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靈華寺中論禪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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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靈華寺中論禪機
同盟會是一個商業協會,雖然比較鬆散,但實際上那是外人看起來的樣子,或者是一些邊緣人物所以為的狀態。做為同盟會的核心人員,伊浩月知道,這不僅僅是個商業協會那麼簡單。
他現在要去見一個人,一個將同盟會組織起來的人,他不知那人真正的身份,但能猜想,那絕對不只是個江湖人物,或許與官府有著極為密切的關係,甚至可能,是朝廷來人。
還是那一所小院子,當日他們三人來也沒討到好,今日他隻身前來卻有著非那一日可比的信心。因為——捏了捏手裡的信封,伊浩月lou出一抹自信的微笑。
進了廳堂,見趙子義迎了出來,伊浩月向他一拱手,笑道:“趙護衛,我有事求見公子,請代為通傳。”
趙子義不甚在意地看他一眼,道:“不必了,你回去吧。”
伊浩月笑容一滯,臉色變得不大好看起來,“趙護衛,我先前並沒有得罪過你,況你我同為公子辦事,你實在不必如此刁難於我吧。”
趙子義不為他語氣中的怒.意所動,沒精打采地往椅子上一坐,抱著劍像個沒得到糖吃的小孩一樣,蔫頭耷腦地說道:“主子昨晚上出去就沒回來過,你要我通傳,也得我找到人才是。我還想讓你給我通傳了。”
伊浩月一驚,“公子不在?怎麼公子.去哪了趙護衛不知道嗎?”
趙子義白他一眼,主子昨晚後.就一直沒回來,雖然這種情況以前也發生過,但他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偏偏這伊浩月這個時候又找上門,沒好氣地道:“到底誰才是主子?主子要去哪裡?我一個做護衛的能干涉的了嗎?”
伊浩月乾笑一聲,頓時覺得手裡的東西拿出也不.是,不拿也不是。趙子義無意往他手上一瞄,看到了那信封不由問道:“你找主子何事?或許你可以告訴我,等主子回來後我替你轉告。”
“這——”伊浩月遲疑著,不知是不是該跟他說。
趙子義察言觀色,看這伊書生今日前來似乎有很.重要的事,別的事他可以不管,但他知道主子這些時間來謀劃的事,如果與此有關,他可不想讓主子的計劃出現任何一點意外。
“你不想說也沒關係,本來我還想看看你今天來.找主子,是不是找到了什麼主子想要的東西。”趙子義撇過頭去,故意做出一副略有遺憾的樣子,“不過,你如果執意要等主子回來的話,請便,我就不奉陪了。”說著站起身,向他做出告退的動作。
“趙護衛稍等。”伊.浩月一個急步竄上去,臉上表情有些急切,“趙護衛說公子想知道什麼?我這裡查到一些東西,或許正是公子感興趣的。”
趙子義走出兩步腳下一頓,略顯驚訝地向他看來,“伊老闆查到了什麼?”
伊浩月一揚手中信封,笑容重新回到了臉上,“公子上回提到的文氏傳人,那個十三歲的小姑娘,事實證明是公子多慮了。一個小姑娘能有多大本事,不僅匡衡背叛,連枊飄香也不再認她為主,還有一些與文家有關的老商人,幾乎都與文斂撇清關係。”說著眼裡精光一閃,“這些人當中,有的就是商業協會里的成員,如果我們好好利用,將那些人再拉過來,對公子的大事,不是更有幫助嗎?”
趙子義沉默地聽完,然後向他看去一眼,“伊老闆,這件事我勸你還是不要跟主子說了,也最好不要再查下去。”
伊浩月一愣,“為什麼?”
趙子義搖搖頭,“原因不是你所能想像到的,但是那天主子說的話很對,所以也請你記住,在這一件事上,你最好不要再cha手,越早拖身,拖身越遠越好。”
伊浩月有些不甘心,臉色沉下來,雙眼微眯,“我不知道公子在顧慮什麼,這麼好的機會不利用,難道就為了一個誰也無法證實的傳言而放棄這大好機會嗎?”
“伊老闆。”趙子義輕聲一喝,語氣也變得重了起來,“主子做事自然有其道理,你如果一意孤行,最後後悔的卻是你自己!你以為你查到的那些事主子不知道?利用文家在定州的力量,確實可以事半功倍,可隨之帶來的後果卻是你想也想不到的!”
