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十年(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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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十年(八)
大宋中興六年三月的南京,並沒有因險惡的時局而影響綠樹生煙、花團錦簇的美好景色。只是人們的心緒都被最近朝廷的變動吸引了過去,沒有了玩賞景色的興致,玄武湖上的遊客明顯地減少了,整個碧波盪漾的湖面上,冷落落地難見到幾條遊船。只有在姜明建議之下,在玄武湖中的小島上正在建設的凌霄閣仍然在緊鑼密鼓的動工之中。
俗話說,三月天,孩兒面。在長江之上的南京,一會兒風,一會兒雨的。將整齊的草地鋪滿了泥濘,讓南京美麗的春景變成一個浮躁而髒亂的世界。
昨夜的風雨,並沒有影響到陸秀夫此刻的心情,這個大宋丞相兼政事堂主事,正在悠然的望著院中被吹得落紅滿地。一早起來的他,穿著一襲白布圓領衫,趿著木屐,在曙光初照的庭院中漫步。
光線還較昏暗,這年的桃花竟是那麼紅,那滿地的桃花瓣,像血也似地在地坪中流淌。他心裡隱隱感到一種不祥。大清早的,他是不願往晦氣的事上去想的,好讀書的習性,使他觸景生情,陡然心裡浮出 “直怕樓高生客恨,不因病起倦登臨。”這首陸放翁的詩句來,寫詩的陸游也算是他的本家了吧。
心裡反覆地咀嚼著這兩句詩。漸漸感到陸游詩中所抒發的這種矛盾心情,正跟自己眼下的心境相吻合。眼下,他雄心勃勃,並不“倦登臨”,怕的只是“樓高生客恨”,當鄧光薦提及要姜明去巡查臺灣的那一天,他就覺得來自皇家的那種不滿意。甚至看向他的目光,就像是看著那個jian臣賈似道一般,令他的心情有些不痛快,因為他知道隨著朝廷的逐漸穩定和皇帝的成年,他所處的位置越來越有些矛盾起來。
有時候他真的搞不明白,政.事堂還是那個政事堂,為什麼姜明做著就得心應手,而自己做著卻又是兩面不討好呢?
他仰天遠望,遠遠的天邊還重疊.著層層灰雲。灰雲在詭譎地緩緩滾動,那是昨夜裡風狂雨暴的殘雲吧?它似乎還挾著那種震撼天庭的餘威。看著看著,他不由長嘆了一聲。他想起了戰爭,具體地說,是想起來自己雖然一直在皇帝的身側,卻沒有絲毫的戰功,這個也許就是姜明比自己強的地方了吧。看來,要達成自己的心願,就要在戰爭上有一些建樹,否則皇室還以為戰爭全部依賴姜明一人之功呢?
卻沒有想到當年的幾場戰爭,.哪一個沒有自己在後面跑前跑後的張羅後勤、軍需等事務,才能使赤紅軍專心打仗,以至於取得那麼好的成績呢?看來在幕後的就是吃力不討好啊,想著想著,陸秀夫的心思就跑到了四川的重慶那裡去,去年趙無極和公子鷹報上來的王立之變,到現在仍然沒有動靜,看來是時候樹立一下自己威望的時候了。
是想起了四川一帶的對於大宋人心上的重要性。.若是由自己一手促成好的結局,現在是個什麼結局呢?他隱隱覺得,四川的平穩無論勝敗,對他來說至關重要。這是他登峰造極的仕途關鍵路口。
如果自己的努力使王立屈服而效忠於自己,那麼.自己肯定會功不可沒。會更鞏固他現有的地位;如果萬一王立還是執迷不悟,那是姜明之過,因為在四川的發展,全是原來姜明器重張鈺而開啟的局面,而且聽說稟報朝廷說王立有反心的趙無極和公子鷹也曾經是姜明的手下。做具體事情的都是他們。有什麼理由怪罪到政事堂的身上。
在楊太后和皇上的心目中,他可以採取主動,趁.機徹底洗刷自己,取而代之,使自己獲得更高的政治地位。這麼想著,他有點感到高興了,為自己的這個主意感到有些的高興。
他頭腦裡的第.一個反應是,回到屋中,將平川之事寫成議案准備在政事堂上宣讀討論。要給王立一個下馬威,誰讓你是姜明一系的人呢?但是若是王立伏法,該由誰來代替呢?自己身邊都是一些舞文弄墨計程車大夫,那裡有鎮守一方的大員呢?
