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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上屋抽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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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上屋抽梯

有人說過,人生根本就是一個奇妙的過程,在這個漫長的過程中,涵蓋了兩個詞兒,一個是願望,另一個是現實。然,這兩個看起來極其簡單的詞兒,卻是那般的難以融合。正是這願望把人生編織得像夢一般的絢麗多姿,又像夢魘一樣的陰森可怖。同時,願望與現實的矛盾又為人創造了“煩惱”,使得人的這一生中再亦擺脫不掉痛苦情感。不論是上至天子,還是下至庶民,無不滿懷著人生的願望,卻總是生活在無限的煩惱之中,跌跌撞撞地一路顛簸而行。

不知不覺中,已是又過了半月有餘。自從那夜赫連琰未尋得我人後,從二日起,倒是亦冷淡不少。除了偶爾他心血**,召我去御前伴讀,大多時候,是一人在園中閒逛。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宮女瑟兒慌忙跑了進來,身子上的衣裳溼成一片,不知是被哪裡的水撒著了,而她顯然是渾然不知,僅是急色到了我床榻之前,說道,“萱綾小姐快去看看吧。”

我將正吃到一半的酥餅放置到一旁的油紙中,不緊不慢地重新包好,瞥了一眼她,“怎地了?讓你這般氣喘吁吁。”

“是……是皇上。”

我眉頭蘧了下,不動聲色,繼續聽她下話。

“奴婢以為您那個晚上就該是去看看,皇上那夜就有些個不大對勁兒,這幾日來看似平靜,誰曾想,今兒個才一下了朝,即刻就爆發了出來。”

“皇上現下如何?”我抬起了眸子,定睛地望著她。

瑟兒嚥了咽口水,試圖讓自己慌亂的心得到平靜,“剛聽劉公公說道,皇上正發著脾氣,已是有六名小太監遭受處罰,要麼是挨鞭,要麼即是將自己封鎖在屋內,現下已是三個時辰未出來了,大家想進去看下,然,皇上卻又不準,奴婢們亦是不敢推門而入,眼下,皇上不吃亦是不出門,實是讓人堪憂。”

我用牙齒咬著下脣,一臉的嚴肅。稍猶豫了下,終是下決定道,“皇上現在在哪兒?”

“御書房!”瑟兒回道。

我一彎身,穿上了鞋子,隨意拿了件掛在床柱上的衣裳,披上,急步向門口邁去。一路上,遇見的那些個宮女和小太監們正縮著脖子,臉色不是甚好的與我相背而馳,越走向御書房靠去,此等現象越發明顯。

“滾!”只聽‘啪’的一聲,只見一個上好的官窯花瓶從眼前飛過,眨眼之間,成為了一片‘廢品’,粉身碎骨,實是讓人感到可惜,“皆是你們這幫奴才,滾,朕無需你們假善心。”

“皇上啊,奴……奴才並非此意……”

還未待他說完,再次‘啪’的一聲,這一次是一今年代久遠的上等玉器。

我皺起了眉頭,與正走出的小太監迎面相撞,他含著乞求的眼神望向我,似是看到了救星一般。我耷拉下了腦袋,其實,在我心下,並不確定自己有何能耐。

我走上前去,掀起了門簾。

“沒有聽到朕叫你們……”一轉頭,看到我的剎那,硬生生地將‘滾’字吞嚥了回去。

赫連琰雙手攥緊,揚起了手臂,狠狠地捶打在牆壁上,登時牆壁之上印出了絲絲血跡,讓人看著觸目驚心,“你來幹嘛?”

我左右巡視了一番,桌面上的書籍早已被扔到了地上,有的已經四分五裂,有的被踐踏得沒有了‘形象’可言,臺案上的花瓶亦是碎到了地上,雞毛撣子橫躺在側,像是在祭奠,這一切僅是讓我想到了兩個字--狼藉!

