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一一四 驚疑

一一四 驚疑


那烏龍般的愛情 愛情保衛戰 竹馬在身邊:豪門千億老婆 少年除靈師 網遊弱肉強食 來自無限世界的男人 前妻,許你一世寵 泡出來的愛情 再生 兵痞

一一四 驚疑

聞言,姜承昶心裡一跳,搶步上前,蹲下身細細察看起來。

沒錯,即便是河水上漲的夏季,河床也還有尺許未曾填滿,難怪驟眼看去,會覺得河水很淺很少。 但蹲下仔細再看時,才會注意到,其實這河並不算淺。

而且,這河床似乎有加築過的痕跡……姜承昶眯起眼睛,清楚地看到,雖然已經過沖刷與暴晒,河**新土築成痕跡依然清晰可辨。 已經連續兩年主管治理河渠之事的她,很清楚地看出,這河床的加築時日不超過一年。

而這條河——

姜承昶迅速回憶起之前為她們引路的使者說過的地形,再聯想起自己曾看過天下河渠圖,終於恍然大悟。

這條河,應該是瀾江流入宇國境內後的幾處分支之一,而它們將在百里之外,再次匯會一體。

注意到這一點的瞬間,之前的疑惑也在剎那間貫通。

這處分支並不是主幹,甚至可以說不起眼。 若不是之前看過地圖,誰也不會將這不起眼的小河與波瀾壯闊的浩浩瀾江聯絡在一起。 可是,連這裡都被特意加深了河床,且已有一年之久。 足見宇國去歲便將河渠修理得很好,甚至連這處不打眼的分支也沒有放過。

那麼,她們為什麼還要借糧呢?

——而就在借糧的要求被應允之後沒幾日,宇國又再次急馳致信。 請梁嘉楠與她一同前往。

這些凝問加在一起,雖然仍舊模糊,卻已有了一個大致的方向。

做了這麼多,特意將自己支開,難道是皇都要發生什麼變故了麼?

而大張旗鼓謊稱災情地宇國,究竟是出於什麼目的才策劃的這一切?

這看似混亂的兩者之間,如果放進一個人物。 那麼一切便有了合情合理的解釋。

太子。

她為著某種目的,暗中授意宇皇。 設法將自己弄出皇都。 並擔心自己會拒命,還給了一個讓自己安心的籌碼,讓自己儘快上路。

本以為只是祭祀之爭,但依這番陣仗看來,卻是另有深意。

是什麼事情,需要支開另一個皇女才能去做?答案已然呼之欲出。 而宇皇竟不惜欺瞞天下來滿足她地要求,可見雙方的交情並非一日之功。 竟是蓄謀已久。

姜承昶越想越是心驚,幾乎恨不得肋上雙翅,立即趕回皇都一探究竟。

——說不定,等自己回去時,江山已然易主;亦或,自己永遠沒有回去地機會。

汗珠涔涔而下,瞬間溼濡了她的鬢髮與脊背。 姜承昶突然發現,原來天氣。 真的很熱,難怪紀允然再三要自己由騎馬改為乘車。

*

“陛、陛下,真,真要動手麼?”女子問得結結巴巴,滿面驚惶。

姬揚看了她這般經不起風浪的模樣,好生不耐。 卻苦於除此之外再沒有合適的人選,只得咬牙忍下發作的衝動。

“慌什麼!”他沉聲喝道,“目下京城泰半士兵都為賑災之事去了沿江,整個京城除了你手中這支衛隊外便再無其他兵力,你還有什麼顧慮?”

他語氣沉穩堅定,帶著一種由不得人不信服的堅定,女子漸漸安下心來,訕訕道:“微臣只是……只怕……那華國來使……若是華國……”

聞言,姬揚微微眯起了雙眼:“朝堂之事你無需過問,只要做好我交待給你地事情便是!”

