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六十三 努力·商賈(2)

六十三 努力·商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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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 努力·商賈(2)

晚上。

狄府前高闊的門廊邊早早就泊了幾輛馬車,碰巧在早歸的飛鳥回去時離去。

飛鳥在門邊跟看了一下才疑惑地進了院子時。

一大群孩子在玩,喬鐲則坐在西廂邊看,他們一見到飛鳥回來就停了下,把視線聚集。

飛鳥心裡怪怪的,卻沒像往常一樣跑到他們身邊,而是繼續往裡走。

飛雪橫裡往西廂房走,見他便扔了他一句話:“滿意了吧?!”接著揚長而去。

飛鳥摸不到一點頭腦,不明白怎麼回事,但稍一留心,就在遠未到廳堂的地方聽到裡面的熱鬧聲。

他一眼就看到面色不好的父親,猶豫了一下沒敢一下進去。

正猶豫時,張毛和幾個家人抬了些器物向一側的廂房走,見到他,便面露喜色地往裡面回報。

張魯氏最先出來,她的眼睛竟沒像往常一樣掛淚水,反現著一絲微笑,叫飛鳥道:“還不快進來!”接著,他又聽到阿媽在叫,只好低著頭往裡闖。

他一進客廳,就看到一頭珠翠的黃皎皎深低著頭,不安地坐在一群母眷丫鬟中間,這下算明白了飛雪扔來的“滿意了吧?”他不安地瞄瞄一旁的阿爸阿媽,心中著急地想知道怎麼辦好。

狄南堂看他回來,也沒給眼色,只是扶了下不高興的龍藍採,給飛鳥說:“看你怎麼給你琉姝姐交代吧。”

說完,他站起來就走了。

兩個阿媽,一個嬸孃,幾下裡都說好說壞。

飛鳥沒聽清多少,他只是低著頭,急了一頭汗,邊一五一十地交代罪行,邊心叫壞了。

天色不早,點亮的銅燈在他面前投下的黑影,就像小玲站在他面前冷冷地看,一理也不理,他一陣大急,抓耳撓腮地說:“送回去!要送回去!”眾人反以為他害臊,就是龍藍採也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只是督促他們一起去吃飯。

放地婚姻極其簡單,普通人家的接髮妻子也是女子進家,跪在一起敬敬天地就行了,何況是別妻,眾人攆上飛鳥幾下,就此什麼也不再管,本意並非是羞辱。

反是黃家來的人心中都不是滋味,有年紀大的安慰了黃皎皎幾句,便扶著她和飛鳥一起走。

飛鳥看看黃皎皎,恰逢黃皎皎也斜了眼睛看他,似乎現出點楚楚動人。

他便好好打量,見黃皎皎穿了一起重紅的絨裙,小腿燈絨棉扎進靴裡,分幾層的裙裾被絲線勾連出滾團而裹的牡丹樣,腰裹可上,結於背後,將不很飽滿的身子扎得結實,上身外還又裹了翠襖,心中又想:這身極美的衣服要是穿在小玲嫂身上更好看。

他默不吭聲又看,留意到黃皎皎的面孔後,卻突地悚然。

黃皎皎臉頰撲滿了粉紅的重粉,描了鉛線,小口含過的硃紅被口水浸漬,外幹內染,真是難看無比,整個下來不似人色,就是個桃花妖。

他毛毛地走了幾步,不知不覺偏開一點,心說:我以前看她,怎麼從未覺得有這麼難看過?不管他如何地想,甚至打算連夜出逃,但到入夜時,黃皎皎還是被送到他住的房子。

飛鳥見她發抖地打量滿屋子的皮毛,書籍,心中才微微返起憐惜,便督促說:“把你的大花臉洗一洗吧,免得夜裡嚇到了人。”

