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淘沙 第二十三章 伊人已逝枉斷腸
千億夫人:總裁你被玩壞了 將軍嫁到 求職陷阱 蓄謀已久:總裁太凶勐 武極風暴 眾夫爭仙 夜幕新娘 神君,入局來 火影--六代目 禍害成患妖成災
卷三**淘沙 第二十三章 伊人已逝枉斷腸
文斂在鎮國侯府住下,並將何雪落的事與上善瓏玦說了,讓他派人去將自己的情況轉達。
侯府的主人魏無壃自那日將她救回來後,這幾天都沒有出現過,文斂只是想借他這侯府藏身罷,倒也並不怎麼關心他的去處。
上善瓏玦去了文斂所說的院落,證實了那一個圖案確實是癸丘皇室所有,同時他亦安排了人手對這件事追查下去。而透過上善瓏玦留下的人,文斂可以很方便地與外面的人保持聯絡,況且,她是暫住在侯府,又不是被囚禁於此,等身體恢復後,若要外出,只說是去打探自己親戚的下落便可。
可惜幾日查探下來,根本是一點進展也無,文斂也不知再從何處突破。她如今身體總算好了些,灝瀾珠的功效果然不是虛傳,上善瓏玦連著三個晚上來給她療傷,終於有了起色,已經不需上善瓏每天用內功壓制了。這樣下去,就算不能徹底治好,但也不會再危及生命了,只要好好調養,該可以與常人無異。
文斂坐在房中想事情時,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喧譁聲,看到許多的婢女男僕全都跑了起來,臉上神色非常驚慌。
依稀聽到有人說“侯爺”“虞姑.娘”之類的。文斂不是一個愛湊熱鬧的人,她只往窗外看了一眼,連起身的打算也沒有。
此時小蓮——也就是那天被稱作蓮.姐的婢女走了進來,臉上一片擔憂的神情。
“姑娘,小侯爺回來了,但是現在.有事,所以就不來跟姑娘打的招呼了,姑娘有什麼需要,直接告訴奴婢就行。”平日嘰嘰喳喳開口便要說個不停的婢女,此時憂心忡忡,似乎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
文斂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問一下,起碼主人家出.了事,作為寄居於此的客人理該表示一下關心。
“嗯,發生什麼事了?”
小蓮吸吸鼻子,眼圈紅紅,“是虞姑娘,虞姑娘受了傷,.快——快死了。”說著幾乎要哭出來。
這虞姑娘或許是魏無壃的心上人吧,幾日不在.府裡,難道就是去救這位虞姑娘?只是現在看來似乎遲了一步啊。
“虞姑娘那麼好.的人,老天爺怎麼忍心讓她變成現在這樣。小侯爺本來就朋友少,可以說上話的人更少,如果——如果虞姑娘不在了,那小侯爺、小侯爺不是更加可憐。”小蓮抽抽咽咽地說了起來。
文斂微微皺起眉頭,虞這個姓倒是少見,這位虞姑娘對魏無壃似乎真的很重要。可她又不會醫術,就算想幫也幫不了啊。
“像虞姑娘那樣的人,世間沒有幾個女子可以比得上,她長得那樣好看,是癸丘國最好看的女子,只有她才能配得上小侯爺。可是——可是現在——”
“等等,你說的這位虞姑娘,她叫什麼名字?”文斂突然問道,她怎麼越聽越覺怪異。
小蓮一愣,眼淚也停了下來,“虞姑娘,她的名字是虞搖。”
文斂一驚站起,竟然真的是她!
“你快帶我去。”她拉著小蓮就往外走。
“姑娘,你——你是要去哪?”小蓮明顯還沒反應過來。
“帶我去見虞搖,我要去看看她現在的情況怎樣。”
小蓮恍然大悟,開始以另外一種眼光來看文斂。她之前看文斂,總覺這位姑娘年紀不大,人卻有淡漠了,好像對所有的人和事都不太放心上,更不愛說話。可是現在她聽到虞姑娘受傷的事後,卻表現得這麼關心,還要馬上去看虞姑娘,自己之前真的是誤會她了。之後她便帶著一種抱歉的心情,領著文斂來到虞搖所在的房間。
想來虞搖在鎮國侯府很受下人們喜愛,她的房門外密密麻麻站滿了人,大家都踮起腳,伸長了脖子往裡張望。
文斂在不遠處站著,看到一盆盆的血水往外端出,一個個大夫進去了之後,又都垂頭喪氣地走了出來。
圍在外面的下人也在不停地議論著,文斂聽了一陣,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經過。原來前幾天魏無壃不知何故出了侯府,然後今天突然抱著身受重傷的虞搖回到了侯府,自己也受了一點傷。虞搖滿身是血,性命垂危,可連連請來的大夫都是束手無策,此刻魏無壃在房裡對著奄奄一息的虞搖,已經開始垂淚了。
圍著的人中也有不少哭了出來,文斂心裡也有些怔然,她想起了與虞搖相處的那段日子,那樣一個像是走到哪裡身上都會發光的女子,就要死了嗎?
