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得見三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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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得見三爺(一)
“呵呵,罷了罷了,今兒個就免了吧,只怕讓你拜到擦黑兒亦是拜不完。”正前方傳來一道有些蒼老的聲音,語調中含著一股威嚴,此人即是太皇太后。“抬起頭來,讓哀家瞧瞧!”
我雙腿有些微顫,小手兒緊張得攥成了實拳,手心不禁泛出了汗液,就連額頭處亦是有了絲絲水珠,我慢慢地抬起了頭,眼神四處飄著,就是找不到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
“喲呵,這模樣兒長得還是挺清秀的,甭說,似還真有點福氣相!”說話的是一名打扮華麗的少*婦,她長得鵝蛋臉,彎彎如同月牙兒一般的眉毛,粉頰上還有兩個酒窩,豐盈的身材,隨著她輕笑,還隱有發顫,“今年多大了?”
我怔了下,趕緊恍過了神,“回娘娘,奴婢開春兒剛過了十二!”
“看上去要比實年紀小個兩歲。”又一名婦人插話說道,“也難怪那般得寵了,一看就弱小,有股讓人保護的慾望。”
“呵呵,怎地,莫非玉淑妃娘娘是嫉妒了。”剛剛那名豔麗的女子回道,眉頭一挑,甚是調皮,“看人家年紀小,又長得這般討人。”
“老祖宗,您看看,我不過是隨意說個兩句,她就這般地與我作對。”婦人故意撅嘴抱怨,還不忘做出一副苦相。
那正襟危坐在前端的老婦人,此際被一群女子們團團圍在中央,她身著著黃色錦衣,披著上好的貂毛斗篷,手拄著龍形柺杖,花白的頭髮向後攏起,綰了個髮髻,別上金玉鳳釵,脖間還掛著一個長有快三尺左右的白玉珠子,手腕處戴著翡翠玉鐲,腰間別有各種翠綠玉飾,果真是渾身珠光寶氣,讓人豔羨不已。
她聽後揚聲大笑,“哈哈,就你們兩個小蹄子會鬥嘴兒,成日裡不學無術,還搬弄是非。”語氣中雖有責備,然表情卻依舊笑意連連,太皇太后看似隨意地甩了下袖子,又是將目光對準了我,“就這般地進了宮,其家父可還好?”
“老祖宗,莫非您是忘記了?”剛剛那名年輕的女子插話說道,“她可不是一般尋常百姓家的人。”
“哦?”此話一講,頓時吸引了眾人目光。
年輕女子掩嘴笑道,“她可是鼎鼎大名攝政王的養女!”
所有人皆是倒吸了一口氣般,瞪大了眼眸,再次將我上上下下地細細打量了一番。
“莫怪呢,我說怎地看地就這般貴氣呢,呵呵,原來是軒兒曾與哀家說過的那個丫頭啊!”太皇太后慈祥地笑道,伸手接過一旁宮女遞過來的茶盞,輕颳著浮頭茶葉,眼眸微抬,透過杯壁瞥望著我,讓本就緊張的我現下變得更是慌亂,有些不知所措。半晌,太皇太后再次揚聲笑起,“哀家聽說你學識不淺,遂深得皇上讚賞,這才將你召來,封為了御前伴讀。”
我頷首,“奴婢才疏學淺,太皇太后謬讚了。”
“呵呵,這般年紀就能說出這番話來,哀家認定你就是學識淵博之人。”太皇太后將茶盞放到了桌面上,雙手交握,不停地搓弄著手腕處的玉鐲,“皇上登基亦是有個年頭兒了,然,卻是年紀過小,有些事兒還不能全權交付。這江山社稷,絕非是一兩日即可掌握的,若沒有知識,沒有能力,斷然撐起不了。有些事兒,他還需要去學。既是皇上這般地看重於你,往後你就多擔待著點兒,倘若皇上有做錯了什麼地方,你亦可提醒提醒。哀家倒亦不偏向,只管看重對錯之分。”
如此一番話,聽來,果真是授予了重權。可,再一方面,卻亦是負上了千斤重任。讓我抽身不得。
我蘧起了眉頭,不停的咬脣,左右犯難,昨日本還想好要與皇上相解釋的那番話,如今在此處卻是不敢派上用場。
“哎!”太皇太后哀嘆了口氣,扭頭向旁邊穿著朝服的大臣望去,“什麼時辰了?”