黃皎皎仄仄兩步,剛敢坐到床,聽他這麼一說,針紮了一樣站起,牙關格格地響。

飛鳥沒有辦法,拉過她出門洗面孔,然後又把她帶回屋子。

又回了屋子,在燈光黃亮中,他左右去看,卻不管怎麼看,對方都是一個姿勢坐著不動,眼神怯怯恐慌,面孔僵板。

他怎看怎彆扭下,便一手捏過一個臉蛋,兩手稍微用力地掙幾下,去撐她的笑容,還連連問:“你的笑容呢?”黃皎皎不知是不是被他抓疼了,嗚地就哭,眼淚流了飛鳥一手。

他索然,鬼頭鬼腦地出去看看,這才回身拉了黃皎皎,準備讓她去喬鐲那住。

黃皎皎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只當他要丟自己到外面的冷地里,邊竭力掙扎堆在炕上不肯,邊不像人樣地叫,哭嚎說:“我再也不敢了,別推我去外面!”飛鳥只好捂住她的嘴巴,邊抱住她邊威脅:“再哭?!再哭,我縫住你的嘴巴。”

兩個大些的張氏姐妹,飛雪和喬鐲的關係都極好,她們常在一起說話,玩鬧,學繡東西,甚至夜裡一起在她處睡下。

飛鳥不知道她們今夜的打算,只是想送黃皎皎過去了事。

他沒走廊下,而是從東到西直穿而過,正走著,便感覺到黑地裡有人影一閃。

他當是飛雪他們幾個跟了自己來看的,也不在意,便大聲走過去打門。

“誰?”喬鐲問,聽到是飛鳥才出來開門。

她穿著小衣起身,發抖著開門,卻見飛鳥抱掇著黃皎皎站在門口,便慌忙讓她們進。

“鐲子姐,給你個暖腳的人!”飛鳥邊說邊把黃皎皎放下,接著正要離去,卻見**突冒出一大堆的頭,張鏡,張煙,飛雪都在。

他心中一醒,這就不動聲色,假裝不知道那黑地裡的人,路過時卻突地一衝,問:“誰?”“少爺!是我!”張毛慌亂的聲音傳來。

飛鳥仍以為是更小的孩子看他笑話,卻逮張毛了個意外,不禁起了男人才有的臉色,問:“你幹什麼?”“我東西掉在園圃裡了。”

張毛回答說。

次日清早。

飛鳥還沒穿衣服,就取下龍琉姝送自己的刀在被窩裡看。

這是把極漂亮的刀,飛鳥都不忍心拿來用。

他每日都會看看,藉機想想心愛的人兒。

他自己也鬧不明白他是怎麼見一個愛一個的,到底能愛幾個,但這會,他確實又想了龍琉姝,只好自己擁著皮被子坐,一把抽開自己的刀。

這是一柄彎長的刀,刀柄有暗紋,兩側的護手鏤刻著金龍。

刀身的弧度有如初月,因魚鱗般的紋而不顯明耀。

這等弧度的刀只有遊牧人才用,有利於抹殺,不至於被倒斃或快速對穿的人馬掛礙,並能在劈殺中絞掉對方的武器,方便格擋敵兵。

飛鳥見刀思人,心中卻不覺愧疚,只是嘆口氣說:“將來,萬一她欺負小鈴嫂嫂怎麼辦?”“為什麼我不想想怎麼發財?”飛鳥詰問自己。

他爬起身穿衣服,並把刀結在腰上,暗惱自己事業心淡薄,這就快快出門,洗臉嗽口,劈了幾下刀去阿媽那裡,將昨天晚上張毛的事當笑話說一下。

回過頭來,他也不吃早飯,這就扯了馬兒走。

這是他第一個忙碌的一天。

從這一日起,他不但不再懶惰,而且勤勞得要死,不知道是為了躲避黃皎皎還是忙自己的生意,數日不能回上一次家。

這些日子裡,他不只一次遞交辭呈,要求“告小還家”。

宮中自然不去理會,反把這些都壓下。

而魯太后對之本有籠絡和看護的雙重味道,見他年齡不到,不能選拔為宮掖侍衛才放他為侍讀,又怎麼會去說放就放?她反把這當作為讓王室丟臉面的事,特意傳召狄南堂一次,就此詢問。

因飛鳥編造的各種理由太可笑了,這場問話很不嚴肅。

當時,魯太后問:“你家養大象了?”狄南堂老老實實回答:“沒有!”魯太后就奇怪萬分,又問:“那你兒子前日被大象踩傷了?”狄南堂頓時哭笑不得,但這還來不及,就聽魯太后又問:“內人近日駕鶴?”狄南堂又否認,這才知道飛鳥更前面的日子要丁憂一年。

