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 努力·商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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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 努力·商賈(3)
“上什麼貨?”黑衣漢果然感興趣。
“魚!那裡有錢的多,過年吃得刁。”
飛鳥放了下心,回答說,“潤大給的利也多。”
“魚?過了馬邑向南的沙灣縣有河有小湖,魚塘遍地,魚賤得很,會有利?”黑衣漢愕然。
“大哥這就外行了不?那裡賤,長月貴,還不是利就大?”飛鳥反問,“馬邑?我記得是李邑!”“你記的不對,這方圓幾百裡哪有什麼李邑的鳥地方?”許山虎哂笑,接著央求,“算我一份!”飛鳥當然再不拒絕,只是一樣要他出車出人。
許山虎感激連連,但看這也知道他日子難過。
他立刻就要結拜,用自己不成比例的刀子劃破手指,滴血進酒。
飛鳥卻猶豫,放地結拜極重諾言,他受其影響,真怕自己的血滴了去,而對方只是籠絡自己。
但他還是不得不取了小刀,假割了一下,卻沒讓血流進酒中。
兩人這就撮土焚木,跪地起誓,結為異姓兄弟。
次日,飛鳥並未去他的山寨,反是等了他的許多人,一同而下。
一路上,飛鳥已經知道此行必然大賺,畢竟路上賊人這麼多,長月上貨之際又起了大雪,其它人進魚能容易?至於魚,他相信一定有的,破冰取魚並不難。
來年這個時候都有人來進魚,今年又怎麼會斷貨?到了沙灣,許多主家果真聚了魚等人買貨,飛鳥見雪更大,卻不動聲色,給價低得驚人。
開始,無人不貶低他人小成精,但接著就等怕了,幾家送貨要貨的都在半路被人劫了。
帶趟子手的商家不多,開銷也大,魚價果然大落,賤價出賣的人比比皆是。
飛鳥乾脆租了地方,邊讓李多財就地屯冰魚,邊帶第一批貨回長月。
十二月初三一大早,外城剛門開,一溜魚車就進了長月城。
飛鳥更顧不上進家,調集,僱傭馬車和許山虎的人一起回頭運魚,並著手下批。
長月比南面的雪更大,大雪幾日就是兩三腳深,要是在城外,當真一步一個深坑。
頂著飄飛的雪花,人們依然把一些生機帶給長月的市場。
這並不代表靖康開始恢復,僅僅表示年在靖康人眼中的重要性。
過年去往迎新,有著極其重要的意義。
無論災荒,疾病,飢餓,戰爭,它都隔不去人們對未來的嚮往。
在靖康,這便表現在年上。
“魚”或許在一些人的嘴巴里滋味不及肉好,但卻有非凡的意義--“年年有餘”,是像樣人家不可或缺的年貨。
小玲聽說飛鳥運回了大批的魚,心中欣然。
她爹孃始終在前景中徘徊,飛鳥的賺會是很有說服力的證據。
何況她還覺得,飛鳥的賺比她的賺還是自己的賺,這就和幾個被緊急調集的女人踏雪回城。
未到東市,她們就似乎能聞到魚腥味了,見東市的人不少,門口有點兒擠,他們便從鋪子的小門進去。
敲開門後,小玲就見大堆的冰凍魚傾倒在前面的房子裡,甚至院子裡,簡直就是數尺方的魚山。
她雖然有些心理準備,卻還是沒想過會有這麼多,一下有些忐忑,擔心飛鳥賣不出去。
“小鳥呢?”她問一個正忙著給人稱魚,忙得一頭是汗的男人。
“他?”男人接了一句,便又被打岔,投入到報價錢中。
小玲掃了幾眼,這才知道飛鳥竟然讓人用舀子算,不用稱稱,心中怪怪的。
但想想也釋然,畢竟大夥能認識稱,會算帳的人極少,就這也才只有兩三個在賣,其它的都是搬運,裝容器。
她也加入到運魚上前線的行列中,忙了好久才知道飛鳥就在東市上,這就想去看看。
她出了門,正怕找不著,卻見人堆中有一處密處人堆。
旁邊有和二牛搭夥的人認識她,給她打了聲招呼。
她收回自己的視線,問:“你認識小鳥不?知道他在哪?”“看!那邊空中吊了幾尾魚,他就在那裡?”旁人給她一指,說。
她見正是人稠的地方,便謝過人家,理了下頭髮過去。
好一會,她才擠到跟前,清楚地看到那裡撐起了幾隻竹竿上面懸了幾尾大魚,掛著斗大而難看的字。
