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璃往事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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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璃往事 番外
“母妃,姐姐什麼時候能回來?”八歲的小男孩看著母親整裝,終於忍不住問道。
賢妃黑色的眸子看向和她一樣黑髮黑眸的兒子,溫柔的笑了一下:“無憶她剛剛出徵才七天,連戰場都還沒有到,怎麼會回來呢?你好好唸書,等到下個月大學士抽查時,無憶或許就回來了。你可不要在她回來那天被大學士告狀啊。”
“不會的。要抽查的課程我早就複習好了。”小男孩走到母親身邊:“父皇這次去避暑要多久才能回來啊?”
賢妃示意宮女停下為她整理,走到兒子面前蹲下來,撫摸著兒子的頭髮:“淨璃,我知道母親和姐姐同時離開你,你會很孤單。但是淑妃病了,所以我必須陪陛下前去避暑山莊。而你不能耽誤課程,雖然你將來只是一個親王,但是你的姐姐時洛安王,淨璃,你記得嗎,你跟姐姐怎麼保證的?”
“我保證要成為讓姐姐驕傲的親王。”
“對啊,無憶一定希望將來的淨璃是人們稱讚的賢德的親王,所以現在的學習是必要的。陛下也從來不帶王子公主前往避暑山莊,因為陛下認為皇孫貴胄更應該體味為人民治理國家的艱辛。再為人民做事之前,要先學習怎樣是對的,才行啊。”
“恩。我明白,母妃。”風淨璃點點頭:“我會聽師傅和奶孃的話的。”
此時,皇后在淑妃的寢宮,用略微責怪的語氣對靠在**的妹妹道:“你也是的,跟陛下賭氣也就罷了,還稱病不和他去避暑山莊。陛下固然是喜歡你,可是你別忘了,他是帝王,他做太子時那些山盟海誓的話也只能聽聽。說起來他對我們姐妹也不薄,到也為了我們反抗了禮法,否則憑我們的世家何以為後為妃?現在不是當年他做太子的時候,你與他耍個小脾氣,他過了院子就哄哄你。他現在是皇帝,你怎麼總是弄不清。還有那個出身姜氏的賢妃。你也是運氣好,賢妃的脾氣豁達,若不然換個人來,用了手段不整死你,以他們家族的勢力,就算是陛下也沒有法子保你。所以,你現下只管討好陛下就是,又何必跟陛下慪氣,給賢妃機會。”
“他明明說是喜歡我,八年前才和我發誓說給我個兒子,結果呢?他說了沒多久,賢妃就懷孕了,生了個兒子出來。好,我不怪他,但是他呢?這些年來只會敷衍我。眼見御醫說我已不能懷孕,他卻依然毫不在意。”
“妹妹,御醫說了,你的不孕是年紀大了,再加上長年體質虛寒造成的,陛下已經非常寵愛你了。你也不能因此遷怒陛下……”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看著他背棄我的證據長得那麼大,還和那個女人一樣的頭髮眸子,看著我,我咽不下這口氣。”
“陛下的皇子多了,你又何必總盯著淨璃。淨璃是個乖巧的孩子,與嬰寧也一向友愛。你這是何苦呢?陛下說,等到嬰寧十歲,就將易安王之位傳給嬰寧,你的女兒掌握天下財富,我的女兒掌握天下江山,而賢妃的女兒不過是隨時征戰沙場,能不能成年都是問題的洛安王,相比之下,你還有什麼可埋怨的?而且女兒和兒子也沒什麼分別,你看,我生了兒子,可照樣是女兒為皇太女嘛。”
“我知道,陛下對其他人都是做做樣子的,對那個賢妃才是真的動了心。我說過我不在乎他和多少女人有關係,他是皇帝,我知道。但是他為了那個女人動搖了對我的誓言,我就要讓他付出代價。”
“夠了,妹妹。你冷靜一下。這次不跟陛下去也好,省的冒犯天顏,你我都不好過。你好好的安生待著,自己反思一下,等陛下回來了,跟他陪個不是。”皇后站起身走了,只留下依舊掛著淚痕的淑妃。
“嬰寧,我聽母妃說,你母妃病了。”黑髮的淨璃和紫發的小女孩在御花園的亭子中下棋:“有沒有好一點。”
紫發的小女孩皺著眉看著棋盤:“不知道,母妃這兩天也不知道怎麼了,淨髮脾氣,還不見我。所以我這兩天一直在皇后娘娘那邊,和姐姐一起住。”
“那一會我和你一起過去,前兩天若耶拜託我拿一本姐姐的兵書給他,我正想今天給他送去的,正好路上和你結伴。”
“無憶姐姐又出征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風嬰寧聽他這麼說想起了出征的姐姐:“她兩年前帶回來的那個隨從你認不認識?”