想到這裡,又放下筆來,慢慢的撫摸著書案上並不存在的灰燼,努力的想著自己身邊可用的人才,才發覺,原來軍隊一系,基本都出自姜明或者是文天祥的門下,自己這幾年光是為了大宋的政壇和局勢打基礎,竟然忽略了軍權的重要性,想來想去,只有自己的兒子陸錫明瞭,現在大宋赤紅軍超光軍軍長,可是當初要這個軍長職務的時候,已經許諾過不過問、不呼叫赤紅軍中任何一人。現在將自己的兒子調出來,會不會引起什麼非議呢?
想著,筆落了下來,上面寫著“張鎮孫”三個大字,不過這個人最近幾年總是韜光養晦,對於事情不反對也不支援,說是自己的人吧,他的父親又和姜明十分熟悉,的確是難以選擇啊。不過也沒有什麼特別適合的人選。只好再張鎮孫名字下面重重的劃了一筆,在自己陣營中,只有張鎮孫還算是一個文武全才的人物,而且也為牧一方,有些經驗。
次日,一反往常,這天上朝的來得特別早,都像心裡有什麼急事兒。也不像往常那樣三個一堆,五個一群地談笑風生。文武大臣們一個個都心事重重的,各自在捉摸自己心裡面的事。 隨著皇帝趙昺的到來,各自歸班站好。每個人還是沒有lou出笑臉。
於朝廷來說,最近顯得有些尷尬,為了姜明巡查臺灣的事情,皇帝竟然動用了最後的否決權力,全盤否決了鄧光薦的提議,並且對於侯強等人的調動也顯得是極為反對,那個在海上漂泊時一直自稱奴家的楊太后,也表現了對此事的反對之態。
因為楊太后雖然不至於那麼快的讓姜明回來,但是姜明的下場也可能就是自己弟弟楊亮節以後的下場了。雖然是外戚的關係,但是楊亮節卻是因為他這個太后而留在了政事堂,作為皇室一系的勢力,但是誰也不能保證,那一天不會秋後算賬,那麼這個外戚的身份使楊亮節下臺,幾乎是瞬間的事情。
本來這次朝會中,大家又預備著一番爭執的,但是沒有想到陸秀夫竟然將去年不受重視的王立意圖不軌之事翻了出來,說是此次朝議主要是針對四川大宋根據地的根基而來,建議朝廷應該馬上派遣大臣前去接受重慶轄地,杜絕惡性事態的發展。
在提議中,張鎮孫被排到了前列,不過這個已經不重要了,小皇帝趙昺一聽說不再商議關於姜明的事情,頓時也來了興趣。這個決定被很快的通過了,無論是反對或者是贊同姜明出巡的官員,都被陸秀夫這冷不防的一招搞的莫名其妙。
很快的,陸秀夫就提議由陸錫明率領本部超光軍護送張鎮孫前往重慶地區,這個時候,有些人才慢慢的醒悟過來,陸秀夫這次第一想在軍事上有些建樹,第二就是拿赤紅軍作為砝碼做這一場交易,用赤紅軍的瓦解作為換取姜明不出巡的代價。
文天祥此時已經十分的不滿意了,他知道陸秀夫已經不滿足在朝堂之上的威風,已經有些往權臣的方向發展。當然是不同意了,但是有陸秀夫的暗示,關於士大夫一系馬上就同聲同氣,共同進退起來。
這樣讓趙昺更加的不滿意,馬上朝堂之上成了一個扯皮的地方,大家都憑藉手裡的底牌要挾對方,絲毫沒有將自己這個皇上放在眼裡,既然這樣,自己這個皇上還有什麼意義嗎?雙方陷入了僵持之中。
一直過了近一個月,還是沒有結果,姜明在太湖早就聽說了這個事情,不由的暗歎所謂的文人誤國。但是知道還不是自己出面的時候,一面嚴令張鶴手裡的進度加快,還有就是全真教子弟出身的斥候,加緊對江北蒙古人的訊息收集,他知道,必要的時候,還是需要用戰爭來轉移大家的視線。現在大宋休養生息了五年餘,應該是活動一下筋骨的時候了。要不然,朝廷早晚會變成一個惹是生非的地方。沒有任何作為,這個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就在朝廷內部爭鬥的時候,王立也是十分給面子,始終沒有成功的投降元朝,主要是沒有摸清大宋都知道什麼,他自己的威望也不足於帶動所有人一起投降。尤其是在張鈺的刻苦經營之下。更加的是十分穩定。本來是指望李德輝能給自己一個明確的說法,但是偏偏送信的人不知道去那裡了,而安西王相李德輝也沒有了下一步的訊息,讓他心裡逐漸有了一些失望的感覺。
