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四十七章 不曾擁有何所棄

第四十七章 不曾擁有何所棄


千古絕戀 當心極品偽Angel 爬上姐姐的床 重生你情我願 金嫡 黑色豪門之純情老婆 武氣凌天 飼神 寧為妾 天馬行空之蕭峰後傳

第四十七章 不曾擁有何所棄

上善瓏玦默默看著那個靜坐的背影,那背影如此單薄弱小,卻偏偏有一種誰也不能忽視的執拗與強悍——是的,強悍。那具小小的軀體裡,總似壓抑著一股強大的力量,那種力量一旦爆發,這世間,或許無人能抵擋。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這種想法,但是當這種想法冒出來時,也沒有認為荒謬,甚至隱隱覺得,這是種最接近真實的猜測。

八天了,他日日來此為**那個沉睡的少女扎針治療,而她坐在床頭邊,除了吃飯與生理需要,幾乎不曾離開過。就那樣靜靜坐著,端視**閉目一直不肯醒來的少女。神情並不見得多悲傷沮喪,只是一直不開口說話,三餐飲食照舊,累了也會趴在床邊休息——可就是這樣,卻讓他生出一絲不忍之心,以及,一點點的愧疚。

“今天是我最後一次施針。”他開口說了八天來的第一句話,這八天來,房裡總出現過四人,除掉睡著的那一位,其他三個也全是會動的木頭而已。

文斂木偶般轉過頭看向他,眼裡看不出感激,也看不出怨恨拒絕,如果一定要用什麼來形容,那麼,就是一潭死水。

“我救不醒她,只是不使情況.惡化——但是若找不到解蠱之法,她就只能一睡不醒。”文斂微微側頭看他,似乎對他在說些什麼不是很明白。

“你不必如此,她此時全如睡著並.無痛苦——”上善瓏玦輕輕轉過臉,不去看那雙靜如止水的眸子,為了保持室內良好的空氣,房裡的窗子大開,望出去,能看到對面酒樓掛著的旗子迎風招展。“你守在她身邊,她其實也不知道。——如果,最後終究無法,你想如何,我可以幫你。”

以他的身份與性情,能說出這.樣的話,那真是可以讓所有認識他的人吃驚。上善瓏玦語氣雖平淡,跟他平常說語時一般聽不出任何異樣,可他是什麼身份?——今上之弟青越六王爺,江湖人人敬仰的天齊公子——這樣的人,無論說句什麼樣的話,那都是諾重千金,傾天下之力恐也難阻。

他這樣說,其實也是一種表態。

可惜作為受諾物件的文斂,卻似完全不瞭解這樣.一句話的重要性,只是轉了轉眼珠,整個人像是慢慢活轉過來,再眨了眨眼,極慢,極輕地說道:“不會找不到,不會無法。”上善瓏玦眼波微動,全神凝視著看向她,“我不管是什麼人做的,總會找出來,我,總會做到。”

“謝謝,為這八日所為,我總要跟你說聲謝謝。”文斂從.坐位上站起身,向著上善瓏玦慢慢地拜了下去,一拜之後稍稍頓住,然後以比剛才更慢地速度直起身來,眼睛看向上善瓏玦——那眼裡,多了些不同尋常的光亮。“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以為自己看得很通透,其實只不過是自欺欺人。我曾經說過,找回爺爺萬事皆休,現在想來,那句話其實是多麼的狂妄和無知。你說得對,這個世界,不是事事都能由我們來作主,可笑我原來以為可以不將他人他事放在心上。人麼,總要一次次受過教訓才能認識更深。

“只有真正擁有過,才有資格說放棄。若不然,只是.懦夫的逃避行為。

“從現在起,我不會再逃——這些話,我希望可以告訴你。”

