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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從未想過,她的母親是什麼模樣,性情如何,在客棧的這幾年裡,她想的最多的就是該如何保住性命。
她的性命雖無足輕重,且覬覦她的妖怪甚多,但她卻本能的想要活下去。
而她也活下來了。作為胡姬的禁臠,作為客棧的夥計,作為……黑三郎的相好。
在見識了無數悲歡離合和愛恨情仇之後,她對這世間的常理所覺最多的一點便是世事無常,但她從未想到過,她的身世也會如此跌宕起伏。
如今尚未來得及揣測生母的音容相貌就被告知生母早已亡故,青衣並不覺的悲傷,只是覺得心底空蕩蕩的,莫名其妙的壓抑感覺讓她有些神思恍惚起來。
忘卻前事,不可謂失而復得,無得,自然也無所失。只要那份過去沒被找回,想來她也難以像常人那般傷感了。
俯衝向石橋和湖泊的雷騰堪堪在咫尺上空剎住了身形。溫玉率先跳了下去,然後他託著青衣的腰,將她扶下了雷騰的脊背。
雷騰勉力穩住身形,配合溫玉一行人的動作。行李和人偶都被一一放了下來,陰氣森冷的鎖鏈也嘩嘩的沒入橋下的湖泊之中,一切都顯得有條不紊。
腳下的平安橋看起來樸實而平平無奇,長長的石板嚴絲合縫的拼在了一起。橋面兩側有低矮的石護欄,欄柱頭粗略的雕刻了些獅子、蟾蜍一類祥瑞。
心思飄忽的青衣默默伸手去摸欄柱上的獅子浮雕,粗糙的石面早已被風雨打磨光滑,冷硬的觸感讓她不自覺打了個寒戰。
就在這時,變異突生,正撫摸獅子浮雕的青衣忽然覺得指尖一疼,緊跟著原本還算平靜的湖面猛然波濤翻湧起來。
“糟糕——”溫玉失聲低呼一聲,顧不上那些尚未卸下的行李和馬車廂,他飛身一撲,卻是將青衣猛地按進了他的懷中。
幾近力竭的雷騰只覺身上未卸盡的鎖鏈忽然重若千鈞,沉甸甸的直將他往下墜去。
懸於身下的馬車廂中猶有活人,他知秀秀也在裡頭,更是咬緊了牙一擺尾就欲朝高處衝去。
只是他原就卡在化形的中途,強行停止,原本十分的力量如今也僅剩一兩分而已。又被溫玉重擊,早已有些撐不住了。
如今險境突至,他卻是難以逃過了。只堪堪衝了三丈高,他後力不接,卻是穩不住身形,就那麼直挺挺的朝著平安橋墜落下來。
無力下落的瞬間,他只來得及的用盡最後一絲氣力,硬是斬斷了繫著馬車廂的那根鎖鏈。
秀秀和老夫婦驚叫的聲音自高處一路飆落。
湖面上不知何時生出些如鬼魅邪影一般的黑影來,飛速穿梭的黑影令僕從有些慌亂起來。
青衣聽見秀秀的叫聲,心中擔憂,就想從溫玉懷中抬起頭來,不料溫玉語調微變的喝止道:“別動!我未曾料到你靈氣雖有些減弱,但對妖異的吸引力卻更勝從前,只怕平安橋有些不妥,鎮不住龍湖和虺湖裡的龍魂了——”
青衣心中一個咯噔,只覺有些不同尋常。想她在客棧之時,未曾出現如此浩大的妖異反應,唯有中了瑤草的時候——瑤草!
青衣頓時攀扯住溫玉的衣襟準備說她的猜想,不想溫玉卻已無暇迴應她了。
雷騰那巨大的身軀下落的速度極快,幾乎是陰影才籠罩了橋面,他的身形便已近在咫尺。
眼瞧著石橋就要被攔腰壓塌,溫玉不由大驚失色,他雙眸一沉,無數的玄黑鎖鏈霎時就自湖面石橋上射出,並在半空中密密交織成一片密林,硬是將雷騰的身形打偏了下落的方向。
“方舟——方舟——”在反覆重疊聲勢浩大的鎖鏈聲中,青衣聽見他大聲喊道,“速速祭劍,務必護住平安橋——”
“是!”方舟沉穩有力的聲音同利劍破空的呼嘯聲一同飛去,緊隨而來是雷騰痛苦的低沉龍吟聲。
青衣也跟著急了起來,她想抬頭親眼看看,但溫玉下手氣力漸大,險些沒將她捂得窒息。
恍惚中她彷彿聽見了巨大的水花聲,緊跟著鬼魅悽悽的唳聲和著陌生的龍吟聲逐漸低矮下去,咧咧的陰風猛然一滯,天地的異動瞬間就平息了下來。
險些斷氣的青衣覺得身上一鬆,她下意識一動,卻是直接離開了溫玉的懷抱,徑直往橋護欄外望去。
如沸水般翻湧不定的湖面上將沉未沉的浮著一截馬車廂,數名僕從用身體死死拖住了連線在馬車上的鎖鏈。雷騰的龍身早已不見蹤影。
只是雷騰好歹是蛟龍,不似秀秀,只是個柔弱的幼小凡人,青衣心中擔憂秀秀更甚,一時竟有些顧不上雷騰了。