更重要的事情,是熊耳夫人的百般催促,卻沒有任何的成效,他們可不知道中間由於汪良臣要報仇心切的刻意作梗,李德輝也有難言之隱呢?不過慢慢的,從行商的口中,得知朝廷正在為了怎麼處置他而在朝堂之上爭辯不休,知道是已經驚動了大宋,而要不是天高路遠的話,恐怕此刻的他已經在大牢之中了。
心裡更加是後悔萬分。心知若是張鈺發話,可能在重慶就有人將其拿下了,心中一直不安的很,邊疏遠熊耳夫人,邊派親信前往南京打探訊息,順便再找人往雲南而去,試圖能知道到張鈺,向自己的恩師解釋一切。看看能不能挽回自己辛苦了很多年的清譽。也不知道當時是怎麼鬼迷心竅的就答應了熊耳夫人呢?
不過南京那邊一直沒有訊息,也讓他放心了不少,就在江南一直在為他的事情爭執不休的時候,在北方的遼東,乃顏終於失去了最後的一直戰鬥力量,失敗在元朝大軍的四處圍剿之下,和姜明所知歷史不同的是,他在所謂倭寇的支援下,居然撐了五年左右,在大軍壓境之下,也算是一個奇蹟了。
忽必烈對乃顏本來就沒有放在心上,對於乃顏叛亂,他早就想到征討乃顏部落,必須先安撫好其他各位親王,如果各位親王都聽從朝廷的命令,乃顏就勢單力孤,孤軍無援之下就不必擔心乃顏能翻出多大的風浪了。
元世祖就命令自己的侍衛長阿沙不花前往各領地,去分別說服各位親王。阿沙不花, 元康里人。至元十年進入宮廷,在元世祖忽必烈身邊服務。真算上是一個過去沒有被發現的英才,能言善辯,他不負眾望,初次進入西北的國境內,就揚言說乃顏已經放棄叛亂的打算,要向朝廷投誠。
正在徘徊在首尾的很多位親王聽到那個訊息後,都感到事情來得突然,非常沮喪,自覺放棄了叛亂的念頭。阿沙不花真是製造輿論的高手,透過輿論引導,取得了很大的成功。
阿塔海就依照乃蠻帶(其實也是鄭虎臣的)提出的建議,命令李庭等將領,部署好漢人組成的軍隊,充作前部先鋒軍隊。到了撒兒都魯那個地方的時候,他們突然看見前面塵土飛揚,黃沙翻滾,知道叛亂的軍隊已經到來,連忙下達命令,布好陣勢,排列好戰馬,嚴陣以待,準備作戰。
乃顏久經沙場,能征慣戰,他率領的軍隊數量眾多,士兵陣勢惡有如排列的牆壁,漫長而又堅固,他號稱擁有十萬大軍,來勢凶猛。先頭部隊的將領,名字叫塔布臺,緊跟在後面的將領,名字叫金家奴。他們都是能征善戰的猛將。乃顏自己率領著中路軍,正在迅速緊跟上來。
面對敵軍,鎮定自若的指揮作戰,兩軍混戰在一起,廝殺了一個整天,也沒有分出勝負,真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兩支軍隊都勢均力敵,難以取勝,到黃昏的時候,兩軍無法繼續作戰,只得停止戰爭,各自收軍。
乃顏見勢頭不好,東撤到大興安嶺西側哈爾哈河與諾木爾金河交匯處以東三角地帶的不裡古都伯塔哈山地。該山位於聯結大興安嶺東、西兩側的交通樞紐地帶。元軍現正在阿塔海、乃蠻帶和洪茶丘的指揮下追蹤乃顏,尋求與之決戰。
好不容易找到乃顏的駐軍所在之地,乃顏這時緊閉寨門,拒不出戰,阿塔海無可奈何,只得帶領軍隊返回營地休整。這樣兩支軍隊互相觀望,相持了好幾天,彼此都沒有發動大的軍事行動。
