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卷三--淘沙 第二十章 千里尋蹤終有望

卷三--淘沙 第二十章 千里尋蹤終有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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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淘沙 第二十章 千里尋蹤終有望

馬車在洛華街,平里巷,往裡走的第二個院落前停了下來。

何雪落跳下馬車,伸手去扶文斂,文斂看他一眼,還是將手遞了過去,落地的時候明顯一頓,略顯痛苦的皺了皺眉。

“怎麼啦?”何雪落擔心問道,“你的手很冰涼,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文斂搖搖頭,定定地站了一會兒,然後抬頭對他一笑,“沒事,我們進去吧。”

何雪落俊眉憂心地蹙起,在接過文斂手的一剎那,簡直像握了一塊冰在手裡,他這時仔細看才注意到,文斂的臉色也是不正常的蒼白。因為從見面起,文斂便是很淡定鎮靜的樣子,所以他完全沒想過這個女孩身上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文斂走了兩步見他還是愣.愣地站在原地,不解地說了句:“走啊。”

“你真的沒事?”何雪落不放心地問.道,“有什麼不舒服說出來,事情我可以一個人去做。”

文斂望他一笑,“我還能走,你不.用擔心。我們快進去吧,一直站在這裡會惹人懷疑的。”

說著自己率先走了過去。文斂自然知道自己是什.麼狀況,她的藥已經吃完,到明天就是聽天由命了。

文斂先拍了拍門,半天沒反應,確定裡面沒人,她回.過頭認真看著何雪落,問道:“你會輕功嗎?”

何雪落怔怔地一點頭,文斂給了他一個明亮的.笑容。

等何雪落站在.院子裡時,他還在回味著文斂那回眸一笑,在那種笑容下,他完全是無意識地按著文斂的話在做,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這裡看起來像是很久沒人來過了。”文斂四下裡一打量,慢慢往裡走去。何雪落趕緊跟了上去。

確實,地上滿是落葉,窗臺下都結了蛛絲。難怪照樓的人不知這裡主人的身份,因為這裡根本就沒人住嘛。

“恩公被帶到這裡來過?”何雪落皺著眉問,將面前的門一推而開,灰塵簌簌撲落,裡面一覽無餘,卻怎麼也看不出有人住過的跡象。

文斂也是不解,“照樓的人是如此跟我說的,一個月前,有一個很像爺爺的人被帶到了這裡。”

何雪落抬眼四處打量了番,“怎麼看這裡也不像一個月前有人住過的樣子。倒像有半年沒人來過了。”

文斂用手指抹了抹桌上的灰塵,lou出一絲淡淡的笑意,“照樓的情報不會有錯,那就說明有人故意作了如此佈置,為何要做掩飾?這不就可以將那‘疑似’二字去掉了嗎?——爺爺他,確實曾來過這裡。”

何雪落略顯詫異地看著她,“即便如此,一個月已經過去了,他們再做轉移又當從何處找起?”

文斂對他一笑,“所以我才要來這裡,我相信一定可以找到一些線索。既然會在這裡作停留,說明他們下一個要去的地方不會離此很近。”文斂小心地四下尋找,儘量不去碰屋裡的東西。

何雪落凝視著屋裡的擺設,其實從剛進來時他就感覺有些不對勁,因為學畫的緣固,他對視覺上的東西很**。

視線在最角落處的花盆凝住,那是屋裡最不顯眼的地方,本來放一盆花也沒什麼,可是這盆花的位置卻與其他花盆不對稱,而且更重要的一點是,那裡是常年都不會有陽光照射到的地方,與屋裡另外的幾盆花比,那一盆花顯得葉小莖弱了許多。

何雪落大步走過去,蹲下身慢慢將花盆移了開來,發現花盆掩蓋下,角落處的一個奇怪印跡。

“這是什麼?”

文斂聞言走了過去,乍看之下卻也糊塗。那不是王戒上的紋飾,也不是她曾經見過的任何一種圖案,看了之後更不能讓她有任何聯想。

雖然不明其中含義,但這個絕不是無關緊要的東西。文斂掏出手帕,對著那個印跡用力一按,將之拓印下來。

兩人再在屋裡搜尋了一陣,沒有其他發現,文斂決定不再找,先找人弄明白那個印跡的含義。離去前她將移過的東西小心放回原位,再讓何雪落抹去了兩人的腳印。

出了院子後何雪落一直盯著文斂看,文斂覺察到他的注視後奇怪地看向他,問道:“怎麼了?”

何雪落沉默一會兒,然後搖搖頭嘆息著說道:“你的表現,不像一個十來歲的姑娘。”文斂心下一驚,她的心理年齡確實不只十幾歲,難道這人竟會發現她最大的祕密?

