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 將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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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6 將行去
所有人都不知道曾經被廢的皇后博爾濟吉特氏是住在哪裡的,她被貶為靜妃之後,就一直深居簡出,幾乎不曾再在眾人面前lou面,直到這日,太后親自到了永壽宮。
“給太后請安。 ”恪妃福了一福。
太后一臉的焦急,根本就沒看她,直接就從她身邊走過,往後院去了。
“娘娘”碧江將恪妃扶起來:“太后心急靜妃的病情……”
恪妃抬起手,制止她說下去:“本宮知道,咱們也去看看。 ”她說著,嘴邊泛起一絲冷笑:“不過是個行將就木的人。 ”
屋子裡光線不好,太醫攔在門口:“太后,不要進去,衝撞了鳳體……”
“讓開。 ”太后冷冷道:“你們太醫院直到下午才派人過來,這筆賬哀家還沒算,怎麼,想給靜妃陪葬了?”
太醫渾身一抖,急忙讓開路。
再往裡走,只見**躺著的人支起身來,拿手帕捂著口,微微咳嗽著,輕聲問:“是誰?”
“託婭……”太后喚出聲,眼裡騰地一層霧氣浮上。
“是……姑姑嗎?”那邊太黑,靜妃看不清面前的人,聽到這聲音,將絲帕移開,青白的嘴脣翕動著,已經渾濁的目光漸漸變得清明,展顏一笑:“姑姑。 ”
太后急走過去,握住她冰涼的手,挨著床邊坐下了:“託婭。 傻孩子……別怕,姑姑來了。 ”
靜妃臉色稍稍好了一些,深深吸了一口氣:“姑姑,我快不行啦,託婭以前太任性,給姑姑惹了麻煩,現在……還勞煩姑姑來看我……託婭實在是……”
“別說話了。 ”太后輕聲道:“太醫說了。 不是什麼大不了地病,你別多想。 好好歇著,他們要是醫不好你,一個都活不了!”
“姑姑……”靜妃微微笑道:“我以前的罪孽已經太多,只巴望著清清靜靜地去了……何苦再添這些業障……”說著,又咳嗽了兩聲。
太后也沒了言語,看她的樣子已經沒有一絲生氣,心裡一酸道:“塔娜來了。 你也沒能看一眼……”
“塔娜?”靜妃抓住了太后的衣襟:“你們把塔娜送進來了?”
在一邊侍候的殊蘭似乎想說什麼,想想,又忍住了。
太后點點頭道:“是他阿瑪的意思,咱們科爾沁的個個不得皇帝地歡心,皇后又是那樣……這才把塔娜再送進來。 ”
“個個不得他歡心……”靜妃慘然一笑:“塔娜可以嗎?”
太后遲疑了一下,想到今早上申貴那裡來的訊息,嘆了口氣。
“姑姑……”靜妃像是想起什麼,身子又支得上來了一些:“皇上……皇上他還好嗎?”
“傻孩子。 你都什麼模樣了,還惦記著皇帝。 ”太后眼圈一下子就紅了:“早知如此,你又何必當初……”
“我死了,他會來瞧一瞧麼?”靜妃輕輕笑出聲:“我終究放不下啊,姑姑,都抓了一輩子了……臨死。 都放不下。 ”
“說什麼傻話了。 ”太后低低呵斥:“你這麼年輕,要走也該是我這個老太婆先走。 ”
“姑姑才是說傻話。 ”靜妃道:“姑姑……福壽無邊,不似託婭這般短命沒福。 只可惜……咳咳……可惜了塔娜,姑姑,你千萬,千萬要好好照看塔娜,別讓她,再布了我地後塵,告訴她……一定不要……”說到這裡,她的咳嗽陡然劇烈起來。 抓住太后衣襟的手指用力得發白:“要小心恪妃……還有。 別……愛上皇上……”
恪妃正從門口走進來,聽到這句話。 臉色一變,退了兩步。
太后沒有注意到後面有人,輕拍著靜妃的背脊,滴下淚來:“傻孩子,別說了……好好的養病,等好起來,姑姑帶你回科爾沁。 ”
“回……科爾沁?”靜妃的眼裡閃過了最後一絲光彩,頭轉向透著陽光的窗紗,微微呆了,隨即笑出聲:“姑姑,你騙我,我永遠都回不去啦……只有,咳咳……只有這樣……看看了……”
說完最後三個字,她地目光就像被風吹滅的蠟燭一樣,快速地黯淡下去,瘦骨嶙峋的手在虛空中抓了一抓,重重地落到了床單上。
“託婭……”太后淚流不止,伸出顫抖的手,輕輕掩住了她的眼睛。
站在後面的恪妃看到這一幕,心裡一陣不舒服,轉身奪門而出。
“娘娘留步。 ”就在這個時候,身邊傳來了茗貴人的聲音。
她渾身一抖,看過去,只見茗貴人站在圍牆下,身子藏在已經微微枯萎的樹影裡:“香茗有事,想問問娘娘。 ”
恪妃輕輕捂住起伏不定地胸口,臉色很快轉為平靜,走過去,微微笑道:“原來是妹妹啊,既然來了,怎麼不進去送靜妃一程?”