我望著他的顫顫背影,彷彿可以深切的感受到他的無助與孤單,剛來宮中時的我,亦是這般樣子。我稍邁動了下腳步,“皇上……”

“你不是說不願與朕為友嗎?何故還要來!”他低聲吼道,“若還是那個答案,不要給朕任何的希望!”

我腳步登時頓住。

“希望若是註定是失望,就給朕一個狠絕的背影!”

我的心一震,像是被狠狠地敲擊了下,不由得同情起了這個看似桀驁不馴,實際卻是孤單寂寞的皇帝來。

“還不走嗎?”他怒喊道。

我未吱聲,依然站立在此。

半晌,他的身子終亦是支撐不下去了,無力的癱軟在地上,“到底要朕怎樣?”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

我瞥了一眼正在外面焦急等待的眾宮女們,鼓足勇氣說道,“不要再傷害無辜了。”

他揚起頭,面容顯得憔悴不堪,白皙的面板經過一夜的折騰,顯得蒼白更甚,他無力的扯動了下嘴角,像是在無奈地苦笑一般,“好,我不會再傷害他們了,你可以離開了嗎?”

他竟是答應了?我吃驚地瞪大了眼。且是那般的好說話,沒有了往日的囂張跋扈之感。是啊,我已是達到了目的,我該是可以離開了。可為何……我的腳步卻是變得那般沉重,看到這樣的他,讓我的心莫名地一揪,根本狠不下心就這樣留下他一人獨自承受著痛苦。

我挪動了下腳步,一旋身,落座到了他的身側。

他詫異地扭頭瞥看向我,漆黑透亮的眸子寫滿了震驚,“你……”

“皇上既將萱綾視為友人,是否該是將所有愁悶之緣與奴婢講講呢?”看他才欲繼續發問,我趕忙補充說道,“友人,即要吐納真言,若不是此,萱綾不願與之交半分。”

赫連琰微張著嘴,怔愣了下,半刻後,才恢復了常態,然,嘴角上卻是多了一抹不言而喻的笑容,“朕,不,我……”他即刻改了口,“我以為你永遠不會同意了呢。”

我抿嘴笑了下,未多置語。其實,現下我的心亦是複雜煩亂,不能確定到底這是對還是錯。

他看向前方,嘆息了口氣,“可能再不久矣,我就同我父親那般,成為了歷史上二個被罷黜的皇帝。”

我一聽,快速地扭頭看向他,“何出此言?”

“只怕你早已曉得朝廷的勢力了吧。現今朝廷三分,大司馬握有兵權的四分之一,攝政王握有二分之一,若不是我又有四分之一的兵權,只怕現下早已被扯下了龍椅。而眼下,大司馬被我打入了死牢,那方勢力勢必會起義,我卻根本壓制不了。攝政王卻又獨佔一方,奈何我孤單對敵,寡不敵眾,註定會失敗。”

“既是這般,你又何故要殺那大司馬?”我不解的問道。

“是他無理在先!”一說到此,他似是特別的氣憤,雙手不由得攥起了拳頭,“他無視禮儀,無視尊卑,甚至還幾次挑釁於我,故意陷害我孃親,甚至還汙衊她的……”赫連琰咬了下脣,並未繼續說下去。

我似是聽懂了一些,眉頭稍蘧起,“可你明知一旦惹怒了大司馬,則會將你自己陷於危難之中。”

他長舒了口氣,“那又如何,反正我這個皇帝有與沒有還不是一樣。”

“怎會一樣?”我揚起了聲調,“你是皇帝,是一國之君,縱然沒有親自執政,可你坐在這個位置上一日,那便能讓百姓們安寧一日。國一日無君,朝廷內會大亂,隱患成為了現實。國一日無君,會將外患引入。從此,這個國家會處於危難之中。”

話畢,我轉過頭,“遂,你不能作這般的想法,你要……”

赫連琰雙眸忽閃,像是滿含著笑意,讓我禁不住驚嚇得說不出下話。

“然後呢?”

