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浪淘沙 第四十七章 靈堂有靈叔侄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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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浪淘沙 第四十七章 靈堂有靈叔侄見
季均言若有所思地望著谷懷消失的地方,一手摸著下巴,眉頭微皺,“谷懷?谷懷?這個名字似乎有些印象,應該不是什麼小人物吧?”
他在喃喃低語著,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
“季均言,你在做什麼?走了啊。”季均言從嫵嫵的喊聲中回過神來,只見赫已經提著韁繩騎馬躍過路中間的大樹走了,看了沒往他這一邊看一眼,一副什麼事也沒發生的樣子。而嫵嫵也是作出要走的樣子,只不過是順便叫了他一聲——對於那個自稱谷懷的人,無論是赫還是嫵嫵,都沒有放在心上。
季均言愣了愣,lou出一絲苦笑,打馬跟了上去。
——等等,季均言腦中突然閃過一絲訊息。谷懷,那不是四大族中宮家二小姐的丈夫嗎?此人極度低調,沒什麼名氣,照樓注意到並收集他的資料,也是在這個人成了宮水清的丈夫後,不過,即便如此,對此人的事情卻是所知甚少。除了二十年前谷懷突然與宮家天才二小姐成親,然不出半年宮水清即暴斃,而谷懷黯然神傷,多年來一直四處漂泊不再涉及情愛——照樓所查到的也只有這些,至於谷懷在成親之前是什麼人卻是一無所知。
這人的武功竟是如此之高麼?擁有這樣高強武功的人,為何卻籍籍無名?季均言眉頭深鎖,滿是不解。
直到三騎走遠,本來已消失的谷懷慢慢從樹影后走了出來,他看著赫三人遠去的方向,神情越來越肅穆,眼神越來越冷,端凝的身形如大山一樣讓潛伏的人心如重壓。清冷的日光照在林間,道路兩邊看不到人影。
“這樣的事,我不希望再發生。”.冰冷沒有感情的話自嘴裡吐出,所有的人都屏息聽著,沒有一個人敢發出聲音。然後谷懷身影一閃便離開了這裡。
三人來到莊院,赫與嫵嫵迫不及.待地便要闖進去,季均言才想阻止,卻見大門被赫一推便推開了,兩兄妹埋頭往裡衝,哪裡還管後面的季均言錯愕成怎樣的臉色。
季均言跟在後面越往裡心裡.越驚,他們這樣一路闖進來,沿途不見半個人影,可是他分明查覺到這莊院的防衛不比他任何一處分樓差,在看不到的地方不知暗藏了多少人,且個個呼吸綿長不是弱手。赫與嫵嫵見人心切不在意,可他作為天下第一情報組織的老大又怎能對此視而不見?
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莊院,裡面佈置卻是銅牆.鐵壁,可見莊院主人勢力強橫,也可知此間非一般駐點——然而,既是重地,為何卻如此輕易讓他們闖入?
季均言帶著疑惑一路跟隨,當三人跑過前院,望著.四面的走廊與密密麻麻的房間不知何去何從。
嫵嫵四下張望,心中焦慮,她想快些見到文斂,想.快些聽到文斂能叫她一聲嫵嫵。找了這麼久終於知道了人在這裡,可是為什麼看不到,不能馬上看到?
咬著嘴脣,很是.無助地向周圍看去。斂,你在哪裡啊?快出來,嫵嫵找你好久了啊。
眼神忽然一顫,整個人便定在了哪裡,不止她,赫也往相同的方向望去,然後這個一直冷漠的少年眼底也閃現出激動的情緒。
在走廊的盡頭,在凋零梅枝的掩映下,一個白衣沉靜的人兒彷彿從不曾離開過般地站在那裡,亙古如是。
“……斂。”嫵嫵喃喃喊了一聲,然後,不曾流淚也不知淚為何物的嫵嫵,突然之間,眼淚溢位眼眶,順著雪白的臉頰滑落。
遠遠地,似乎能聽到文斂無聲的嘆息。她溫柔地望著赫與嫵嫵,慢慢地走過來,臉上沒有多少激動之情。在她身後,上善瓏玦的視線一直追隨。
嫵嫵撲到文斂懷裡,就如一個受盡委曲的小孩兒尋求親人安慰般,緊緊抱著文斂,哭了起來。而赫在一旁看著,眨了眨眼,一絲極淺的笑容在他臉上泛開,一閃即逝。
文斂輕拍著嫵嫵,給她以無聲的安慰。
季均言從頭看到尾,眉頭皺起,尤其見嫵嫵撲在她懷裡痛哭根本忘了他這一號人的存在,心裡老大不爽。瞪眼看著文斂,賭氣孩子一樣,可是不知為什麼他這樣看得久了,忽然就有些無法再看下去,無法維持現在的表情。
文斂,這個年紀還小的文氏傳人,在見到久別重縫的親人時,臉上的表情為何不顯得愉快呢?那樣平靜到簡直如一潭死去的水,不像一個姑娘家該有的表情,更不像是重縫時應表現出的樣子。就像是——就像是一個人在擁有享受了一切後再失去,整個人都是空的了。
嫵嫵在文斂的安撫下平靜下來,她抬頭看著文斂,lou出她獨有的美好笑容。
“斂,嫵嫵找到你了,嫵嫵與赫,找到斂了。”
文斂看著她,淡淡地笑了。她一笑,嫵嫵卻收了笑,皺起了眉頭,微偏著頭帶些困惑地看著她。
“為什麼斂笑起來這樣悲傷?斂很難過,為什麼?”
