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若入宮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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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若入宮 番外
“你就是榮若嗎？”風嵐和夜寧看到從樹上跳下的琥珀色長髮的女子，朝著追著她的宮女們做了鬼臉，正準備跑的時候，山嵐出手攔住了她。她早就聽說姑母送走的女兒祕密回宮參加梧桐和風嬰寧的婚禮。但是在山林中長大的榮若恣意慣了，所以這些日宮裡總能聽到宮女尋找她的聲音。而她和夜寧今天也第一次見到這個傳說中的女孩。
“誒，你們怎麼認得我？”榮若看到這兩個比她少長的女孩，停下了腳步，入宮好無聊，以前在山上的時候還可以下山找人玩，在宮裡每個人都不敢和她正視著說話，對她的問題從來也只有是是是，對對對。一點意思也沒有。
“因為銀髮和琥珀眸子可是現在天朝最珍貴稀有的象徵，只有兩個人有。”山嵐笑著解釋。
“難怪修羅不讓我隨便下山。”榮若吐了吐舌頭：“你們是誰？”
“我是你的舅舅的女兒，我叫風嵐。她是這次你前來參加婚禮的小姨的女兒，她叫風夜寧。”山嵐笑著介紹道：“你這是要去哪？”
“父親太討厭了，非要讓我學著什麼進膳的禮節，說是害怕我再冒犯舅舅。舅舅都說沒關係了，他還斥責我。我當然就跑出來了。”
“你冒犯陛下？”夜寧好奇地問道：“你怎麼冒犯陛下了？”
“我只是伸手拽了雞腿遞給舅舅而已啊。舅舅對我那麼好，給了我那麼多好吃的小點心，我當然要有禮貌的回饋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修羅和父親都滿臉想要殺掉我的表情。”
本來因為婚禮內心難過的風夜寧也忍不住笑道：“嵐兒，她還真是大膽，居然敢如此對陛下。而陛下居然沒有責怪她。”
“當然不會責怪她。”山嵐的聲音帶著一絲沒落：“因為她是姑姑的女兒。她做什麼都沒有關係的。”山嵐有些羨慕的看著天真的眨著眼睛的榮若，她沒有母親，卻有著自由的生活，沒有人會責怪她不會這個，不會那個，她只要自由的生長就好。而她，從一開始就被嚴格的要求，不準說錯一句話，不準做任何出格的動作。父皇登基後，她便是長公主，更不能有任何差錯。她做錯一點，就會遭到訓斥，會遭到貴族們的嘲笑，而榮若不會，父皇想來甚至不會讓她暴露在貴族面前吧。婚禮不過是個幌子，是個父皇想要見她的幌子。
“榮若！”遠處傳來的男聲讓榮若緊緊皺了一下眉，剛剛拔腿想跑，卻聽到那個聲音嚴厲道：“你敢跑試試。”邁出的腿收回來，小腦袋低下，磨蹭著躲在了風嵐和風夜寧的身後。風嵐這才抬頭看清來人，火紅色的發和眸子幾乎能將人點燃，那是一張他們從未見過的美麗的臉，中和了男子和女子的優點，糅合成了一張動人心魄的面容。見到她們兩人，男子微微一躬身：“修羅見過兩位公主，榮若有所冒犯，修羅再次賠罪了。”
“我沒有冒犯她們。”榮若在山嵐背後伸出小半個的腦袋。修羅的眸子一緊，她又趕快縮回去了，悶悶地聲音從風嵐身後傳來：“真的，不信你問她們。”
“將軍。”風夜寧聽過修羅的事情，便好言道：“榮若她的確沒做什麼，我們不過是剛剛說了幾句話而已。”