“娘娘,香茗不是來和你寒暄的。 ”她低聲道:“只是想問問你,上次你送來的藥裡,紅色的那包,到底是不是墮胎藥。 ”
聽到她又提起這事,恪妃心裡一陣屈辱感襲來,抿緊了雙脣,冷聲道:“本宮說不是,你信嗎?”
“當然信。 ”香茗微微頷首道:“娘娘的目的只是佟妃娘娘,香茗肚子裡地孩子,入不了娘娘的法眼。 ”
“你倒是個聰明人。 ”恪妃微微一笑。
“殺子之仇,香茗焉能不報?”茗貴人冷冷道:“以後還請娘娘多為幫襯了。 ”
“自然。 ”恪妃道:“要不是後來皇上見憐,本宮現在還是嬪。 此仇,與你的雖比不了,卻也差不離了。 ”說著,與她會心一笑。
待茗貴人走後,碧江看著她地背影,道:“娘娘莽撞了,茗貴人是個繡花枕頭。 中看不中用的,和她聯手。 只怕會被牽累。 ”
“誰說要和她聯手了?”恪妃往前走,嘴邊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她要和佟妃鬥,我樂得看戲。 ”
……
已經是隆冬的天氣,風一天賽似一天地大。
青蕪便整日呆在屋子裡,早上去跟皇后請安的規矩也免了,理由是太醫說她身體太弱,受不得風。 皇后便下令免了她每日的請安。 她入宮兩月有餘。 卻不見皇上召見過一次,原本聽見風聲惴惴不安的嬪妃們也都漸漸淡忘了這位格格,將她劃入了不得寵地蒙古后妃一類,不再關注。
目光又重新凝聚到了幾乎得到專寵地皇貴妃身上。
如此這般,科爾沁第一美人地塔娜,雷聲大雨點小一般地在後宮裡隱去了。
這是青蕪最喜歡地狀態,沒有人再來打擾她睡覺,而且因為皇上有關照過。 所以她的吃穿用度,內務府也不敢怠慢。
反倒是舒魯,一日比一日焦急。
“前幾日聽說,靜妃娘娘故去了……”舒魯在為她倒茶的時候時候,有意無意地說。
青蕪正在坐在桌前,拿著沾滿黑墨的筆。 在紙上畫著什麼,聽見舒魯說這話,筆尖忽地停住了,一滴墨落下去,瞬間浸透了宣紙。
舒魯定睛一看,只見那張紙上赫然畫著一個男子,身上的衣服勾畫得很細緻,只是臉上卻是空白一片,鼻子眼睛眉毛俱無,看上去有些滑稽。 那滴墨水就落在這張空白的臉中間。 見青蕪久久不說話。 她擔憂地問道:“格格,怎麼了?”
“沒什麼。 ”青蕪很快鎮定下來。 放下筆,將這張紙揉成了一團,扔在一邊。
“何苦毀了它?”舒魯痛心道:“畫地這樣好,只是怎麼沒有臉?”
青蕪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怔了一下,擱筆道:“是被廢的皇后麼?”
“是……”舒魯道:“說起來,也算得上格格的堂姐呢。 ”
青蕪吸了一口氣,沒有回答。
靜妃,順治的第一個皇后,現在是應該已經被廢了,只是沒想到,她竟會死得這麼早。
沒來由的,青蕪感到眼前有些模糊,怎麼回事,自己以前也沒有見過這位靜妃,心裡也沒有什麼感覺,怎麼會想哭?
這麼一來,不由得興致大減。 青蕪站起身,走到榻上坐下。
“格格,怎麼突然又不畫了?”舒魯苦笑道:“格格那是什麼畫法,怎麼奴才都沒見過?”
“在我面前就不要格格奴才的了。 ”青蕪有些頭疼,揉著太陽穴道:“這裡就咱們倆,我聽不慣。 ”
“格格又說笑了,尊卑之禮奴才怎麼能不遵守呢……”
“剛叫你不叫,你倒是越叫越起勁了。 ”青蕪翻了她一眼。
舒魯訕笑著,將剛才放在案上的茶重新端起來,在她身邊放下:“格格,你也想著法子,見一見萬歲爺,這麼待著也不像回事……”
青蕪只當沒聽見,接過茶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道:“舒魯,別人說也就罷了,你可是知道我以前懷過孩子地,要是被皇上知道了就只有死路一條。 我還以為,你會勸我躲著他。 ”
舒魯臉色白了白,想到這一層,便不言語了。
“咱們現在是福不是禍。 ”青蕪微笑著說。
“可是……格格心裡必定還是委屈的……”舒魯囁嚅道:“這幾日,我都聽見晚上……格格睡覺的時候……”
“我睡覺怎麼了?”青蕪好笑地問道。
“都在叫皇上的……皇上的名諱。 ”舒魯大著膽子說了一句:“而且,一邊叫,一邊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