鄭虎臣再以幕僚的身份向乃蠻帶建議說:“現在乃顏拒不出戰,他明明是在故意休整軍隊,他想等待我軍將士意志消沉,喪失鬥志的時候才來挑起戰爭,我們如果這樣和他相持下去,正好中了他的陰謀詭計。現在西北戰線不穩,這邊要迅速結束戰鬥,才能達到一定的效果。不若我們做出久戰之態,乃顏必撤。到時間我們再掩殺過去,可一戰功成。”
乃顏雖然閉門不戰,與元朝軍隊相持觀望,但是他也沒有閒著,每天都在偵察元朝軍隊的動向。他一邊沉默的不出聲,一邊尋求著自己最大的利益,就是利用手中的兵力,在忽必烈無可奈何之下,作為籌碼來來討價還價,已經透過伯父乃蠻帶的關係,向大都回報自己願意歸降的意思,鄭虎臣之所以想乃蠻帶建議,也就是看出乃顏無心戀戰,才決定索性挑起一場大的戰爭,來消耗彼此的元氣。
對於乃蠻帶還念及親情,想要幫乃顏搭橋促成他的歸降,被鄭虎臣以親屬更應該避嫌,否則會有舉族之禍為由,嚇的乃蠻帶不敢再提這件事情。
乃顏是一個沒有多少智謀和主見的人,看見對方要作勢圍困自己,害怕一時不察,中了元軍的詭計。也為了表示自己議和的誠意,好讓自己的叔叔為伯父為自己說項。就命令部落軍隊悄悄撤退,這正好中了阿塔海和鄭虎臣的計謀,達到了消滅乃顏的軍事目的。
乃顏的部落民得到了撤退回去的命令,自然是求之不得,欣喜若狂,恨不得腋下長出兩片翅膀,立即飛回久別的故鄉,軍營都急於忙著收拾行李,頓時全營忙忙碌碌,一片忙亂,毫無秩序。乃顏部落軍營裡這種忙亂的情形,被元朝將軍李庭偵察瞭解到了,覺得機會難得,就率領數千名騎兵,趁著夜色的掩護,衝敵軍的陣營中開戰。
李庭看見敵軍忙亂,有機可乘,立即發訊號讓阿塔海率領漢族軍隊衝了過來,接著蒙古將軍洪茶丘所率領的蒙古軍,也及時起到,士兵爭先恐後,勇往直前,拼命追殺敵軍,就像下山的猛虎追逐溫順的羊群,勢如破竹,把乃顏大軍打得落花流水,四處逃竄。
只是乃顏部落的軍隊,的確很不走運,他們在戰場上,逃到東邊就遇著漢軍的阻擊,跑到西邊就會遭到蒙古軍的抵抗,猶如籠中之鳥,四面圍困,cha翅難飛。況且草原漆黑的夜晚,伸手不見五指,忙亂中難以辨別道路高低,東南西北,就是僥倖逃拖了刀槍的傷害,也因為心慌意亂,慌忙奔逃,摔死摔傷無數,狼籍一片,慘不忍睹。殘酷的戰爭,自古如此,令人觸目驚心。
在這場戰爭中,乃顏部落傷亡慘重。塔布臺身受重傷後死亡,金家奴在混戰中失蹤,不知去向。乃顏窮途末路,只得抱頭鼠竄,狼狽逃走,他逃跑了幾里路程後,也心有餘悸,還在擔心元朝軍隊會追擊上來,縱使累得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也還是逃命要緊,騎在馬背上繼續快速奔逃。
乃顏在慌忙奔逃的過程中,沒想到道路崎嶇難行,奔跑的戰馬走路不穩,乃顏突然聽見卟的一聲,他的戰馬頓時陷入了泥淖之中,難以自拔和逃拖,就把乃顏重重地甩到了地上,摔得他渾身疼痛,一時無法站立。
乃顏部落裡的殘餘民眾,情急之下,都是各自逃命要緊,根本無法顧及主帥的生死,只能眼看著元朝軍隊追擊上來,把乃顏活捉了過去。
阿塔海聞聽不由的大喜,為禍五年的遼東之亂終於在自己的手裡平復,憑藉此次戰功加上日本的滅國之戰,自己隱然已經可以和伯顏等人可以並駕齊驅的稱為大元名將了。一時得意萬分,一邊飛馬報於大都自己勝利的訊息,一邊命令李庭的漢軍將乃顏嚴格的看管起來,對於這個王爺,他還是沒有處置的權力,只能等候大都的訊息了,在這個中間,他可不放心將乃顏交給蒙古人看管,因為盤根錯節之下,萬一有一個兩個的同情乃顏的蒙古人將其放走,他這到手的功勞不是又飛了嗎?