“可知道什麼叫欺君?”魯太后威嚴地說,但卻拼命掐自己的手心,以防止自己難以自制。

“但說起來,他也不算是欺君。”

狄南堂苦笑地撿起扔了一地的各種理由,解釋說,“‘象傷’可以說是大象傷的,也可以說是面孔起了痕,我想他說的是後一種吧。”

“至於‘聞教化而知丁憂’也可能是說他母親早死,現在才知道有丁憂一說,便‘乞予孝’。”

狄南堂心中忐忑,他也是多日不見飛鳥的人影了,一邊把飛鳥各種的理由破解給魯太后聽,一邊乞求說:“劣子難教,請太后教之!”接著,他實在沒辦法,只好說兒子“缺心眼”,“野孩子”,請免了“侍駕”的榮幸。

“哀家也想,可陛下卻不肯,只是一次次下口喻尋他,要不是哀家阻攔,國王怕不是小打小罰地治他的罪了。”

魯太后卻說。

這也確實是實話,自古君王多寂乏,即使年齡尚小也不例外。

何況在幾個侍讀舍人中,飛鳥是唯一一個能跟國王論交情,談天說地的,思之則恨之,哪管找不找得著把柄,在一氣之下也不是不會被殺頭的。

魯太后也明白,在內心中也覺得那個少年荒唐,有點“缺心眼”,這就以教子不嚴的罪責罰了狄南堂半年俸祿,讓他找了兒子管教數日,然後再送到國王身邊。

眼下又快過年了,各地雖未有民亂奏報,但未必都平靜如水,就連長月也不例外。

新錢未發行成功,越是到年下,物價也越漲,人們睏乏了,不法的事情也多。

外城法紀也越見鬆弛,不少民間幫會攪事,再加上組建新軍的事經內臣商議,已開始著手,狄南堂很不輕鬆,哪裡能抽出時間訓子?他便把此事下放給妻子。

龍藍採肚子一日日更大,家中又添了庖廚,人丁,蔡彩也帶著兒子過長月來過年,花流霜抽不開多少空,去了郊外幾次,卻得知飛鳥馱了東西帶人下鄉了,也是無從管教的。

下午,天又下了雪,天空昏成一團,就像重新彈的老棉花。

一路十多個獨輪車兒跟在一輛馬車磨嘰在直州的官道上,為首兩騎正是飛鳥和自家的李多財。

飛鳥確實存了做事的心。

他在東市的市場裡掛了牌子,要請掌櫃,又用二叔積下的一些糧食釀少量而質優的酒,混以鹿血,還四處結交小生意人,尋了趟子局,使人向老家那裡要些雜糧,山貨和啤酒花。

年關是好季,各地豪強置辦年貨,下鄉正是時候,收布帛,進紅貨女用換糧食,金錢都是機會。

在幾個近郊的村落裡,他又收了些許男人修房子,跟自己運貨,到碼頭搶泊下的商船,是模是樣地幹,像足了生意場裡的老手。

為防止搶掠東西,眾人帶了哨棒,木槍。

他們沿路向西南而行,目的是趕到長月外數百里外的一處水鄉進些水貨,回頭在正年下銷售。

這天氣冷得難受,舉首臉就疼。

步行的人都撐不下,可這不著村不著店的荒郊的,卻是無個可避之處,個個只得拖著身子抖抖地走。

飛鳥看他們垂頭喪氣,也因越來越大的雪而擔心,便問李多財:“這李邑還有多遠?”李多財轉向問別人,卻問不出地方。

這些人都很少出門,還不比打聽出沿路地名的飛鳥,只是冷得直叫苦。

他也無奈,只好繼續鼓勵他們走,又見他們身上的衣服都相當地單薄,有人早撐不住,便生了個辦法,叫人把獨輪車上的麻片披在身上,抽出麻片絲拴緊。

過了一陣子,風雪起猛。