“你,你要好好穩坐這個位置!”我鼓足了勇氣。

待我說完,他半晌沒有吱聲,兩人四目相對,越發地讓我感到了渾身不自在。

“萱綾……”

我眨了下眸子,有些不知所措,殊不知,現下的自己有多懊悔,剛剛的那番話應該慢一點、和緩語氣說道,會不會他現下已是動怒了呢?畢竟他還是皇上,而我是個宮女。

“我果然沒有看錯於你!”他竟是笑逐顏開,激動地拉起了我的手,“就知曉,你能說出讓我驚奇之話,就知曉,你是最公正之人,不偏頗於任何人,就知曉,只有你能作我的左膀右臂,能給我戰下去的勇氣,給在黑暗之中的我一絲光亮。”

“皇,皇上……”我拉扯著手臂,“奴婢逾矩了!”

“不,萱綾,打從今兒起,只要你我二人之時,無需再自稱‘奴婢’,只要‘你我’即可。”赫連琰有些興奮地說道。

“可……”

“沒有什麼可是的,我說是就是。”他說道,徑自起身,連帶拉起了我,“照你之看,是否我該是收斂下衝動,重振旗鼓。”

我緊蘧的眉頭舒展開,雖說覺得他的性情實是變化太快,然,看到再次精神拌擻的他,心情大好,“恩,”我頷首,“古語有之‘有容乃大’,縱使別人不好,亦是要有謀對之,不可魯莽行事。像皇上剛剛所說,既是天下局勢已經與你不利,為何還要做出此等舉動,令自己變得更加難上加難。還不如‘退一步,海闊天空’。兵法中還有一策‘欲擒故縱’,遂,皇上實是太過沖動了!”

赫連琰聽後,嘴角的笑意越發明顯,他拍了下桌面,重新執起狼毫,找來了宣紙,“我現下就下聖旨,赦免大司馬之罪,即說那日所言,不過是威嚇一下而已。”

“不可。”我急忙制止道,“君無戲言!”

“這……”赫連琰眉頭一擰。

我笑了下,“皇上僅需說‘赦免大司馬之罪’即可。反正,你們之間仇恨早已結下,只怕恁是說什麼,亦不過虛言,皆是心中曉得。倘若你只說‘赦免’,倒是給他一個懸疑,對你留了心,亦不敢再像從前那般囂張。”

“恩!”赫連琰思考了一番,慎重地點了下頭,眼眸一抬,“赫連萱綾!”

乍一聽他竟是叫喊出我的名字,我的身子一顫,“啊?”

似是看到我的驚慌,他笑了下,“到底你是何種女子?若不是與三皇叔曾有過干係,再換上粗布麻衣,只怕不過是凡人一個。可你才不過十三,卻是曉得這般多的道理,甚至還有兵法混之。論知識,你與我們一同學習,論心智,而你又不及我們。莫非……你有通天法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我怔愣了下,嘴一撇,不覺有些個惱怒,“若是我有通天法術,何苦還要被囚在宮內?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只怕萱綾還未達到那個能耐。虧皇上想得出來!”我瞪了他一眼,繼續說道,“那些不過是在書上看的罷了。”

“哪裡的書?我怎不知有這些?”說著,赫連琰欲轉身到架子上翻看。

我趕緊上前一步制止他,“這裡當然是沒有了,我說的那些,皆是民間的閒雜之書,百姓們治家之法。”

“治家之法?”他像是懷疑地重複道。

“那……那是當然的了!”我垂首,故意不看他的雙眸,心想,那些皆是我和三爺每夜在床榻之上溫習的書目,且說那些書全是三爺從他國手中奪來之書,天下僅此一本,甚是珍貴難得。

“原是這般啊。”赫連琰點了下頭,“那改日若是出去時,再說吧。”

說完,他揮起了狼毫,即刻就要下筆。

“等,等一下!”我有些不確定的問道,“皇上當真要聽奴婢……”見他眼眸忽地一瞪,我改口道,“聽我剛所言?”

