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得見三爺(二)
枕上豪門:首席的替身新娘 不朽邪尊 冒牌召喚師 狂獸真仙 挑燈看劍錄 邪皇暴寵:妖魅狼後 網遊之劍魔獨孤 姑娘敬你是條漢子 舞動青春:我不是你的乖乖牌 離婚無效,腹黑大律師
第五十八章 得見三爺(二)
他將我身子扳正,用纖細的手指托起我的下巴,看到我淚水斑駁的小臉兒,不禁蘧起了眉頭,用手攥起袖子,為我輕輕擦拭著臉頰,“三爺如何會不理小六兒呢,你是三爺的唯一,失了你,三爺一切全無。”
一席話說得我眼淚更是‘嘩嘩’直流,控制不住地咧著嘴。
“小六兒這般,讓三爺瞧得心疼。”似是難以忍受,他將我身子圈抱得更是緊了幾分。
半晌,待我抽噎聲漸漸弱小,他拉開我的身子,輕聲問道,“可還用了早膳?”
我吸著鼻子,紅著眼暈,搖了下頭。
他抬起了手臂,用纖細而柔滑的手指輕觸著我的臉頰,眉頭輕鎖,“莫讓大家久等了,還是先去隨太皇太后逛逛園子!”
“恩!”我點了下頭。僅是一想道三爺還是三爺,他會陪伴在我身側,這亦是很知足。現下的我,彷彿回到了最初時的我,給予一個微笑,給予一聲問候,已很是滿足,其他不再奢求。
御花園內,現下幽靜異常,如茵的綠草兒,碧綠的竹林,還有遠處那奼紫嫣紅的花兒,一片鵝黃,一片粉綠。兩邊的湖水如剛擦過的鏡子般,在陽光的照射下明亮耀眼,湖面上不時地劃過嬉戲的雁兒,蕩起陣陣漣漪。
“前面有個亭子,太皇太后歇息會兒吧!”老太監在一旁躬身建議道。
太皇太后瞥了一眼他,“哀家身子骨兒沒這麼脆弱。”語氣中自是帶著一絲無奈,“若是果真關心哀家,就好好地陪哀家走這一圈兒。”
“是!”老太監識趣地退下。
“老祖宗,快看快看,是魚兒!”粉蝶公主像是興奮的孩子,跳個不停,臉上笑容燦爛不已。
“這孩子……呵呵,”太皇太后甩了下絹子,扭頭向一旁的兒媳婦們說道,“實是未長大啊。”
“這該說是老祖宗的福氣,粉蝶公主長相俏麗,性格又活潑,前幾日還聽皇上提起呢,似是那藩國王子看上了粉蝶公主的畫像,正有意向與咱琰立國相聯合。”一旁的節度使史大人說道。
“哦?”太皇太后揚起了眉宇,眼神向後一瞥,“軒兒,當真有此事?”
站在與我有一臂之遠的三爺聽後輕笑,“兒臣今兒個才知曉,此事一直交予大司馬辦置。”
“如此說來,是皇上與大司馬李照彬私定之事?”太皇太后語氣中多了一抹威嚴。
“老祖宗,兒臣不依了嘛。”粉蝶嘟著嘴,奔了過來,摟抱著太皇太后的身子,“兒臣不依!”
