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 驚鴻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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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 驚鴻一瞥
時間已經是建安十七年十一月初三,三天前一詞讓君遷淬了毒箭交給元昌讓他去雒城先檢視地形了,吩咐完這件事,一詞的心情很是糟糕,看不見的未知最可怕,這是她一生中最為為難的一件事了吧,還從未有過像這件事令這個果斷的人如此徘徊糾結的吧?她現在似乎是在賭,跟天意在賭,勝負完全不知,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一次也算是個了結,龐統死了那是他的命,不死是自己的命,各自都認命吧。
這幾日又要忙著和田嘉商議作坊的事情,一詞儘量讓自己更忙一些而不去想那些煩心事,這晚她和田嘉議定了酒樓的事情,踱步到後院想起來前幾日打的王順三兄弟,心中一動過去看了看,一詞進去的時候三兄弟正吃飯,鯨財和許可還好些,王順只能趴在榻上,看來當日下手的確重了些,三人見一詞過來,都心生畏懼的起來,一詞擺手不讓王順多禮,問了句,“好些了麼?”
“回、回侯爺,沒事兒了,就是順子他還不能下來走路,君遷先生說還得休養幾天。”
“嗯,那就老實的在府裡養著吧。”一詞看了眼趴在榻上的王順,他的目光與以往嬉笑不同的是現在變得恭敬且畏懼,其實這尚且是一詞第一次杖責自己府裡的門客,以往這些人都以為一詞是個溫和的君子,從不苛刻下人,沒想到動起手來倒是一點也不含糊,三人一直放浪形骸慣了,前兒個撞到槍口上捱了板子,人也都老實的許多,沒有那種嬉笑的表情了,一詞將這些都看在了眼裡,安慰了他們幾句話就出來了。
接下來的日子一詞過的倒是很忙碌,劉備不在府中,一詞反倒經常去他那裡,畢竟牽掛著永兒,酒樓店鋪開始動工裝修,地皮也買好了,作坊正在建造,估『摸』著得一個月完全這工程。
後來孫權來了封書信,問一詞在益州的狀況,言辭間第一次沒有提及讓一詞回去之類的事情,一詞想起了北遙說過的衛霖的事情以及夏初說的陸遜那邊的軍事調動,只回復了六個字:益州或將有變。這個有變自然指的是龐統的死,不管成不成功刺殺的事情反正坐實了,這樣回覆孫權也屬正常,從江陵來的信裡有周循的一封,想起這個孩子孤零零一人,雖然跟著雲可還有君鈺作伴,但一詞心中到底是有些不忍心,於是一詞作了個大膽的決定,她回信讓雲可將周循送回江東,畢竟都十一月多了,又快到年底了,總得讓這孩子回去過年不是,這樣也不至於江東胡『亂』猜測自己為何扣押著周循在荊州了,想起那個孩子堅定的眼神,一詞就覺得這孩子肯定不會出賣自己,這樣想著想著一詞又想到了那晚上有過一面之緣的費禕,不知道在這個歷史上,費禕能做到什麼官職……
時間很快的過去了20天,十一月下旬,一詞收到北方落月的來信,信裡說了一件讓一詞提防的事,言說孫權悄悄派了使者去許昌了,不知是有什麼意圖,孫權派人去北方?前番兩家還因為孫仁和寶劍的事情大打出手,兩家突然停止戰火,又突然的派使者去北方,到底打的什麼主意?聯想到夏初的書信,一詞推理了一下,以孫權的『性』子,誰給錢喊誰大爺,莫不是看到劉備勢力膨脹現在就朝曹『操』稱臣要聯合曹『操』奪取荊州麼?一詞心裡一沉,又拿出地圖,看了半天,思慮了半天,還是把君遷給喊了來。
房間裡點著火爐,很是暖和,君遷進來看到一詞正對著掛在牆上的一副地圖發呆,“公子。”他略微的拱手,一詞抬起右手示意君遷過來,“君遷,你過來看……”
這一副地圖囊括當時三國時期的全貌,君遷並不關心政治和軍事,掃了一眼地圖之後,問道,“怎麼了?”
一詞的手指向地圖的右下角,“君遷,你看這地圖,交州全境、益州全境和荊州四郡加上江陵都在劉使君的勢力範圍江東,而江東則偏安一隅,只佔據了荊州三分之一和揚州,而曹『操』……”她的手指向長江以北,“卻佔據了長江以北的地盤,從地圖上來看,君遷覺得誰優誰劣呢?”
君遷掃視一眼這地圖,“很顯然江東孫權的實力最弱。”
“嗯,那以君遷看,孫劉是如同往昔赤壁練兵一般再次聯合攻打曹『操』勝算大呢,還是孫劉先兼併了對方再和曹『操』南北對峙的勝算大呢?”
“這……”君遷再看了一眼地圖,“孫劉的地盤看起來雖然比曹『操』的要大一些,但是南方不如北方富庶,論實力兩家加起來也就是等同於曹『操』一家,若是孫劉交兵,不怕曹『操』坐收漁翁之利麼?”
“君遷說的對。”一詞點點頭,“這個世界上沒有永恆的朋友和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若是聯盟可靠的話,當年六國的軍力不亞於秦國,卻被秦國各個擊破,現如今孫劉姻親關係消失,表面上和氣,不知哪一天就因為地盤的事情大打出手,所以,聯盟固然可以省卻很多麻煩、短時間內膨脹己方勢力,但同時也會帶來更多的麻煩。”
君遷有些不明白一詞說這些話的意思,更不明白為何跟他講這些軍機,一詞見君遷沒說話,笑道,“你剛才說的也不無道理,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若是漁翁後院起火,他還能得利麼?”
