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斬首陳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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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斬首陳重
到達烏壘後,陳湯履行了承諾,全軍狂歡,不過,這一切都安排在軍營中。最吸引的地方是後院,他不知從哪裡蒐羅來幾百個妖冶的胡姬,分配在那幾十間粉飾一新的屋子裡。士卒們在外面排著隊,一個個控制不住激動而抓耳撓腮,焦急地等待著門簾的掀起,又不停地催促著排在前面的人。不一會兒,前面進去的那位就出來了。只見他提著還沒繫好的褲子,一臉疲憊,邊走邊搖頭。
“喂!怎麼沒有過癮嗎?”
“過什麼癮呢?我疼啊!”出來人故作痛苦之狀。
“什麼?哪兒疼啊?”後來人偏要去問。
“心裡疼!”出來人舉起錢囊,“疼我的錢,那麼快,就一下子送給人家啦。”
“疼什麼?你那錢,不也是都護髮給的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其他人在一起發出**蕩的笑聲。
出來人還是一本正經地對著隊伍後面的說:“可是,她埋怨我出手太快,說‘這要是上前線,沒等見到匈奴人,你的箭都放淨了’。”
半天,他像恍然大悟似的,“我的天,她會吸金大法啊!”
“她沒有讓你明年來領兒子嗎?哈哈哈哈哈哈哈!”
院子裡是通明的篝火,四處飄滿了烤肉的香味。士卒們圍坐成一大圈,他們左手攥著羊腿,右手舉著酒囊,一個勁兒地往嘴裡灌。圈子當中是跳舞的胡姬,翩翩起舞之中,她不停地擠眉弄眼,再不就掀起自己的裙子,或是把大腿踢過頭頂,撩得眾人眼盯著她直淌口水,不住地大喊,亂喊。
“再來一個!”
“再踢一個!”
在大家沒有覺察的時候,陳湯坐在了圈子裡面。他也啃著羊肉,大口喝酒,還不住地跟兩旁的人划拳。不知是否故意,他總是比對方多喝。可就是這樣,人們也和不過他,不一會兒,跟他划拳的那幾位都伏在他們的身上,或是趴在他的腳下。陳湯也不管這些,只是不斷地與旁邊還在喝酒計程車卒舉酒共飲。
他也覺得有些眩暈了,想就勢躺在地上酣眠一番。就在他睡意襲來,眼神迷離之際,杜勳湊近了的耳畔。
“將軍,有烏壘百姓舉報,長安營有士卒偷盜一隻老母雞,你看如何處置?”
“喔,找到人了嗎?”
“已經對上號了,名字叫陳重,也在這裡狂歡呢。”
“好,就讓他好好快活這一夜吧。”
甘延壽哪裡也沒有去,他在都護的館舍內。他一手扶著牆,一手叉著腰,臉上不時滴下豆粒般的汗珠。陳湯給他安排的那位胡姬不知所措,只能呆呆地望著甘延壽。
甘延壽知道,自己胃病又犯了。此刻,他覺得胃裡面疼的像刀絞一般,就像有無數條毒蛇下吞噬著自己的血肉,一口接著一口,沒完沒了。他坐不住,站不穩,躺不下。他想起,從長安帶來的藥劑或許還剩下點,可放在大量的行裝中,一時也不可能找得到。他只能靠自己咬牙堅持來對抗疾痛。
他想,自己的老
病復發除了與旅途艱辛有關外,是不是也受心情的影響呢?他非常擔心形勢下一步的走向,也許它正朝著自己預期相反方向,或是陳湯設定的方向發展。他需要重新審視一下陳湯這個熟悉的陌生人,好為自己下一步的決策行動提供依據。
在甘延壽的心裡,陳湯是那麼值得欽佩,又那麼令人嫉妒,最終又是那麼可怕的,可躲也躲不開,必須拿出智慧和勇氣去對付。
陳湯博學多才,單單這一條,目前朝中的那些政客就無人可與之相比。這也直接影響到他的視野和胸懷,沉勇,有遠大志向,有經國大略。自己當年對他的誇讚絕非恭維,他絕對具有佩戴金綬紫帶,擔任掌管大漢軍事的大司馬的能力和資格。然而,陰差陽錯,命運卻讓他只做過微不足道的小官,甚至是囚犯。命運給了他這次機會,沿途之中陳湯的表現又證明了確實是勝任支撐西域任務的第一人,大漢國運的振興,也許要從此開始。能與這樣的人在一起共事,也是人生之大幸。