“好了好了,”太皇太后看到粉蝶紅了的眼圈,心下一軟,“哀家會替你做主。”
粉蝶急色稍有緩和,不顧眾人故意嘲笑表情,她眼眸抬起,“倘若三皇兄不納妃,兒臣就不嫁人。”
“這……”太皇太后吃驚地瞪大了眼。
“呵呵,這般一鬧個兒,好似整個事情緣由皆是在攝政王身上了。”玉淑妃故意打趣道。
“可不是?”嘉儀王借題發揮,“素來粉蝶就喜三皇兄,甚少與我們親近,只怕現下一切舉動皆是以三皇兄為例,你的一言一行,皆是影響著她。”
“聽了這般話,哀家倒是要認真考慮個一番了。”太皇太后笑道,“軒兒已是快二十有三了吧?眼下看你四弟,亦是納了側室,就連老七,不過十四,明年兒亦是要納妃,再看你大皇兄,雖是不務正業,然,卻忘不了傳宗接代,妻妾成群,皇上亦早已過了十二。古人言‘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即是其一!若是你父皇在天之靈,必是會期望於你能納妃,走上正路。”
赫連翰軒抿嘴而笑,一如往常,看不出情緒的絲毫變化,“兒臣謹遵教誨。然……”他鳳眸微眯,“此時還不是時候。”
“這話當怎講?”太皇太后皺起了眉宇。
“皇上還年幼,難以撐起全域性,若是兒臣現下就袖手不管,只顧自己兒女私情,只怕會造成難以想象之後果!”
“對對對,”一旁的粉蝶不停地點著頭贊同道,“母后,兒臣以為該是以大局為重,現下還不是時侯。”
“那你這婚事……”
未待太皇太后說完,站在她旁側的劉大人笑道,“臣以為,粉蝶公主的婚事可以再拖延拖延,畢竟她年紀亦是不大,而那藩國王子亦是未親自來訪,待他們來之後,有再提過此事,再說無妨!”
“恩!”太皇太后慎重的點了點頭,“還是劉大人想得周到。”甩了下帕子,“罷了,哀家竟是瞎操心,皆說了,今兒個不提政事,只管逛園子。”
“呵呵,太皇太后若是不嫌,讓老奴來領路!”老太監諂媚的說道。
“好!”太皇太后提著嗓門兒大喊道,緊接著放聲大笑,“還是小李子懂哀家心。”
說著,眾人又是提腳向前邁去,太皇太后身側跟著李公公、粉蝶公主,後面則是眾王爺們,中間扯著各個王妃,她們皆是打扮豔麗,煞是惹眼。最後面的則是我,小蓮步跟隨著。到一處亭子歇會兒,直近了日中,太皇太后方才盡興回宮,其他人亦是紛紛招呼散去。
我慢吞吞地挪動著腳步,不時地還回瞥向後方。不知三爺去了哪裡,待我們眾人要散去之時,三爺早已沒有了蹤影。後聽那太監說道,似是攝政王有事,不得不抽身先行離去,太皇太后念他現下勞務繁重,亦不好怪罪。
可,可我還未與三爺說夠呢?這幾個月來的思念之苦,以及所有的委屈,對皇上的不滿,一切的一切皆是埋藏在心頭。掐指一算,我們在亭間竟只是說了不到五句。我心中不禁有些懊惱,為何自己要將時辰浪費在哭泣中,為何不多多與三爺相談間。
我噘嘴輕聲嘟噥著,“果真是笨蛋!笨蛋……”不時地還伸出手來捶打著自己的腦門兒。
“再這般的打下去,只怕不是笨蛋亦是會變成笨蛋!”
親切、熟悉得幾乎不敢讓自己置信,我身子變得僵硬,慢慢地轉了過來,抬起眼眸,看到赫連翰軒正揚著一抹淡笑俯視著我的臉頰,“三……三爺?”
他依然穿著一襲黃色錦衣,用手比了個‘噓’的手勢,碰巧此時從遠處奔來了一輛車輦,黃色的蓋頂,四角掛著穗子,上面繫著玉佩,每一個玉佩上皆是刻有‘赫連’字樣。僅是一眼,我便是即知,那是三爺的專屬車輦。多少年來,我每日皆是在門口處盼望著能見到它,看著三爺優雅的身子從上面邁下,然後將我擁抱在懷中,是那般的幸福,那般的美麗。然……這些皆已是成為了‘曾經’!