“是是。 ”女子慌忙答道。 “陛下早將一切安排妥當。 微臣不過是個跑腿的。 有陛下神機妙算,自然不會出任何差錯。 ”

姬揚極恨這人膽小怕事。 只會須溜拍馬,但京畿兵權乃世襲之職,他幾番試探,都沒能將那幾位平日超然獨立於朝堂之外的戎馬世家爭取過來,只得另想別的主意,找上這個平日不起眼的衛隊指揮。 雖然諸多不滿,也只得將就了。

“愛卿無需自謙,卿之才幹,朕心中有數。 ”看到女子面現喜色,表了幾句定當肝腦塗地全身以報之類的忠心,姬揚捺著性子勉勵幾句,又將一些關鍵細節交待一遍。

看著女子領命退下的背影,姬揚長長撥出一口濁氣,心裡又生出些許茫然。

籌謀許久之事,終於,要開始了麼?

他伸出手掌,愣愣看了一會兒。 已然變得寬厚的手掌,有一切盡在掌握地錯覺。 爾後,他緩慢地收攏五指,握成一個堅定的手勢。

一切,皆已箭在弦上,只待最後一擊。

*

自從走到河邊後,姜承昶便站住一動不動,似乎是在出神。 梁嘉楠不敢打擾她,也陪她乾站著。 過了一會兒,便覺得不耐煩起來,徑自走開,自己踏上了另一條小路。

少有人來的小路上,野草叢生,密密長長,幾乎直竄到人的小腿那麼高。 梁嘉楠起先還有閒心去將草拔開,後來弄得煩了,便撿著草低的地方走。 走了幾步,忽然看到前面野草低伏,似乎有被人踩踏過的痕跡,不由暗暗稱奇:這大熱地天,還有誰跑到這全是荒草的地方來?莫非也是路過的?

他停下腳步等了一會兒,沒有聽到人聲,心想多半是人已經走了。 不過他有些好奇來人之所以往那邊走,是不是有什麼好東西,便也順著野草倒伏的地方走了過去——他卻沒有想到,也許人家只是和他一樣隨便亂走呢?

但是走了沒幾步,他還真的發現了一樣東西,一樣讓他驚奇得不得了的東西。

“大殿下!”

一聲呼喚,將姜承昶從沉思中驚醒。 循聲看去,只見梁嘉楠正艱難地朝自己走來,背上伏著一個人,一動不動。

“殿下請幫幫忙!”梁嘉楠彎下腰,似乎是想將背上的人放下來。 見他滿頭大汗的模樣,姜承昶便將想問的話先按下,過去幫他將人放下。

雖然兩年過去,梁嘉楠又長高不少,但姜承昶依然比他要高出一個頭。 見她輕輕鬆鬆便將人抱起,梁嘉楠很是羨慕,暗暗安慰自己現在的身體才十六歲,還有很多長高地餘地。

這時,姜承昶已將人放到一處草較厚地地方,拔開人額上的亂髮,細細揸著那張灰敗地陌生面孔,皺眉道:“看服飾,這人是宇國的吧?看模樣已昏迷了至少半日,你在哪裡見到她的?”

那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是個女孩,約摸十七八歲的模樣,嘴脣灰白,臉寵也是一種不正常的青灰色。 連將她身體移動的動靜都沒能將她驚醒,也不知究竟是怎麼了。

梁喜楠擦著汗解釋道:“我剛才到那邊走了一圈,就看見她躺在草裡。 起先我當她已經死……已經不行了,但又見她睜了一下眼,似乎是想讓我救她。 我不懂醫術,怕耽擱了。 又見她不是受了外傷不能隨便移動,便將她背了過來。 殿下,您看這人還有救麼?”

姜承昶道:“你倒是好心,索性好人做到底,再跑一趟,找孤身邊的衛恆來,她懂醫術。 ”

“好,我這就去!”說著,梁嘉楠便一溜煙往來路跑回去。

姜承昶留在原地,看看憑空多出來的人,想到剛才的心事,眉頭不覺又深深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