“是那個叫做山嵐的嗎?”
“恩。我見過他幾次,可是看他瘦弱的一吹就跑的模樣,真的能上戰場殺敵嗎?”
“我也不知道。”放下一顆棋子:“但是這次姐姐走的時候說,山嵐一定可以的。”風淨璃還不能明白姐姐臨走前的篤定來自於怎樣的自信。
“啊,我又輸了。”風嬰寧看著棋盤上兵敗如山倒:“淨璃,你的腦子太聰明瞭。”
“是你下棋總想別的事情。”風淨璃笑著為她找了藉口:“你在這兒等我一下,我去了兵書就來。你可不準先跑哦……”
“知道了,知道了。”風嬰寧揮著手:“小心被官卿抓到考試你,你就回不來了。”
“他和慈公最近都在忙,而且他負責的部分我已經通過了,不
會再被他抓了。”風淨璃一邊讓奶孃為他披上斗篷,一邊說道:“你放心等我回來就是。”
“給你半柱香,過了我就過去把上次無憶姐姐帶給你的泥娃娃搶走。”
“知道了。”風淨璃依舊笑眯眯的好脾氣:“奶孃,你聽到了,你不用跟著我,又不遠,我去拿了馬上就回來。”
風淨璃說完沒等奶孃和侍女們說話,便率先跑走了。侍女們本想跟上去,風嬰寧阻止道:“你們跟去了,反而耽誤他的速度,又不遠,只在這裡等著吧。”
風淨璃在書房,熟練的找到了風若耶要的那本書,剛想轉身就走,卻突然被人矇住了口鼻,眼前一黑,暈了過去。但是很快他就被窒息感給逼的有些清醒,他想要張口,卻感到嗓子越發的被收緊,疼痛籠罩了他。靈魂彷彿都脫離了身體,眼睛被蒙著,鼻端是淑妃慣用的香粉的味道,他掙扎著,卻被按的更緊,就在他就要陷入死亡的黑暗時,門突然想響了,有節奏的敲門聲,讓頸間的鉗制一送,但是嘴也被堵上。
“請問有人嗎?”門外是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室內還是沉默。門似乎被試著推了一下,但是從裡面落鎖的門沒有被推開。
“不好意思,我不想打擾你。可是我迷路了,我想找我的父親,他叫官卿。我是他的大女兒官明月。請問你有見到過我父親嗎?”女孩子似乎是看到門從裡面落鎖,認定裡面一定有人,但是回答她的還是沉默。就在這時,風淨璃聽到了風嬰寧的聲音,他彷彿聽到了救命的聲音也彷彿聽到了一個女人低聲詛咒的聲音,那個聲音雖然短促,但是卻清晰,是淑妃,再被死亡那個剛剛威脅過的清醒的腦子中,他絕不可能認錯,那是淑妃。
“你是誰,在這裡幹什麼?”風嬰寧似乎發現了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女孩。
“殿下。”小女孩很顯然認出風嬰寧的服飾,知道她是公主:“我乃官氏長女,剛剛和父親走散了。”
“這樣啊。綠柳,你送官小姐去找官大人吧。”風嬰寧吩咐著,然後是道謝的聲音。接下來,風嬰寧也要推門,似乎覺得有些不對。長期的宮廷生活讓她知道這個鎖著的門充滿了蹊蹺。
“快叫侍衛來,把這個撞開。”風嬰寧突然尖銳的聲音,讓風淨璃感到身邊的人終於不甘的離開了他。
門被撞開了,接著就是一片尖叫,慌亂,叫太醫的聲音,眼前的布被解下來,臉色已經蒼白的風淨璃看到一臉擔心的風嬰寧微笑著說了句:“嬰寧……”便喪失了所有的力氣,暈了過去。等他再醒來的時候,父皇已經在他的身邊,而旁邊沒有任何侍奉的人。
“淨璃。”父皇伸手撫摸著他的頭:“現在沒有任何人,父皇也答應你,不把你所說的告訴任何人。你能不能告訴父皇,你知不知道是誰傷害了你?”