眾人尋了個背風的土坡歇了一下,煮了點辣椒水,就著乾糧吃,又冷又疲的,這一歇就不想再走。

車裡有貨款,而這些人又靠不住,李多財不讓他們上去歇,並讓個自家趕車的人看著。

十幾個人沒法子,頃刻把獨輪車子半掀墊上圍出一個圈,然後進去抱成一堆,橫豎不堪地唧喳說話,並就此偏安。

飛鳥卻擔心被風雪屯住,他回頭上了坡,打著涼棚四處望了一望,只見雪花在眼前亂舞,根本望不出多遠。

一陣風緊吹而來,他打了個哆嗦,連忙回去。

一年輕男人披著麻片起身,在眾人堆了出入了兩回,過來到飛鳥身邊,不滿地說:“又下雪,又結冰的,那裡的人能抓得著魚?”一群人都附和,起勁地鼓譟,把自己的辛勞一塊嚷出來。

“少爺,怎麼辦?”李多財看了一圈,蜷身拉住一身的皮棉,嘴巴哆嗦地說,接著喝眾人說,“嚷個糗毛,沒了魚虧的是我們,還不要照付你們糧食?!”飛鳥看他臉色青紅,激動不已,便隨手拉了他上坡,並向一堆的人招手,吆喝說:“來!我看到了那邊像是村子,你們看是不是?!”這郊外荒僻處受罪,村子便是最引人夢求的。

眾人呼啦上來了一片,順著飛鳥的手看,但什麼也看不清楚。

片刻,有一人不太肯定地說:“是好像有個村子!”幾個人高興,幾下就將好像說成像,接著認可為是。

他們哄跑而下,推了車子就先走。

飛鳥和李多財也上馬,跟在後面走。

眾人冒著雪一口氣奔了七八里,卻什麼都沒見著,無不洩氣。

“坡子高!大概是遠了一些,再走一鼓勁看!”飛鳥邊叫苦,邊給出不肯甘心地嚷。

眾人也大多不甘心,有的不顧牛喘,吼著嗓子甩開音唱著詞,扭著屁股跑得飛快。

又跑了十餘里,在官道邊見了幾個並連的崗子,卻仍不見人家。

眾人個個滿頭是汗,卻也不再覺得冷,見天漸漸晚了,而雪花更大,又一陣地洩氣。

“別驚了汗,我們慢走一陣子再尋地方歇!”飛鳥不甘心地說。

眾人正慢慢走著,邊走邊尋可以避風雪的地方,卻在路旁見了個小店。

藉著雪光,飛鳥過去看,卻見到兩扇倒地的門,這才知道店子已經廢了。

他卻想:這也好,省了住人的錢!這是一處廢棄的野店,前面是客場,後面有幾間半倒的茅屋,中間套了半倒的院子。

客場頂頭上開了個大闊口子,灌了一地的雪印,前面的櫃摸一摸就穌掉了,看來荒了足有年把。

眾人進去,竟呼啦起了片雞。

飛鳥眼急手快,提了刀就剁,眾人也紛紛圍捕,逮了足足十多隻。

一個清瘦的漢子高興萬分,說:“野店有野雞,備了肉的。”

大夥掰了櫃檯和一些朽木點火間,李多財去了後面看。

客場裡也不是太黑,卻陰陰森森的,飛鳥正藉著光亮整理自己的獵物,突然見一個找柴火的人摸個人頭骨上來,驚叫一甩,不禁跟著笑。

一片人卻膽戰,跪下告神搞奶奶,求不要有什麼妖魔鬼怪。

正小題大做著,後面忽地響起狗叫聲,只見李多財喊了一聲,踉蹌回跑,大喝:“狼!”他腳下發軟,看來猝然之下嚇得不清。

飛鳥幾個箭步跨到後面,不一會拖回來一條死狗,高興地說:“什麼狼?狗!又有肉吃了!”這時,眾人已經點了火,屋子裡不只剛才那個人顱骨,又多幾具骨頭,眾人告了神靈,正用腳驅他們去一邊。

