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六章 中宮(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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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六章 中宮(1)
皇帝遇刺訊息傳入宮中,嚇壞了莫皇后,緊趕急追,連夜出發次晨鳳駕趕到行宮。
誰知向皇帝請安,碰了一鼻子灰,皇帝絲毫也不睬她。 立得半個時辰,隨同她來的兩名年輕妃子霖妃和張婕妤都叫進去了,只是不召皇后。
皇帝立後以來,頗重皇后,各個方面都給予她足夠權勢顏面,以杜絕後宮中有因是繼後而存別想之可能。 但是殿前不召,託辭傷重也就罷了,偏偏是,見了份位比她低得多的妃嬪,這行為無疑是當眾給她沒臉,讓她難堪。
莫皇后知是給人戳了暗槍,但猜不出原由。 她來之前也曾打聽清楚,這起刺殺與太子毫無瓜葛,皇帝也不象惱了太子,卻又怎會莫名遷怒自己?黃公公是她心腹,訊息靈通,悄悄對她說了才打聽來的玄霜被刺一事,莫皇后聽完,當時臉色就變了。
留在正殿百般難堪,她只得回到南宮偏殿,傳人請太子。 連催了三遍,太子才到。 莫皇后等得急了,不分青紅皁白劈頭罵道:“小畜牲!我生你養你,卻不料千辛萬苦,養大一頭白眼狼!”
太子低頭請罪:“母后,只因有些急事處理,未能及時奉詔,望母后原諒!”
這種表情和語調都一樣平靜的辯解在心急如焚的莫皇后看來,別是一番滋味,愈加覺得這個兒子不著力,寧肯為他人披肝瀝膽辛勞奔波。 全不將生身母親放在心上,她竟忘記了兒子的忙,目前情形下九成九是為著皇帝遇刺那件大事,光顧惦著母子疏遠,這兒子有了和沒地差不多,緊急關頭連個商量都不可得,新恨舊怨一起湧上。 兩行眼淚掛落於腮:“我怎麼會有你這個兒子?我好恨,好恨啊!若是瀛兒在我身邊。 早就千百個主意替我出了,哪會象你這小畜牲,不忠不孝,惟知忤逆惹我生氣!”
她提起莫瀛,太子忍無可忍,淡淡一笑道:“子韶向來識大體全大局,只不過。 母后這件事,豈非是讓他為難?”
莫皇后一凜,止淚道:“你說什麼?”
太子默然有頃,方說:“玄霜中的毒,是自謝紅菁處得來。 ”
玄霜中毒詳情,赫連大夫只和太子私下講明,並無第三人知曉,莫皇后本就料著事情不祥。 總還說服自己往好的地方想,聽聞此言,頓然呆住。
半晌,才顫聲道:“你說,玄霜中的毒,是紅菁所下?”
太子確定地回答:“是。 ”
莫皇后猛然暴怒起來。道:“只因紅菁和我走得近,你就以為一切都是出於我的指使?”
太子低低地嘆了口氣,道:“不是她親手下的毒,是她的毒藥,抹在金針之上,由一個沒有武功地宮女下手,這也是不幸之中大幸,若非如此,玄霜哪裡還有命在,若非如此……”他不肯再說。
莫皇后又問:“皇帝陛下。 他也是一般猜想。 是不是?”這也不用等到回答,自然確實無疑。 誰人不知。 謝紅菁是她的心腹,如不是她要求,謝紅菁又何必去對一個公主下毒?“但是、但是……我沒有!我沒有……”
聲音越來越低,顯得底氣不足。 自從決心除去玄霜這顆眼中釘,她做了多種安排,其中就包括曾向謝紅菁討計。 謝紅菁當時不以為然,反認為皇后操之過急,她說地是:以陛下目前對公主的態度,娘娘最好的辦法是把她置於一邊,直到讓陛下完全忘掉她最好,娘娘一旦動了公主,怕只怕適得其反。 她無論如何也聽不進去,“可是我沒有拿她毒藥啊……我沒有啊!”
她語音惶急而軟弱,太子嘆道:“兒臣先有一事詢問母后,農苦使者初到那日,母后留阿羨公主和玄霜在宮中,其後兩人出宮遭遇刺客。 ——那刺客,究竟是刺阿羨公主,還是刺柔嘉公主?”