在這種勝算之下,阿塔海命令元軍繼續進軍﹐北至海剌兒河﹐東逾哈剌溫山﹐進至那兀江,即嫩江流域﹐追擊乃顏餘黨。合赤溫系諸王哈丹禿魯幹被迫投降。
然後戰爭宣佈勝利,打敗乃顏部落以後,正準備班師回朝,誰知道馬上看見在後方守候的李庭所派出的快馬,給阿塔海送來了一份緊急軍情報告,說乃顏部落的餘黨失都兒等人,並不甘心他們的失敗,膽大包天,又發動戰爭,入侵鹹平,來勢凶猛。一直猛攻李庭大營,本來李庭所屬的漢軍大部分都是步卒,才沒有被阿塔海派到前方追擊乃顏餘部,再次受到餘黨失都兒等人的襲擊,一時感到勢單力薄,無法抵抗,請求阿塔海快速派出增援軍隊,平息叛亂。
鹹平東北一帶,邊境大多與乃顏部落相連,阿塔海擔心戰爭的形勢會蔓延開去,急忙派出洪茶丘所部的一萬精騎,連夜到邊境的險要關口進行救援,而自己率領大軍在後一直到達建州一帶佈防。
洪茶丘的一萬精騎到達鹹平的時候,剛好遭遇到失都兒的先頭部隊,才兩萬餘人之多,領頭的軍官名叫作大撤拔都兒,前來攻打洪茶丘,進行交戰。一萬精騎那裡會畏懼,沉著應戰,衝鋒陷陣,很快就打退了大撤拔都兒的進攻,就在馬上就要取得戰鬥的勝利時。事情突然出現了一些意外。
在混戰過程中,在失都兒的先頭部隊中,突然出現了一群個頭矮小的倭人。手裡拿著長刀和只有宋軍才有的火器。拼命的衝殺了進來。洪茶丘一時不防,竟然被一顆手雷在身側爆炸,半邊身子都浸在血液之中。雖然其不顧自己的傷勢繼續帶兵作戰,仍然從容鎮定,指揮自如,就像沒有受傷一樣堅持戰鬥。
但是這一萬精騎卻是失去了常有的鎮靜,不知道是不是宋軍又從海上殺了過來,這個時候,受傷的洪茶丘又接到斥候的報告,得知叛亂軍隊已經從李庭大營中透過內應將乃顏救出,正順著一條祕密的小道向西逃出,才知道這夥叛軍的真正目的。洪茶丘急忙調集一千名士兵,快速繞道,去攔截叛亂軍隊攜帶乃顏的逃竄。
但是已經晚了,這邊倭人看見目的已經達到,索性就一鬨而散,在草原之上利用各種地形隱匿起來,而攜裹乃顏逃跑的叛軍好像是有備而來。所駕馭的馬匹都是百裡挑一的駿馬,已經追趕不及。只能遙遙的看見一從身影消失在漸漸而來的夜幕之中。
著肯定是鄭虎臣暗中通知的日本人,協助乃顏的餘部而展開的行動,因為乃顏雖敗,但是部落族人仍然存在。不想元軍從此以後輕鬆,只有暗中將乃顏救走,那麼在遼東還能形成一股勢力,對於元朝的忽必烈是一種牽制。
阿塔海聞此訊息,不由的心裡後悔萬分,早知道將乃顏早早的押送回大都領賞,何必要再次貪功,去追趕什麼乃顏餘孽的蹤跡呢?但是事情已經到了現在的這個地步,也沒有辦法,他心裡知道。乃顏只要不死,乃顏的叛亂黨羽,還沒有完全徹底的肅清,積習難改之下,依然不會安分守己,又將發動戰爭,侵犯遼東。
所以就不算取得什麼勝利,沒有了忽必烈的召令,也不敢回到大都,心急之下,乾脆命令李庭率領漢軍,往沿海一帶清剿,準備拿所謂的倭寇消氣,自己率領軍隊守衛遼河,洪茶丘留在乃顏以前的封地維護那裡的安寧。
一邊請旨謝罪,請求忽必烈給予下一步的指示詔令。卻是得到了忽必烈的嘉獎以及命他鎮守遼東,等候皇孫鐵穆耳前來接受署理遼陽行省的事宜。阿塔海心裡恨恨不已,但是已經木已成舟,沒有任何辦法了。
