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含恨遠去千里遙(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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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含恨遠去千里遙(三)
“哦,陛下果然太操勞了。”眼神一黯,望著簾內的人,心裡驀然一酸,思量許久,終究未曾踏進殿內。似自言自語的說道:“海公公,奴婢還是不進去了。”
“凌姑娘,這。”
“公公,奴婢想借廂房一用,留幾個字給陛下。”
“凌姑娘,你這是?”
“哦,沒有什麼,只是陛下而今忙碌,為國事憂心,未必能聽得人勸,莫若留幾個字或許陛下還能看得進去。”
“哎,凌姑娘果然還是有心的。來,隨咱家去偏房。”
凌君悠悠一聲輕嘆,低語道:“有勞公公了。”
說著跟在海全的身後隨他進了偏殿,添水研墨,海全鋪開絹紗,望了她一眼說道:“凌姑娘,咱家先退下了,姑娘一會寫完喚咱家就是。”果然是皇帝身邊的人,這般識趣,凌君對著他一福。海全便掩門而去。
月上柳梢頭,人面不知處。清淡的月光凝結著滿室的燈光,糾結不散,提起筆,沾滿墨汁,濃濃的墨散開淡淡的馨香,凝在鼻尖,心中一片腫脹。
提起筆卻不知該寫什麼,最後落筆卻只是短短的一行字:“恩不忘,心難全,酬君義,報君心,洛凌君敬上,願陛下福體康寧,諸事順遂。”一滴淚落在君字上,迅速沁開,變得模糊不清,就如這心,模糊成一團,辨不清方向。兩年的歲月,凝成的便是這樣一句話,她終究還是做不到清靜如水,陳皇的一舉一動,她又怎麼能不感懷於心,可是這樣的感懷僅僅亦只是停留在表面,卻如何也深入不到內裡,罷了,自己能給的也就是這些。
取了信套,用漿糊封好,啟開大門,月色黯淡的照在衣袂之間,如紗似霧。人間宮闕,萬里塵土,心酸之至,誰又能及。將信交給海公公,囑託他於明日交給皇帝,深深的對他一拜,便踩著滿地的月光向仁壽殿走去。
走到木陰深重處,一抹白色的影子躍入眼簾,青銅面具,白衣飄飄,那個她此刻極不願見的人這樣風姿絕世的出現在她的眼前,為什麼總是這樣毫無防備的出現在她面前,依然一顫,斂去所有的神色,而今她再見他還能說什麼,不過是路人而已。與他擦肩而過,手卻被他死死的抓住了,凌君狠烈的目光死死的瞧著他,望著青銅面具下那雙眼睛,厲聲說道:“放手。”說了幾遍,他依然毫不放鬆。
“蕭楚離,從今而往,我與你再無瓜葛了,我求求你,放過我。”眼中已經無淚,心裡卻一片荒蕪,鈍鈍的痛,入了骨髓,分不清自己的愛恨情愁,可是心為何卻那般的痛。
“我只是來告訴你一句話,以後若有事,找陳國長公主。”有些嘶啞的嗓音沉沉的響起,似是撞擊著自己的靈魂。淡淡的香氣飄來,一切如故,變得卻是人心。蕭楚離的手一鬆,深深的望了一眼她,便如一陣風般離她而去。方才被他抓住的手臂,麻麻的痛,這一生與他的糾葛便到此為止了。
第二日太后上寒音寺參佛,將凌君做普通宮女打扮,混在隨駕的宮人身側,一路朝寒音寺而去。
離開皇
宮,一輛馬車從大隊人馬中朝著西邊而去,駕車的人一頂斗笠,赫然便是太后身邊的大太監安緒。
一路風餐露宿,馬不停蹄的整整走了十日,安公公原本看她嬌弱,恐是吃不得什麼苦的,未時三刻便投宿於客棧,後來凌君便要求他入夜方才投宿,再後來便是馬不停蹄,看安公公實在累得慌,便接替安公公駕車,反倒讓這公公大吃一驚,這樣的女子果真也是少有,對她印象大大的改觀。
總算是一路平安到了錦州,全程戒嚴,有軍隊把守城門,城外之人皆不能入內,城內之人也皆不忍許走出錦州一步,所有士兵頭戴鐵盔,口鼻皆用紗巾死死的矇住,露出兩隻眼睛。
百里無人,一入錦州悽悽慘慘,不聞人聲,自從錦州發生瘟疫以來,官道戒嚴,人行車輛皆繞道而行,而今瘟疫已經擴嚴到鄰縣府郡,且仍有不斷擴大之勢,錦州一帶皆人言蕭條,死亡過半,若再不控制,只怕衍生的範圍將更大,果然已是到了十分緊急的時候,此刻便是有千軍萬馬,也當不住著瘟疫傳播的速度。
馬車正要入錦州,兩邊的兵士卻擋住了去路,安公公看了一眼凌君,凌君點了點頭,安公公便從懷中掏出一封手札,乃是太后的親筆信。
安公公高聲說道:“太后懿旨,宣錦州太守劉啟仁來見。”
