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八十一章

第八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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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佩珠這幾日很是苦惱,府中兩主子如今不冷不淡地處著,再不聽往日女主子嬌嬌的嗔罵聲及男主子爽朗的笑聲,府中下人屏聲息氣,小心謹慎地忙活自己的差事,生怕一個不小心便惹火燒身。夫人倒好,安安靜靜神色淡淡的,倒是平日溫爾的大人,如今反而讓人不敢接近。

柳琇蕊心裡是堵得厲害,因紀淮出發點是為了她著想,如今又是一副任君處置絕無怨言的伏低做小模樣,讓她發作不是,不發作也不是,一口氣生生堵在心口上,是故乾脆眼不見為淨,無視他時不時在自己身邊轉悠的身影。

紀淮耷頭耷腦地被趕出了正房,每晚不得不歇在書房處,柳琇蕊還振振有詞,“你擔心我服用避子藥傷身,身為你的妻子,我亦有此憂慮,乾脆從今日起你便睡書房吧,這樣你也不用服藥,又不必擔心我會有孕,一舉兩得,極好極好!”

紀淮張張口欲分辯,可見她似笑非笑的表情,只得將話嚥了回去。這一回可不是他用‘認床’那般藉口便能糊弄過去的,除了老老實實地讓她發洩了心中怒火外,目前也沒有別的辦法。

兩人就這般僵持了下來,紀淮縱是每日得空後便往她跟前湊,可是卻總憋得自己難受。倒不是柳琇蕊給她臉色看,相反的,柳琇蕊待他可算得上是溫柔體貼,活脫脫一個賢良妻子,絲毫讓人挑不出錯處來。

可正是因為這種體貼入微才更讓他難受。這隻偽兔子除了偶爾心血**時做做賢妻的樣子,可沒片刻功夫便又張牙舞爪起來,哪像如今這般。他長長地嘆了口氣,不習慣,相當的不習慣,他的小妻子應是嬌俏明媚,逗一逗便化身河東獅的,現今這個實在是不習慣!

“夫人,李、李夫人發作了!”雲珠白著臉推門進來。

柳琇蕊一聽便急了,連忙起身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吩咐人請藍嬤嬤。洛芳芝產期便是這幾日,府裡早就佈置好一切,大夫與產婆這幾日亦留在了縣衙隨時待命。

一陣尖銳的呼痛聲從產房處傳出來,讓剛踏進院門的柳琇蕊一下便白了臉。

緊跟在她身後的藍嬤嬤扶著她的手安慰道,“夫人莫要擔心,老奴前去瞧瞧情況!”

“嬤嬤快去!”

屋裡越來越密集的痛呼隔著窗櫺傳入柳琇蕊的耳中,她臉色越來越白,都道女子生產是半隻腳踏入死門關,可她卻不知道居然還會經歷這般的痛楚。時辰一點點過去,她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中途似是又有人到來,她也無瑕去望一望。洛芳芝漸漸弱下去的聲音讓她心臟仿似被人擰住一般,就怕她會捱不下去。

產房大門處不時有人進進出出,又是端熱水的,又是捧雞湯的,隔得小片刻,突然傳出藍嬤嬤的大叫聲,“快,拿參片來!”

柳琇蕊身子一晃,一雙有力的臂膀緊緊圈住了她,這才讓她免了摔倒的命運。她抬眸一望,見紀淮滿臉擔憂地望著自己。

她用力抓住他的手臂,顫聲道,“你、你說她怎樣了?會不會有事?都大半日過去了,怎的還生不出來?”

紀淮又哪會懂得這些,只能柔聲安慰著,心中亦是有些憂慮的,不只是擔憂洛芳芝母子安全,亦是憂心將來妻子生產時萬一也這般艱難該如何是好,這一想他又暗暗慶幸自己之前服了藥,否則若是她有個三長兩短,他不敢想象自己會如何。

他又輕柔地安慰了幾句,抬頭卻見不遠處表兄範斌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著產房門口,臉色蒼白如紙。

他先是一怔,繼而暗自嘆息一聲,突然心中生起一絲慶幸來,慶幸上蒼待他不薄,他愛慕的女子,如今可以名正言順地被他擁入懷中,而不是隻能遠遠地守著望著……

屋內的血水一盆又一盆地端出來,原又能斷斷續續地痛呼的洛芳芝一下又沒了聲息,柳琇蕊抓著紀淮的手越發的用力。紀淮亦憂心忡忡地緊緊盯著房門。

另一側的範斌下意識便上前幾步,一會反應過來又生生止住了,寬大袖中的雙手死死握著,一張臉繃得緊緊的。

他不求兩人今生來世情緣,只盼她能母子平安!

