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淘 第十四章 燒餅婆婆話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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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淘 第十四章 燒餅婆婆話真味
馬車在一個大雜院停了不來,這真是讓文斂覺得奇怪了。本來無論是鬧市中心,還是野外僻靜之所,或是小巷深處的靜謐院落,她都能夠理解,可現在馬車卻將她送到了一個貧民聚集的大雜院,卻是真的有些糊塗了。
以前見過的問道者,不管是李羨白還是貝望山或是勾句,給文斂的感覺都是不愛與人親近、離群索居之人,所以無論如何都難與大雜院這樣一個地方聯想起來。
那個車伕將馬車趕進了院子裡後,一手拖下了頭上的斗笠,xian了簾子出來的文斂乍見他的真面目稍微愣了下,因這又跟她之前認定的不同。她見過同樣戴著斗笠的勾句,而勾句身上那種神祕與深沉的氣質讓她印象深刻,於是下意識裡也以為這個趕馬車的人是與勾句同類型,哪知那斗笠摘下來後暴lou出的面容,令她愕然之後差點笑出聲——這個人卻是長著一臉大鬍子,眼睛小小,眉毛又黑又粗,乍看之下,除了一片毛茸茸的鬍子與同樣黑亮的眉毛外,根本就看不到五官。
敢情他戴一斗笠是為長相所累——憑他一副尊容走出去,定要遭到圍觀以至寸步難行——哪裡是什麼裝神祕呀。
再看馬車停著的院子裡,角落處堆著各樣雜物,兩根豎著的竹杆橫著一根長繩,繩子上晾著許多剛洗的衣服,院子裡的汙水透過一條小溝向外流去。
怎麼看也不像是一群求學.問道的人居住的地方啊。文斂眨了眨眼,真有一種是幻覺的想法。
那名除了斗笠的馬車伕對她憨.厚一笑,伸出手要扶她下來,文斂剛皺起眉頭,屋子裡跑出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衝到趕車人面前,抱住他的大腿嚷了起來,“黑熊,黑熊,我要你給買的東西呢?你買了嗎?不會又是給忘了吧?”
黑熊?文斂向來認為自己的鎮.定功夫很到家——所以她很安全地自己下了馬車,雖然眼角稍微有點抽搐,然後心裡邊跟著點了點頭,表示了一下贊同:黑熊,誰的名字能叫得如此形象?
趕車的——不,黑熊,努力地睜大眼睛望著那名小男孩,.一拍腦袋驚呼道:“我真忘了。小牙子,真對不起,我只想著要去接客人,把你給我說的事忘了。”小心翼翼地向小男孩瞄去一眼,“要不,我回頭再給你買去?”
那叫小牙子的男孩小大人般嘆了口氣,鬆了手退.開幾步,對著黑熊嘆氣搖頭道:“唉,算了,就知道你kao不住,我已經叫犁二叔給我去買了。”
黑熊搔搔頭,不解地望著他——若不仔細看,一般人.都會認為他在閉著眼睡覺或是眯起眼睛在生氣,“那——你剛才還問我?”
小牙子白他一.眼,“我這不是給你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嗎?結果是我高看你了。”伸出手很認真地拍了拍黑熊的腿,“算了,你也不要傷心,以後有我罩你。”
黑熊對他咧嘴一笑,lou出一口雪白雪白的牙——小男子不高興地眉頭一皺,瞪著他道:“怎麼,你牙齒白啊?明知道牙是我的一件傷心事,小湄就是這樣才不跟我玩跑去了找大貓的,還要故意來氣我是不是?”
