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大婚(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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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大婚(三)
我身子一定,彷彿被人點了穴位一般,待瑟兒將那玉指環舉到了我面前之時,我才恍過神兒。這……這不是三爺的嗎?莫非……非昨夜之事是真的?他給我及笄大禮,還給我梳頭,可……如何會有這個指環?
遠處的芙兒聽到,亦是湊了過來,不由得眼眸發亮,“哇,好精緻的玉指環啊。”
瑟兒一躲閃,“小心砰壞了,估摸著這是小姐出門時在外面花高價買來的。”
芙兒擰了下眉頭,“不是啊,這分明是男子的嘛。”
“別瞎說!”瑟兒一使眼,趕緊地瞥了瞥旁側的我,發覺並無異樣,這才踏實了下來,“小姐回來就與咱們住在一塊兒,哪裡來的男人。”
芙兒自知口誤,亦是紅了臉頰,不再吱聲。
我接過了那指環,放在手心處仔細觀察著,幸好那芙兒並未太多留意,因這指環的內部上刻有‘翰’一字,一看即曉得是親王的。若是再傳了出去,只怕不會招來禍端,亦是會有閒言碎語。
手中緊緊地握住這個指環,心下卻是激動不已,然,我卻又不敢隨意放置。一則是不便,二則是我根本不曉得為何這玉指環會落在這裡,若是三爺來了,或許是他不小心掉落的,可平日裡這個指環根本從未見他離身過,他珍愛有加,莫非一時大意?我搖了搖頭,立即否定了這個答案,我相信憑我自己對三爺的瞭解,他是心思慎密之人,斷然不會做出這樣忘性之事。可除了這個,還能有何種理由來解釋?
我抬頭望了望天色,已是不早了,趕緊地將那玉指環放入了懷中,又是檢視了下衣裳,便去了乾清宮。
外面不知何時已是飄起了雪花,才不過半宿,現下地面上卻已積滿了猶如三尺之厚的白雪,放眼望去,偌大的皇宮院內一片白皚皚,樹枝上、屋頂的瓦片上、廊道兩側,甚至還有那不斷行進的馬車上。北風嗖嗖,令人身子打顫,吹拂在臉頰上,有些乾冷,我禁不住拉攏著自己的斗篷。
“總管大人來了?”劉公公老遠就向我作了個揖,右側臉頰旁漂著他口中的哈氣。
我頷首,回以一禮,“有勞劉公公久等了。”
他笑了笑,“這是老奴應該的。”說話間,卻已是掀起了厚重的門簾兒,登時一股熱氣鋪面而來。我稍彎了下身子,踏入了進去。
乾清宮內一片祥和之色,穿過前廳向後室而去,周圍的宮女們大都是新面孔,可見是新招的一批人,不由得又是感觸,一代人過去了……我向屋內行去,只見最前面的硬蹋之上,太皇太后半躺臥在金絲被上,閉著眼眸,瘦如枯槁之手輕搭在一起,放於腿間,她身著著一襲金鳳霞帔,雙腳被窩在厚被子中,在床榻的兩側,各自放有兩個暖爐,此時正稍得旺,呼呼熱氣將屋內充斥得溫暖。
“太皇太后吉祥——”我站在隔有兩米之處站定躬身。
太皇太后聽到後,徐徐睜開了眼眸,看起來漫不經心,她揚起了聲調,“來了?”
“是!”我頷首。
她伸開手臂,將那兩名宮女支開,徑自向我招了招手,“過來哀家這裡坐。”
我抬起頭,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卻是她的身側,我趕緊地垂首,“微臣不敢。”
“這有什麼不敢的,”她像是嗔怒了一般,登時變了臉色,“這裡又沒有外人,莫非是嫌棄了?”
我一聽此話,趕緊地耷拉下了腦袋,一臉地恭敬之色,“還請太皇太后恕微臣之罪,微臣怕是衣裳髒,汙了太皇太后的床榻。”
“哀家都不嫌棄,你操個什麼心。”她端起了茶盞,冷聲道。
“是!”無奈的我,走上前去,側身坐在她的身側,雙手規矩地放在了雙腿上,表情拘謹。
她瞥了我一眼,低聲笑了笑,“哀家還以為總管大人總是那般自信滿滿呢,未料到見了哀家卻是這般小心翼翼,”她搖了搖頭,“哀家又不是豺狼虎豹,不過亦是一個老太太,呵呵。”
我雙手握緊,不敢隨意吱聲。
太皇太后抿了口茶盞,將被放到了一旁的矮桌上,“你這總管大人當得可是夠累啊,在外跑了快有兩年之多了吧?”