乃顏的失敗,也完全打破了海都的計劃。海都在和林附近盤桓,本來用和林城作為一個點來吸引伯顏大軍的注意力,自己再帶領騎兵四處出擊讓伯顏不敢放心的進攻和林城,但是到現在為止,又要害怕元軍從遼東過來援軍,心裡幾相比較之下,竟然隱隱生出退回窩闊臺汗國的事情。
但是這一切不但落入了伯顏的眼中,也落入了姜明所派出的細作眼中,這兩方人馬那裡容許他有退出的意思,一個是想在此地全面殲滅海都,消除隱患,一方是想利用海都來消耗元朝忽必烈的元氣,達到以後北伐的目的。
海都卻不知道,自己竟然被兩個不同陣營的人同時看上,懷著不讓他走的心思,也不知道此刻的他被姜明當做一個冤大頭使喚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的一個心情。
但是戰局已經不是他能左右的了。海都沒有辦法,好在和林他待了那麼久的時間,基本已經完全歸他的管轄,暫時不用擔心糧草補給的短缺,這個也是他近幾年所能取得的一些優勢之一。算是難能可貴了。看見這個不能善了的結局,海都馬上命人通知一直在青藏一帶遊弋廝殺察合臺后王八剌、朮赤后王,開始明目張膽的抖開手中的底牌,將吐蕃附近一直在暗中支援他們的各個部落集合起來,再組成一直約為二十萬的大軍,直往四川、陝西一帶殺來,試圖想給忽必烈帶來一個驚喜,一邊衝擊著元朝的陝西四川行省,一邊往大都和亦集乃城殺來,給忽必烈和伯顏等人造成一個兩股大軍要合為一處的現象,一時間,西北的形勢又開始緊張起來。
忽必烈儘管心裡對於吐蕃有所警覺,但是對於吐蕃來說,是他忽必烈一手收復的,所以儘管多年未去鎮壓,對於那裡的形勢沒有想到會糟糕到如此境地,吐蕃才多少人,竟然可以幫助察合臺后王八剌、朮赤后王匯攏一批近二十萬的大軍,那幾乎是吐蕃全境已經不可收拾了,也怪不得開始的聯軍圍剿察合臺后王八剌、朮赤后王時,以優勢的兵力仍然會失敗,而察合臺后王八剌、朮赤后王也不怕有後勤的尷尬,這一切問題現在都已經解開了,但是該如何面對呢?
忽必烈不顧的身體因素,馬上召見桑哥和亦憐真等吐蕃人,詢問他們是何緣由導致了吐蕃全境皆為反叛。二人回答不出,被忽必烈罵退之後。全力援助伯顏,同時不再顧及異姓不封王的道理,加封伯顏為西北王,全權處理西北平亂事宜,但有所需,朝廷上下無不鼎力相助,希望這次伯顏能夠創造出奇蹟。
不過伯顏其實現在也是有苦難言,在以往的交戰當中,一直是彎刀快馬,但是海都這個時候突然拿出了一直雪藏的從宋軍那裡購買或者得到的火器手雷等物,這些東西雖然在江南不易儲存,但是放在氣候乾燥的西北,卻是有很長的儲存期。
現在海都的戰鬥方法是,快馬而來,拋擲完手雷之後又呼嘯而去,幾次下來,連伯顏本人都險遭不測,一時間也不敢大意,按下營寨來仔細防守,再也不敢輕舉妄動了。這個時候接到忽必烈的封賞,除了一個名號來說,對於伯顏還有什麼意義呢?
形勢一旦逆轉,就不是一時半刻能夠挽回的,伯顏此時真的有些後悔,應該早些向忽必烈稟報與江南達成協議,那樣也可以購買火器來對峙海都。戰事就不會如此的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