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十八章 三輔酣宴

第二十八章 三輔酣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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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三輔酣宴



三輔居的二樓上熱氣騰騰,酒香四溢。一個個酒保們穿著整潔的衣服,忙著跑前跑後,唱誦著各式菜名,送上杯盤酒菜。原來,這裡正在舉行著一場熱鬧的宴會,一場極為豐盛的晚宴。菜品早已擺滿了方桌,有綠有紅,有冷有熱,有甜有淡,有走獸,有飛禽,有河鮮,也有海鮮,盤盤碟碟裡都盛得滿滿上尖的。從佈置上可以看出,東道主頗有用心,這是在為遠行人準備的一場饕餮大宴。

富平侯張臨,早早地來到了酒店。今天,他做東宴請即將西去的友人。甘延壽、陳湯座位分列兩旁,那是主賓的位置,杜勳和劉更生都位居下座。

甘延壽和陳湯是腳前腳後進來的。落座後,兩個人對視了一下,甘延壽略顯矜持和尷尬,陳湯也只是淡淡一笑。杜勳趕忙湊過來:

“恭喜兩位榮升高位啊!”

“同喜同喜!也恭喜建業老弟!”甘延壽和陳湯都衝大家一抱拳。

“謝謝富平侯!謝謝大家!”接著,甘延壽轉過臉來對著陳湯,故作一副嗔怪的樣子,“子公老弟啊,你總算如意了吧?終於把我甘延壽拉上了你的賊船。”

陳湯裝作沒有聽見,也不作聲。

“呵呵,均況兄。你們二人可以說是各遂所願,皆大歡喜了吧?”劉更生插了一句,贏得一片笑聲,“來,我們大家共同舉杯,為三位將軍發兵西域而共同慶祝!”

場面氣氛立刻活躍了許多。

“可是,到現在,還是讓人高興不起來。我們只看到了詔書,上面只有委任職務和出發時間,其他像俸祿人馬給養之類的事兒,上面也沒寫,也沒有人跟我說起。”甘延壽還是憂心忡忡。

“詔書上不是明明白白地寫著甘延壽以騎都尉領其職、秩比二千石的嗎?”陳湯故意激他。

“秩比二千石,那麼多的俸祿,你來給我啊?”

“好,好,好!若是沒有人給,那就讓我給你!”

“呵!真是財大氣粗啊,到底是做過盜馬賊之類的,不愁錢。可我要的是名正言順來的錢,你能給我?”

聽著兩人的話語不投機,張臨趕緊把話題支開。

“來,都把就酒杯端起來。我提議,為甘將軍、陳將軍高升提拔乾一杯!”

杜勳和劉更生應和著,於是,大家一起叫好舉杯。很快地,觥籌交錯,酒酣耳熱,氣氛迅速融洽起來,彼此的話語也變得多了起來。

“話說回來,軍餉沒有著落,這還不太著急,有聖上的恩准,在沿路各郡我們還可以借支,輜重糧草也可如此。可是,兵員問題可就不好辦了。”甘延壽緊皺眉頭。

“朝廷是怎麼說的?”陳湯關切地問。

“聖上只是說到,所需士卒均由大將軍籌劃安排。你想,他能捨得讓自己的嫡系離開長安受別人的指揮嗎?無論怎麼求他,他只答應從近畿選派一千多人。你們也都知道,長安的精兵都在南軍和北軍,這些

兵,他不給,我猜想,調配給都護軍的也就是些老弱殘兵,憑著這一千人我怎麼去打勝仗呢?”甘延壽苦笑了一下,一副很無奈的樣子。

“均況兄,我看,我們還得因地制宜,想自己的辦法?”

“談何容易啊!”甘延壽顯得很無奈。

“是啊,我們也只能依靠自己的這點人馬,慢慢想辦法了。不過,我倒是覺得,我們可以在臨行前多請示點裝備物資,比如武鋼車、蹶張弩和環首刀等,它們可是跟匈奴騎兵作戰的利器。”

甘延壽點了點頭。

“建業,可知近日裡長安人有沒有議論此事,又是如何議論的呢?”

“子公兄,訊息多得是。我是全都說,還是挑著說?”杜勳看看四周,又望了一眼陳湯,有些難為情的樣子。

“呵呵,哪有挑著說的道理?你就照實直說,我承受得了。”陳湯早有思想準備了。

“長安的百姓都在一起議論,後來被一群儒生編成了曲辭,供人演唱。唱的是,宣帝那時,有個開府的都護叫鄭吉,在艱難困苦中,披荊斬棘,開邊禦敵,業績舉世無雙,後無來者;現在的都護,只會貪贓受賄,無力殺敵;候任的都護,大概只會劫掠商隊,奪取財寶賄賂貪官了。唱得哪個好啊,”

“唱得好啊!是那麼回事,但還不準確。”他看了一眼甘延壽,“一是牽累了人家真正的都護,他並不是那樣的人,很正派,他的副手是個盜馬賊盜寶賊。二是這兩個新官可了不得,殺敵立功,絕不遜於前輩。得把這段唱詞補上,才算完整,你們大家說是不是啊?”

