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四十一章 另有異變起彷徨

第四十一章 另有異變起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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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另有異變起彷徨

上善瓏玦望著文斂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微微嘆口氣,轉過頭吩咐趙子義道:“子義,叫人將此處收捨了。”

趙子義瞧了眼滿地屍首,眉頭深深皺起,“主子,這裡怎麼會有暗月教的人?他們又怎麼會要殺文家小姐?”

上善瓏玦抬頭望天,“五年前皇兄肅清國內暗月勢力,今時這彎黑色之月在青越邊境出現——有些人,怕是耐不住了。”

“什麼人耐不住啊,主子?”趙子義發出訊號後,撓頭不解地看向他。

“子義,你無須問,只睜眼看吧——天下即將大變,風雲再起。”

“小姐,你傷得不輕,快回房去.歇著吧。”看著文斂越來越蒼白的臉色,夙清再一次擔憂地勸說。

文斂站在房門前似乎一時力竭.走不動,撫著門框喘息,夙清不明白,她此際臉色慘白不僅僅是因為傷重。

“夙清,你今夜受傷流血……回房休息去吧……”

“小姐我……”夙清此刻身上染了不.少血,她體質好撐著沒有倒下,但也已是強弩之末。

文斂擺擺手,卻連這樣一個輕微的動作也顯吃力,“.你去吧,有赫在。”

夙清憂心地看著她,總覺小姐這樣壓抑傷痛實不.應該,她一方面焦慮無力勸服,另一方面又隱隱覺得小姐壓抑著的不止是傷勢。

“夙清告退。”不忍文斂在她身上耽擱療傷的時間,.終是屈服,臨行前對赫微一點頭。

“赫……”文斂撫著門.框喘息,那一扇門此時重若千鈞,讓她一時怎樣都無法推開。

赫擔憂地看她一眼,轉而視線牢牢鎖住房門,垂在腰間的手不自禁地握緊了,“她在。”

文斂深吸一口氣,緩緩抬起頭,按在門上的手終於微一用力,房門應聲而開。

——房裡安詳寧靜,寂然無聲,一燈如豆之暗淡昏黃,那**熟睡著的人兒沒有受到絲毫驚擾,遠遠地看去,視線落在那一張天真無邪的睡顏上。

文斂慢慢一步一步走到床前,伸出手撫向嫵嫵嬌憨的面容,卻懸在半空始終不敢落下,連呼吸也變得小心翼翼。

“她只是睡著。”赫忽然出聲,但聲音裡明顯有一絲輕微的不確定。

“嫵嫵,醒來了,我跟赫回來了。”手掠過嫵嫵的鬢髮,文斂眼神專注,聲音極其溫柔。

然而**的女子依舊甜美地睡著,夢裡似乎見到了極高興的事,嘴角翹起一個可愛的弧度。文斂的手在嫵嫵的臉側慢慢緊握成拳,微微顫抖,而本來已經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此時卻顯出異樣的紅暈。

“嫵嫵,不要睡了,你睡了很久,會半夜睡不著的。”文斂的聲音極輕,仔細聽,會聽出是極力在維持著的穩定。“赫,嫵嫵睡久了不好,你來叫醒她,你是哥哥,嫵嫵總有些怕你的。”

“她在睡覺。”赫木頭一樣站在文斂身後,注視著**之人,聲音木然無有起伏。

“我自然知她是在睡覺!從我們出門到現在將近一個時辰,嫵嫵只是小睡一會兒,這時該醒了!”文斂突然有些激動,回過頭瞪著他,“……嫵嫵警覺性高,我們進來了這麼久,為何她還不醒來?平日我只要到房門她就已經迎出來……現在,我坐在她身邊這麼久,她為什麼還在睡覺?……嫵嫵她,不會跟我開這種玩笑,她……為什麼還不醒來?”

文斂臉上的潮紅越來越甚,那是病痛發熱的前兆。她一點一點直起身,眼睛依舊落在嫵嫵身上,卻深幽的不見底,“我不該丟下她,她武功雖好,心智卻弱,正面攻擊無人能傷她,可是……”文斂的呼吸慢慢急促起來,胸口越來越痛,她卻似不再有知覺,“今夜既然有人要動手除去我,連赫你也難以對付,嫵嫵一個人,又怎能、怎能……”

赫突然出手連點文斂身上幾處大穴,右掌抵在文斂背心,將一股內力緩緩輸了過去。片刻後,文斂呼吸恢復正常,自己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一坐下似乎再無力動彈半分,閉著眼,輕聲說道:“赫,你看看吧。”

赫二話不說,一手撫起嫵嫵,將內力一絲絲輸入她體內探查,隨著時間流逝,他的眉頭越皺越深。過了將近一柱香的時間,赫收功,默然看了嫵嫵一會兒,這才將視線轉向自坐下後就一動不動的人。

“查不出,脈像正常。”

文斂慢慢地睜開眼,裡面有顯而易見地疲憊,“你是說嫵嫵內功未受損,身體亦沒有遭到傷害——只是像睡著而已?”