淨璃知道,父親喜歡淑妃,他不希望淑妃有事,淨璃閉上眼睛:“淨璃不知道。因為如果淨璃知道,父皇會很傷心。”風淨璃那時還想透過這句話看看,在父親心中到底是淑妃更重要,還是身為兒子的他更重要,但是他失望了,他的父親微笑著說:“我沒有白疼你,淨璃。你真是個懂事的孩子……”
要對自己的父親絕望,其實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只要那麼一瞬間。風淨璃從那一刻起就知道,在這個世界上他所能愛的,所能相信的只有母親和姐姐。
風淨璃在罷黜風嬰寧的那天,他有一個下午單獨和風嬰寧在一起,那時候他就給她講了這個故事。他用淡漠卻失望的語氣說道:“就算後來奶孃指正說有看到母妃慌張而去的背影,父皇已經是不相信這一切。嬰寧,我不想殺你,因為如果沒有你,我早就死在了那裡,但我也無法原諒你,因為差點致死我的,奪走我母親所有的是你的母親。”
“不是。”一直沉默的風嬰寧抬起頭:“你可以廢黜我,你可以謀朝篡位,但是你不能將這並非我母妃的罪名強加給她。父親固然是寵愛母妃,但是他還沒有達到如此是非不分的地步。根本不是我母妃做的。這麼多年,我忍著這個祕密,今天你既然提起了,我就告訴你。”
接著風嬰寧說出了母親去世前告訴她的這個在宮廷中屢見不鮮,但是卻依舊讓母親痛徹心扉的宮廷往事。
淑妃討厭賢妃和她黑髮的兒子,在宮中並不是祕密。但是因為風嬰寧與風淨璃向來友善,她也僅限於嘴上發發脾氣。所以,當年風淨璃差點被害致死,又是風嬰寧及時解救的,再加上奶媽的指證,幾乎所有的懷疑都湧到了淑妃的面前,她不承認卻也不辯解,她甚至無法說出她在那個時候在哪裡,有哪些宮女為她作證。皇帝壓下了輿論,原諒了她,但是嫉妒和殘忍卻始終跟隨了她剩下的生命。賢妃和她那身為洛安王的女兒原諒了她,但是滿朝文武,皇親國戚都對她嗤之以鼻。
“淨璃,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真的是我的母親,她為什麼不洗去她慣用的香粉,她為什麼要多此一舉的發出一聲能讓你辨別的聲音,她既然做到這裡了,為什麼不在你昏迷的時候一下掐死你又或者在侍衛沒到的時候,我和明月說話的時候掐死你。要將那時候的你
弄死其實很簡單的,不是嗎?當然,我知道我這樣說看起來不過是徒勞的辯解,為我沒有計劃好的母親的演示。但是你忘了嗎?我的母親不僅僅是一個人,她是雙生子,她還有一個與她何其相似的姐姐。能讓父皇壓下這一切的是如果醜聞出在皇后身上,那麼讓儲君的名譽如何自處?淨璃,那時候父親已經老了,而且正在對外用兵,那個時候,無憶姐姐雖然出露鋒芒,但還並非天下無敵,王朝如果從內部開始形成政權,那麼統一天下的夢想很快就會破碎。而對我的母親來說,她們不是世家,她和姐姐就是家族的一切。你的母妃能那麼優雅淡然是因為她知道沒有什麼能威脅到她的家族,而我的母親不行。她只有揹負著這個罪名到死都不能說,真正的凶手不是她,而是她的孿生姐姐。女人的嫉妒和不滿足還真可怕,是不是?明明已經是皇后了,明明女兒是儲君,又擁有幾個兒子,為什麼還是不滿足呢?就因為長著相同的面容,父皇更愛的是性格率真,口無遮攔的母親,而不是費盡心機,掩飾的賢良淑德的皇后。我親耳在屏風後面偷偷聽到過皇后和母親的爭執。皇后說當年父皇明明先看上的是她,才會將長得一樣的妹妹也接進太子府。但是她的妹妹卻奪去了丈夫所有的關注和寵愛。所以她給母親下藥,她要讓自己的妹妹看著,所有的女人都可以擁有父親的孩子,而只有她無論多麼努力都不行。就連我也是因為皇后那時候難產後調養,沒有精力算計母親的時候,意外得來的孩子。”