“你聽到了，修羅。”榮若這才敢又冒出頭來。
“你給我過來。”
“那你保證不讓我學禮節了。”
“那不是我讓的，是王夫。他是你的父親，我只是聽從王夫的命令把你捉回去。”
“不要，不要，我不要。不過是住幾天就要回去了。難道回去修羅你還要我那樣吃飯嗎？”
“你已經答應我要嫁給弘都的兒子，墨陵的世子，身為未來的墨陵皇后，你怎麼能這樣？”
“可是嫣兒皇后也是我這樣啊。”榮若反駁道：“而且弘景答應我，說我可以不學的。”
“你是穆氏最後的傳人，穆氏一向以詩書禮節傳家，你若是什麼都不會，我有何顏面見你的母親？”修羅都著急了：“世子寵愛你，不是你不學習的理由。我就是從小太放任你了，你才有今日的。你快過來，不要再讓兩位公主看笑話了。一國的公主就該有這樣的儀態。你看看你，像只小猴子一樣。”
榮華若聽他這麼說，頓時眼睛裡充滿了淚水：“我就說不要來，來了修羅就像變了一個人。修羅不要我，要我嫁給弘景我都聽你的了，你還嫌棄我，說我像只猴子……我……我不幹了。我要自己回山上去。你自己在這裡吧，反正我一輩子也成不了公主……”
“榮若……榮若……我不是這個意思……”本來峻拔剛斷的一個男子看到榮若一哭竟一副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的樣子，讓山嵐也忍不住莞爾。
“怎麼了，修羅。陛下看你半天沒有回去，讓我來看看。”梧桐的聲音頓時讓風夜寧的背繃緊了，自從婚禮開始籌備，她就再也沒有見過這個她名義上的父親。榮若見梧桐來了，像見到了靠山，立刻奔了過去，躲在梧桐身後，一遍抹眼淚一邊道：“小姨夫，修羅他嫌棄我，說我是什麼也不會的小猴子。”
“我不是那個意思。”修羅急的臉都紅了解釋道：“梧桐大人，榮若她剛剛對兩位公主實在是太過冒犯了。公主是金枝玉葉，怎麼能經得住榮若這樣的衝撞。”
“我看她們好好的不是。”梧桐開口，溫柔的聲音拂過每一個人：“好了，榮若，你出來吧，有我在，修羅他不敢對你怎麼樣的。”
“那父親要是還讓我學禮節呢？”
“那我就替你告訴你舅舅，讓你舅舅命令你父親，不准你再學了，好不好？”
“梧桐大人，您太過嬌慣她了。”修羅有些沮喪，本來想讓穆軒以父親的姿態來糾正一下自己培養教育的失誤，接過誰知道還有比父親更大的舅舅。
“榮若難得來一次，你若是這樣，讓她以後都不願意來了，陛下第一個摘了你的腦袋。”梧桐笑著拉過榮若：“我知道你的擔心，她成為墨陵皇后，能有邦交的國家民族細數來加上我朝也只有五個。你清楚，以她的身份，那些
國家的建立者們哪一個不是急於討好的見她一面呢，誰會在乎她的禮節呢？既然如此，便不要勉強她了。這也是陛下的意思。”
修羅輕輕嘆了口氣，不管怎麼樣，這樣的榮若有時候也像當年她那個可以佩劍上殿，走馬皇宮，在朝堂之上選擇自己夫婿的母親了。
“既然這是陛下的旨意，修羅自當遵從。”
“啊~真是太好了~小姨夫千歲~舅舅萬歲萬萬歲~~~”榮若摟著梧桐的脖子歡呼著，風夜寧看到梧桐雖然微微一僵，但是隨即伸手抱住了她。夜寧狠狠的咬住了自己的嘴脣，她當了他這麼久的女兒，他教導自己所有的禮儀舉止，她也有過疲倦，她也說過不想再學了，但是他總是有千百萬個理由讓自己做下去。他只會教導她，而從不肯親近她，對於她的擁抱，從來是僵硬的接受，很快的推開。但是這個銀髮的女孩，他輕而易舉的得到了父親的擁抱和縱容，她想得到卻一直沒有得到過的。
