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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夢中的青衣恍惚感覺自己正在從高空之中往下落去。微寒的狂風在她耳邊嗚嗚直響,她想要掙扎,卻連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急速下墜的失重感讓她的心吊了極點,她不由自主的繃緊了身體。
就在她驚恐到了極點的時候,一個溫柔的男子聲音忽然在她耳邊響了起來:“乖——不用怕,你現在很安全——”
青衣緊繃的意識頓時一滯,待到憋在胸口裡的那口氣慢慢舒出之後,她這才清醒過來了。
未等睜眼,她先是發現自己正被一人緊緊的摟在懷裡。她的後背和腰間是兩條硌人的消瘦手臂,她的臉頰下是一堵溫熱的胸膛,對方那緩慢而平穩的心跳聲就如同自己方才聽見的安撫之聲一般,溫和而有力,叫人不由自主的鎮定下來。
這個懷抱裡有著揮之不去的血氣,青衣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才輕輕叫了一聲:“阿兄——”
然後她聽見對方低低的應了一聲:“嗯?”
青衣睜開眼,果然瞧見了溫玉那張溫和的蒼白麵容。
“不睡了麼?”溫玉柔聲問道,“還是覺得有些冷了?”
昨晚的觸動猶在心中,青衣呆呆的看著溫玉一臉認真的將自己的外衣往她身上披。
冷冽強勁的大風在不停的吹,連帶著將溫玉的長髮和衣袂齊齊吹向了青衣的方向。
青衣後知後覺的覺出不對來,她茫然四顧,見四方皆是縹緲的煙雲,再低頭往下一看,卻只看見了一大片光滑平整的青藍色龍鱗。
見青衣面有訝色的準備探頭去看更外面的景色,溫玉當下手一伸,卻是將青衣摟回懷裡。
“我們現是在那頭蛟龍的背上,他飛起來速度極快,你這樣貿貿然探頭去吹風,小心被風颳下去。”溫玉輕聲訓斥道,“還不快乖乖的靠著阿兄不要亂動?再過一會兒,我們就要到家了。”
青衣一時大為驚訝,她不過是睡了一覺,怎麼一覺醒來,竟是什麼都變了樣兒了?且不說他們是什麼時候啟程趕路的,但昨日還與溫玉殊死搏鬥的雷騰怎麼會改了意志,就這麼屈尊做了他們的代步坐騎護送他們回家呢?
青衣心知她這突然冒出來的兄長溫玉手段非比尋常,唯恐他用了什麼不好的法子令雷騰屈從了他的要求,於是她忐忑不安的揪緊了溫玉的衣袍道:“阿兄,你答應我不為難他們了,怎麼會……”
“怎的,你怕我抽了他龍筋恐嚇他硬是讓他做了僕從?”溫玉眉眼彎彎笑了起來,他輕輕搖了搖頭,一派坦然的道,“若我說他是自願以身載我們的,你可信?”
青衣不知該如何應答,一時就有些啞口無言了。
溫玉隨手撩開臉頰邊隨風亂舞的長髮,就那麼微垂著眼從容笑道:“我只是告訴他,倘若他想要得到他想要的東西,就必須跟著我們一起回到123言情縣而已。”
“他想要的是什麼?”青衣不解,在她看來,雷騰心性堅定,是個極為正直的妖怪,只是一句話而已,他應該沒那麼容易被引誘,從而跟一個才鬥法過的敵人握手言和才對。
溫玉意味深長的看了青衣一眼,然後他示意青衣往下空看去。
青衣不明所以的微微探身往下俯瞰,首先入目的是雷騰那巨大的龍爪,以及他爪下緊抓的馬車廂,微微晃動的馬車廂邊上時不時的蕩過幾根玄黑的鎖鏈,順著那長長的鎖鏈,她看見了無數神情呆滯身體僵硬的人偶如同一串葡萄一般密密麻麻的被困在了鎖鏈之上。
這還不算完,等青衣再往雷騰尾巴的方向看去,就看見他身上困了無數的鎖鏈,每根鎖鏈上不是縱橫交錯的捆了一隻大箱籠,就是攔腰吊了幾個僕從,一根根鎖鏈整齊有序的垂向大地,當雷騰搖頭擺尾的駕雲飛翔之時,那些墜於鎖鏈下的人和物件便以一種極為整齊劃一的節奏來回輕輕搖擺不定。
瞧這樣子,他竟是把溫玉底下所有的僕從和行李都一併載了過來麼?