我頷首,“是。”
“不是哀家保守,雖說現下好多外使進京來,你亦是見過世面之人了,可咱國的婦德還是要守啊。”她咳了下嗓子,“女子無才便是德,哀家亦不是大字不識得,但是要收斂一些,不要成日裡總是和男子打交道。”
我默然不語。
太皇太后嘆了口氣,“哀家曉得你是有過功之人,理當是獎賞才是。可你畢竟是女子,這女子啊,終究是要嫁人的,就像是哀家,縱然年輕之時,亦是有過抱負之心,但最後卻還是為婦為母,這才是正道兒。眼下朝政已是穩定,你亦不用操心,而皇上呢,羽翼亦是豐滿了,再過不久矣,他和藩國公主聯姻,兩國之間的戰爭就此打住,相信於我國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國泰民安,這正式我們所追求的,哀家對朝政不太懂,總管大人評評,哀家說得這些對嗎?”
我耷拉的腦袋稍抬了下,點了點頭,雙手拱起,“太皇太后所言極是,只要老百姓皆能過上幸福美滿生活,做什麼皆是值得的。”
“哈哈……”太皇太后揚聲大笑道,“哀家就看出總管大人是通情達理之人。若你是男子哀家定要封你個宰相來做,輔佐琰兒一輩子,可惜的是啊……”她搖了搖頭,臉上現出了一抹遺憾之色,“曾經哀家倒是看過不少巾幗女英雄文章,確是為她們的豐功偉績所震撼不已,同為女子,哀家自豪不已。但是最終她們亦是同一個結局,那皆是為人妻。”
這時,從門外走來了兩名宮女,一名手上提著茶壺,為我和太皇太后的杯中斟滿茶,另一人手上舉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幾張捲紙。
太皇太后望了我一眼,再次抿了口茶,“這是昨日新進貢的茶壺,總管大人嚐嚐看。”
我點了下頭,接過宮女遞過來的茶盞,掀起杯蓋,小抿了口。
“如何?”太皇太后問道。
“確是新鮮。”我簡單說道。
太皇太后笑了笑,“再過些個時日即是翰軒的婚宴了,你說……那日嬪妃們就喝這茶如何?”
我身子一顫,被子晃了下,險些就丟到了地上,幸好我及時恍了過來,我假意鎮定道,“甚好。”
“當真是好?”太皇太后故意瞥了一眼我手上的茶水漬,嘴角露出了一抹狐疑的笑容。
我猶豫了下,頷首,“若是能再用凝露沏開,只怕是最好不過。”
太皇太后凝眉,又是盯了我半晌,這才轉移開目光,長笑道,“呵呵,總管大人倒是提醒了哀家,一會兒子哀家讓劉公公記下。”她垂首,用被子蓋兒颳著杯口兒,發出‘沙沙沙’之音,她看似隨意地問道,“今年兒你十五了吧?”
我的心頓時提高了警惕,抬起眼皮,瞧了一眼太皇太后的眼神,點了點頭。
太皇太后嘆道,“轉眼你進宮竟是已有了三年,哀家皆是老了……”她像是感慨一般,用手絹擦拭了下眼角,“可還記得兩年前哀家與你說的那‘兩年之約’?”
我沉默著,又是看了看那宮女託著的那一張張白色宣紙,只怕是猜出了大概一二。
太皇太后搖了搖頭,終於不再打迂迴戰,痛快地說道,“哀家本想是給你一筆銀子,自行出宮去。但是轉念一想,你定是沒有著落,一個女子要想謀個事情還是挺難的。遂,哀家左思右想,就偷偷和劉公公商量了,他識得人多,就替你從民間物色了一些人選,皆是一些小商戶家的公子,才貌兼備,絕不是普通之人,而他們呢,最是有一個特點:皆是喜歡遊山玩水,每逢春秋兩季,要麼是因進貨就到外國,要麼即是想要去領略外國風情。還是比較不錯的。總管大人,有何看法?”
我面無表情的面孔一瞬間閃過一抹諷笑,莫非我辛苦等待了兩年,即是這種結果嗎?什麼物色好人選,什麼為我將來著想,什麼遊山玩水,不過皆是虛假之言。
似是看我半晌沒有言語,太皇太后嘆了口氣,眼中多了一抹哀傷之情,“哀家這一生很是辛苦,我曉得作為一名女子若是在後宮中掙扎有多哭,那種戰爭絕非是沙場之上的明爭暗鬥,而是刃不見血,姐妹之情亦是會變得離崩。哀家走上今日這一步,是費勁了周折,若是沒有眾多人的幫助,不會有今日的哀家。”
我聽到此言,登時恍然大悟,她為何會將我與那些為商子弟聯結,只怕一是為了皇上,二則是為了那新來的藩國公主,為了江山社稷,生怕我會成為紅顏禍水。我嘴角不禁揚起了一抹冷笑,只怕……她是太抬舉我了!
我拱手道,“微臣明白太皇太后之意!”
太皇太后一聽,頓時大喜,“好,哀家就喜歡你這般聰明人,只要你信任哀家,哀家定不會虧待於你,”說著,向旁側的宮女們使了個眼色,“那現下就隨哀家看看這些捲紙吧……”
還未等宮女們鋪開,這時從外面揚起了一道尖聲,“攝政王大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