“夫人,李夫人難產,裡頭問保大還是保小?”藍嬤嬤一臉焦急地出來。

柳琇蕊只覺腦中一下便炸開了,保大還是保小?事情已經到了這般危急的程度了麼?

“我要她們母子平安!”柳琇蕊聲音顫抖地一字一頓地道。

“夫人,若非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老奴又怎敢應般問你!如今李夫人已脫力,再遲一會,恐怕母子都有危險!”

柳琇芝身子不停地抖,突然用力推開紀淮抱著她的手,頭也不回地往產房裡去,一陣血腥味撲鼻而來,她似是絲毫感覺不到一般,目不斜視地往躺在**一動不動的洛芳芝而去。

“你可聽到了?她們問我保大還是保小,我知道你肯定想保小,可我不會,我只認識洛芳芝,不知道那個孩子,所以,我必定保大!你若想保住李統領唯一的血脈,就給我醒過來繼續用力!”她半蹲著用力抓著洛芳芝的手,湊到她的耳邊輕聲卻堅定地道。

“……不,保孩子,我的孩子……”片刻之後,一陣微弱的聲音響起,柳琇蕊大喜,連忙又道,“只有你才保得住孩子,旁的都不行,洛姐姐,你一定要保住孩子!”

一旁的產婆見機亦大聲道,“李夫人,再加把勁孩子便能出來了!”

洛芳芝只覺得整個人痛得已沒有知覺了,身邊不斷有人讓她用力,可她卻是半分力氣都使不上,眼前一切漸漸變得朦朧,仿彷彿佛似是見到李世興含笑站立眼前,嘴脣微動,似是在喚她‘芳芝’。她掙扎著想伸手去觸碰他,可卻

卻見他緩緩地轉過身去,一步一步的越來越遠,她急得要大叫,卻眼前一黑,接著便失去了知覺……

“……她們問我保大還是保小……我必定保大……”一個有些熟悉的女子聲音穿透重重黑暗傳入她耳中,她心中一痛,孩子,她的孩子,她與他在這世間唯一的牽連,絕不能就此沒了……

“李夫人,再加把勁,見到孩子的頭了!”

一陣又一陣的鼓勵接連響起,她也不知自己努力了多久,只知道絕不能停下來,當她感覺到自己全身力量都快耗盡了,才聽到一陣嬰孩落地的哇哇哭聲。

還好,終於出來了,她整個人一鬆,便便心地墮入了黑暗當中……

柳琇蕊渾身僵硬地抱著紅通通軟綿綿的小小襁褓,眼神柔和地注視著小人兒,心中柔情滿滿。

“夫人,小少爺睡過去了,讓奶孃抱去吧!”藍嬤嬤小聲地提醒。

柳琇蕊依依不捨地將孩子交給了一旁的奶孃,直到奶孃的身影徹底從視線裡消失,這才轉頭問藍嬤嬤,“李夫人可醒了?”

“尚未,夫人不必擔心,鳴秋她們妥善照顧著的,大夫也說了她不過累得狠了,這才一直昏睡不醒,待她睡夠了便會醒了!”

洛芳芝自平安生下兒子後便一直昏迷不醒,雖大夫說無礙,可柳琇蕊卻總有幾分擔心,就怕她一睡不醒,扔下兒子追隨夫君而去。因存了這種想法,加上又對那小小人兒喜歡得緊,她這兩日得了空便往這處來。

今日亦不例外,她處理完內宅之事後便想著到洛芳芝處看看她及孩子,在離洛芳芝居住的東院不遠,便見範斌站在高大的樹下望著院門方向出神,良久,才見他轉身離去,行了幾步又停下來,深深地又望一眼,這才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她輕嘆一聲,範斌對洛芳芝的關心她看在眼內,卻也知道兩人今生只怕無緣了。範斌與過世了的李世興,誰又能比誰更幸運呢?