莫皇后退後一步,戒備之色形於表面,道:“你問這種不相干的事做甚麼?”
“真的不相干麼?”太子語音幽涼,“難道母后不是打算借留住阿羨公主,兩人一起出宮時遇刺,從而造成是有人刺殺阿羨卻誤傷了玄霜的假象?”
“可是、可是……”莫皇后欲辯稱使節自己也承認那刺客是追殺他們的公主,對著太子清如明鏡地目光,卻是無由為繼。 既然有了前科,一次未成,第二次找機會下手,所借用的毒物還和她有如此緊密關聯,怎麼可能不讓人懷疑。 而且也不算太冤枉她,她確是在不懈尋找第二次出手的機會。 她一顆心不住下沉,直入無盡深淵,深深感到無力而冰冷。
“不是我,這次不是我!”她語無倫次反反覆覆,“皇兒,莫非連你也不信我了麼?”
太子從未見過母親這般,驚惶無助間難以掩飾的柔弱,心下對她的氣惱,先已淡了三分,上前扶住母親,柔聲道:“母后且莫太急,兒臣也覺著此事頗有疑點。 ”
莫皇后一震,忙道:“是啊是啊!我根本沒有拿過紅菁的毒藥!這可以和紅菁對質的!”
太子lou出一絲苦笑,上至皇帝下至尋常太監宮女,哪個不曉謝紅菁和皇后關係密切,這種對質有何作用。 他只得將連夜審訊文杏的種種疑惑逐一道出:“那文杏原先是玄霜貼身大宮女,貶下後不免有所怨恨。 前日回宮裡,有人以其父母及她前程要挾,令她攜帶金針,先不動手靜待下一步命令。 她不識那人,但那人給出了中宮證明,令她不能不信。 白天出手,正是聽人之命臨時行事。 我連夜叫棄惡進城尋她父母,發現早已暴死,指使她地人暫未找到,估計下場也不會比她父母好多少。 也就是說,這一場要脅完全成了無頭之案,中間線索全部斷掉,致使唯一疑點必然指向母后。 ”
莫皇后臉色煞白,心中惡寒,喃喃道:“這條計策好毒!”
“確實如此。 但也lou出幾個破綻,其一,上次是無巧不巧遇著江湖高人致使功敗垂成,只能說母后運氣不好,但這次安排一介弱質動手,非但成不了事反而敗lou自己,母后如此做法豈非愚蠢?其二,母后既有辦法從謝紅菁處取來毒藥,母后能指派的人有多少,金針塗抹手法怎會如此外行,竟使玄霜中毒不死。 其三,假若真是母后指使,以母后謹慎心思,或許會聽取謝之計謀,但決不會使用她的毒物。 其四,母后處處在意,才製造那個刺殺農苦的假象,你不能預知獵日閣竟會刺殺父皇,為免嫌疑,也斷斷不會在宮中或者父皇附近向玄霜下手。 有此四點,只能說明,那個暗中指使之人,欲殺玄霜是假,欲陷母后,才是真!”
莫皇后聽得雙目閃亮,她初聞這訊息時,只覺束手無策,若皇帝已經懷疑上次刺殺是她暗中行事,那麼這一次任憑自己怎麼分辯都難以擺拖嫌疑,想不到這樣計劃周密的一樁陰謀,在太子看來處處疑點,四點質疑無論哪一點都擲地有聲,她將前番對兒子的不滿全盤拋開,終究兒子還是她地兒子,母子親緣無人可比,她滿心滿意裡漾出歡喜來,一迭聲道:“是是,皇兒說得一點不錯,你定要代我在陛下跟前解說分明!”
太子暗歎一口氣,昨日見著皇帝厭棄的表情,只覺寒冷無比,他既惱上了莫皇后,至於莫皇后是出手一次,還是出手兩次,只怕不怎麼重要。 關鍵是,這個巧妙安排的陷阱,把皇帝的怒火徹底勾起來了。
他不忍叫母親失望,只能隱忍不言。
莫皇后擔憂盡去,便尋思起敵人來:“是誰這樣狠,竟來陷害於我?!”她咬著牙,眉銜狠色,“未必是玄霜,她沒有這許多人可供使喚,但也難防她心裡明白。 視我為眼中釘的,除了鍾秩,再沒第二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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