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一任魂飛到故丘(一)
傾國色:鳳臨天下 豆花王道文集 三國紅顏——甄宓傳 天下無雙之王妃太囂張 元鼎仙尊 武極至尊 鳳傲天下:庶妃掠君心 重生之香妻 拽上王爺去種田 寶圖古墓藏
第七十九章 一任魂飛到故丘(一)
在路登山涉水,露宿風餐,經了些雞聲茅店月,人跡板橋霜。終要近故園桑梓,一時心內情懷激盪,掀簾望去,偌大山澗,盡是峭壁危巖,四面山光,巍峨巨集大,已然到了潼關,只需過了此處便是璟國國界。
當下正是清晨,霞光萬道,從青嵐之下對映山色,仿若佛祖臨世,光暈盤繞下晨霧皚皚,仙山別境,煙樹迷離,金彩珠光,人間大美於斯,果然有幾分氣勢蓬勃,又不失天然雅緻。凌君挑簾望去,想當日過此處時正值夜晚,自己貪睡夢中,竟未曾看得如此蒼茫之氣,莽莽九州,天下奎麗,這寂然萬古,恢巨集狀況的邊關之景著實不曾見過,方才覺得深閨女子,一生寂鎖紅顏,這般壯麗遼闊,何曾得見,方始之香樓女子眼界之低了。
一架馬車行於這蒼茫古道中,車聲鈴鈴,想不到這邊境如今竟這般有序,陳國曆經雲崖洞之事,宮禁之中一番鐵腕政權,凌君何曾知道,便是這守僵之將亦全部換卻,素日來疾飛猛馳,為的也是趕時間,必得趕在陳龍階下令鎖關之前趕到此處,若不然邊關一旦得到訊息,將去路封鎖,那麼回到璟國又得大費一番周折。所幸,這邊關倒也安寧,來往過客寥寥,卻也井然有序,一干事情都交給顧雲慈與莫滄周旋,出關之時倒也未曾費什麼口舌。
幾人暗暗鬆了一口氣,凌君懸於喉嗓之間的一口氣終於散去,心中卻是萬分雀躍,終於還是回到了璟國。看兩邊蒼蒼樹木,只覺得處處入眼親切,心中愁意皆數散去。
莫滄一路疾馳,唯恐有變,習武之人聽覺靈敏,果然,隔著百米處只聽得馬車嘶鳴,莫滄心中凌然一震,對著車內諸人說道:“大家坐好了,後面有追兵。”說完,馬車疾速飛馳,比方才更快了,奈何馬倦人疲,那遠遠的一騎,越來越近。莫滄朝外望去,卻見塵土揚起之地,只有一人一馬,鐵甲軍衣,頭戴盔帽。嘴中是在叫著什麼,莫滄細細一聽原來是叫著站住。
莫滄臉上浮起一縷冷笑心中想到這陳龍階堂堂帝王,怎這般思慮不周,只派一人前來,憑他之力,一人足矣對付得了,便也不向前,嘞住韁繩,舉劍下車。
這些日子,大家因為是
逃命,強打了十二分精神,惟獨蕭楚離這些時日來倒是睡的時候多,醒著的時候少,那清絕辰宇的面容也越見消瘦,有一次趁著他睡著,凌君把過他的脈,果然是極虛弱的,看來此一行費去了他太多精血,身體越發不濟了,凌君心內只覺得慚愧,若不是自己,他們都是沒必要這般奔波而命懸一線,還差點被囚禁陳宮。
見莫滄停了馬車便忙的挑開簾子望去,凌君不想事情有變與顧雲慈俱都異常緊張,忙的挑簾望去,見不遠處一騎飛奔而來,只片刻已然近到馬車跟前,莫滄一身青衣,頭戴斗笠,腰佩長劍,立於道路中央,頗有幾分俠客模樣。
長劍出鞘,雙目寒光乍現,正要動手,卻見那馬上之人高聲叫道:“且慢動手,我奉陛下之命有手札相授。”
莫滄收起揮出的長劍,眉頭一皺,神色極冷的說道:“我們不過是尋常百姓,與貴國皇帝不曾有過交集,你莫非是認錯人了吧。”