“夫人,李夫人醒了!”她唏噓過後便要進門,卻差點被突然從裡頭衝出來的小丫頭嚇了一跳,待聽清楚她的話話,她喜不自勝地快步往裡去,果見洛芳芝虛弱地靠坐在床榻上,滿目慈愛地望著在她身側熟睡的兒子。

柳琇蕊見狀便放輕了腳步,洛芳芝見她進來,示意奶孃將兒子抱下去,她掙扎著就要下床行禮,嚇得柳琇蕊一個箭步上前,制住她的動作責怪道,“你這是要做什麼,身子要緊!”

“紀大人與阿蕊妹妹大恩大德,洛芳芝無以為報,若不是你們,只怕我母子二人再無活命的可能!”洛芳芝含淚道。

柳琇蕊有幾分不好意思地道,“洛姐姐,快別這樣,唯今最重要的便是先養好身子,其餘的待你好了再說不遲!”

洛芳芝正要堅持,卻被隔壁的一陣嬰孩大哭聲打斷了,她著急地問,“孩子怎麼了?可是餓了?”

柳琇蕊安慰道,“別擔心,有奶孃她們在呢!”

陪著洛芳芝坐了一會,又抱了抱小傢伙,因怕耽擱她歇息,柳琇蕊便早早告辭回了正院。

“阿蕊!”百般無聊地翻著書卷的紀淮見她終於回來了,一下便將書扔到一邊,大步迎了上來,涏著臉叫道。

柳琇蕊‘嗯’了一聲便在榻上坐了下來,佩珠望望討好地倒了茶送到妻子跟前的紀淮,掩嘴笑笑便知趣地輕手輕腳退了出去,順帶輕輕掩上了門。

柳琇蕊倒也沒有拒絕他的殷勤,接過他遞上來的茶碗抿了一口,紀淮又體貼地接了過去,放回了圓木桌上。

柳琇蕊飛快瞄了他一眼,在他察覺前若無其事地移開了視線,紀淮在她身邊坐下,忍了又忍,終是沒忍住,伸手將她抱到了自己腿上,“阿蕊!”懷中女子輕輕掙了掙沒掙開,便放棄了,他摟得更緊,喟嘆般又喚了聲,“阿蕊……”

這兩日柳琇蕊閒了便往洛芳芝處去,他一個男子不好往孤兒寡母處跑,只能盼著她回來,兩人再好好談談。

自從下人口中得知妻女對剛出生的李家小少爺稀罕得不得了,他不只一次在腦中勾勒著妻子抱著他們的孩子,一家三口緊緊靠在一起的美好畫面,對未來的孩子更是充滿了期待。

這兩日他再三問了藍嬤嬤及專為柳琇蕊把平安脈的大夫,確認柳琇蕊如今的身子確是能懷孕,這才懷著激動的心情來尋她。

“阿蕊,咱們也生個孩子吧,之前是我錯了,子嗣是夫妻間的大事,我不應該自作主張,更不應該瞞了你這般久。只是,阿蕊,我只為自己的自作主張道歉,而不會為服用避子藥道歉,但凡有半分會傷害你的可能,我都不會允許的,你可明白?”

柳琇蕊嗚咽著捶打他的胸膛,“哪有你這樣道歉的,太可惡了!”

真的太可惡了,明明就是個霸道的,照他的性子,只要認定了她不適宜有孕,便是事前問了她的意思,他也一樣服藥的吧?

紀淮任由她捶打著,只要她別再對自己賢惠客氣,便是多捶幾下也沒什麼。

“我要生三個男娃!”半晌,一個堅定的聲音在他懷中響起,他先是一怔,片刻才裂開嘴無聲笑起來,她這樣,便是不惱了吧?

“好,三個,兩個男娃一個女娃,像你一般,有兩個兄長護著,日後誰也不敢欺負!”他的額頭抵著她的好脾氣地道。

“不,三個男的!”柳琇蕊糾正。

紀淮愣了一下,柔聲哄道,“阿蕊,要個女娃吧,軟軟嫩嫩的女兒多好啊!”

“不,三個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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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一個,就一個,岳母大人不也生了兩個男娃一個女娃麼?”

“我娘是我娘,我是我,我就要三個男娃!”

“好好好,聽你的聽你的,別惱別惱!”

……

門外聽了一會的書墨老氣橫秋地長嘆一聲,揹著手搖頭晃腦地道,“幼稚,真是太幼稚了,比三木還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