“不是不是,”黑熊連連擺手,“你是糖吃多了牙齒長蟲,只要不再吃那麼糖就會好了的。”
文斂kao著馬車向小牙子看去一眼,果然見他說話時lou出來的牙有些黃,還缺了一顆。小牙子聽到黑熊如此說,鼓著腮幫子氣呼呼地瞪他。
黑熊撓了撓後腦勺,嘿嘿一笑,“那,小牙子,我今天是接客人,所以才忘了你說的事,以後我一定會記得,不會忘的。”
“等你能記得,母豬都能上樹了——啊,你說接客人,客人在哪裡呢?”小牙子白了他一眼後,伸長的脖子向馬車上看去。
黑熊往旁邊一挪,被他整個遮住的文斂lou出了身形,衝著小牙子點頭微微一笑。
“婆婆要見的人,就是你麼?”小牙子指著文斂一臉驚訝地問。就他知道的,婆婆幾乎是不見什麼人的,只則見爺爺來了才會見見面,說說話。所以在聽到說婆婆要見什麼客人時,他真的非常好奇,黑熊趕著馬車出去了後他就一直在院子裡等,都沒出去玩就想第一時間看看婆婆要見的是什麼樣的人,可現在一看之下是個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姐姐嘛,說不清是失望還是吃驚了。
“是我。”文斂但笑點頭。
黑熊忽然一拍手,想起什麼重大事情的樣子,“婆婆說客人來了之後直接進去見她,她老人家一直在等著呢。姑娘,請跟我來吧。”
小牙子望了望文斂,眼珠子一轉,拍手笑了起來,一把拉著文斂往屋子裡走,“姐姐你跟我來,我帶你去見婆婆。你放心,婆婆不凶,不會罵人的。”
黑熊站立原地,撓著頭,一副困惑不解的模樣。
“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姐姐是你是從哪裡為的呀?找婆婆有什麼事?姐姐是一個人來這裡嗎?”從院子到屋裡短短几十步的路,小牙子拉著文斂連珠炮似的問了一大串問題。
文斂一心二用地一邊思考著他所說的“婆婆”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一邊有條不紊地回答道:“我叫文斂,從很遠的地方來,找婆婆是想問她一些話——嗯,有朋友跟我一起,不過他現在不在這裡。”
“很遠?很遠的地方是哪裡?”小牙子剎住腳步,皺起眉頭,顯然對這個回答很不滿,“為什麼你們大人不想對小孩子說的地方,總是說很遠?那到底有多遠,你告訴我呀。”說完之後雙手叉腰地望著文斂,大有她不說出個四五六來他就不走了的架勢。
“呃——”文斂為之語塞,難道她要說出自己是從青越來的?小孩子雖然對國家的概念不是很明確,然而她總不能在癸丘的國土上大喊著自己是青越國人,是將他們癸丘人打得大敗的青越人吧。
兩人無語對視中,一個略帶嗔怪的清脆童音從旁邊傳來,“小牙,你又纏著別人問東問西的了。婆婆的燒餅已經做好了,說請這位姐姐進去,嚐嚐婆婆親手做的餅。”
小牙子一聽有吃的,馬上鬆開了文斂的手,也不執著索要一個答案了,扭頭便向那邊跑去,“哇,我要吃婆婆的燒餅。小湄最好了,我就知道小湄不會真的不理我,只和大貓玩的。”
那個叫小湄的,是與小牙子差不多大的女孩兒,小小年紀卻是一個十足的美人坯子,眉心有一點紅痣,人文文靜靜的,就那樣垂手站在門口邊,令人打心底生起一股憐惜。
小湄認真地看了小牙子一眼,然後輕輕搖頭說道:“不行,你的牙已經壞了,不可以再吃。”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婆婆說的。”
小牙子不服氣,“我吃的是餅,又不是糖,哪裡會吃壞牙。”
“餅也不行。”
“小湄壞!”
“……”
小牙子委曲至極,兩個小人兒互瞪著,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硝煙味。
文斂搖頭一笑,從兩人中間走過去,“牙齒壞不壞,我不知道,但你們若還這樣站下去,婆婆一定會不高興的。”然後走進了房門。
文斂進去後,一看之下稍微愣了愣。做燒餅的婆婆,本來就與她心中所想的問道者形象相去甚遠,不過向來那些個高人都會有異於常人的行經,像深宮裡的公主也許會對民間女子的生活很感興趣一樣。
然而,當文斂第一眼看到屋子裡那個人時,看到她此時正在做的事,心裡想,再也沒有人做燒餅能比她做得更好了,沒有人可以比她更適合做燒餅。
她即便是在門口處站著,一股香氣直往鼻子裡鑽,光只是聞著也已經垂涎三尺了。文斂眨眨眼,認真打量著屋子裡的那一個人。
那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婆婆,然而她的頭髮梳得一絲不苟,臉上的皺紋也並不是讓她顯得老,而是給人以滄桑睿智的感覺,一種經歷了人生大風浪後呈現出來的平靜淡然。她此時正專心地將烤好的燒餅一個個碼放在盤子裡,似乎沒有注意到文斂進來了,那種神情比打磨珠寶的珠寶師更為專注,彷彿她此時擺放的不是燒餅,而是她傾注了一生心血的孩子。
文斂靜靜看著,一時也不敢出聲打擾。這個婆婆給她的感覺,有點像她在面對爺爺時,卻又不全是。
兩個孩子也已經跟了進來,小牙子在外面時猴子一樣調皮,可進了這個房間後,乖乖地、安靜地站在一邊,簡直成了最聽話的孩子。
小湄走到婆婆身邊去,幫著她收拾著桌上的雜物。
婆婆終於將燒餅碼放完畢,端詳了一眼,滿意地笑了。然後端著盤子慢慢地轉向文斂,看著她對她流lou出一抹慈祥的笑容。
“剛出爐的燒餅,趁熱吃才是味道最佳的時候。今天是個好日子,我很久沒有做出這麼滿意的燒餅來了。來吧,孩子,過來嚐嚐,只有真的自己吃了,才能知道它真正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