文斂平靜地將.話說完,然後就那樣靜靜看著上善瓏玦——看起來和平日沒什麼兩樣,可是哪裡,明明又不同了。

上善瓏玦面色平靜,心裡卻有絲絲苦澀泛起。終於不再將自己,與這人世割裂了麼?這世間從來沒有聖人,步步退讓,步步隱忍,只是因為還沒有被觸到底限。沒有背叛,是因為開出的價碼還不夠;沒有反抗,只是因為之前的種種不平還能忍受。可是,到底是人,不是神,人能太上忘情嗎?這個答案,其實他也想知道。

上善瓏玦對著她輕輕一笑,一笑之後,默然轉身離去,竟是一個字也不再說了。這一轉身,明明輕飄的有若羽毛拂過,卻偏偏給人凝重如山的窒息感;這一轉身,代表著有些路,終究是無法——殊途同歸。

上善瓏玦一直走到客棧外面,一直沿著街道前行,不管越來越熱的炎陽,不管因他的出現而引起的**。他只是想著剛才那個人剛才說的一句話:沒有真正擁有過,就沒有資格說放棄。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來在最初的最初,他已註定失去,從來不是因為——他有說放棄的資格。

他這樣一路想,嘴角的那抹淡笑始終不曾消逝,然而,也沒有加深。趙子義遠遠看到他的背影,有些擔心,快步跟了過來,偷偷瞅了眼他的臉,覺得今天的主子有些異樣,用更加小心的語氣喚道:“主子。”

他忽然站住,望著前方的道路與人群,卻又像透過眼前一切,看到更為遙遠的地方。

“子義,你查的事,如何了?”只是片刻的沉默後,上善瓏玦平靜地開口問。

趙子義此時滿腹疑惑,卻偏又瞧不出,說不上主子是哪裡不同,只得搔搔頭回道:“找到線索了,查下去,所有的跡象都指向那個人,接頭的人也找到了。不過目前還沒有找到證據。——主子,那個人關係不太尋常,我們要直接下手嗎?”

“不必,會有人出手的。”上善瓏玦搖搖頭,緩步前行,“子義,這件事就此作罷,你不要再cha手了。”

趙子義微愣,“為什麼?呃,主子我的意思是——我們這次來不就是為了查明此事?現在好不容易有了線索,順藤摸瓜不消多少時間就能找出幕後黑手,為什麼現在突然說放棄啊?”

放棄?上善瓏玦腳步幾不可察地微頓,繼而眼裡浮起淡淡的笑意,他真是入了文斂的魔障了。“四大家的人現在有何行動?”他突然轉了話題。

趙子義眉頭微皺,倒也明瞭主子此問的因由,“莊笙是個人才,已經查到不少,甚至找上了枊飄香。不過畢竟勢單力薄,要摸清整件事的脈絡,只怕還要費不少時日。”

“想個辦法,將訊息透lou給他,然後,就徹底丟下此事。”

趙子義不是很明白,“那主子接下來有何打算?”

上善瓏玦在人流穿梭的街頭駐立,目光平視前方,淡然道:“告訴伊浩月等人,可以開始,另外,我要你去一個地方。”

莫名地,趙子義覺得此時的主子似乎回來了那個青越之神的身份,身上透出一股戰場殺伐的絕斷之氣。周遭景物迅速消褪,所有的人與物事在這一刻,都成了王爺身後的背景,成了那指點江山,沙場縱橫的少年統帥,身邊的點綴。

趙子義望著少年此時負手而立的身姿,心潮澎湃,血為之沸騰。

——這,才是青越國上善六王爺的真正氣勢所在,爾等凡夫俗子,莫說kao近,就連仰望也依然覺得遙不可及。上善瓏玦身周,同一時刻,行人紛紛避讓,似乎太過kao近,就是褻瀆了神靈。

而一不小心放出強大氣勢的某人,此刻卻沒有成神的自覺,他負手而立,仰首望天,眼裡無悲無喜。此刻的心思飄的很遠,也很久遠,有一句話,藏在內心深處,不能宣之於口,甚至,連自問也是異常地小心翼翼。

望著悠遠地天空,上善瓏玦的眼神亦是異樣幽深——

皇兄,在這次事件中,你究竟,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