“我並無惡意,閣下何須驚慌,我不過是奉陛下之令,將書信交予一位小梨姑娘,陛下還要我帶了幾句話,蕭公子人中龍鳳,我國公主亦是牡丹風華,陛下與貴國侯爺已然商定,將蕭公子入贅陳宮,做我陳國駙馬,請蕭公子回璟國準備,不日北上與陳國締結盟約。”說完躍身下馬,叫道:“哪位是小梨姑娘。”
凌君心頭一震,此時蕭楚離睜開了雙目,倦怠之色幽光淺酌,方才的句句字字落在心上,眉心緊擰在一起,臉色鐵青,心口微微起伏,神色一片清冷,淡淡的說道:“勞煩你告訴你們陛下楚離並不喜歡公主,我蕭楚離不喜歡的事誰也不能勉強。”
這話字字句句落到凌君心中,一時不知為何心中糾集,見蕭楚離重又閉上了一彎眉目,頭靠在一個白裘枕頭上,細碎的呼吸充斥左右,凌君輕輕一嘆下了馬車,對著來人說道:“我便是小梨。”
那鐵衣鎧甲侍衛打量了幾眼凌君,見她相貌醜陋,身體羸弱,若非穿著女裝,實在像個營養不良的少年,那侍衛懷著狐疑的目光說道:“你果然是小梨姑娘。”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自然就是小梨,”凌君凜然的說道。那侍衛見她
氣度有幾分俠氣,想來必然就是她了,隔著半尺遠,將一封書信交到她的手中。極輕的一封素箋,信上並未寫名,拆開上好的白萱,徽州端硯,字跡清邁如行雲流水,只短短的一句話:“一年之後靜候佳音,三年之期勿相忘,留款是景淮上林苑隨筆,後面加蓋一個私章,細細看來是古篆文鴻珈山人四字。”凌君心內疑惑,不知為何他竟有此一舉,皇帝私印從不示人,若非極親密的人是斷斷不會這般的,她一時難解他的用意,思前想後,突然腦中仿似一道光束來傾,立馬將此一番世事照得清明。
原來竟是這樣,凌君冷笑了兩聲,怪道這一路上這般平靜,自己還以為行蹤隱祕,未曾想卻是他早就知曉,原來他早與蕭侯爺商定納蕭楚離為駙馬,此番放回璟國,卻是故意為之,不過是讓蕭楚離回故土道別,而將此書信送與的意思不過是告訴自己,他可以放她出去,也可以毫不費吹灰之力將她捉回,如若一年之後不回陳宮,只怕便不是這般了。若不然何須遠遠追來只為送一封書信,一句話,大可派守僵衛士將他們拿下,如若真要將自己一行人抓回陳宮,他們連陳國邊境也出不去。
凌君輕輕一捻書信,將它撕得粉碎,雙手一揚,白屑紛飛,似一場白雪降臨,那侍衛卻是傻了眼,怔怔的瞧著她,凌君雙目赤紅,心中惱怒,大聲呵斥道:“你去告訴皇帝陛下,就說小梨定當踐約當日之言,永世無悔,還有,謝謝貴國皇帝陛下的一番美意,我領教了。”臉色因動怒而牽起了幾片紅雲,那侍衛怔然間竟被她的氣勢所壓。
那侍衛站在原地,直到那那名貴的桃木馬車逐漸遠去。
除去凌君莫滄與顧雲慈都不知那紙箋上所書何字,只看她神色悽迷,怔怔不言,都不忍開口,蕭楚離一直雙目緊闔,直到來到元洲境內,諸人心裡都各懷心思,歸家還鄉的喜悅恰恰而止,尋了驛站留宿,此時正是夜幕時分,元洲邊境天低雲闊,意態蒼茫,時隔兩月之久,自己又回到了這裡,想起初離此地的一件舊事不由得記上心頭。驛站簡陋,她便與顧雲慈一屋,顧雲慈見她眼角眉梢愁意盎然,便問道:“梨姑娘,白日裡那封書信寫了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