“小姨夫，你會幫我搞定父親大人的吧。”
“陛下都下令了，以穆御史的嚴謹，他不會違反陛下的旨意的。”
“那好，今晚我要謝謝舅舅，也要謝謝小姨夫~當浮三大白……”
“榮若！”
“小姨夫，修羅凶我……”
“沒關係，修羅，她不過是開心罷了。”
“梧桐大人，她就是這樣，你不能太隨著她的性子……”
三個人說這話漸行漸遠了，榮若還開心的跟他們揮手說晚上見。風嵐和風夜寧看著，半天誰也沒說話。最後還是風嵐開口打破了沉默：“父皇本來今晚讓我們參加家宴，我還認為又是一場無聊的宴會，現在看來，不會寂寞了。”
“姐姐並不妒忌她的自由嗎？”
“那是用她母親的生命和一世的痛苦換來的。”
“而我們的母親並沒有少受苦難。”
“只要活著，就還有機會幸福，你忘了嗎，夜寧？”山嵐微微轉頭看了她一眼：“她的母親為她求來了不用冊封公主特權。這也是個特權，因為姑姑知道，站的越高越寒冷。倒不如什麼也不知道會比較好。”
晚宴的時候，風嵐一進大殿便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父親沒有邀請任何貴族，在場的只有風嬰寧和她的兩個王夫，還有穆軒，修羅帶著榮若。榮若見她們兩個進殿帶著大大的笑容跑過去，站在風夜寧的面前，認真的大量著，看的風夜寧都忽略了和梧桐的尷尬，被她看得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最終忍不住問道：“榮若，你在看什麼？”
“我問父親母親長得什麼樣。他說母親生前很討厭人畫像，所以他只有一副母親的畫像。我看了，覺得根本不會動，一點也不像修羅講的母親。但是我發現夜寧很像母親，頭髮的顏色，眼睛的顏色都很像呢。他們說是因為你和母親都是王室與姜氏結合的孩子，我正好可以看看母親會動的樣子嘛。”
風夜寧也聽老宮人說過她的面貌與去世的洛安王殿下非常相似，她心中也清楚這也是風淨璃當上皇帝后依舊對自己寵愛有加的原因，她一生都是託洛安王殿下的福，所以才能歷經王朝變換，始終榮寵加身。
“可是我根本不能和洛安王殿下相比啊，她可是武神將一樣神仙般的人物啊。”
“有嗎？”榮若懷疑的看了修羅一眼：“和修羅說的不一樣嘛。”
修羅頓時被人的目光包圍，他一張俊俏的臉變得略微有些猙獰，一字一句道：“榮若，你要是再在那裡胡說八道，小心……”
“啊……舅舅……你看到了，他就是這樣凶的樣子逼我嫁給弘景的。”榮若立刻換了可憐的表情又躲在了風夜寧的身後：“你看到了，你看到了……我說過很凶的，你還不相信。”
誰知風淨璃卻淡淡的笑道：“好了，榮若，這樣便是修羅凶了嗎？”
“是啊，自從下山後有了父親做靠山，他就越來越凶了。”
“可是，這是我認識的最溫柔的修羅了。”風淨璃的笑意更大了：“修羅當年可是一個一點就著的主，火爆的時候連你母親都攔不住。經常因為一時意氣違反你母親的命令，在戰鬥結束後被罰。他做過最讓你母親吐血的事是丟下大軍，單槍匹馬的闖入敵軍，一個人去馳援你的母親。為此你母親鞭打了他，還把他扔在太陽下面晒，他都還嘴硬，說是再來一次還真麼幹。”
“啊，那他還天天說我莽撞，和修羅比起來，我是聽話的。”榮若突然有了底氣一樣，得意洋洋的看向一臉侷促的紅髮男子。修羅則無奈道：“陛下，那是戰事危急，慈尚將軍深陷險境，殿下又身子欠佳，我才會如此行事。”