只見那有些微胖的大臣趕忙站起身子,雙手作揖,“回老祖宗,已入巳時了!”
“恩!”她點了點頭,顯得有些老態龍鍾,不再似剛剛地那般活力,“嘉儀王,恭親王他們怎地還不過來。”
“老祖宗莫急,王爺們或許是路上耽擱了。”正待此時,只聽後方傳來了一陣子的喧鬧之聲。
“呵呵,長沙王果真是有韌勁兒啊,這等任務竟是給堅持下來了,佩服佩服。”
“不敢,要說韌勁兒,怎敢堪比恭親王啊?”
“哈哈……”笑聲越發地靠近,在我還未晃過神,緊接著。
“兒臣赫連翰儀。”
“兒臣赫連翰軒——”此話一出,登時我的身子僵住了般。
“兒臣……”
後面的話語根本聽聞不到,彷彿自己的耳朵早已封閉掉,滿腦子僅是念著‘赫連翰軒,赫連斡軒’,那是三爺的名字,是我在三皇府上一個接觸的名字,是我六年間記憶最深的名字,甚至比我的名兒亦是深刻不已。
“呵呵,來來來,看座!”太皇太后熱情的招手道。
“哎?這不是……”嘉儀王從我身側走過,像是發現了什麼,趕緊地頓住腳,轉身望向我,伸出手指,張大了嘴,他又是扭頭看向早已坐在西北角的攝政王,笑得詭異,“呵呵,三哥,還不快過來看看?這可是你寶貝的……”
“老三,休得無理!”恭親王皺眉喊道。
嘉儀王收回了手指,耷拉下手臂,“不過說說而已,又有何妨?”
“嘉儀王實是不該啊,”又一名婦人說道,看打扮樣貌,只怕是與那些女子們同等身份,皆是王爺們的妃子,“現下誰人不知,赫連萱綾已是響噹噹的人物了。前兩日之事早已鬧得滿城風雨,果真是一鳴驚人。呵呵。只怕再過個三載,亦不止這等身份了。”
“莫非林貴人是說……要飛上枝頭當鳳凰了?”
“徐淑妃此言差矣,殊不知赫連萱綾早已是鳳凰了。”臨川王笑著回道。
話才一說完,眾人皆是看向攝政王赫連翰軒。今日的他穿著一襲黃色繡龍錦袍,腳踩長鞭,將頎長的身材顯得愈加挺拔、威武,外貌出眾的他,從一踏入亭內,便引來了王妃們的偷偷側目,就連喝茶之際,亦是不忘偷瞄,滿足自己的眼癮。
赫連翰軒聽後輕輕淡笑,嘴角微勾,修長的手指不停的摩擦著瓷杯,食指上的翠綠指環好似在放著光環,與擁有它的主人遙相呼應,相得益彰,那般的惹眼出眾。
“軒兒與那丫頭相處了幾載春秋,只怕情誼甚深了吧!”太皇太后抿了口茶,隨意的問道。
赫連翰軒優雅地點了下頭。
“如此這般,那皇上硬叫地來作御前伴讀,豈不是有些刁難於人了?”
我趕忙抬頭看向三爺,此時心‘砰砰’跳,就像是即刻呼之欲出,根本不受我控制。我眼眸中映像著三爺一貫柔美的笑容,心中期盼著他能說出‘要我回府’的話語,就像是往日般,無需我說什麼,只要看一眼我的眼神,他就曉得我的想法,勢必會為我達到。
然。
赫連翰軒笑了笑,將茶盞放回了一旁的四方矮桌上,動作優美得讓人眼神一刻亦離不開,“兒臣不敢。萱綾已是十二,有了自主決定的能力,且甚受皇上重視,理當是好事。假以時日,能得以重任,兒臣歡喜還來不及,如何會覺得為難,只期盼她能越發進步,將來能伴皇上左右,成為‘巾幗不讓鬚眉’的人物!”
