是老實巴拉的莊稼人,要不是鬧了旱災,誰願意出來跑商啊。莊稼人成日裡地裡刨食,那見識聽聞就不如錢旺多了,是以在青衣聽來漏洞百出的才子佳人的故事,將也能將他們哄得唏噓不已。
青衣聽錢旺掰的越發離譜後,便搖頭暗笑一聲。
恰巧一個女妖搖搖擺擺的走了過來,開口就同青衣笑道:“奴過兩日就要去見奴那沒良心的郎君了,正想著來客棧換六文錢好過河,誰知今兒運氣好,竟讓奴在半道兒上撿了好些銀子回來。”
青衣聞言甚是疑惑,待瞧見女妖從袖子裡摸出一把散碎銀子出來,她便蹙了眉輕聲道:“怕是哪個路人丟的吧?客官現在是要用銀子換渡資?”
“嗨,奴曉得這些定然是不夠的,不過是討個喜氣罷了!”女妖一面笑,一面又從袖子裡摸出些金釵銀釧出來,“瞧瞧,這不是?奴又不是頭一回來客棧了,怎麼會不曉得客棧的規矩呢!”
青衣見賬簿上自動浮出一行字來,便知這代價是足夠了。於是她就細細的數出六枚帶有三途川印記的銅錢交給了女妖。
女妖得了渡資,自然是歡歡喜喜的走了。誰知後頭又來了好些妖怪,個個一臉喜氣的道,今兒運氣好,天降橫財!
青衣聽著倒沒什麼,倒是那邊正與人編故事的錢旺聽的急了!他今兒可不就才丟了一堆銀錢麼?前頭那幾個撿了銀錢的人,莫不是撿的都是他的銀錢?
錢旺心疼的坐不住,眼瞧著王得福不在,無人約束他,他想了想,還是咬牙對邊上的人道:“小哥你跟我一道兒去將我那銀錢撿回來吧?”
同行的人自然是有些不樂意,誰沒事要自找麻煩啊?
要說錢旺這人吧,說膽小很膽小,只是冒出來一點兒黑影鬼魂兒,他就能嚇得哭爹叫孃的,但說他膽子大,他也的確很大。這會兒同行的商販都怕那些鬼魂兒不敢出去觸黴頭,但錢旺因了那些銀錢,卻是生出些熊膽來了。
“得了,老子自個兒去!”錢旺一行起身,一行嘟囔道,“都這麼久了,那些個鬼肯定早上路了,我原說你一起去,到時候回來分你一成,白撿的便宜你不要,那我還省了呢!”
說罷他就急吼吼的往外頭跑去了。
如今已是子時將近,外頭除卻一彎明月和點點繁星,再無任何光亮。
錢旺瞅著夜路朦朧,想了想就借了客棧門外的一盞古怪的燈籠照路。
“我只是借用一下。”錢旺對著探頭看他的紅衣美人諂媚笑道,“小娘子不要擔心,必定好借好還。”
素兮冷冷的掃了一眼錢旺手裡的燈籠,卻是一聲不吭的放下簾子回大堂了。
錢旺甚是無趣的摸了摸頭,然後嘿嘿笑兩聲,就用燈籠照著路直往丟銀錢的地方奔去了。
一到地方,錢旺就瞧見他那堆銀子在月光下明晃晃的分外顯眼。
“我的銀子!”錢旺喜不自禁的撲上去去撿錢。起初還不覺得有什麼,越是撿到最後,他的心裡越是冒出中古怪的感覺來。但具體是什麼,他又有些尋思不出來。
等將最後一塊銀子撿起來後,他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覺得奇怪呢,原來他那半袋子的銅錢全都不見了!
“啊呸!難不成那些鬼專挑銅錢撿嗎?”錢旺憤憤的啐道,“也太心黑手狠了些,那麼多銅錢,竟是一枚都沒給我留!”
這裡如今就只有錢旺一人,在寂寂的深夜裡,他叫罵的聲響越發顯得突兀起來。
猛然聽到樹叢窸窸窣窣的碎響聲,才遇過一次鬼的錢旺猛然夾緊了大腿,很是害怕起來。
“該——該回去了——”錢旺哆嗦著將錢袋子捂在懷裡,腳下虛軟的準備往回跑。
誰知他運氣著實背,才一轉身,他就跟一隊身形飄忽的鬼影兒迎面撞上了!
“哎呀我的娘喲!”錢旺一個沒剋制住,竟然嚇得尿褲子了!
那隊鬼魂兒原是整齊劃一的朝前走著,冷不丁冒出個凡人來,還好死不死的做出了汙穢的行徑。鬼路遭斷,眾鬼登時淒厲的慘叫一聲,原本齊整的隊伍霎時就散開了。
錢旺兩股戰戰的在那裡抖摟身子,眼瞧著鬼魂兒亂七八糟滿天飛的消失了,他這才緩過勁兒來了。
他顧不得多想,連忙拖著腿就要跑,不曾想他今晚果然是運氣背,還不等他跑出兩步,又一個鬼影兒突然出現在他的前面。
“嗚哇哇——鬼祖宗,求你們放了我啊!我上有八十歲老母,至今未娶妻——”錢旺抱頭求饒道,“我還不想死啊!求你們放了我啊!”
也不知那鬼魂兒是被他的求饒打動了還是怎麼的,竟沒有出手攻擊他。
錢旺哭號半天后發現自己無事,便哆嗦著偷瞄前面那鬼魂兒是何模樣。
這一偷看,又讓他大吃一驚,只見面前這個鬼魂兒生的與秀秀身量相當,一瞧就是個早夭的小女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