“好了好了，不過是在說笑而已。姐姐沒打死你，就說明你做的對。”風淨璃的笑意更深了，他示意兩位公主入座後朝著榮若招了招手：“榮若，你過來坐在我身旁，好嗎？”
榮若偷偷看了修羅和父親一眼，隨即高興地點點頭跑到了上位風淨璃的身旁，在他的身邊坐下。在天朝，就算是家宴，王室依舊是一人一桌，王在最上，其餘按地位高低排在左右兩側。榮若就那樣在風淨璃身邊，未等宮女擺好坐墊，便席地而坐，黑色的眸子溫柔的看向她：“一會兒他們上的榮若要是不愛吃，只管告訴我，我讓他們再做你愛吃的。”
“沒關係，舅舅，我不挑食的。”榮若笑眯眯的說：“我在山上的時候要是敢剩飯，修羅就會不准我吃下一頓的，所以我沒一頓都會很認真的吃完的。”穆軒不知想起什麼，突然忍不住嘴角微微勾了一下，風淨璃便問：“姐夫是想到了什麼，如此好笑？說來給大家聽聽。”
穆軒看了一眼臉微微有些紅的修羅說：“我怕說了，修羅大人會今晚上找機會讓我再也說不出話。”
“他還沒有那個膽子。”風淨璃知道這是調笑的話：“你只管說。”
“其實也沒什麼。”穆軒端起面前的酒杯：“不過是修羅小的時候不愛吃胡蘿蔔，但是按照無憶開的單子上，每七
天各位將軍都是要吃三次的，所以每次勸修羅吃下去對侍女們都是一次戰役，山嵐打過，青靄勸過，榮若……我說的是榮若將軍也想著法子換個做的方法，都不行，最後還是鬧到無憶知道了。無憶便下令七天內除了胡蘿蔔什麼也不許給修羅吃。”
“難怪修羅到現在每七天還會有三次固定吃胡蘿蔔，原來是被母親嚇到的。”榮若眨著眼睛：“母親真是好了不起的人，連修羅這麼彆扭的脾氣都能改的掉。”
正是說話之間，卻突然聽外面高聲報道：“皇后娘娘駕到，鍾離道主到……”
這一報讓除了榮若之外所有人面色均是一變，榮若還感受到身邊的風淨璃氣息猛然一緊，於是她的聲音打破了所有人的緊張：“舅舅，看來舅母的病是好了，能來見我了。”
眾人這才想起，之前皇后閉門無語，所以才會騙榮若說皇后生病，所以不能見她。而且既然是帶了鍾離來，皇后很顯然也沒有打算再開口說話，只是願意出門見人，特別是與陛下相見已屬不易。
一身後服的官明月踏入大殿，淡褐色的髮束的整齊，帶著后冠。風嵐看到長久沒有見到過的母親根本不看自己和父親，而是隻看著一臉笑意的榮若時，她的心逐漸的沉了下去。母親恨父親也恨自己和哥哥。她曾經質問過自己為何背棄那個曾經將她視為掌上明珠的堂兄，為何縱容自己的父親做這亂臣賊子。自己無法回答，堂兄和父親她畢竟更愛的是父親。母親在三弟去世後，就不再見鍾離以外的任何人了。但她依舊履行一個皇后應盡的義務，出席正式場合的時候依舊後服后冠，她承認自己是皇帝的妻子，太子和公主的母親，卻拒絕再給他們一絲愛意。
“舅母……”榮若恍然未覺所有人之間微妙的感受，站起身便跑到走進殿堂中央的官明月身邊，拉住了她的手：“誒，您的手好涼啊，恩，大概是穿的太少。雖說剛入秋，但也請您多保重身體。舅舅告訴我，您病了好久了……”
榮若的話讓官明月一瞬間回到她與風無憶初見的時候，那個時候也是剛入秋，自己握著她冰涼的手，讓她保重身體。她從那個時候就知道，這個不斷征戰沙場的女子所求的僅僅是弟弟的一世平安，人民的幸福康樂。她花了一生，最後不惜賭上生命要她的弟弟遠離王室的詭譎和陰謀，但是她的丈夫卻辜負了這一切。她知道他這麼做沒有錯，但是她永遠不能原諒他。