似是從我有些溼潤的眼眸中看出了端倪,三爺未再多置言語,從後面將我身子一摟,掀起了簾子,進入了車輦內,頓時一股暖氣襲來,熟悉的香氣撲鼻。
我雙腿蜷起,脊背緊靠著三爺的胸前,鼻尖不斷地飄來他身子專有的馨香,就像是曾經的每日每夜般,此時此際,我的腦海中皆是從前的畫面,就好像是人生到了盡頭,只剩下一些個回憶。
“往後不許再這般虐待自己的身子!”他話語中帶著一抹嚴厲,好看的鳳眸微眯。
“哦。”我點了下頭,用手摸了下已經微紅的腦門兒。
似是看到我的動作,即刻明瞭我未能理解他的話語,三爺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順手從身後拿起了早已準備好的油紙包,“先點補點兒。”
頓時,一股熟悉的香氣撲來,我驚喜的打開了紙包,“核桃酥!”肚子一下子‘咕咕’叫了起來,還未待我再深嗅,拿起一塊兒,即是塞入了嘴中,轉眼,半口即是下了肚。
“慢著點兒吃!”三爺蘧眉望著我的狼吞虎嚥吃相,不禁有些好笑,拿出了絹子,替我擦拭著不時掉在胸前衣裳上的渣滓,“沒有人和你搶,慢著點兒。”
外面的小德子聽到了我們的對話,適時的掀起了簾子,“爺,水!”
赫連翰軒瞥了一眼,將水壺接了過來,望著我的吃相,再次發笑不已,“來,喝點水。”
我扭頭傻傻的笑了笑,“好……”整個食物將嘴的空間塞得滿滿地,根本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哎?這不是攝政王的車輦嗎?”
車外突然傳來的問侯,不由得讓我身子一顫。
糟糕,這樣會不會給三爺帶來麻煩?畢竟現下我已是皇上身邊的人,縱然是與三爺有過親戚關係,但,現下一旦涉及朝政方面,總是會招惹來閒言碎語,就像是我與皇上。一想到此,我趕緊地瞥看向後方的三爺。
他不動聲色,僅是淡淡的回以一笑,以示我鎮靜。
“奴才叩見丘翼王!”小德子下了車輦,跪倒在地拜道。
丘翼王,即是赫連琰的生父,亦是三爺的大皇兄,曾有過短暫的皇帝享受,然,卻荒**不務正業,成日裡不學無術,以至讓眾朝臣彈劫罷黜。皇上念及親情,將他封為了丘翼王,雖名兒是好聽,但卻無實權。
三爺將我身子扶正,自己繞身走上前端,未下馬車,將頭探出,故意掀起了一半簾子,正好將我身子擋住,“丘翼王怎地這般晚才去?”
“呵呵,還不是那孩子昨夜哭來哭去的,吵得我不得安寧,根本難以歇息,一早兒天亮才入睡。”
“丘翼王一襲話倒是提醒了本王,恭喜丘翼王喜得三女,回去後,本王會叫人送去厚禮。”
“不敢不敢。抓鬮時,我定會好好款待各位親王們一番的,讓你們亦是樂活樂活。”
“咳賅咳!”突然,赫連翰軒大聲咳嗽了幾下。
“喲,攝政王這是怎地了?”
“可能是今兒個天涼,身子抵不住,恐是要鬧個風寒了。”
“若是這般,那還是早早離去吧,趕緊地宣太醫,斷不要耽擱了。”
“恩!丘翼王亦是。”說著,三爺將手耷拉下,抽回了身子,“小德子,向西門行駛。”
“是!”