突聽得一道尖細地嗓音:“太子殿下駕到。”
文斂一驚,癸丘國的太子欒豫,傳聞中性情暴戾而對魏無壃特別寵信,癸丘皇宮中真正掌握生殺大權的人物?
院子裡一切的聲音都停了下來,變得安靜無比,所有人都朝那個急匆匆走來的男人跪了下來。文斂也跟著跪下,她能感覺到,在欒豫出現的一剎那,所有人似乎都屏住了呼吸,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叫作恐懼的東西。
欒豫對跪了一地的人看也不看一眼,臉上也是焦急地不得了,快步走進了房間。跟在欒豫後面的太監,守在門口,尖著嗓子對滿地的人喊道:“都杵在這幹嘛?散了,散了,都散了,不要吵到殿下。”
其實就算他不說,在欒豫來了之後怕也是沒幾個人敢留下的。誰不知道太子殿下喜怒無常,生起氣來砍幾個腦袋那是家常便飯,他們沒有膽量留下來驗證這種說法的真實性——雖然是在侯爺府,太子要砍誰那還不是照砍。
文斂在離去前往那個房門看了一眼,她真的很不希望那個女子死去。而以虞搖的武功,她身邊還存在著赫也看不透的神祕氣息,別人要殺她應該不會那麼容易,可現在她居然會重傷——瀕死。
會是什麼人要殺她?而又能夠殺得了她?
文斂此時也是滿心憂慮,只能在心裡希望虞搖能平安渡過此劫。
欒豫一進房便直奔床前,在看到**那個毫無生氣,昔日美麗的容顏此刻便如凋零的花瓣一樣的女子時,胸口如被重重一擊,有些站立不穩地晃了晃。魏無壃似乎完全沒有覺察到他的到來,只是握著女子的手,目光凝在她身上一絲也不肯離開。
“她——怎麼樣了?”平日殺人也不會眨一下眼的欒豫,此時竟有些不敢kao前,不敢自己去看。
魏無壃渾身一震,然後極慢地轉過了身,木然地望著欒豫,卻是一句話也不說。欒豫被他看得心裡更慌,再向**的女子看去一眼,像是下定決心一樣從懷裡拿出一個盒子。
“這是血朱丹,快給她服下。”
魏無壃雙眼驀然一亮,可是很快地又黯淡了下去,欒豫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魏無壃望著他,搖搖頭,“殿下,來不及了。”聲音已是嘶啞到極點,幾乎都聽不出來他說的是什麼。
欒豫臉色變得慘白,踉蹌退了一步,不信地看著**,“怎——怎麼可能——”
魏無壃看著他,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眼中更是平靜到極點,“她的五臟皆碎,是我一直用真氣吊著,就算有隻要有一口氣在便能救活的血朱丹,也是無用。我——其實早知道救不過來了,可是沒有辦法只是抱著她,看著她一點點死去,身體變得冰涼卻什麼也不做。殿下,我真的做不到。”
“你——”欒豫看著他平靜到極點的面容,心裡不知為何泛起一絲恐懼。
“殿下,你知道她當時有多痛苦嗎?她被震碎了心臟,手跟腳都斷了……”欒豫往她lou在外面的手看去,果然見那隻手以一種奇異的角度垂落著,他的臉變得更白,魏無壃每說一句,他臉上似乎就更白一分,像是沒有終止一樣。
“她還被刺了五劍,五劍都刺穿了身體,血一直在流,一直在流啊。你看看她,她的身體裡已經一滴血也沒有了。殿下,她很痛苦,很慘啊。我幫不了她,我去晚了。你說是什麼人下得了那樣的毒手,為什麼要讓她那樣痛苦?為什麼?”魏無壃忽然以一種很奇異的眼神看著欒豫,極慢極慢地問道,“殿下,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呢?”
欒豫一手撐在旁邊的桌子上,似乎這樣才能支援著不倒下,他望著躺在**無聲無息的女子,眼裡的冰雪慢慢凝聚,然後所有的軟弱與慌張都離他而去,他又變成了那個至高無上掌握他人生死大權的癸丘國太子。
靜靜望了**女子一會兒,然後,慢慢走近,伸出手,似乎想摸摸那一張臉。
“殿下,”魏無壃驀然喊了一聲,定定望著欒豫,一字一句地輕聲說道,“她已經死了,死了。”
欒豫的手一滯,然而也只是微微頓了頓,依舊堅定無比地將手放在了那一張臉上,“我要親自證實,虞搖她——是不是真的再也沒救了。”觸手一片冰涼,那已不是活人的體溫,而欒豫,此時渾身散發的森寒之氣,足以將整個癸丘朝堂的大臣嚇到只有半條命,“證實了,然後,讓人來給她陪葬。”
說完這一句話,欒豫最後一次深深地看了一眼,然後站起,轉身,邁步走了出去。
魏無壃沒有什麼反應,只是握著女子的手,看著,一直看著,過了許久,眼淚再次滑落——神情並不顯得激動,只是很平靜,一直都是很平靜,聲音也是如此。
“你死了,就算讓所有的人陪葬,又有什麼用呢?有什麼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