“想不到恩公竟會有你這樣一個孫女,縱我在江湖闖蕩多年,論起細心老練怕還是不如你。”

何雪落如此讚歎著,文斂放下心來,對他淡然一笑道:“這也沒什麼,屋子裡那麼多灰塵,說不定就是他們為了查知是否有人進去過而故意弄的。好了,”文斂突然站住看著他說道,“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趕快弄清這塊圖案的意思,你我分頭行動吧。若有什麼事你找醉香樓的掌櫃,叫他帶你來見我便是。”

文斂說到這裡微微皺眉思索道:“剛才我只拓印了一塊圖案,不如現在找地方你先畫下一幅如何?”

何雪落搖搖頭,笑著道:“不必,我已經記下了,待回去後我再畫下不遲。”說著神情轉為關切,他望著文斂的臉說道,“你臉色不好,還是趕快回去休息吧。事情一旦有了結果,我便去找你。”

文斂摸摸臉,這麼快?她的氣色已經差到能讓人一眼看出來的地步了嗎?

“好,那我就先走了。”依舊是淡然一笑,向著何雪落揮揮手,轉身一個人走掉。

何雪落佇立原地,凝神望著文斂的背影,直到文斂的身影淹沒在人流中再不可見,才轉身離開。

文斂慢慢走在路上,儘管現在已經很疲勞了,身體需要休息,可她的腦子還是在快速轉動著。

事情發展到現在,早已不是將爺爺單純找到就可以完結了的,越深入下去,越感到身陷某種困境的局面,而如今她文氏與問道者是再難隔絕了。

現在文斂想的,是那塊圖到底是什麼,她有沒有在哪見過。如果明白了這條線索,或許可以順藤摸瓜找到更多的線索,從而最後指引著自己到達爺爺所在的地方將其救出。

此時街上行人已經少了下來,文斂慢慢走著,抬頭看到那些臉上帶著笑容,樂呵呵與家人出來逛的人,心也跟著柔軟下來,暫時不去想剛才的問題。她想起很久以前,她也是跟著自己的哥哥到街上去玩耍,想起每當過年時,那裡的煙火盛會,還是孩子的兄妹五人結伴去放煙火。那時的快樂肆無忌憚,笑容純粹。而如今,他們卻是天各一方,再聚之日不知要等到何時。

爹和娘啊,她已經很久沒有想起他們了,不知他們現在如何。二哥是否將她落崖的訊息傳了回去,應該不會吧?二哥是個很會考慮他人感受的人,知道這件事如果被娘知道了的話,孃親一定會受不了。況且上善瓏玦告訴過她,沒有見著她的屍體時,二哥不相信她真的已經死了。現在的二哥一定在很努力地將定州的事做好,同時也在到處打聽她的下落吧。

如果可以選擇,她其實不想這樣做,真的很不想。世人能為自己傷心難過的,只有自己的親人,她應該儘自己的力量保護他們的感情不受到傷害,可她現在做的,卻是欺騙了他們的感情,害得那些最關心的她的人為她而傷心。

文斂腳步一頓,臉色驀然蒼白起來,她用一隻手緊緊地按住胸口,抬頭望著遠方,嘴角扯出一抹淺淡的笑容。

她等的人,快來了吧,本該靜養的身體卻被她如此折騰,一定會捱罵吧。可是,即便是捱罵,在她現在可說孤立無援的時候,卻能夠讓她從心底覺出溫暖。一個人的那種孤獨,她雖然已經是習慣,可並不能代表她喜歡如此。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做的事是對是錯,她其實是害怕的,掌握在手裡的太少,那麼多的不確定,如何能保證自己不走錯,保證不會對在意的人造成傷害,在這一方面,她其實只能算是一個幼童。因為每一步舉措都關係到下面可能出現的狀況,事情會是向著好的方面發展,還是會造成一些什麼無法彌補的傷害,她預測不到,也無法阻止。只能說是儘量避免,儘量考慮周全。多多母子的事,她已經不想再重現了。

文斂站在原地,直到感覺好些了才又邁步向前走,她在這裡是完全陌生的,沒有人會注意到一個臉色有些蒼白的小姑娘。文斂想著,忍不住輕笑了起來,忽然生出如許多的感慨,難道是因為事情剛好有轉機時,她卻無力甚至有可能再也無能去做?不是相信上善瓏玦能及時趕來嗎?難道原來,自己竟還是無法相信任何人?還是因為一個人太久,當出現憑自己無力解決的事時,便已覺到了絕境?

“江湖多風波,世事波上舟。欲持一壺酒,遠慰風雨夕。”

忽然有些喧鬧的街上傳來很清晰的一個聲音,帶著種滄桑,有種令人從心底生出沉重的感覺。

文斂微微一怔,停步舉頭望去,卻看到一個落拓的中年人,提著酒壺,搖搖晃晃地迎面走來,街上行人紛紛閃避,他卻邊飲邊吟,旁若無人。

這個人她不久前才見過,自稱谷懷。文斂雙眼微凝,靜靜地看著他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