馬車‘噶喲噶喲’,待確保已是安全之後,我趕緊地將手中剩下的半個酥點一口塞入了嘴中 ,“三……三爺,小六兒就在這兒下吧。”嗚嗚嚷嚷地,我連比劃帶含糊的話語,身子一點點地向車口爬去。雖是有不捨,可比起三爺的安全,還有朝廷的那些勢力來,我必須要做出正確的抉擇,不能害了三爺,千萬不能。
眼見著我的手就要碰上了簾子。
“回來!”一聲厲喝,登時讓我身子一抖。簡直不敢置信,三爺從未待我有過這般命令語氣。
似是看我未有動靜,他輕微的噓嘆了口氣,語調稍有和緩,“回來這裡!”這次不等我反應,他直接摟住我身子,拉了回來,重新再次聞到屬於他身子上的馨香,“吃完了再下去。”
我一聽此話,快速地將食物吞嚥了下去,“這……這樣可以了。”不知是在問自己,還是在問三爺,身子才欲動,孰料,腰間的手臂隨著一緊。
我眼眸忽大,扭頭向後看去,“三爺……”
未待我看清他的表情,即刻間,感到自己身子一沉,誰曾想,三爺竟是將自己的頭耷向了我的細弱肩膀,在我**脖頸處吹噓著溼熱的氣息,“再呆一會兒!”
語氣中沒有了威嚴,亦是少了溫和,倒似是多了一絲疲憊和乞求。
我的心一震,剎那有些個不知所措,畢竟在自己心目中,三爺總是那般的威武和高大,就好似永遠摧不倒的百年樹木,堅毅而無所不能。然,今日的他,似是有些個反常……
“三爺?”
“噓,不要吱聲,你再吃個一些,”他輕聲地在我耳畔說道,“讓我亦這般清靜地呆會兒。”
“……哦!”我有些遲疑地接過了他再次遞過來的油紙包,開啟,裡面擺了六塊兒葵花籽酥餅。
“這是我叫廚子新做的餅,你嚐嚐看,可喜否?”
我欣喜地點了下頭,趕緊地拿起一塊兒,咬了一大口,“恩,味道好香!”簡直讚不絕口。
三爺目不轉睛地望著我的側臉吃相,不時地還用袖子為我擦拭著嘴角渣滓,他無奈地笑道,“你個小沒良心的,只認吃的。”
我咀嚼葵花籽酥餅的動作稍稍變慢,扭過頭,和三爺四目相對,他透亮的漆黑雙眸像是一面鏡子,將我毫不雅觀的吃相映照了出來,他高挺的鼻樑,玉面上沒有一絲的瑕疵,或許是天冷之故,讓他往日紅豔的嘴脣變得粉白,然,卻是愈發突出他的冷豔之美。當真讓人感慨,上天之不公,竟是造出如此感人之臉頰。
哎,怎會呢?萱綾如何肯會只認吃的。殊不知,萱綾寧願撐破肚皮,拖延和三爺相處的時辰。最好就這般的相望下去,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一年,兩年,十年,甚至更長,最好是一輩子!可,終究是個奢望!就像是夕陽,雖是美,然,終是短暫。
本還想將自己坐牢之事與他細講一番,可著他這般地疲憊,恐是根本未有心情再去聽。
夜色漸漸暗了下來,我站在西宮門門口處,手上抱著三個油紙包,不捨的望著那快要消失在盡頭、不見蹤影的車輦,眼圈不禁有些個溼潤。這一去,不知又是多久才能相見了。不過,比起前幾個月來,這一日算是最美的,心情禁不住大好。
“萱綾小姐?”待我才一踏入女貞殿,宮女芙兒即是衝了過來,她面色焦急,“萱綾小姐可是回來了?”
我摟抱著油紙包,身子一閃,生怕她會將我的酥餅碰撞到地上,我寶貝似地放到了桌面上,這才面向她,“怎地了?”
“皇,皇上找了您一下午,因見不到你人,幾次派人來尋,說剛還在御書房大發雷霆呢。”芙兒解釋道。
我身子一震,像是被人狠敲了下,猛然間想到了臨走時,我和皇上正相談的話題。只是……我不是給了明確的答覆了嗎?他還這般急迫的找我,不知又是為何?