她辨認了一下,卻見幾個字是:“懸魚於市,見實惠過魚者給十金!”“裡面怎麼回事?”她問旁邊一個看熱鬧的婦女。
“一個少年問買什麼肉類年貨比他的魚更實惠,吉利,鮮美,能把這三樣都比過他魚的人就能得錢呢?”婦女回答說。
“真的?”小玲忽地不明白,這樣給人錢不賠嗎?於是,她問:“獎了多少人了?”“一個也沒有,大家都在想!”婦女說,“要先買了魚才給機會,只買一舀就行,我想先想出來再去買魚!你能說說不?說是豬肉吧,價錢比他的魚還高,雖然頂吃,但不一定比魚好吃。
再說,過年吃魚,那是‘年年有餘’,總不能‘年年有豬’?雞呢?可以說‘年年吉利’,但這也僅僅是差不多,卻不是比得過。”
小玲放了下心,心說:“原來不是在撒錢!”她但見人來人去,卻始終進不到內圍,只聽到飛鳥身邊的人在代替飛鳥喊叫的聲音。
正是她想進去卻進不去的時候,見到大水帶了幾個人分開眾人進去。
她連忙跟進去,見大水看了她一眼,便還了個笑,關切地問:“咱娘還好吧?”“咋還是你娘?”大水黑著臉說。
“二牛怎麼說也是我男人!”小玲說,“別讓娘吃太多的乾飯,她肚囊不好!像這天就要拉肚子。”
“恩!”大水說。
在他依然不高興間,一個男人開始跟坐在一張案子上的飛鳥說:“交稅,七爺那的稅!”“七爺是誰?我為什麼交他稅?”飛鳥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沒聽誰說要交他的稅!”“是呀,以前不用,可現在這裡也是俺家七爺管了,交了錢保你平安!”那穿貼花滷色衣服的男人大大咧咧地伸手要錢,並趕旁邊的人去一邊。
大水並沒存什麼報復的心,反問小玲:“咋是小鳥?他現在賣魚?不去宮裡了?”“他不想去了,可還在掛著。
怎麼叫交稅?你進朝廷當公人了?”小玲問。
“沒什麼乾的,就跟了七爺,一個兄弟介紹的。”
大水邊說邊去跟前,給旁邊的男人說,“我家的親戚,能少點嗎?狗黃?”“大水哥?!”飛鳥親熱地叫了一下,立刻拉了大水坐自己身邊,問,“你和他一起的?不知道收私稅犯法?要是缺錢跟我幹,保證有賺頭。”
“那好!你既然認識大水。
這麼多的魚,給十個金幣就行了,減一半。”
外號叫‘狗黃’的男人看看大水,也買了帳。
飛鳥奇怪,對這意外之事摸不到半點頭腦,便指指頭上高懸的字,說:“你是看了這個要的!我不給呢?!你還能像官府一樣,封我的鋪子?什麼狗屁七爺,我還鳥爺呢。”
他拿著一隻竹籤剔著牙齒,愛理不理,傲慢極了。
這也難怪,他還不曾料到有這樣的人,看人家賣東西就像官府一樣來收稅。
接著,他感覺到大水搡自己,便低聲給大水說:“要是給你還差不多,咱是一家的!偏要給什麼七爺,咋回事?”大水看“狗黃”有點氣,邊說“他不知道”,邊趴在飛鳥的耳朵邊講怎麼回事。
飛鳥聽他這麼說,又知道人人都交,也有些想息事,便說:“算啦,交你,卻是和別人一樣,按月的!”說完,他回頭給旁邊的自家人說:“去問問人家交多少,咱就交多少!”說完,他又拉住大水,說:“去,到鋪子拉去筐魚,咱家過年用!”“人家都交五個,我也按這個要,也給我一筐。”
“狗黃”腆笑說,“鳥爺就鳥爺了,給個鮮!”“沒有!一筐魚多少錢?你真是?”飛鳥不給他半點臉色,黑著臉說,“什麼鳥爺就鳥爺的?我也百十號個人呢?不過是看大水哥的面子交你錢?!”他並不是亂踐踏人,而是想把交情賣給大水,讓大水分他一點。
果然,大水也是出來混的人,自然認飛鳥給的臉面,回頭給了“狗黃”一下,笑道:“我分你一些,他真是我弟弟!說實話,我叔就管外城兵馬,我弟弟卻也不是人人都碰得的!”大水他們走了,小玲坐飛鳥身邊,頗有些擔心地說:“大水怎麼又跟以前一樣,和這些人混在一塊!能不能讓你阿爸給他安排個事做?他除了能用兵器和拳頭跟人打架,什麼都幹不會。”
“我阿爸想過,可他前一段時間自己都遇了坎,差點過不去,怕害了大水哥。”
飛鳥說,接著低聲撿簡單的說了一下。
小玲還是弄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卻點了下頭表示相信,她看旁邊的人又吆喝起這“愛魚說”,便趴飛鳥耳朵邊,悄悄地問他這是幹什麼。