風嬰寧看著始終沉默的風淨璃,嘆了口氣:“無論你是否相信我說的話,但我相信父皇,還有你的母妃,還有無憶姐姐之所以原諒母妃都是因為她們知道真正害了你的是皇后,而並非我的母親。但是他們都不能告訴你,因為不能讓你在內心憎恨皇姐,還有他的兒子。可惜,天理迴圈,最終你還是囚禁了若耶,將他趕下了皇位。如果當年皇后知道有今日,一定不會為了陷害母妃而放你一條生路,而是乾脆將你扼死吧。”
風淨璃聽她這麼說,淡淡一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王袍:“嫉妒真是個可怕的東西,不是嗎?正因為對姐姐的嫉妒,你不惜被軟禁也拒絕聽從我的命令。你維護的不是那個汙衊你母親的女人的孫子,你維護的是你絕不向姐姐低頭的自尊。但是,嬰寧……”風淨璃俯下身子,看著臉色明顯變得不好的風嬰寧:“我要告訴你,就算姐姐死了,你也永遠不可能戰勝她。她愛你,你卻不以同樣的心愛著她,反而時時的想與她比試,戰勝她。從那個時候起,你就輸了。但是嬰寧,你也贏了,因為姐姐去世了,就算再多的人愛著她,也都不存在了。而你活著。嬰寧,你要繼續好好地活著,這樣戰勝她的時間才夠長。姐姐說過,無論怎樣,活著才是勝利。”
“若耶他勝利了嗎?他活著,可是卻永遠活在深深的自責之中,如果不是他殺死榮若後精神崩潰來找我,我或許永遠無法理解他為何會因為手刃了那個他最應該恨的人而如此痛苦。其實,你又何嘗不殘忍,淨璃,藉著報復母妃的名義,你覺得你的殘忍和陰謀是正義的。但是明月為什麼不再說話,她愛你,但她不能苟同你。現在想來,青靄的死,榮若的死又有哪一個不是你一手造成。如果說當年山嵐的死,是若耶沒有策劃成功的一場失手,那麼你這是步步為營的成功。若耶他不想讓山嵐死的。其實他不適合做一個皇帝,他以為姐姐會和他一樣懦弱,因為感情而放下自己的誓言。他沒有想到那一劍來的如此突然,以至於他甚至沒有施恩的機會。多可笑,甚至在你處心積慮的想要至青靄和榮若與死地的時候,他還徒勞的認為都是自己的錯。”
“我沒有想過要青靄死。”風淨璃略微提高了聲音:“只是死亡對於他來說更加幸福。”
“我最討厭你的,就是這一點,淨璃。”風嬰寧冷笑了一下:“姐姐把你慣壞了,你真的以為他們聽從你是為了你嗎?不,應該說我還是太小看了你,你就是因為知道他們忠於姐姐,知道姐姐疼愛你,所以與其讓姐姐看到你的陰謀,你的不單純,讓姐姐傷心,他們寧願用生命來彌補你謀略的不足。而你至少沒有讓他們白死,不是嗎?”
“我知道在你眼裡,若耶比我更好。”
“但說實話,你比若耶更適合做一個帝王,像父親一樣冷漠,無情,為了國家可以看著心愛的人死去,就是這樣決絕,才能被稱為一個帝王,不是嗎?”風嬰寧笑著也站起身,然後背對著風淨璃:“你走吧,我不送了。鑰匙我不想告訴你在哪裡,但我知道你會透過梧桐拿到他,真是令人不願意承認但有討厭的事實,他知道鑰匙在哪裡,而我現在卻沒辦法將鑰匙拿回來。”
“這和一個人的心一樣。”風淨璃將手放在門上的時候,最後說道:“如果不能掌控拿著鑰匙的那個人,就不要為了討好他將鑰匙給他,那樣你最終會失去它。”
風淨璃說完,開門走了。風嬰寧站在原地沒有動,只是看著窗外的景色喃喃道:“你以為你握著它就不算失去它了嗎,淨璃?說到底,這次還真是頭一次,有一局棋,你沒有贏我,雖然,我……也沒有贏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