“小姐不去著看嗎?”
我拿起了一包酥點,搖了下頭,“天色太晚了,明兒個再說吧,我想皇上大概此時也是歇息了。”
芙兒望了一眼外邊,又是看向我,不由得點了點頭,“亦好,這般去,只怕還會遭來閒話。”
“對了,”我看她欲轉身出去,趕緊地叫住她,“芙兒姐姐,麻煩你將這包酥餅給夢姐姐送去,另外,”我又是打開了一包,抽出兩塊兒,遞到她手上,“這點兒是給你嘗的。”
芙兒登時喜上眉梢,“萱綾小姐哪裡來的?”
“呃……是,是太皇太后賞的。”我隨意敷衍道。
“莫怪呢,”她咬了一口,“恩,簡直美味啊。呵呵,真好,小姐簡直不虛此行,玩了半日,現下還受了賞。”邊向門口走去,邊是笑著說道。
待人一離開,我趕緊地抱起了剩下的油紙包,衝到了床榻之上,我將自己的頭深深的埋在充滿了馨香氣味的酥餅之中,閉上眼眸,腦海中回憶著整個下午在車輦上與三爺相伴時的情景,是那般甜蜜而舒適……
番外之大司馬死因
琰立年,此時正值三月初四,丘翼王府的大院內。
放眼一望,即是嚇人場面。
四周站滿了一些個小廝和丫鬟,將偌大的院內,圍個未洩不通,只得透過略微的縫隙,窺探到其內場景。
赫連翰琪,即當今丘翼王,五年前,被罷黜的皇帝,讓所有人大跌眼鏡、歷史上最短暫的擁位時日之人,他端坐在正中央的寬木椅上,手上端著茶盞,面目凶惡,眼神瞪視著跪趴在地上的小廝,“賤奴才,你可知罪?”
小廝身子一抖,連忙磕頭求饒,“王爺饒命,王爺饒命,您斷是給奴才幾個腦袋,亦是不敢與王妃偷情。”
“還敢嘴硬?莫非是要嚐嚐被鞭笞的滋味?”赫連翰琪將杯盞向地上狠狠地一摔,當即變成粉碎,茶水流了一地。
“奴……奴才當真不敢啊!”小廝顫音說道,腦袋早已磕得血印連連。
“來人,將他衣服剝下!”赫連翰琪擺手怒喊道,“我倒是要看看,你還要嘴硬到什麼時候,倘若本王查出證據來,定是不要你好過。”
說話間,一名侍衛走上前去,上上下下地用手搜了遍小廝的身子,連帶著褲子一齊扒下,使得周圍站著的丫鬟趕忙將頭向後瞥去,只覺害羞。
“王爺,檢查出一枚玉佩。”侍衛嚴肅著面孔。
“拿來與本王瞧瞧!”這一看,就不了得了,登時赫連翰琪站起了身子,面容變得猙獰,雙手狠狠地敲打了下椅子扶手,“罪證確鑿,你……還有何說的?”幾乎是咬牙切齒。
小廝抬頭一看,臉色忽地蒼白不已,“王爺還請饒命,奴才不敢有虛言,句句屬真。”
“還敢狡辯,這玉佩之上,刻印了本王的字,分明是本王賜予王妃的,若不是你與她偷情,如何會從她手上拿來這枚玉佩?”赫連翰琪手一揮,吩咐了三四名侍衛,“杖刑,狠狠地打,看他往後還有膽這般做人!”