赫連琰輕笑了下,點了下頭,“今兒個之前,或許我會考慮再三,但是經過了你的一番話語之後,我已是確信無疑。”話畢,垂首在宣紙上寫下了字跡。並傳了一直守立在外的劉公公,吩咐他即刻趕往天牢,將人釋放。

這一事,總算這般平靜地過去了。本以為馬上就會恢復安寧之日,熟料是夜,當我才欲臥榻而眠之時,門外突然傳來了小太監的傳叫聲。

“妹妹,妹妹?”上官夢披著外套追趕了出來,一面跑一面叫著我。

我卻步回望,“夢姐姐可還有何事?”

“皇上傳你傳得如此匆忙,想必定是有了急事。”上官夢將手上的外套遞給了我,“披上一些,外邊天涼,若是受了寒,現下這般形勢,哪裡還來得假去請!”

我感動得嗓音有些個哽咽,望著那件斗篷,一時竟是說不出話來。

“快快去吧,只怕皇上等得久了。”上官夢輕推了我一把。

我點了下頭,看到正在外面等待的小太監,趕快跟了上去。

宮內,燈火通明,沒有了白日那般熱鬧之景,放眼望去,各個殿宇皆籠罩在黑暗之中,彷彿即刻間被它所吞噬。這個夜,有點靜得蹊蹺!

鑫寧宮外,兩名侍衛一左一右守衛著。向內而走,不時地還看到那些宮女和太監們,臉上現出了急色,就如同白日那般情景。掀起了門簾,登時一股香氣襲人。我向前邁動了兩步,用眼神隨意打量了下四周,擺設是那般的精緻,就連椅上皆是刻滿了龍形,有的張牙舞爪,有的閉目養神,亦有的威猛嚇人。

似是聽到了我的腳步聲,赫連琰背對著門口處的身子轉了過來,面向我,他一臉的憔悴,好似經歷了什麼大波折一般,眼神變得空洞,似看到我,又似早已穿透了我的身子,望著遠方。

不由得讓我擔憂了起來,我趕緊地走上前去,“怎麼了?”

看他不吱聲,我更是起急,“到底發生了何事?”我順著他的眼神向桌面上的那張宣紙上看去,正是晌午我們商量的聖旨,“莫非……那大司馬已是潛逃?”聖旨未接,只得說明那人已不在。

然。

“他死了!”

我身子猛然一顫,錯愕不已,好半晌才反應了過來,“怎麼會死?早上人不是還好好的嗎?”

赫連琰雙手狠狠地向桌面上砸去,臉上五官幾乎快要擠到了一起,“我就知,身邊定是安插了眼線,我以為只要將他們替換掉即可,熟料還是漏了人。難道我身邊就連信任的人皆是沒有了嗎?”

我望著他痛苦不堪的臉頰,眉頭皺了下,“可……當日說時,只有你與我,並無他人在場。”

赫連琰耷拉著腦袋,像是在苦惱,一直未再吱聲。

好半晌。他直起了身子,長嘆了口氣,“罷了,或許命中註定,我就是要做我父親的二任!”他嘴角泛出一抹苦笑,“或許明日,你就可得到自由了!”

我抬起了眼眸,“萱,萱綾不知,皇上所謂何意?”

他搖了下頭,“聰明如你,怎會不知曉呢?我若是被罷黜了,大司馬亦是被殺,眼下就只剩下攝政王和宰相兩人。而攝政王本身就早已坐擁了半個江山,又得人心,相信沒有多少時日,就會成為了新任君王!”

新任儲君?攝政王?三爺?

為何我的腦海中竟是怎地亦是將它們聯想不到一起,彷彿是一個個的分體,不該是相等的。我想象不了,三爺有一日會成為天下人的三爺,我想象不了,三爺將來會和每一任皇帝一樣,後宮佳麗三千人,更是想象不了,將來會有一名女子像是那‘貴妃醉酒’一般,成為他的最寵!