赫默然點頭。

文斂再次閉了閉眼,除此外,手指都動不了半分,“赫,我記得你說過,你跟嫵嫵修習的內功,會在遭到外力侵害時進行自我保護——你看嫵嫵有無此種跡像?”

赫lou出深思的表情,想了想才道:“我看不出,這隻有嫵才能回答。很久之前,我誤食毒草,極痛昏迷時只覺胸腹有一股暖流遊起於四肢,醒來後嫵在身邊。雖不知確切時間,我也知自己那一睡有很久。”赫溫和的目光看向嫵嫵,“我探查不出異樣,但嫵或許跟我一樣,是受到傷害後內力自動執行保護她,到毒素清除時便會醒來,現在,就像睡著一樣。”

文斂沉默片刻,嘆息一聲,“那終究無法讓人放心。如此沉睡,怎知……哪天會醒?”慢慢坐直身體,力氣似回到了身上,文斂的語氣一點一點冷了下來,“暗月教的手段,今日我們已經得見,蠱屍之法尚敢為,還有何種手段是使不出來的,我不能拿嫵嫵冒險。——赫,你去找夙淵來。”

赫看著她,“斂,你的傷?”

文斂揉了揉眉心,對他略笑了笑,“好很多了,你去吧,我在這裡守著嫵嫵。”

赫微一點頭,不再說什麼,返身走出了房間。

在房門關上的剎那,那一抹殘留嘴邊的笑容倏忽不見,眼裡心裡,只餘無窮的蒼涼。

嫵嫵出事,在她意料之外,但,不是不可預防。自踏出家門,她已知前路難料,凶險未知,即便如此,卻沒有多費一份心思在這上面,只是一心一意地找尋失蹤爺爺。像是找到了,就可以再回來臨江,再回來文府以前的生活去,一家人,安安樂樂,平平靜靜幸福地生活下去。雖然爺爺跟她說過很多,雖然有那種預言,但她想,古今從來懷壁有罪,爺爺所說的風險,皆繫於那背後龐大的財產。在她看來,四百年都已過去,文家實無必要再守著那份先人的遺澤——或說是遺禍——再戰戰戰兢兢地受罪下去,既然那些東西始終見不得光,始終招人之忌,那莫如放手,讓文家從此只是臨江城一戶普通商家,天下如何變化,不與他們相干。

不錯,她一直瞞著爺爺打著一個主意,當她接手了一切後,在她保證了家人的安全後,那麼,什麼人想要,就交給誰吧。別人忌憚或覬覦的,只是財富本身,何曾在意真正的主人。可是她卻忘記了,人心又有多猜疑,多小器,如何會相信有人會將潑天的財富輕易相讓,即便是,那接手之人又怎會容許前主存在,時時刻刻提醒著這到手的權勢財寶是受人饋贈而得——臥榻之側,豈容他人安睡?

她的想法單純,何其一廂情願!經歷前世種種,還是沒有完全明白,這人世間,哪裡可以置身事外,又哪裡是自己說想退出就能退出!無論願與不願,已被捲入旋渦,想要不溼鞋,痴人說夢而已。

目光投注在睡顏安詳的嫵嫵臉上,心裡泛起絲絲苦澀與再也壓制不住,也不想再壓制的怒火。她並不是個聰明人,前世胸無大志,今生也只想碌碌無為,她不爭強好勝不想記恨,人情看淡,無有世人自添之煩惱。如果不是還有爺爺爹孃與哥哥能記掛,這一生,活著或死去對她來說都一樣,或許有時也會感慨世人痴傻,嘆紅塵可笑,但如果下刻便是世界毀滅,她想她不會有任何遺憾。可是,總是事與願違,總有些人要一心一意地要認她是好人,把她的漠然看做是超拖凡俗。而又總有些人,一次次挑戰她的底限,或許是他們不曾將她放在眼裡過,那些人手眼通天,所求者大,以天下為棋盤,以天下人為棋子,任意擺弄。在漠視他人生死上,她或許與之同,但——她從不隨意擺佈別人的命運,不會將一個人的命運任意打亂安排,不會將人當做棋子一樣,擺在想擺的位置,然後有一天,棄子。

她不干涉他人生死,所以也不希望有人擺弄她的命運。如果真的無法妥協,如果步步退讓再換不來安寧,如果放手的代價是身邊的人一個個受傷害乃至死去,她是不是——又到了退無可退,別無選擇的境地?

她厭惡選擇,也厭惡選擇之後的結果,總要等到無路可走,才不得不拔劍而起,挺身而鬥。她從不超拖,一直以來淡定悠然的態度,只是因為不曾受到實質性的傷害。可是現在,看著沉睡不醒的嫵嫵,文斂的眼神越來越幽深,越來越冰冷。

爺爺只是失蹤,看不到人不知有無受到傷害,可眼前,已是不知生死躺下,她還能淡定,還能安然!她從來不是神,更何況,她還曾經顛狂。

文斂深吸一口氣站起,房門在此時應聲而開,與門口之人四目相對,文斂微微沉下臉。

那門口站立之人,她眼下並不想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