“呵呵,好一個‘巾幗不讓鬚眉’! ”太皇太后讚歎道,不時地還向旁邊的一些大臣們看去,那些朝臣趕緊地點頭,不敢有絲毫怠慢。
“王兄果真是胸襟寬廣,眼光長遠啊!”其他王爺亦是稱讚不已。
所有人皆是在歡笑、喜悅之中,唯有我被隔離了出來,本充滿了期待的表情此時消失已盡,眼神變得渙散,曾經那般的美好片段更是被撕得支離破碎。
三爺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
“萱綾?”
“萱綾?”
“啊?”我慢半拍地反應了過來,再一醒神,眾妃子們皆是向我投來熱切的目光。
“咯咯,”玉淑妃不禁掩嘴笑道,“真是可愛得緊啊,看得我皆想上前捏她臉蛋兒兩把。”她甩著絹子,向我招呼,“過來這裡坐,別老站著啊。”
我望了一眼玉淑妃娘娘身側的空位子,又是回瞥三爺身側的蓮花墩子,腳步有些遲疑。
“哎?快瞧瞧,這是誰來了?”說話間,眾人皆是扭頭向遠處望去,只見一名粉衣女子,手上拿著粉色絹子,頭別鳳釵,腳踩著蓮花盆鞋,臉蛋兒粉撲撲的,娥眉鳳眼,嫣紅小嘴兒,模樣甚是俏麗。
“哎唷,粉蝶丫頭亦是來了?”太皇太后臉頰上現出了一抹驚喜,可見對這名女孩兒疼愛得緊。
“奴才拜見公主!”
“起來吧!”只見粉蝶公主活潑亂跳地上了臺階,直衝正中央的太皇太后撲去。“母后……”
“呵呵,瞧你這丫頭,一點沒個正經,跟男孩兒似的,做事這般魯莽,這眼看著就該是出嫁的年齡了,癖性一點不收斂收斂!”太皇太后和藹地笑著說道。
粉蝶公主撅嘴撒嬌道,“還不是兒臣想念母后得緊啊。”
“呵呵,就你這小嘴兒會說道。”接著太裡太后暢懷大笑。
粉蝶站直了身子,左右巡視了一圈,最終將目光落定在赫連翰軒旁邊,笑著邁了過去,“三皇兄。”一扭身,坐在空位子上。
“呵呵,瞧瞧,一來就認準了攝政王,連我們正眼皆不瞧個一眼。”恭親王故意揶揄道,“這麼刁,我看往後攝政王納了妃,你還怎麼著。”
粉蝶聽後亦是不覺懊惱,反而笑得更是燦爛,“那又如何?反正我三皇兄永遠是我三皇兄,我想見就得見,礙著誰了?”她將手圈抱住赫連翰軒的手臂,不停的搖晃著,“是不是,三皇兄?”
赫連翰軒微勾嘴角,抿嘴而笑,不吱語。而在眾人看來,算是默認了。
我的腳步好似變成了千斤重一般,心亦是被扎得千瘡百孔,雙肩無力地垂聳了下來,聽著那粉蝶公主對三爺一句‘三皇兄,三皇兄’,是那般的親密。就像走他們之間的血緣,永遠撇不開干係。而我,僅是他的養女,隨時亦可拋棄。
“來,萱綾坐這兒!”玉淑妃娘娘稍向旁挪了個身,拉了我一把,又是多瞧了我兩眼,徑自笑道,“讓我瞧啊,萱綾這小丫頭將來定是福氣非淺啊!”
“淑妃娘娘果真是慧眼識人。”嘉儀王拍了兩下手掌,“殊不知,萱綾在眾人口中可是個主子了,在攝政王府上簡直快要成為府上之首,被三皇兄寵上了天。如今進了宮,又得皇上的重用與信任,不僅宮女伺候著,還賜予特權。”
“哦?”太皇大後做出了吃驚之狀,“如此說來,這小丫頭果真是福氣之人了。”
“可不是?”林貴人插話道,“聽前兒個太監們說,皇上冒雨與萱綾在御花園談心。”
“哈哈,琰兒哪裡是這般地人。”太皇太后側頭著向赫連翰軒,“可見,這萱綾小丫頭果真是奇人了。”
“萱綾惠質蘭心,性格乖巧,能得皇上喜愛,該是她的榮幸。”赫連翰軒眼眸掃視了一眼眾人,唯獨跳過我,彷彿刻意忽略我眼中的那抹快要絕望的眼神。
“這般說來,還是三皇兄教育得好。”粉蝶公主瞥了一眼我,又望向面前的攝政王,笑得豔麗,“本是一個野娃兒,若是放任於民間,恐早已成為禍害,若不是三皇兄心善,收養了她,哪裡有這般富貴!”