“是!”只見這四名侍衛走上前去,擺好了一個長凳,夾持著那跪趴在地上、已是快要嚇得無言的小廝到了凳子上,其中一名侍衛拿起了棍杖,只聽‘啪’的一聲,接著揚起一陣長長淒厲的慘叫。
“王爺饒命啊……啊……奴才沒有與娘娘偷情,那……那枚玉佩亦不是奴才的。”
赫連翰琪手一揚,讓正揮起棍子的侍衛暫時停下。
那小廝趕緊地繼續說道,“前兒個,奴……奴才本是欲按照您的吩咐到炊事房吩咐廚子們燒幾個好菜,孰料,經過王妃娘娘屋子時,隱約聽到有所動靜,奴才本還想呢,王爺不是在書房嗎?可現下卻是聽到了一個男人聲音。奴才就留了個心,在門口處多待了會兒。誰曾想,這門‘吱呀’一聲,奴才才欲向房後邊躲,偏還是被人看到。無奈下,奴才這才轉過身,可這一看,卻是怔嚇住了……”
“誰?”赫連翰琪炯瞪著眼眸,“誰膽敢欺壓到本王頭上了?”
“是……是大司馬李大人!”
忽地,整個院落靜謐了下來,每一個人的表情皆是充滿了驚奇,不敢置信,畢竟大司馬現下是朝廷之上,唯一能與攝政王赫連翰軒相抗衡之人。以他之權勢,勢必能將赫連翰琪拿下,更何況現下的赫連翰琪,根本未擁有任何實權,不過是個徒有虛名的擺設品罷了。
只聽‘啪’的一聲,赫連翰琪將桌面上的盤子摔到了地上,好似在發洩著心中那無言的羞恥。
“還望王爺饒命啊,那玉佩正是那日大司馬給奴才的,奴才知曉,這定是封口物,但又不好推拒,遂,這才收了。”
“給我捆起來,著實地打!”赫連翰琪臉色鐵青,切齒喝道。
轉眼間,那小廝早已被抽打得皮開肉綻,鮮血淋漓,嘴上越是求饒,棍杖打得越是狠戾。
“王爺……”兩名侍衛瞥了一眼已是昏厥過去的小廝,停下手,走上前來示意。
“把這個奴才給我扔出去,若是沒有命令,不許得進!”提起了腳步,直向王妃院落內走去。眾人面面相覷,不由得深呼吸了口氣,皆是知曉暴風雨即將來臨。畢竟這次惹的麻煩實在是大了。朝廷上,大司馬是不可匹敵之人,尤其是以他家王爺勢力,簡直以卵擊石,註定是失敗,屆時,他們這群奴才丫鬟們只怕是要東奔西逃,現下還是著手開始準備吧……
就在大家散去之後,驀地,一個人從不遠處的花叢中走了出來,他身著著一襲粗布麻衣,看似是小廝打扮,然,再向上而望,白皙而細嫩的面板,精緻的五官,原是喬裝打扮的皇上!
“皇,皇上……”他身側的小太監緊著眉頭,身子亂顫不已,深知今日是來錯了時辰,讓皇上看到了這樣一幕,一個是自己的親生孃親,一個是平日裡讓皇上厭惡的大臣,現下……竟是攪和在了一起?天,何等駭人啊!是恥辱,亦是氣憤!
赫連琰站立著身子,面色蒼白,雙手緊握成拳頭。
“皇上,依奴才看,咱們還是先回去吧!”小太監試圖讓赫連琰壓住心情。
然。
“哎?皇上這是去哪兒啊?”小太監快步的追隨了上去。
只見他向左轉,直向一個院落,此院落正好挨著炊事房,往日,較清淨,除了那些廚子們炒菜之聲,便無其他。院落的中央處,曾經是鳥語花香,有過繁盛之時,卻如今,成為了一片荒蕪,讓人心涼。
“嗚嗚嗚……”北屋門正開著,裡面傳來了一聲聲嗚咽。
“娘娘——”丫鬟的勸慰聲,“娘娘莫哭了,奴婢相信,只要您向王爺說清,他一定會信任您的。”
“怎麼說,還能讓我怎麼說?他已是不愛我了,將我置於此地,平日裡,連個人影亦是不得見,自己左擁右抱,看看那西院落裡,到底他養了多少小姬,他早已當我是半老徐娘,現下只不過覺得我礙了他的情面,遂才這般地憤怒。”
那丫鬟一聽,不再出聲,自知這一切皆是真的。再一轉身,眼眸忽地變大,“皇,皇上?”