“理由,我需要一個理由。”伊浩月如一匹飢餓的孤狼般緊緊盯著趙子義,他一番努力下來的心血,如果就這樣被否定掩埋,總要有個讓他服氣的理由。
趙子義與他對視片刻,想到伊浩月如此急切其實也是在為主子辦事而已,這樣想著語氣便鬆軟了下來,抬起頭向天際望去,“伊老闆,你們只看到了這小小的定州,卻沒有看到更高更遠的地方。主子這次要做的事,也只是借用了定州而已。如果只是看到眼前狹小的利益就忘形,等待的一定會是更為可怕的後果。這是主子經常說的,我今天也轉述於你。”
伊浩月身軀微微一震,低頭看著手裡的東西,似乎明白了點什麼。
“伊老闆,這些年來你們做的一直都很好,主子對你們必會有所封賞,而你跟其他人在定州的地位也只會升不會降。定州在變,這天下,也將會變。”趙子義定定地看著伊浩月,說出了最後一句話。
伊浩月深深地向他看去,眼裡有掩飾不住的震驚,而此時的趙子義不再是一個簡單的護衛,皇家高階明衛,在宮裡浸染數年的氣勢與本色全都散發出來。
伊浩月震驚地看著,那個人在他心裡也越發高深莫測起來。
此時身在靈華寺的上善瓏玦,並不知道有人大清早的去找過他,更不知道他的護衛跟對方說了些什麼。他昨晚吹奏一夜的笛,天明時分,突然想外出走走。而無論他的性格還是外貌,都不適合在人多的地方出現,所以就來到了定州唯一的寺廟——靈華寺。
上善瓏玦正與靈華寺的住持閒歸大師對弈,閒歸大師是位得道的方外之人,在定州很受人敬仰,也是定州少數幾個知道上善瓏玦真實身份的人之一。
上善瓏玦徐徐落子,表情平靜柔和。
閒歸大師眼眸微斂,似要睡著一般,雙手攏在袖中,視線在棋盤上停留片刻,沒有捏起棋子下下去。
室內寧靜異常,上善瓏玦久候不見閒歸落子,抬起眼向他看去,略帶不解地喚道:“大師?”
閒歸稍稍睜眼,如剛醒過來一樣,語氣有著一種點塵不驚的超拖味兒,“公子三年後初蒞敝寺,今日對弈之局依舊,公子的心卻似與往日不同。”
上善瓏玦淡淡一笑,神色平靜得很,“玦以為掩飾得很好,並不lou痕跡,不想依舊逃不過大師的眼睛。”
“肉眼所見,俱為表象,唯心眼視之,方得真實。公子心有掛礙,形之諸相。貧僧見公子執棋較昔日停留稍長,故有此猜測。”
上善瓏玦斂去笑容,將手上棋子放入棋盒中,認真看向閒歸問道:“大師既說肉眼見之乃虛幻表象,又何以從玦之執棋時間長短知玦心中所想?”
閒歸慢慢向他看去一眼,臉上帶著淡淡笑容,“一切即一,皆同無性;一即一切,因果歷然。見諸相非相,不執著於所見之相,乃得之。”
上善瓏玦微微蹙眉,現出些許困惑,“大師乃得道之人,我等凡夫俗子遍歷紅塵,所見種種繁雜,有些事哪怕與本心相背也需去做,到頭來,何者該執著,執著的又是什麼,只怕早已分不清了。”
閒歸垂眼默然,末了淡淡向上善瓏玦看去一眼,緩緩問道:“若有一座金獅放在公子面前,公子眼中見到的,是金,還是獅?”
上善瓏玦默默想了片刻,語聲略為遲疑:“金無自性,隨工巧匠緣,金在獅中,獅亦有金。”聲音漸低,最後對著閒歸微搖頭,“玦駑鈍,無法回答大師的問題。”
閒歸眼中含笑,抽出手捋著頷下白鬚,點頭笑道:“公子乃貧僧所見最具慧根之人,況有此一言,公子可謂知之甚矣。”
上善瓏玦微帶不解地看著他,閒歸淡然一笑,“見獅子與金,二相俱盡,煩惱不生。好醜現前,心安如海,妄想都盡,無諸逼迫。出纏離障,永舍苦源,名入涅槃。公子眼中無金亦無金獅,可見心中早已如明鏡,何需貧僧再多言。”閒歸說完,拿起一枚棋子輕輕落在棋盤上。
上善瓏玦微微皺眉,望著那一枚剛落下的棋子久久不語,沉默過後,終於再抓起一枚棋子毫不停頓地下了一著。
閒歸含笑點頭,“看來公子已自破纏障,決心下定,不會再有所困擾了。”
上善瓏玦淡然一笑,那笑看不出苦澀之意,卻也無解拖之意,“決心早下,這世上能下定決心去做的事,卻也不是沒有困擾的。”
閒歸微微一愣,不知他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上善瓏玦一笑之後,再無言語。手執黑棋,只專注地看著盤上棋局。
閒歸微愣之後也跟著淡然一笑,這位王爺本非常人,就是以他的修為也不能看透其內心如何,方才一番言語,其實多是平常對一般佈施者的講說罷了。
二人行不數子,有一小僧入門來報,“住持,外面有一位叫文離的施主說要見這位施主。”
上善瓏玦眉毛微揚,文離?文家的二公子,此人怎會找到這裡來?
閒歸聞言讓小僧將人請入,轉首對上善瓏玦說道:“公子,今日之局至此已矣,該是離去之時了。”
上善瓏玦微一點頭,也不多說,起身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