“要我說,‘野’這個字,安在你身上才不為過!”嘉儀王故意戲弄道。
粉蝶嘴一噘,“三皇兄,你看嘛,瞧四皇兄總是欺負於我。我哪裡能與她相提並論,她出身貧寒,該是低賤身子,而我,是貨真價實的華貴之身。”
只見她頭一歪,即刻要將自己半個身子向赫連翰軒靠攏去,孰料,赫連翰軒猛地起身,不巧讓粉蝶險些跌了個跟頭,幸好一旁的宮女及時扶住。
赫連翰軒假意沒有看到般,眼眸直視著前方,輕笑道,“今日,母后何不和兒臣們去逛逛御花園,聽聞那邊的花兒皆是開了,煞是美麗。”
“軒兒一襲話倒是提醒了哀家。”太皇太后拍了兩下衣裳,“若是這般,今兒個咱們集體來個遊覽。”
眾王妃、王爺們聽後笑著贊同道,“好啊!”
太皇太后在宮女們地攙扶下,走在了最前頭,“今兒大家不必拘禮。”
“太皇太后,奴才去知會人將輿趕來。”一旁的公公彎腰說道。
“萬萬不可,既是遊覽,徐步即可,乘了輿,反倒是失去了樂趣兒!”太皇太后擺手,“哀家雖是年老體衰,但還不至於這幾步皆是不能邁。”
“老祖宗還年輕力壯呢,如何會年老體衰!”玉淑妃笑著討好道。
“呵呵,你過丫頭……”語氣中多了幾分的寵溺,“來來來,粉蝶?過來讓哀家領著?”
這時,眾人才注意到,剛剛本還笑得最歡的粉蝶,現下看起來倒是有些個哀怨,雖是她不語,然,這一切早已被太皇太后看得一清二楚。粉蝶一聽到太皇太后叫自己,像是飛倦了的鳥兒,即刻撲了過去,笑容再次揚起,“還是老祖宗好,粉蝶一輩子不離開您了。”
“這還成,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太皇太后拍了下她的手面。
“那三皇兄還不是一樣。”粉蝶噘了下嘴。
“哈哈,老祖宗啊,依兒臣看,若是想讓粉蝶學乖,還是早早讓攝政王納了妃吧。”長沙王半是玩笑的提議道。
太皇太后向後瞥了一眼,笑而不語。“罷了,今兒個還是遊覽為重。”
說完,眾人急忙跟了上去,而我的身子像是被定住了一般,腦海更是煩亂不已,哪裡還有心情去遊覽,再者,本還因見到三爺而激動雀躍的心現下滿滿地冷卻了,根本提不起勁兒。
“不去嗎?”
猛然間從頭頂處傳來一道柔聲,剎那讓我驚了個神,驀地抬起了頭。
兩人四日相視,一雙狹長的鳳眼,一雙圓亮的漆黑眸子,瞳孔中互映著彼此,他嘴角的笑意和往常一般,讓我一瞬間以為又是回到了從前。
“他們已是走遠了。”
只此一句,讓我所有幻想皆是打破,我眼神一下子變得暗淡無光,耷拉下了腦袋,“萱綾身子不適,想要回去歇息了,還請攝政王替萱綾告個假。”
站起了身子,才欲打算要側身穿過他而行,誰想,他竟是再次說道,“將頭抬起來!”
我身子一顫,雙手不由得攥起了拳頭。
“小六兒!”
這一聲,險些讓我放聲大哭。
我垂首,雙肩忍不住地顫縮了起來,終究忍不住地低聲哭泣著。
“哎!”耳畔處清晰的傳來一道嘆息,身子被一拉攏,脊背直靠向一個溫暖而熟悉的懷抱中,“傻瓜!”
“我……我以為,三爺再亦……亦不理小六兒了。”我抽泣著,試圖將自己的恐懼全部告之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