一想到這個,忍不住為雷騰有些抱不平的青衣便有些責怪的瞥了溫玉一眼。
溫玉不慍不火的微微一笑,只是伸手往下一直,提醒道:“你瞧錯了方向,要往下看。”
青衣按下不滿,依言往下看去。
這一看,卻是叫她有些疑惑。她只看到了一片遼闊無邊的大地。
如今仲春已過,暮春將近,春風早已吹綠了大地。從高空看去,大地一片生機盎然。如屏障一般屹立不倒的高山叢巒之內,無數矮小的房屋如散落的爍石一般時密時疏的堆在連綿不絕的河流兩側,茂密的樹木草植錯落有致的點綴於中,黃沙漫天的大道將遙遠的村落連線在了一起。
這是一幅美麗的山河大地圖,當小如螻蟻的凡人三三兩兩的出現在河流山川和大道之上的時候,原本靜止的畫面頓時就活了起來。
青衣為這般壯闊的景色所折服,她直直的望著大地,口中喃喃道:“難道他要的是這方天地?不可能……”
“呵呵呵——錯了——”溫玉微俯下身,卻是伸手貼著青衣的臉頰將她的頭輕輕往南邊一挪,在青衣猛然瞪大眼睛的同時,他才輕聲道,“這才是我要你看的,我們要回的地方,他想要的東西就在那裡。”
青衣不解的搖了搖頭,天地之大,入眼的東西是在是太多了,她真的不知道哪個才是兄長要她看的。
“用心看——”溫玉明知青衣迷茫,卻並未伸出援手,幫她明指是哪一塊區域,只是道,“你一定能分辨出來的——”
青衣心中焦躁,只能俯身向前,更加用心的分辨其自己所看見的山川河流。
她看見的是一條界線,九州和大海的界線,這邊是色彩繽紛的土地,那邊則是如青天一般湛藍的無垠海洋。
未等她被那波瀾壯闊的大海驚豔,她的心神卻被一股直往上天冒去的黑煙所吸引了。
周圍的大地一如被他們甩在身後的大地一般美麗,但只有那一塊微微延伸向東海的界線之上,如弓彈其中一個分叉的陸域像是被熊熊烈火焚燒殆盡的灰燼堆一般,一股黑煙正升騰不絕的向天空冉冉飄去。
她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再細看一眼,就發現那黑煙卻不簡單,它不只是一團不停糾纏分離的黑煙而已,在深淺不一的濃稠黑影中,無數黑影如鬼魅邪影一般來回快速的穿梭不停,更有兩道堪比游龍靈蛇一般靈活的影子在那片地方的上空隨意遊走。
青衣腦海中第一個閃過的猜想便是,那片陸域許是被雷電擊中山林,一時山火凶猛,不及挽救,就變成了如今這個模樣。但隨著雷騰將他們不斷的向那片焦墟之地載去之後,青衣能看清的東西就更多了。
那些黑煙如同奇駿的山峰一般,橫看豎看盡不同。原本濃密的黑煙在靠近之後,變得淡薄而如有實質,待到青衣猛然意識到,那些不斷糾纏亂竄的黑煙竟頗似人型之時,她就不自覺得打了個寒顫。
一時間她心中百轉千回,竟是說不出的蠢蠢欲動起來。未等她弄清楚那感覺源自何因,她身下的雷騰就那麼一鼓作氣的帶著他們一頭扎進了那片詭異的黑煙之中。
在沒入那片黑煙繚繞的天地的瞬間,青衣彷彿聽到無數鬼魅的唳聲似有如無的響徹著整個大地,一種令人戰慄的感覺如同一隻無形的大手,將她的心臟緊緊的捏在了手心裡。
當雷騰穿過那些看似虛無縹緲的黑霧和黑影往下飛的時候,他能感覺到有種難以言說的陰冷氣息徑直透過他滿身堅硬的鱗甲,就那麼勢不可擋的往他龍骨上打去。
雷騰的身體因了寒氣越發遲緩起來,為了能平安著陸,早已重傷的他死命咬緊了牙,硬是引導著體內那股不斷沖刷的混亂龍氣衝破了那片濃密的黑霧。
隨著高度的降低,青衣的視野也變得越發狹小起來,原本寬廣的畫面漸漸被縮小了範圍。
高聳的山巒和茂密的山林開始變得清晰可見,然後是巨大的湖泊和連綿不絕奇長無比的一條石橋,最後是飛簷峭壁的瑰麗佛塔,以及零星的黒簷小房子。
翠綠,蔚藍,灰黑色交織在一起,青衣僵硬著身體,無比震驚的看著眼前這片鬼蜮在沒有了那些黑煙的阻擋之後,終得以慢慢顯露出真容來。
“看,這就是你誕生的地方。”溫玉將那條彷彿看不見□□和終點的蜿蜒伸曲的石橋指給青衣看,他早已不復平時的微笑模樣。他微垂著眼簾,淺粉色的嘴脣因了難以抑制的情緒起伏而繃作了一條細線,傷感的神情自他眼中一閃而過,他剋制的閉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他復又冷靜下來。
青衣聞言偏過頭去看她的兄長,她的兄長溫玉嘴角微翹,露出了他那令人如沐春風的優雅微笑。
這裡就是她降生於世的地方麼?青衣眼波一蕩,卻是有些觸動。於是她不自覺再次低頭去看那條近在咫尺的石橋。
就在雷騰即將著陸的剎那,溫玉眼中透出點點寒光,他摟緊了青衣的肩,用與他溫和的微笑截然相反的冷冽的聲音繼續道:“然後你要記著,這個地方,也是我們母親的埋骨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