官明月微微泛起一個安撫的笑容看向身後的鐘離，一身道袍的鐘離上前一步行禮道：“小姐，皇后不能開口說話，讓我向您表達她十分安好，還請您放心。屬下是璇璣道道主鍾離，也是您母親曾經的侍女。”
“我聽修羅提過你。”榮若點點頭：“舅母為什麼不能說話？是生病造成的嗎？”
“是的。”鍾離點點頭：“皇后聽說小姐來了，並沒有馬上相見，就是為了趕製這個，還請小姐收下。”鍾離一揮手，兩個侍女託著蓋著紅布的托盤走上，鍾離拉下紅布，托盤上是繡著金鳳的疊的整齊的一套嫁衣和一身禮服：“在天朝是要女子親自繡嫁衣，在墨陵是要母親為女兒繡嫁衣，如果母親早逝就要姨母，舅母或者嫂嫂代替。皇后聽說小姐要婚配墨陵世子，特意趕出嫁衣與禮服。”
就在一室沉默靜謐中，榮若突然給了官明月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非常大聲的說了一句讓修羅急於想死的話，她說：“舅母，你真是個大好人。你繡的好好看，和修羅修的紋飾都一樣的……只是你能不能再給我繡個肚兜，修羅修的那個圖案我一點也不喜歡，可是他死活不肯再改了。”
當時，整個殿內本身緊張的氣氛一下子流於搞笑了。只有修羅一個人不覺得這有什麼可笑的，因為大家笑得人是他，就連被罷後謹慎小心的風嬰寧也終於忍不住開口道：“修羅大人，榮若已經這麼大了，馬上要嫁作人婦了，貼身衣物還由大人準備，大人還真是細緻入微啊。”
官明月開始愣了一下，隨即也明白了榮若的意思，她展開了一個微笑，然後點點頭，榮若高興的跳起來：“謝謝舅母，我把……”突然榮若又停住道：“不行，舅母病的都不能說話了，我不能讓您太辛苦。”似乎掙扎了一下，榮若低下頭：“算了，還是穿修羅繡的那個吧。”
“我可以。”官明月突然開口說話，讓鍾離也驚了一下，風淨璃忽的站起身，彷彿害怕自己聽到的不過是一聲臆想，和很多年前的明月一樣溫柔的聲音，那個聲音又說了一遍：“沒關係，我可以。你把花樣子給我，在你走前，我繡好給你。”
“真的嗎？舅母不要太勉強啊。”榮若似乎還是有些擔心的看著她，官明月握著她的手，搖著頭：“不勉強，沒關係。”
榮若笑著點點頭：“那就謝謝舅母了。”說著便拉著官明月往風淨璃的身邊去，看到風淨璃站起身，她還奇怪的問：“舅舅，你站起來做什麼。”
風淨璃看著官明月並沒有拒絕榮若的引導走到自己的身邊，剋制了自己有些激動的心情：“沒什麼，就是往這邊讓一點，好讓你們都坐下。”
“舅母來了，我當然要坐回父親身邊去。”榮若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將官明月安置在風淨璃身邊坐下：“夫妻應當是坐在一起的，這個我知道。”說罷便歡快的自己跑到穆軒身邊去。
這場家宴舉行的非常平和，也充滿了喜悅。如果不是官明月只會回答榮若的問題，或許會有人忘記風若耶已經被廢，或許他們還可以假裝認為這是在當年的靜安王府舉辦的一場再普通不過的宴會。風淨璃在桌子下面輕輕的握住了妻子的手，官明月沒有抽回手去，在眾人的言笑間，風淨璃用輕到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明月，你能來為榮若繡嫁衣，我就知道你有看我給你的每一封信，謝謝你。”
官明月依舊沒有看他，也沒有迴應他。就像他什麼也沒說過一樣，但是風淨璃已然滿足，他微微握緊了妻子的手。他知道這場宴會結束，她又將遠離他，但他知道她心裡永遠斷不了的是她愛他。
（本章完）