“你想呀!你要是有十個金幣買年貨,你都買什麼?物價這麼貴,買了這就買不起那了!要讓他們覺得買魚值,他們就先選魚。
何況這麼多人看,人人都知道咱家有魚,多好?”飛鳥侃侃介紹自己的經驗,還在大庭廣眾下摟了小玲,親了一個。
小玲差點沒有羞死掉,何況還有可能認識她的人在,今後真不知道會不會就此事被人戳脊梁骨。
下午時,東市人稀過。
剛吃過午飯,十來個來應聘掌櫃的就已經知道東家回來了,都等著見他。
飛鳥本想趁機回家一下,這會也只好往後放一放,在裡側的房子裡見他們。
裡側的房子被人收拾過了,飛鳥過去往其中塊獸皮上一坐,就示意大夥一塊坐。
地下冰涼不適久坐,飛鳥卻視而不見,說著客氣話,一個一個地問事。
生意不好,許多掌櫃因失業久了,或自己生意倒了求事做,哪裡不極力忍住冰涼的地板?他們只是坐著,一句一句回答飛鳥提出的古怪問題。
請掌櫃是件希奇的事,一大堆人趁機都偎過來看,連小玲也不例外。
正是大夥自己想著能不能回答飛鳥的古怪問題時,來了一個晚到者。
他的身上都是雪,鬍子上都是水,和前面門面的人打過招呼就徑直進來。
他一身粗布,頭髮胡亂地盤著,由於穿得單薄,在冷風裡顯得格外的委瑣。
一個男人問了一句後,換來他大聲地回答,說自己是應聘掌櫃的。
連裡屋子裡的飛鳥都聽得清楚,就叫他進來。
他只一進來,就是腳臭味滿整室,那渾濁的腳布上還在滴水。
包括飛鳥在內,全部的人都對他的腳臭反感。
飛鳥捂著鼻子說:“你怎麼不早點來?”“我有工作要做,不能一天到晚苦等。”
男人說。
飛鳥來了興趣,抬頭看他,見他相貌稍胖,微微笑著,很有親合力,只是覺得不該配有這種腳臭,於是便問:“你腳怎麼這麼臭?”男人灰溜溜地抓了下頭,笑笑說:“好久沒有洗腳了,妻子不給燒熱水,怕費柴。”
“你以前是做什麼?”飛鳥又問。
“賣過青菜,下鄉走過香料,在酒樓當過夥計,在碼頭給人拉過貨!”男人振振有辭地說。
飛鳥緊接著問他能不能結算,到償債務等等,他一一應下。
飛鳥突然反過一轉,問他:“你怎麼會的?”男人一愣,說:“我還做過掌櫃!”“那你剛才怎麼不說?”飛鳥又說,“哪裡的掌櫃?”男人吞吞吐吐,好久才尷尬開口,自報身家。
原來他做過青樓的掌櫃,完全是靠自己的妻子--一個當年當紅的妓女才當上的。
最終,他攢夠了錢給妻子贖身,卻又再次淪落為下等人。
有這樣的經歷,也難怪他不願意講出口。
“坐下!”飛鳥給他說。
他坐了一下,卻立刻站起來,說:“地下太涼了,我還是站著吧!”“怎麼會?”飛鳥問,“你們說說,涼嗎?”一群掌櫃立刻否認,個個叫著不涼。
“你看你?”飛鳥無奈地嘆氣,接著問諸位掌櫃,“你們說他能不能做掌櫃?把理由講出來,也算是一種考驗。”
“青樓的掌櫃?不就是張羅著拉皮條嗎?不對口的--”第一個掌櫃說。
“他說的不一定是真的。”
第二個掌櫃說。
第三個掌櫃更絕:“男人要靠自己的實力。”
……飛鳥聽了一圈,回頭看看眼睛漸漸黯然的後來者,微微笑笑,又問他:“你為什麼這次要來應聘掌櫃,而之前卻斷了應聘的念呢?”“不太如意!”這人說了四個字就閉口了,想來也不是嫌棄工作,而是被人嫌棄。
“好!像我的性格,一次不行再一次嘛!”飛鳥暴笑幾聲,再掩飾不下自己的一本正經。
“青樓的掌櫃拉皮條怎麼了?你拉得過他們?”飛鳥問第一個掌櫃。
“他說假話,你的話真不真?全真?!包括未說而掩飾的地方?”飛鳥問第二個。
“你靠什麼成掌櫃的?”飛鳥又問第三個,“學徒一步步上來,也還靠東家提拔呢!”……飛鳥駁斥了一圈,便感謝一大堆道貌岸然的掌櫃們為自己挑選出一個好掌櫃,說眾人挑出的缺點沒一個是致命的。
尤其難得可貴的是,這位後來者和自己長得很像,甚至知道地下涼,對老婆甚好。
等他說了理由後,眾人全部愕然,無不覺得荒唐,紛紛拂袖而去。
後來者激動萬分,差點當場抱頭就哭,含著眼淚向飛鳥介紹自己的大名:萬立揚。
飛鳥也立刻回報自己的大名,以表示他那做作的禮貌。
做完所有的事後,飛鳥立刻讓萬立揚先去洗洗腳,接著,決定帶他回家,給自己先生和阿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