然而,身為主官,卻看到陳湯的光芒遠遠地掩蓋了自己,甘延壽心中也很不是滋味。這支軍隊明明是自己為主帥的,但是實際操控卻完全取決於陳湯。陳湯太有魅力了,尤其是紛繁複雜的形勢下,在突發事件面前,總是給人以擎天一柱的感覺,讓人自覺不自覺地對他有一種依賴感。桀驁不馴的長安營服他,陰柔堅定的羌營服他,烏合之眾的涼州營和敦煌營也服他。就是因為他獨有的氣質和魄力,人們崇拜他,相信他,無形之中,自己這個主管成了擺設,甚至僅僅是他的圖章。在他的陰影下指揮排程,自己的自信也大打折扣。
不過,對於自認為有寬廣胸懷的甘延壽而言,這些都不能成為根本的問題。他最擔心的是陳湯的狂放不羈和他的不盡的報復心會使他一意孤行,最終落入長安那幫人預設的圈套中,最後連帶著自己一起走入萬劫不復的境地。此前,陳湯或明或暗,或直接或間接地表現了自己的意圖,那就是不惜力量來消滅郅支,來略取最多的財富。那麼做的後果是進一步得罪朝中石顯、匡衡等人,這些人雖然平日素不相能,但在對付甘陳二人上會找到利益的契合點,說服柔弱恩慈的聖上易如反掌,到那時自己作為陳湯的同黨輕則遭受牢獄之災,重則家毀人亡。自己作為六郡良家子經營了幾十年的功名將毀於一旦,而且累及子孫後代。
甘延壽內心的痛苦和焦慮壓過了胃痛,這也更讓他徹夜難眠。他想,應該跟陳湯攤牌了。
半夜時分,陳湯被寒風吹醒了。他睜眼一看,自己躺在院子裡,身邊橫七豎八地躺著一大堆士卒,壓著他的手腳。他輕輕地掙了掙,順利地抽出了右手,可是卻抽不動左臂,因為那裡全無感覺。無奈,他只能靜靜地等待天亮。可是,不一會兒,狂風突然吹來,並裹挾著雪花,更覺寒冷了。陳湯一想,不行,要喊起大家來。於是,他腰身一弓,雙腳一跺,騰地一下站立起來,大喝一聲,那聲音向驚雷一樣:
“全體起床!”
眾人這才睜開眼睛,迷迷糊糊
中看到陳湯站立在那裡,馬上嚇得爬起來,整理好軍裝,站成兩排。
“大雪降臨,命令你們火速回屋舍休息。”
士卒們這才知道,自己的夜晚是用這種方式度過的。
安頓好士卒們後,陳湯重又試圖抬起自己的左臂,可是一點感覺都沒有。他走近篝火,來溫暖一下,手掌略略有了點感覺,可是,手臂還是抬不起來。他只能用右手拿起放下左臂,來恢復一下感覺,可是收效甚微。
陳湯想,大事不好,怎麼在如此關鍵的時候出這種問題呢?他回憶往事,隱隱約約地理出點頭緒。當年,在朔方,自己修城勞作,背大包,扛大石頭,閃過這條左臂;追蹤匈奴馬隊,敵人的利劍傷過這條左臂;在涼州,過黃河,登合黎山,風寒水寒又進一步摧殘過這條左臂;走大漠,過白龍堆,又讓這條手臂雪上加霜。哎,它就是我人生歷程的寫照。
火光裡,陳湯掀動著自己這個殘疾的手臂,漸漸變成一種往復運動的動作,像是在舞動著一支無形的利劍。一點點,他的左臂有了感覺,他索性雙臂齊舞,左右開弓,一拳一腳,在院子裡騰挪飛躍。就在他感到渾身是汗,有些疲憊因而收住雙腳的時候,身後響起了雷鳴般的喝彩聲。
“好!好!”
原來,那些士卒回到屋裡後就一直沒有誰,他們在看著陳湯的表演。
陳湯再一看,東方欲曉,天邊已有了微微的亮光了。索性不睡了,迎接今天更重要的挑戰。
早飯後,嗚嗚的牛角聲響起來,各營的官兵和校尉計程車卒以及鄰近各國的都尉都緊張地集合在院子裡的大廣場上,等待著甘陳二人的訓話。
甘延壽和陳湯表情嚴肅,站在前面的大臺子上,目光盯著正前方,半晌沒有說話。這時,甘延壽看了陳湯一眼,似乎是示意對方自己要訓令,但是,陳湯一扭頭,大手向後一揮:
“把擾民罪犯陳重押上來!”
五花大綁押著陳重上來,陳湯定睛一看,心裡咯噔一下,原來這陳重就是昨晚枕著自己胳膊睡覺的那個士兵。甘延壽也用疑惑不解的目光看著陳湯。
“軍候假丞、都護正前鋒杜勳,陳重可犯何種罪名?”
陳重也仰頭來看陳湯,目光裡飽含著可憐求饒的絕望。
“陳重明知故犯,偷盜烏壘百姓母雞,違反我軍進入西域前制定的軍規。”
陳湯又轉向了陳重:
“可有此事?”
“陳重,我問你,可有此事?”
“回稟將軍,確有此事。”
陳湯又低聲問甘延壽:
“該作何處置?”
甘延壽覺得很窘迫,只好支應著:
“於法當斬,”他剛要說出“可是”二字,陳湯就把話接過來了:
“好!甘將軍和本將軍一致認定,陳重於法當斬,”一招手,“劊子手,將陳重梟首示眾!”
包括甘延壽在內的眾人都驚呆了,走出廣場,甘延壽半天說不出話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