“怎地,不開心嗎?”赫連琰扭頭望向我,“三皇叔做了皇帝之後,你沾了光,成為了公主,將來可以嫁與他國皇帝,成為母儀天下的皇后。這些不是很好?”

我耷拉下了腦袋,心中卻是不斷回覆著他的話語,不好,不好,這樣一點都不好!

似是看我臉色不大好,他再次說道,“沒有想到,咱們的友誼僅是持續了這般少的時日。若是有來生,我希望能在三爺之前遇見你,這樣,你就不會像起初那般地討厭於我,又不會總是想念著回到那個‘家’中,而我……亦不會這樣的孤單。”

我沉默不語,伸出手來探向自己正微微隆起的胸前,感受著它裡面狂熱的心跳,有些痛,有些揪,為三爺,為我,亦是為面前的這個男人的無奈。

“回去吧,讓我一人清靜下。”他轉過了身子,走到了窗前那有些偏暗的地方,似是要透過此來掩藏自己內心的恐懼。

不知為何,我似是能讀懂他的內心一般,今夜過後,將會馬上迎來所有朝臣的質問,他要獨自一人來扛下所有這些過失,群臣的謾罵,子民的不解,還有那些早已覬覦皇位良久的人兒,只怕此刻正捂嘴嘲笑著他。

“或許……你可以猜測下,到底這是誰人所為?”我問道。

他聽後不禁苦笑,“我知曉又能如何呢?抓人要罪證確鑿,現下這般孤單對敵,註定是失敗!”

“未必!”我轉過了身子,“依你看,若是大司馬死了,誰還有可能繼位?”

赫連琰抬起了眸子,“三皇叔為人磊落,且曾經對我甚好,我相信他不會幹出此等陰險事來。另外還有人,我想應該是大司馬的親信,宰相大人了。平日裡在朝廷之上,他亦是與我作對得厲害,總是挑我話語中錯兒,好幾次,我想要將他罷免,然,一直未握有他把柄。且,聽那獄辛言語,說道昨日那宰相正巧來看望大司馬,最是有嫌疑!”

我點了下頭,聽到除了三爺以外的人出現,心中煞是開心,彷彿看到了曙光一般,“這般,假若咱們來個‘上屋抽梯’之策,相信定會有所收穫。”

“上屋抽梯?”他蘧起了眉頭,顯得不解。

我左右巡視了下,確定四周並無他人偷聽,猜將身子湊上前去,“咱們只需安放一把梯子,即宣稱‘大司馬現下安好,後兒個就得以釋放。’則用這個當誘餌,使得那賊子上當,以為那日自己失手。遂,明兒個他必定會找時機進行二次行刺,然後,咱們再抽梯,來個圍攻。這樣一來,不是正好抓了他,並得了證據嗎?”

赫連琰暗淡的眼神再次發亮,他激動地握起了我的雙手,“是啊,如此這般一來,倒是還能替我剔除了一個大麻煩。”他再細想了一番,“萱綾,倘若此事進行順利,我勢必要給你獎賞。”

“獎賞……”我趕緊地將自己的手抽回,嘴角扯了下,“我想,若是可以的話,倒是放我回去吧。”

“你還想著這個?”赫連琰臉色忽地一變,“假若這樣,剛剛乾嘛還要幫我?你明明就可以對我袖手旁觀,三皇叔當上了皇帝,你不就名正言順地回去了嗎?”

“話……不能這般說啦!”我咬著脣。

這怎麼能一樣呢?若是三爺當了皇帝,我根本就不能再像曾經那般地與三爺相處,註定要有規矩,要有一大堆的禮儀要學。而三爺還是三爺之時,那就是我的幸福之源。

遂,幫他的另一個目的,我的潛在心理就是希望三爺不要做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