“出去!”赫連琰喝道,平淡的語調中不帶一絲的感情。
“是……是!”
赫連琰瞥了一眼身側小太監,“你亦是!”
“奴,奴才這就走!”
待屋內僅剩下皇上和大王妃之時,即刻,大王妃像是火山爆發,哭泣聲不斷,根本抑制不住,她轉過了身子,撲進了赫連琰的懷中,“我的兒啊,孃親想你想得緊啊,嗚嗚嗚……”
赫連琰眉頭緊蘧著,雙手任由它鬆懈地垂落,面無表情,眼睜睜地看著面前婦人哭成一個淚人兒。
“如今這可怎麼好?我與你父親本就這般的冷淡,現如今又出了這檔子事兒,讓孃親還有何臉目見世人?”說著說著,哭得氣喘喘,發不出聲音。
“你……”赫連琰俯視找婦人的頭頂,雙手越攥越緊,“到底有沒有和大司馬通姦?”
婦人身子一顫,猛地抬起了頭,眼角處還掛著淚珠,“莫非連你亦是不信我?”
赫連琰未吱聲,只是目不轉睛地盯著婦人的臉頰,像是在等待著答案。
“若是這般,那我還不如死了算了……”說話間,只見婦人衝出了赫連琰的懷抱,直向左側的牆壁撞去,幸好赫連琰反應夠快,一把將婦人摟了回來。
“琰兒並非責備於孃親,只是……琰兒怕這一切皆是真的。”赫連琰將心裡話不由得說了出來,“現下看到孃親如此決絕,琰兒相信孃親斷然不會做出這般事情來。”
“嗚嗚嗚……”婦人一聽,登時更是淚如泉湧,撲入了赫連琰的懷中,“我的兒啊,孃親到底該如何是好?這整個事件,孃親根本什麼都未知,那小廝亦是栽贓嫁禍。玉佩只怕是從孃親這裡偷來的。”
“可……您與他無冤無仇,他為何要栽贓陷害於您?”赫連琰眉頭再次鎖起。
婦人直起了身子,用絹子擦拭了眼角的淚水,抽噎了兩聲,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兒啊,你現下當了皇帝,自是不與往日一般。縱然與你有所關聯之人,亦是會遭受嫉妒。那大司馬現下正是你奪權之敵,孃親想,他定是試圖要造起這個謠言,使得咱們家分裂,讓你不再與孃親親近,就連你父親亦是要受到迫害。如此一來,你定是無心再管理朝政,亦是無心去學習,正好召集朝廷大臣,集體彈劾,像你父親這般,如法炮製,將你罷黜下去。再利用他自己的勢力,在眾人擁護下登上皇位!”
赫連琰氣得雙眸紅紅,像是即刻要噴出火焰般地嚇人。
“哎,孃親只怕你父親總是這樣不務正業,恰巧成為了你的絆腳石。”婦人又是拾起了絹子擦拭了下臉頰。“兒啊,孃親相信你,定會能撐起一片江山,你與你父親不同,你有雄心壯志,不像你父親,貪戀酒色,成為了貽害。孃親倒是不要緊,然,你卻才剛剛起步,正是需要才人之時,斷要記住,不要魯莽行事,這事兒只要你相信孃親即可,縱然你父親恨我,千幹萬萬的人看不起孃親,孃親皆是不怨。怪只怪現下咱們勢單力薄。孃親盼望你將來一日成為琰立國真正的君王!”
聽著婦人的低聲哭泣,赫連琰漸漸地將拳頭開啟,雙手不由得攀附上了眼前婦人的脊背,將自己身子靠攏了過去,眼圈變得紅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