“公子的意思是?”
“君遷,我想讓你去北方一趟。”
君遷訝異,“去北方?”
“嗯,去找落月,上次用的天花病毒的盆碗還在的吧?”
“在。”
“拿著那些東西,去北方找落月,你們兩個合作研究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牛痘接種。”
“牛痘?”
“嗯。”一詞點頭,“我會把有關牛痘的詳細給你寫下來的,你去了之後只管大膽試驗,此法簡單方便,接種之後的人便不會感染天花病毒,於國於民也是件有利的事情。”
“牛痘?接種?”
“嗯,不要問我為什麼知道,你只管去實行就是了,成功之後你再去荊州,得到我的命令之後,把此法廣而布之。”
君遷沉『吟』了下,“為什麼要去北方研製這個?”
“因為、我想讓那個漁翁後院起火自顧不暇,僅此而已。”
“……”君遷瞬間明白過來一詞要做什麼了,“公子,您是要……!”君遷大驚,這種故意傳播瘟疫如此缺德沒有人『性』的事情,在眼前這個人嘴裡竟然這麼平淡的說了出來,他怎能不驚駭,當初殺死孫巨集一個君遷心中還多有愧疚,如今要是瘟疫肆虐……這未免……有失他的做人原則了,“公子若是要用這種手段殘害生靈,恕君遷這次不能從命了!”
一詞笑了笑,“所以我才要你研究牛痘啊,放心,不會引發大規模的瘟疫的,只是讓許昌城『亂』一『亂』就好了,尤其是曹『操』的府裡,你若不信的話可按照我說的法子給人接痘,試驗成功之後你就信了。”
君遷沉默,一詞話裡有些他不能聽懂的,但得到一詞的保證,雖然半信半疑,還是答道,“若是能有法子治得了天花,君遷倒是願意一試,若是這個法子不靈,請恕君遷不能從命!”
“嗯,我也沒要勉強你不是?”
“那我何時啟程?”
“明兒個吧,我今晚上把牛痘相關的東西寫給你,對了,我已經讓周循回了江東,只剩下鈺兒在府裡了,你要不要順道去看看?”
“不了,我還是抄近道吧,反正遲早要回荊州。”
“嗯。”
囑託好了君遷這件事,一詞晚上沒要回官邸,而是把牛痘相關寫了下來,寫完這個,一詞又另寫了一封密信給落月……
距離劉備離開成都已經快一個月了,一詞算著日子差不多就在這兩三天裡就該去廣漢郡的治所雒城了,蕭逸秋昨兒個回來說他們已經在劉備要走的路線上安排了一個最佳埋伏的地點,越是臨近了一詞越是有些緊張,第二天一大早起來,發現竟然飄起了雪花,雪下得不大,落到地上就消失了,不一會地就變得溼溼的滑滑的了,這並不影響一詞的發號施令,君遷在昨兒個已經收拾好了行李,一詞把牛痘相關以及密信交給君遷,親自騎馬送到了君遷到城外。
看著君遷遠去的馬車,一詞略微有些悵然的看著雪裡的郊外,偶爾有行人和馬車走過,城門口還是不斷有來人來往,一詞在外駐足了一會,風吹的有些冷了,打了個噴嚏,便兜轉馬頭,不想回自己的府邸,在大街上淋著雪花漫無目的的走著,雪絲落在一詞的裘衣上,很快的就融化掉了,寒風夾雜著雪絲,雖然一詞包裹的嚴實,還是有雪花涼絲絲的鑽進了脖頸,一詞信馬由韁在街道上溜達了一會,接連著打了幾個噴嚏,辛卓見此,勸解道,“公子,天這麼冷,還是回去吧,小心冷著了。”
殊不知一詞此刻只想藉著這冰冷的天氣讓自己的心情冷靜一下,現在劉備勢力擴張,東吳成了最弱小的一方,勾結曹『操』極有可能,想必明年肯定也太平不了啊,尤其是……接近劉備回來,一詞不敢想象,若是龐統不死,一詞覺得愧對諸葛亮,若是龐統死掉,這接近背叛的行為,自己又怎麼能繼續安心當什麼事沒發生過繼續嫁給劉備安然享受著他給的溫暖和寵愛呢?
抬頭看天,霧濛濛的看不清楚,任憑雪花打在臉頰上,雪花千年未變,寒風千年不變,變卻的只是人心吶!
不知道劉備現在是在路上還是停在了哪個官邸,這樣的小雪會不會耽誤他的行程呢?
一詞無從得知,但不可否認的是,她有點想他了,這樣靜靜的走了一會兒,一詞也覺得身子有些冷了,便準備打道回府,這時候從拐角處過來一輛馬車,馬車走的不是很快,一詞勒馬給馬車讓了讓道,馬車擦身而過,一詞正想離開,發現車簾掀動了一下,然後看到有個熟悉的眼神從車窗望過來,如驚鴻一瞥,一詞心內一動,是諸葛亮……
於是她重又勒住馬,但是馬車並沒有停下來,只是一望,一詞都懷疑那是個錯覺,就像當初他從交州得勝歸來朝東華酒樓的那一瞥一樣不真實,馬車又繼續前行了,一詞看著那輛車消失在雪花盡頭,自嘲的笑了一聲,隨即也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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