兩個士兵看二人來頭不小,皆不敢怠慢,只片刻,一著四品官服的中年男人出現在了二人眼前,凌君下了馬車,那劉太守接過手札一見,立馬跪下,凌君忙的將他攙起說道:“劉太守,凌君一介宮人,受不起此等大禮。”
“姑娘,太后之意,下官豈能怠慢了。”
凌君略微點了點頭,朝著安公公看了一眼,不由得說道:“公公,錦州瘟疫看來已成水火之勢,而今我們暫且住下,剩下的事我還得細細問劉太守。”
“凌姑娘,所說甚是,太后吩咐,咱家聽候凌姑娘差遣。”
“那劉太守你且先將我二人安置了,待會我再與太守商輟。”凌君說道,面上是無限的風塵之色。
那劉太守細細的看了她幾眼,心想這女娃看著年輕,不過雙十華年,有甚本事,前幾次來了太醫,莫不都無功而返,有甚者自己染了瘟疫死在了錦州,這女娃柔柔弱弱,膽氣倒是不小,心中如此一盤算,眼中難免留了幾分輕視之意。
凌君也不計較,初來此地,還不瞭解其中的緣由,任憑太守將二人安置好,住在遠離疫區的驛館之內。
那劉太守看二人舟車勞頓之下,神色不待,不由得說道:“二位先歇息片刻,解了舟車勞頓之乏下官再與二位細說這瘟疫之事。”
凌君一皺眉,點了點頭說道:“有勞大人了,只是這瘟疫之事卻是等不得的。”
說著放下行李,便又問道:“大人,這一路上我聞見一股奇怪的味,淡淡的苦澀的藥味,那是何故,因味極淡,且十分古怪,但是太淡了,我竟聞不出是何物。”
太守一驚,不想還未人疫區這女子竟有這般本事,連半月之前焚的藥草也能聞
得出,瞬間變得十分恭敬折服,望了一眼眼前的女子,秀秀氣氣,眉目是很清秀的,雖有些勞頓的疲乏,終不掩周身出塵的氣質,只是安涼了些,不似一般女子的活潑,更難得一雙眉目,比清澈無雲的天空還要來得乾淨透明這個女子果然難得。
心中如此已思量不由得說道:“姑娘果然了得,這乃是前兩月一名老道途徑錦州之時給留下的一道方子,吩咐爾等,焚了這草藥,可以遏制瘟疫,可是這草藥極難尋,從各地府郡運送到錦州的不過世杯水車薪,且前月京城運至錦州的這些藥草無故失蹤,最後一次焚這藥草乃是半月之前,姑娘的鼻子好靈啊。”
凌君皺了皺眉問道:“這瘟疫是從何而始。”
“乃是從三月前,當時未曾料到這般嚴重,乃是一村民實了老鼠做的菜餚,第二日便開始腹瀉,然後全身紅腫,直至潰爛而死,從得病到死不過是十天的日子,當日未曾想到是瘟疫,等到朝廷重視,錦州中的良安縣已經死了幾十人了,後來稟報朝廷,派了監察使下來查訪,那監察使不過敷衍了事,致民眾於不顧,為了自己政績名聲欺上瞞下,方才造成今日這樣的局面。”
“瘟疫之禍,輕則百里餓殍,死傷無數,重則毀家滅國,天道不存,如今錦州瘟疫已經成勢,看來其中的問題並非我想的那麼簡單,大人方才說那老道一事,是何事。”
“哎,姑娘,兩月前,有一個老道經過錦州,當日正逢村中有人得病,那老道便去看了,一看就搖頭說這乃是瘟疫,當時不過是二三月,這地是極冷的,瘟疫傳播得慢,誰也沒曾料想那便是瘟疫,那老道人開了一個方在,說這病在控不在治,且他也沒把握治這病,便吩咐抓了藥,都用火焚了。焚了藥,那村民的病倒是沒有再擴充套件開,想是那藥物起了作用,竟然拖了有一月之久,後來這瘟疫逐漸的擴大,傳染速度之快令人膽寒,我屢屢上奏朝廷,卻遲遲不見朝廷回覆,後來終於來了個欽差,卻欺上瞞下,這錦州四縣而今都死傷過半了。”
聽了劉太守的一番話,凌君愁上眉峰,突的想到了什麼,說道:“大人,請您把那道人開的方子給我瞧瞧。”
那劉太守也不敢怠慢,忙的喚了手下回去府衙取方子,凌君見劉太守已走,安公公站在身後,望著自己,不由得一笑道:“公公,有勞你了。”
安公公訕訕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凌姑娘哪裡話,咱家不想姑娘竟有這般能耐。”
凌君徒然的一笑:“公公,錦州瘟疫來得十分這蹊蹺,宮中來了數位太醫,卻皆不得法子,看來是十分棘手的。”
“凌姑娘量力而行便是,這家國大事,本就不是凌姑娘一人之事。”
“公公有所不知,行醫之人,但凡看見不治之症,皆會盡力而為,凌君雖然力小人單,但也總要不埋沒了這大夫之名才是。”
二人絮絮叨叨說了半會話,那太守急匆匆的走了進來,高聲叫道:“凌姑娘,不好了,那藥方丟失了。”
凌君手一顫,怎會這般巧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