“說得好!”大家一陣喝彩,場面更加熱烈了。大家觥籌交錯,推杯換盞,喝了一杯又一杯,酒保又送來一罈又一罈的美酒。

這時,陳湯又與甘延壽交談起來。

“均況兄,改日我們去拜訪一下老前輩侯應,向他討教一下對付匈奴的策略,您看如何?”

誰知,甘延壽的神情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

“子公,你這些日子一直忙於去西域的事兒,朝中其他事情,你是有所不知。他老人家已不在長安了,已經去了遼東。”

“為什麼呢?”

“跟我們有關。在討論都護軍的人員裝備的配備問題時,他老人家和丞相匡衡發生了激烈的爭論。”

“啊?他倆爭論起來,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是啊,這次是新帳老賬一起算了。”甘延壽仔細地講起事情的來龍去脈。

在討論都護軍事宜時,皇上的意見傾向於多多撥發人力物資,一次性解決問題。當時,大將軍許嘉面露難色,眾人一看,也都不敢作聲。皇上很尷尬,東張西望地看著大臣們。可每當目光落到某一人的時候,他們就慌忙低下頭去。這時,侯應站起身來,表示支援皇上的意見,該用一支人員充足裝備精良的隊伍替代現在戰鬥力低下的西域軍,並根據自己在朔方的經歷

,做了詳細的說明。他講得有理有據,也很動情,在場的其他人無力反駁,就連大將軍也說了幾聲好。就在這時,匡衡發話了。他說侯應故意誇大其詞,渲染邊境形勢的險惡,用心險惡,藉口邊塞之事,行一己之私,妄想拉著聖上窮兵黷武,陷聖上於不義。這時,侯應氣得渾身發抖,卻說不出一句話來,身體搖搖晃晃,差點跌倒,被人攙出朝堂,送回家去。他走之後,眾人一直聲討他,最後,迫使皇上採納大將軍的意見,派一支小規模的都護軍去西域。這還不算完,匡衡還對皇上進讒說,侯應因此前的遭遇而對先皇和聖上心懷不滿,常常散佈一下牢騷話,認為那時候讓他一個博士守衛邊塞是大材小用。皇上一聽,也暴怒起來。你不是大材小用嘛,你不是善守邊關嘛,好,就派你去做遼東太守,速速赴任。侯應立刻長安時,僅有少數幾人送行。據他們說,侯應已有大病之色,此行恐怕有去無回了。

“唉,老人家就是吃了這寧折不彎的虧!”甘延壽嘆息道。

“聖上又失去一個得力的干將,是大漢之大不幸啊!”陳湯更是悲愴憤恨。

看著場面如此壓抑,張臨又召喚大家暢飲,杜勳帶頭與各位對飲。

與杜勳喝完三杯後,陳湯又問他:

“建業,最近幾日,藁街那面的情況有什麼異樣嗎?”

“格外安靜,安靜得讓人覺得可怕。”

“具體情況怎樣?你來描述一下。”

“大白天,家家大門緊閉;到夜晚,也基本不見點燈的。巷子裡,除了可以看到貓狗的走動外,基本不見人影。看來,雖然我們是朝西域用力,但四夷還是非常忌憚的。我猜,他們是想,連遠在天邊的郅支都將不得安生,更何況他們這些弱小的鄰居呢?若是大兵出動,戰端又起,長安百姓群情激奮,說不準又會有多少年輕人藉機來砸蠻夷館呢。”

“是啊,他們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那麼,匈奴館情況又是怎樣呢?”

“現在,住在裡面的人,都是來自來自呼韓邪一部的。表面上看,沒有什麼異常的反應,裡面的人都深居簡出。只是有一個人經常外出,走的很早,回來得卻很晚。”

“這就是問題所在。據我所知,呼韓邪部派來的使者名叫尼苦木,他的部下曾經跟我們交過手。別忘了,他的駝隊是朝著西域方向走的,是為郅支送物資的。所以,我懷疑,蠻夷館已經是郅支的諜報站了,對它決不能掉以輕心。建業,明天要派人監視匈奴館的動靜,有人出門,就一定跟蹤。”

陳湯又轉向了在座的幾人,“還要派人看護各位的居處。最近這幾天,就委屈大家了!你們白天要少出門,少露面,更不要到城外去,夜裡要鎖緊房門,嚴防盜賊。”

“子公,你還是多保重自己吧。你是眾矢之的,敵人對你肯定恨之入骨,你要多加小心。”劉更生拍了拍陳湯的肩膀,囑咐他。

大家都表示贊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