“秀秀——”青衣慌忙回頭叫溫玉救人,“她還在車廂裡——”
溫玉緩緩抬起頭來,一瞧到溫玉那張慘白到幾乎透明的臉,青衣立知情況不妙,待要心軟,又想起沉在龍湖裡的秀秀,便又用了哀求的眼神望著溫玉。
溫玉眼也不眨的抬起一隻手,凌空一抓之後,那半沉在湖裡的馬車廂登時就被拉了上來。
邊上的僕從連忙上前開了馬車們,然後半攙半扶的將那對老夫婦和秀秀弄了出來。娃娃因身非活人,倒是全然無恙。
青衣兩頭難顧,有心要去秀秀身邊,誰知未及她抬腳,就見溫玉面上閃過一絲痛楚,緊跟著他身子搖搖欲墜的歪了歪,嚇得青衣當下就呀的低呼著湊了過去。
溫玉悶哼一聲,連忙偏頭避開了青衣。
青衣瞳孔一縮,驚訝的看著一縷暗紅色的粘稠血液順著溫玉的緊抿的嘴角滴滴答答的流了下來。
“阿兄……”青衣隱約覺得這場惡戰是她引出來的,見溫玉也受了傷,心中越發惶惶不安起來,她手足無措的扶了溫玉的手臂,剛想詢問一句是否無恙,溫玉就已平復了情緒,他抬袖一揩嘴角的血跡,而後回頭溫和一笑道:“已無事了,只是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些動身——”
說罷他就起身準備趕路,不料方才他大動能力,卻是有些傷身了。
青衣跟著站了起來,見溫玉身形微晃,頗有些力竭難支的感覺,未等她伸手攙扶,便有一個身形健壯的勁裝男子搶先扶住了溫玉。
青衣先是一愣,待認出那是方舟,她就縮回了手。
惶惶然回頭看了已恢復如常的湖面,青衣忽然開始懷疑自己跟著溫玉回來到底是對還是錯。
渾身透溼的秀秀哇哇哭著撲到了青衣的懷裡,她一面哭,一面四下張望:“嗚嗚嗚——青衣姐姐——龍龍——龍龍去哪裡了?我們快騎著龍龍回去——”
“三郎呢?”青衣細細看了下秀秀,見她除了衣衫盡溼之外,並無其他損失,便壓低了聲音問道,“他怎麼沒了,偏生是還在沉眠的雷騰帶你來了?還有你怎麼能跟來?多危險——”
“三郎哥哥——在跟幾個妖怪打架——”秀秀想也不想的答道,“客棧裡跑出來好多這樣的鎖鏈,姐姐的燈籠被打破了,三郎哥哥為了把忽然冒出來的幾個妖怪打出去,就讓秀秀弄醒了龍龍先追過來了!”
青衣一聽聞有鎖鏈,再思及溫玉早先斷言黑三郎不會來救她,千般思緒霎時齊齊湧上了心頭。
青衣去看溫玉,見溫玉抬袖掩了嘴,正輕顫著身體在那裡咳嗽。
他的神情看起來不慌不忙,當他覺察到青衣看他的時候,他便伸出手聞聲道:“你還在那裡耽擱什麼呢?快快來我身邊,此地不宜久留。”
“雷騰還在湖裡。”冷靜下來的青衣沉聲道,“這麼久也沒有浮上來,想來他也受了傷了,阿兄,有什麼法子將他弄上來麼?”
“咳咳咳——他想要的東西,就在這龍湖底下。”溫玉邊咳邊輕聲道,“他既要走捷徑,自然是要吃些苦頭的。世界沒有什麼東西是白得的,也沒有捷徑可走,如今他有了機會,自然是不會放棄的。你若想見他,不若等阿兄安排族人修好了這座平安橋,再帶你來。”
“當真?”青衣對溫玉半信半疑,見溫玉神色坦蕩的點了頭,不似說假,想了想,還是帶著秀秀走到了溫玉身邊。
想來溫玉這回當真傷到了根本,青衣見他一路咳血,便是方舟拿了藥出來,都有些壓不住。
平安橋橫穿湖面,順著數不盡的石板往前望去,青衣只能看到寥寥幾個飛簷憩享,邊上的湖裡裡屹立著兩座方形石塔。
當他們靠近那石塔的時候,青衣甚至能看見塔上栩栩如生的雕刻著佛祖寶像,以及幾道朦朧黑影繞著那佛塔流連不去。
這個地方當真是鬼蜮,既有佛塔,又怎麼冒出來這麼多的鬼魅來?
青衣隱約覺出不祥的預感來,但如今三郎還未趕來,少不得要靜心等待了。
“青衣姐姐——”秀秀一步一回頭的去看方才他們出事的地方,她不明白為什麼她們要扔下雷騰先走,“龍龍呢?他還沒有從水裡爬上來呢!”
“他——他要修煉。”青衣斟酌著告訴秀秀道,“等他修煉好了,就會變得更厲害了,所以你不要太擔心了。”
“哦。”秀秀似懂非懂的應了一聲,然後她又好奇的四下張望起來。
青衣微不可查的輕輕嘆了一聲,然後微蹙著眉,用手帕擦了擦秀秀身上的湖水。
如今還是暮春。雖然沒有那麼冷,但到底容易傷風感冒。擔心秀秀生病的青衣默默摟緊了秀秀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