文斂身體微微一震,似乎是有些恍惚站立不穩,始終跟在她身後的上善瓏玦立時扶住了她,眼底有藏不住的擔憂關切。
除了那一瞬的恍惚外,文斂沒有流lou出什麼其他的表情,她只是慢慢地眨了眨眼,然後輕輕地說了一句:
“我們,該回家了。”
回家,是啊,她還有家可以回,她想回家了。
該要找的人已經找到,需要一起回家的人,也可以回去了。
赫與嫵嫵還不具備太多人的感情,他們有的是對文斂的依賴與信任,然後再慢慢地有了一種越來越深厚的,與親情相似的感情。因為從小就與文斂在一起,三個人相處的時間可以說是最長的,所以雖然文斂感情不外lou,情緒波動不大,而赫與嫵嫵根本不知何為感情——可這世上恐怕就是他二人最能瞭解文斂的心情,那是不用問,不用看,只要存在便能感知到的。
文斂不是掩藏,不是壓抑,而是在情緒產生之時幾乎是本能地將之遺忘了——遺忘了自己悲傷,憤怒,難過,表現得就像一個木頭人。可是沒有表現出來並不代表那不存在,沒有表現的很濃烈並不代表就無關緊要。表象,麻痺的是別人,麻木的卻是自己。
文解明的死到底對文斂造成多大傷害,外人無法估量,就是文斂自己也不知道,她現在沒有覺得天崩地裂,沒有覺得有多麼生不如死,只是有一點痛,一點鈍鈍的痛——似乎如此而已,似乎。
無論玄啟城還有多少事要解決,有多少敵人要對付,現在這些都不是文斂要考慮的事,她現在想要做的,只是帶著文解明回家去,帶著爺爺的骨灰回到爹孃身邊去。
有赫嫵在,上善瓏玦自然不必擔心,不過他接到皇兄的旨意讓他回宮一趟,所以也就和文斂一起上路了。癸丘國的事,暫告一段落吧。
設了簡單的靈堂,文斂堅持要在這裡陪爺爺,上善瓏玦沒說什麼,赫與嫵嫵自然也不會反對文斂的話。因為要求獨自一個人守著,所以在這個深夜時分,諾大的靈堂裡就只有文斂一個人。簡單的佈置,甚至可以說是簡陋,但又有什麼關係呢?死去的人不會在意,活著的人在意的卻不是這個。
文斂靜靜跪坐於地,本來就很安靜的她此時看來更是比屋裡的柱子還像房子的一部分——寂靜,冰冷,沒有生氣,雖然上善瓏玦已給她穿上了最保暖舒適的衣服,地上墊的也是最明貴的軟墊。
不知過了多久,屋子裡多了一個人的呼吸,外面有莊院的護衛看守,相信上善瓏玦,赫與嫵嫵他們也不會任文斂一個人在這裡,還有那個硬跟著住了下來的季均言。有這些人在,這世上根本不可能有人能闖得進來,所以上善瓏玦才能放心地讓文斂一個人待在靈堂。
可是,就算身為青越之神的上善六王爺也有算錯的時候,在四大高手的看護下和一大堆武功高強的護衛地圍守下,竟然還是有人可以不驚動任何人地來到了靈堂。如果不是他故意想讓文斂發現他,那麼文斂也不可能聽到另外一個人的呼吸,發現有人來到了靈堂。
知道有人就站在自己身後,可文斂還是紋絲不動,眼皮也沒多眨一下。那人先是看了文斂一眼,然後將目光放在了靈牌之上,眼中的神情很是複雜。
兩人就這樣彷彿誰也不知對方存在一樣,只靜靜地望著那尊牌位。過了差不多一柱香時間,也許是覺得哀悼的時間已夠,也許是認為目前兩人這樣的情況有些詭異,總有人說些什麼。不管哪一種,文斂身後的那人還是率先開口了。
“人死如燈滅,丫頭你——節哀吧。”
很關切的語氣,然而不知為何,文斂聽著卻似受不住地打了一個冷顫,此時已是深夜,也許真的很冷吧。
又是沉默,文斂似乎要將沉默進行到底。那人像是能明瞭她的心情,輕輕一嘆,放棄與文斂繼續溝通的打算,轉身要走,卻叫身後幽冷的一句話給止住了腳步。
“就走了嗎,二叔?”
文斂的語氣向來平淡,可這句話聽著,總讓人多了幾分莫名的冷意。
只見文斂極慢極慢地轉過身,眼線慢慢對上他的,極輕極緩地說了一句:
“爺爺一直很想念你的,文懷谷,二叔——或者叫你,谷懷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