收拾了一下,趕進馬車,馬匹,在不露天的地方鋪下麻片,圍著火坐,又煮又烤。

不多陣,肉香火光,夜闌中惹眼。

眾人吃了些東西,有的人都已睡下。

飛鳥也有些倦,卻還是撐了身子,起來餵馬點熱水。

竟不料幾聲怒喝,裡外竟殺出幾十個強人,把客場的大房子進得滿滿的。

為首的是個黑衣大漢,暴眼大鼻,他怒喝一聲:“有什麼吃的,喝的,金銀錢財快拿出來!”眾人驚起提防,也摸了傢伙。

但大夥多是膽怯的良民,都有些抖,一致看向李多財和飛鳥。

飛鳥提著刀上前,李多財和另一個自家人緊緊跟上。

“好漢要打劫嗎?”飛鳥說。

他迅速鎮定,心說:真是倒黴,就這次帶的錢多。

“屁話!誰是你們的頭?”黑漢子提著豹環大刀,呼啦作響,他指上一指,問,“馬車裡裝的是什麼?快開啟讓爺看看!”飛鳥知道那些僱傭來的人值不上,卻不甘心交上貨款,便狐假虎威地說:“大爺,都是同道中人,你有幾十人,我也有十幾人,還不知道誰輸誰贏,不如我給你點過路的費用,大夥算了,多來往,都發財!”“誰是大哥?!誰是頭?”黑漢子想來是不確認飛鳥是頭,劈頭就問,“要麼人財兩留,要麼人走財留,連這規矩都不懂?要是同行呢,招呼招呼也好!卻不知道取了什麼紅貨,要過路來撈。”

飛鳥沒經驗,本想套個近乎,卻成了越界,聽他這麼一說才知道壞了。

他動著步子,想著先下手為強,卻見那賊頭彪悍,怕失手無緩和的餘地,便雙手抱住刀柄拜,比較自謙地說:“我就是他們的大哥,姓狄名飛鳥,綽號黑臉烏鴉是也!大哥高姓大名?坐下來細細說來聽聽!”隨即,飛鳥作了個請,引那黑漢子到自己的人堆裡,喝道:“來人!清場,拿酒!”黑漢子扛刀而走,還似乎不太相信,叫嚷說:“前面靠馬邑一代的強人現今多如牛毛,弄得老子都不認識,卻還是不想還有你這般年歲就立萬的!”他見飛鳥去了火堆,李多財讓眾人站到一邊,這就大大咧咧地過去,席地一坐,扯了塊冷狗肉吃。

飛鳥詢問了兩句,才知道他叫許山虎,綽號為“暴眼虎”,縱橫這一代,至於“大名鼎鼎”,就不知道是不是對方吹的了。

飛鳥整出今日吃剩的肉,並叫李多財弄了些乾糧招呼這匪頭下的弟兄吃一些,自己接過對方手裡的酒喝了一口,試探說:“大哥!你這日子好不好?我這些弟兄吃都吃不飽,往這邊來也是迫不得已的,全身家當就這幾匹馬,一輛馬車。”

接著,他又讓李多財開馬車,說:“大哥要是不信,看一看就是,我這個人,就是不在乎錢,多少都分大哥一半!”他嘴巴里說著,心裡想得卻相反,不過想到自己的貨款在馬車裡不顯眼,卻也不怕。

黑漢子卻被飛鳥的義氣感動,連聲說著“不用”,反邀請飛鳥到他那裡作客,說:“我信得過。

說來你也是到了我這裡,該我招待才是!我這裡人手少,土寨,莊園都啃不動,其實也沒貨,未必比過你。

要是不嫌棄,咱兄弟就著這一泡酒八拜為交,在一塊幹算了。

別話沒有,你就坐第二把交席,有我一口,不少你半口!”飛鳥有些發暈,實在想不到黑漢子竟然就地拉他入夥。

他稍微一猶豫,卻見黑衣漢臉色一變,作聲問:“看不上兄弟,是麼?”飛鳥大搖其頭,再不說二話,只大笑拍對方。

黑衣漢以為是親熱,呵笑著和他互拍,兩人拍了又抱,也不知道心想言行到底是否一致。

“只是我接了筆買賣,在長月給人上貨時撈了匹馬,覺得有出息,想著幹這個!”飛鳥邊說邊不經意地將手摸到刀把子上,打算對方一有他念,就痛下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